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瑶之前从未想过当父母官, 她在写研究所论文时, 为了真材实料, 特地让她爸把她安排进了市政府实习, 那会她手上只有芝麻大点权利, 也就是别人拿单子,她拿着属于她们那部门的公章,啪啪啪盖上去,然后完事!
古代这县令虽然只有七品官,但是可比她那会实习时权利大多了。不对, 先不能想权利的事情, 在其位谋其政,她坐上这个位置, 她应该做什么事情?
上元节前,云瑶就在思考, 她把可能涉及到的问题都罗列了出来,而她当这个县令最终想要实现的目的是什么?
做了计划,云瑶心中有底了。
上元节一过,云瑶就开始走马上任了。
齐师爷和书吏、官差们全都侯在县衙,几十双眼睛直溜溜地望着大门口, 等待着那个身影的出现。
“齐师爷,你说穆姑娘。”张书吏戳了戳齐师爷的腰, 他这话刚落音就被齐师爷给呵止了,“还叫什么穆姑娘,得叫穆大人!”
二十个官差齐齐点头, 另外两个书吏也点头,张书吏跟着急切地道:“对对,要叫穆大人。”
云瑶原本是要一个人去县衙的,她骑马的速度快,要不了小半个时辰就能到县城,结果杨过要跟着去见识她的第一天上任的风采,有了杨过,哪能少了小龙女,于是云瑶就带着儿子和未来的儿媳妇一起到了县衙。
她的身影一出现在齐师爷等人的视线里,齐师爷等人立即抬头挺胸,好似等待上级的检阅一般。
杨过像模像样地端着架子,他和小龙女走在云瑶的一左一右,云瑶自然看到了齐师爷等人的反应,也看到了儿子的反应,她不由得失笑。
云瑶走到齐师爷他们面前五步远,站定,清了清嗓子,说道:“齐师爷,张书吏,各位,新年好!”
齐师爷带头,声音响亮地道:“穆大人新年好!”他们的反应还是挺快的,只是能不这么装模作样就好啦!
云瑶背着手,也颇为老爷风范一样,“齐师爷,张书吏,王书吏,范书吏,郑捕头留下来,其他都散了,该当值当值。”
说罢云瑶进了屋,她坐在上首的位置,也就是平日里升堂问案的地方,现如今这里已经快两年没有开启过,百姓已经不击鼓鸣冤,有事直接找齐师爷和三位书吏办事,至于案子这个,没有县令的情况下,就是一名书吏和官差们的事情,但是也仅仅只是登记在册而已,从没有破过案。
杨过端着很严肃的表情,他现在长大了,一定不会给妈妈丢面子,尽管他看到这么严肃的衙门,头顶上更是写着明镜高台几个字,但是偏偏他爹挂在那几个字上面,他应该笑的,但是他忍住了。
云瑶扫视了一眼齐师爷五个人,齐师爷年过五十,身体看起来还挺硬朗的,他是衙门里年龄最大的人。三个书吏年纪都在四十开外,发现她的目光,顿时表情又严肃了几分,也就郑捕头看起来没有那么紧张。
以前她不太注意县衙的配置问题,这么一看,顿时有点郁闷,人手就这么点,师爷几乎做了县丞所有的事情,三个书吏更是包揽了其他事务,郑捕头所率领的二十个官差就包揽了整个县城所有的安危,他们撑起这么大的县衙,他们还真是厉害!
至于城门的侍卫,他们并不属于县衙的配置,是地方乡军的配置,一个地方的乡军最高长官为参军,虽然为参军,但是品级比县令还低半级。上饶的乡军人数在一百人左右,而这一百人全都分配在守城门了,赵参军凭着与上面湘军指挥使的一点关系,每日醉生梦死,上次匪徒那事,赵参军早已跑到府城去了,等危机解除之后才施施然跑回来,索性他还要点脸面,没有告诉外人,不在的那几日,就说他病了,反正他也常常请假。
“都坐下吧,我们都是老熟人了,不用这么端着。”云瑶含笑说道,她咳嗽了一声,“我想大家可能都知道本官这官位来得离奇,不过在其位谋其政,本官会做好分内之事,尽最大的努力为百姓谋福,也请齐师爷和诸位尽心相助于本官。”
齐师爷等人声音洪亮的异口同声地道:“为大人做事,是下属的分内事!”
