对方的身份已经嚣张到可以明目张胆的杀人了吗?
可恶,万恶的资本主义!
他真的只是想当家教赚点小钱啊!
黑沢镜觉得自己没可能用业余水平的身法去挑战人家专业狙击手的开枪速度,劫持面前的源伊久美很显然死路一条。
还好对方似乎没有直接开枪的意思,黑沢镜也只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就在此时,源伊久美的耳钉上,男声再次响起。
“夫人,查到了,黑沢镜,成绩中等,住在江户川区横滨路银海花园1403,独居,是父母双亡的孤儿。”
“银海花园?我记得那里是相对高档的小区吧?”源伊久美拿起平板打字回复道。
“嗯,不是自己的房产,月租金都至少50万日元。”男声回复道。
“哦,那基本上可以排除是外国间谍了,他们不会留下这么让人生疑的破绽。”
“没错,户主信息也查到了,房屋产权所有者是上杉芥木。”
“上杉芥木?东京中央银行行长?不是重名吧?”源伊久美神色恍然,似有明悟。
“不是重名,不过我们还查到了一个非常有意思的事情。”
“说。”
“黑沢镜幼年所在的孤儿院大河悟的产业、现在黑沢镜就读的星野中学也恰好是您小女儿所在的院校,也是大河悟的产业。”
“哈?大河悟?他不是上杉芥木的死敌吗?”源伊久美眼皮没忍住跳了跳。
“没错,大河悟跟上杉芥木虽然同属鸠山议员的左膀右臂,但他们是有着激烈竞争关系的死敌。”
源伊久美听的脑子有些发懵,但随即似是慢慢理清了思路。
住在上杉芥木的房子里,却就读于大河悟产业所在的学校。
那么对方的身份呼之欲出了。
“这个黑沢镜,是鸠山龙雀的人?!”
源伊久美试探着微颤着手指问出问题后,得到了肯定答复:
“我们智囊团也是这么想的。”
如果说源伊久美似已经慢慢拨云见日了,那么正疯狂刷着书评的黑沢镜现在则是直接傻眼。
鸠山龙雀他妈的是谁啊?
他和大河悟打过交道,也跟上杉芥木打过交道,但突然又冒出一个鸠山龙雀,他实在是有些理解不能。
不过,黑沢镜心中已然有了问题的答案。
如果对方的小女儿和自己在同一学校就读,那么应该至少和大河悟不是仇敌。
“我是鸠山龙雀的人。”想通关节的黑沢镜突然开口道,他选择了最保险的回答!
果然,在黑沢镜回答之后,耳钉里纷纷传来众人松了一口气的声音,“果然,夫人,咱们猜对了。”
源伊久美一直挂着优雅笑容的脸上终于有了些许松动,交叠的双腿交换了一下位置,又问道:
“那么,鸠山议员让你过来的目的是什么?”
我他妈怎么知道?我连鸠山龙雀是谁都不认识。
黑沢镜心中在疯狂怒嚎。
黑沢镜的这个回答并没有让身后车库顶上的狙击手收回枪械,看来这个答案虽然是标准答案,但却不是最佳答案。
稍一思索,黑沢镜故作轻松的笑了起来,至少重生者强大的心理素质让他的表情没有任何瑕疵。
“您觉得我的目的是什么?”
真·不懂就问。
但黑沢镜这幅侃侃而谈的样子,倒像是让对方试着猜测的即兴节目一样。
“让我想想看。”源伊久美微笑道,随后一副沉思的模样,但与此同时她耳钉里的讨论也热闹了起来。
“咱们源氏一族一直在政界保持中立立场,鸠山龙雀又不是傻子,与其说来者不善,倒更像是抱着亲和的目的刻意拉拢。”
“只不过不知道这个少年和鸠山龙雀的具体关系。”
“是鸠山龙雀寄养在大河悟那边的私生子吧,十五岁就有如此谈吐气度,怕是鸠山龙雀准备培养的一张王牌啊。”
“借着家教之名,接近夫人的女儿,啧啧,这目的怕是可想而知。”
“打好感♂情♀基础,为以后联姻做准备,把源氏绑上鸠山家的战车,鸠山就离他的首相梦更近一步了。”
黑沢镜:“?”
在这群狗屁源氏智囊团的谈话里,黑沢镜发现自己不但莫名其妙多了个爹,还成了觊觎对方闺女的采花贼。
他真的只是想来打工赚钱啊喂!
这种全员迪化的氛围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宁就是神探迪仁杰?
“夫人,咱们的态度是?”
似是得出了结论,源伊久美也在平板上轻轻敲击出,“浑水就不掺和了,继续保持中立,把人送走,尽量不得罪吧。”
随着源伊久美拍板,车库顶上的紧身服女人也收起了枪。
黑沢镜直至此时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能全身而退就已经不错了,他现在完全已经没什么想要在这当家教赚钱的想法了,他只想离开这鬼地方,能滚多远就滚多远!
源伊久美莞尔一笑,“鸠山议员的想法我也就不猜了,源氏只是想找个普普通通的家教而已,我觉得这份家教工作不适合你。”
黑沢镜心头狂喜,面上却露出遗憾的表情。
他主动站起身,伸出手一副要握手告别的模样,装模作样道:“鸠山家的大门,永远向您敞开。”
黑沢镜感觉自己的演技又进步了,恐怕哪一天让他演一下日本首相,大概也能演得人模狗样。
源伊久美只是笑而不语的站起身和他握了握手。
“那么,在下就告辞了。”黑沢镜笑着回应。
两人走出别墅,来到庄园,源伊久美随口对一个相貌英武的年轻保安道:
“小野津,让福冈叔把我们的语言小天才送回去吧。”
“太太,二小姐学校那边出了点事,福冈叔过去接她了。”
源伊久美这才想起什么似的,露出恍然之色,“那就让......”
源伊久美话还没说完,不远处庄园大门就缓缓打开,一辆蓝色的商务本田从外面滑了进来。
源伊久美指了指正在向这边车库行进的本田车笑道,“这不刚好回来了。”
车还没完全停稳,一个娇小的身影就从车上跳了下来,吓得司机赶紧急刹车。
“二小姐,你可吓坏我了。”穿着西装的白胡子老者从驾驶位下来,一脸汗颜。
黑沢镜也看向车那边,便和那身影四目相对,看清来者模样,黑沢镜有些傻眼。
“是你,变态的东京柳下惠,黑!沢!镜!”源静雪看着他的目光似是要喷出火。
好家伙,这也太巧了点吧?
“哦?你们认识?”听着这古怪的称号,源伊久美尽可能忍住想笑的冲动,淡然问道。
黑沢镜还没来得及说话,源静雪那边就突然皱着脸哭了起来,嘴里还喊着:
“妈,他非礼我。”
黑沢镜:“???”
黑沢镜目光再次看向源伊久美的时候,对上的那双眸子似是要将他整个人都冻住。
对方眼中的寒冷,像是刚从南极刚刚剥落下的冰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