接下来就不在这严肃的公堂之上了,转到县衙后面,平日里齐师爷等人开会的地方,云瑶与齐师爷等人就了解的县衙情况做一个深入的讨论,很明显县衙这么点人是不行的,但是要加人,也不是那么简单的,要把县丞、主簿等人补齐,首先就要考虑到县衙的经费问题,每个季度府衙拨下来的款项太少了,也就够齐师爷等人的月俸多一点。
“每个季度府衙应该拨给我们的经费是多少?”云瑶自然想到这个问题了,她没有经过科举制度的熏陶,不知道正规的官场是什么情况,她的信念就是她不吃亏,尤其是当了县令,朝廷规定的上饶县城每季度该多少经费,就得一个铜板都不能少地付给她。
齐师爷想到云瑶的武力,顿时浑身一震,嘴里噼里啪啦就是一通话。
“一年四个季节,春季因为恰好是春耕之时,朝廷规定上饶县城有六千两的经费。夏季又要防洪,不过经费要少一部分,四千两。秋季因为是丰收季节,这个季节的经费最少,只有一千两,我们还得往上报税。冬季因为考虑到雪灾的问题,经费要高一点,两千两。”
齐师爷说罢,换三个书吏讲述,张书吏说道:“我们每个季度的经费都要不全,也就秋季因为丰收之际,往上报税时,我们可以把属于上饶的经费补足,府衙那边也不会说什么。”
云瑶见他们脸色这么苦兮兮的,不由问道:“那你们说说春季夏季冬季到县衙的经费是多少?”
齐师爷颤颤巍巍地伸出右手五根手指,云瑶以为他是说五千两,对比六千两,上面扣了六分之一,还不算太心黑。
“春季五百两。”
云瑶那个脸黑,这层层剥削,手太黑了吧?她沉着脸:“夏季和冬季呢?”
王书吏和范书吏分别说道:“夏季三百两,冬季一百两。”
云瑶心已经沉入谷底,她托着腮:“今年的经费什么时候下发?平时都是谁去领回来?还是府衙派人送来?”
大人脸色不好,不过每一个新上任的县令都是这般,但是也没法改变这个情况。
齐师爷吞咽了一下口水说道:“府衙会派差使送来。”
云瑶挨个扫视了一眼齐师爷等人,张书吏压低了声音说道:“府衙派人来送,我们还得孝敬差使,还得请他吃喝。”
这份差事可是肥差,每次府衙那边都会争抢着来办差,就拿春季经费来说,明明已经剥削得只有五百两,差使走这一趟,到县衙府库就只有四百多两了。
“什么时候?”云瑶脑子转得快:“我亲自前往府衙去领,六千两一分都不能少!”她的语气很清淡,但是听得齐师爷等人胆战心惊,但是细细一想,他们又觉得无比地快慰。
“二月初五之前,各差使就会往各县城而来。”
云瑶抿唇一笑:“很好,那就二月初一,本官亲自去府衙领,把朝廷的规矩章程找出来,免得对方赖账,还有大宋律例也准备一份。本官堂堂正正去要钱,知府大人可不能拖着不给。”不给的话,她让他尝尝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接下来云瑶想着不能一蹴而就,于是就让齐师爷等人下去做事,她自己看县衙的县志这些,以其对上饶整个县有个更为清晰的了解。
晌午,杨过和小龙女跑出去吃饭,给云瑶带了一份饭回来,下午继续重复上午看书。
黄昏左右,云瑶带着杨过和小龙女回连山村,与姚明珠、东良等人聊起她所了解的县衙的情况,尤其是上面克扣经费一事,大家有种说不出的意味来,官官相护、层层剥削,真正用到实处的银子少之又少。
杨过今日一整天都没有发问,到入睡时,属于一家三口的温馨时光,他终于问出他感到困惑不解的问题。
“妈妈,那些银子去哪里呢?皇上不是已经点名那些银子是属于上饶的,怎么府衙那边不给全呢?”杨过盯着云瑶,又不时地看向杨康。
白天,其实他拿这个问题问过爹爹,但是爹爹没告诉他,说等晚上再告诉他。
这个该怎么解释官场的腐朽和黑暗呢?云瑶思索了一会,先拿杨宅的管理事务讲起来,家是一个国的缩影,把根本的道理明白了,也就能明白朝廷那一套。
说到最后,云瑶说道:“......这样是不对的,过儿以后做事一旦发现这样不对的事情就要制止,我们不能任由它继续败坏下去,人心不足蛇吞象,当有人制止了这件事情,就算只起一段时间的作用,以后的人们又会复发,我们也不能当做没看见,不能让我们自己也被这些不好的事情腐朽了心灵。我们不能因噎废食,不能因为觉得以后这样的事情迟早还会发生就任由现在身边这些黑暗的事情继续蔓延下去。”
杨过皱着小眉头,虽然不是全部理解妈妈的话的意思,但是他会记住的,他重重地点头:“过儿记住了。”
云瑶摸了摸他的头,让他赶紧睡觉,第二天还要练武、上课,小孩子的任务也挺重的。
不过待她离开之后,她听到杨过和杨康的话,“爹爹,你怎么不说话?”
杨康仿佛神游宇宙般地道:“过儿啊,爹爹白日不告诉你,是因为爹爹有自知之明。”就他那黑到底的心肝,哪有什么正能量,所以他也就不班门弄斧了。
杨过一脸疑惑地看着他,杨康瘪嘴道:“因为爹爹我比别人更黑,说不出大道理的话来,你听你妈妈的话没错,以后才能长成阳光小帅哥。”
杨过咯咯地笑了起来,云瑶停顿了一下,好笑地摇了摇头。
云瑶从耳房出来,杨康又横卧在她那张大床上,索性她早已对男色免疫,何况还是披着别人面皮的阿飘。
“念慈,你要去府衙,我跟你一起去,我吓傻那知府,看他敢不敢克扣经费。”现在他也就只有这点作用了,云瑶不会让他妄动鬼魂太过于血腥的力量,遇上姚明珠东良那会是意外,现在他能控制自己,云瑶哪敢让他胡来!
云瑶瞥了他一眼,摇头:“你得留在家里守着儿子,过儿从他有记忆开始,你就天天陪着他,你舍得?”
杨康果然犹豫了,但是还是说道:“他已经十岁了,是个小大人了,我偶尔走开没事的。”
云瑶没理会他,毕竟离二月初一还有半月的时间,这半月她兢兢业业地上班,拜她记忆力绝佳,她已经完全把上饶周边所有的村子都了解了个清清楚楚。
上饶一共三十个村子,每个村子差不多七八百人,总人口差不多三万。这个基数在大宋不算多,但是也不算最少,也就是上饶离着富裕的程度还远,但是也不到贫困的地步。
在这里评定一个县富饶那就是按照人口基数来的,富饶的县人口一般人口是八万以上,五万到八万又是一个基数,两万到五万是一个基数,低于两万的人口,那么就是贫困县了。
就这么半月过去,二月初一一早,云瑶在县衙露了面,郑捕头叫上八个官差,随同云瑶一起前往府衙。
上饶到府衙坐马车也就一日的时间,骑马的话也就不过三四个时辰,只是他们若是到了府城就是下午了,府衙说不定下班了,是以他们可能要在府城停留一晚。
云瑶看了一眼挂在马脖子的杨康,也没说什么,他既然和杨过商量了,他要一起去便一起去吧,说不得还真得用上他。
上饶的直属府城为洪州府,知府大人姓毛名良才,名字倒是个好的,可惜人品就实在不咋地。
云瑶一行十人外家一只阿飘到了洪州府已经是下午申时,十人先在客栈登记住宿,云瑶在客栈等着,郑捕头带着三个官差前往府衙去打听,他们对这些事情比较熟悉,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已经打听出来了,今年下发经费的差使还未出发,不过府衙那边已经全都安排好,从明日开始,这下差使就分别往洪州府管辖的诸多县城而去。
郑捕头还把今年被派到上饶的差使找来了,那差使一脸阴沉,老大的不高兴,不过云瑶不理他,她来的目的又不是那区区五百两,她是奔着六千两来的。
待差使离开,郑捕头有点疑惑地道:“大人,你怎么不向这位差使要他手上的那部分经费?”
云瑶摇头:“经费到手都要经过签字画押,但是府衙下发的签条上可没有写金额,一旦我签字认领了,明日去找知府大人,他可不会承认我们领取了五百两,而是会认可我们已经领取了六千两。”
这些细节之处都是陷阱,索性那差使可能想给她下马威,并未打算今日就把经费给她,而是打算晾一晾她。
郑捕头和官差们恍然大悟,云瑶更是说道:“牵涉到金额的事情,你们以后可千万要长个心眼,务必要将数字写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否则就会踩入陷阱。”
翌日,郑捕头再次把那差使找来,差使心想,只要该他得的好处一分不少,他就下发经费,否则他就得掂量掂量了。
云瑶早已吩咐郑捕头和八个官差,他们尽管与差使喝酒聊天,吹牛吹破牛皮都不怕。
待差使被郑捕头几个哄得心花怒放、喝得脸红脖子粗时,他又似乎从郑捕头那里隐晦地得出,他的那份还是不会少的,于是他这才从身上掏出那份条陈和五个银锭。
云瑶故着惊讶地道:“就五个银锭?”那张签条上面就写了一行字,端平元年上饶县春季经费已下发,要她签字和盖上县衙的章。
差使晕晕沉沉地道:“这不就是惯例吗?”
云瑶一掌拍在桌子上,大喝一声:“怎么可能?六千两的春季经费,你给本官五百两?”
他们可是在酒楼二楼,楼上楼下都是客人,其他客人纷纷转头好奇地看着云瑶他们这一桌,这里有个女人,她还穿着官服。
只见她伸手就把对面的男人提了起来,还吩咐旁边穿着公服的九个官差:“走,把这些东西拿着,本官要找知府大人说道说道,上饶的春季经费怎么从朝廷规定的六千两变成了五百两?这是欺负本官是女流吗?”
那差使被这一变故吓得脑袋一下子清醒了,而云瑶这看似气愤的话顿时就让围观的群众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于是云瑶提着那差使,前后左右都有官差开道和掩护,十个人一路往府衙而去,而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武林人士和百姓多了去了,他们就跟在后面,一路到了洪州府的府衙。
毛知府一日上半天的班,也就是他只有上午才会到衙门,这点洪州府哪个县衙不知道?
上次毛知府来上饶查探寇县令死亡之案,云瑶并未见过他,但是郑捕头和八个官差都认得出他来,这不他们来到府衙时,毛知府乘坐轿子悠悠地到了府衙,正好下轿。
“大人,那便是毛知府!”郑捕头声音洪亮。
云瑶眼睛一亮,拍了拍在转晕的差使,瞬间就来到毛知府面前,把毛知府吓了一跳。
毛知府见是一个漂亮的女子,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来,可见他也没有见过云瑶,并不知道上饶的女菩萨就站在他面前。
云瑶把差使往毛知府面前一扔,抱拳行礼:“下官上饶县令见过知府大人!”
毛知府瞳孔一缩,脚步往后退了一步,看到围在三面的武林人士和老百姓,脸色一沉。
“有事进府衙说!”毛知府甩袖打算绕过云瑶,这上饶是个邪门的地方,这个县令没准身上带着传染病,他还是离远一点。
云瑶高声回道:“是。知府大人,下官特地来是询问知府大人,为何这位差使下发给下官手上的春季经费是五百两?朝廷规定上饶春季经费是六千两,烦请知府大人主持公道,狠狠惩治这个枉顾朝廷律法的狗官!”
那位差使现在更是想死的心都有了,但是偏偏晕不了。
毛知府心下一颤,脸色更加阴沉!
当中有人带头笑了起来,围观的群众立即都此起彼伏地笑了起来,一位穿着白衣的公子摇着一把折扇,笑得非常的意味深长。
上饶新上任的县令是女人,这个消息并未大幅度传播,但是洪州府这片土地上做生意的商户都知道,这个白衣公子就是府城一位商户,他一听上饶女县令这话就明白其中的勾当,以前只是没有人敢在老虎头上捻须,这个女县令倒是敢做第一人。
他意味深长地笑着摇了摇头,这个女县令只怕很快就会名扬大宋,但是就不知她能存在多久呢?
进了府衙,围观的群众进不了,但是他们没走,想知道结果,到底上饶女县令是否领取到了全部的春季经费。
毛知府态度很友善,明确表示他会核实这件事情,不过需要几日时间。
但是云瑶可没有那么多时间与他耗,她似笑非笑地看着毛知府道:“知府大人,你我心知肚明,下官这个县令是如何来的。”
云瑶只是试探,但是毛知府的脸色变了,就算是细微的变化,也被她看在眼里。
“我也知道这其中的猫腻,但是我这人很实在,朝廷说我们上饶四季经费是多少,到下官手上就得是多少,一分都不能少。”
毛知府脸色阴沉下来,目光如狼地盯着云瑶。
云瑶站起身,双手重重地撑在桌子上,等她收手拍一拍时,两人中间的桌子轰地倒塌,化为一堆木屑。
毛知府后退几步,抵在了墙面上,一脸后怕,“你,你威胁本官?”
“下官女菩萨的名头可不是白来的,知府大人可知下官当初是如何制住那群匪徒的?我啊。”云瑶比划了一把长刀的样子,“一刀砍下去,砍掉了匪首的双腿!”
云瑶笑眯眯地点头:“威胁,那又怎样?现在大宋到处战火,朝廷这么糜烂,知府大人你尽可以花钱请十万大军来我上饶,看看到时候是下官完好无损,还是你十万大军惧亡?”
杨康飘在一旁,得意地昂着头:“念慈放心,十万大军交给我!”
云瑶看了他一眼,说实话还就是他给了她这样的底气,哪怕她是武林高手,但是对上几百万大军,确实是找死,但是有这位‘阎王或者冥王的亲戚’,她便不怕了。
云瑶提着一个大布袋走出来,走动间布袋哐当作响,六十个银锭一个都不少,毛知府下发给了她。
郑捕头等九人一直在外面等着,看到云瑶完好无损地走出来,终于松了口气。而那些围观的群众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来。
云瑶朝四周拱手,笑眯眯地道:“果然知府大人深明大义,本官乃上饶新上任的县令,诚挚地欢迎各位父老乡亲到上饶做生意啊!”
事情办妥了,一行十人兴高采烈地归程。
而上饶女县令勇闯洪州府府衙领取到完整的春季经费一事就这么传开,许多老百姓以前不知道四季经费的事情,但是进此一事,也都了解了个一清二楚,其他县衙听说之后,纷纷也都找到府衙来,但是他们都没有要到,因为他们已经从差使哪里领取到经费,且签字盖章了。不过吃一堑长一智,等夏季经费时,他们可就不会像这次这样被糊弄了。
然而事事总是不如人意的,几个月时间兴许就会发生好多事情。
云瑶领取到六千两春季经费,立即开始与齐师爷等人制定计划,百姓春耕的事情,其实官府只是督促,但是并不会拿钱。她考虑到六千两说多也不多,不可能赞助每一户人家,是以还得用在别的地方。
于是接下来二月半个月时间,云瑶就考察了上饶周边村子,计划在一些荒山种植果树、药材等等,而上饶百姓知道县令这一举措,倒是纷纷支持,毕竟种植果树、药材,县衙要请人做工,那么他们就能挣一份工钱。
买树苗和药材种子之事,云瑶全权交给了下属,而这半个月时间,上饶县衙终于不是那么寒碜的几个人,把人员配置好了,也分配了任务,大家便井然有序地忙碌起来。
云瑶也终于有了空闲了,然后就听到消息,蒙古大军卷土重来,与大宋大军在襄阳城外交战。
黄药师在三月中旬的一日到来,他来带来了准确的消息,他就是从襄阳那边过来的,他的女儿和女婿正在襄阳抗敌。
谁叫当初郭靖帮着蒙古攻打金国,导致蒙古除了大宋再无敌手,郭靖于心不安,不守住襄阳,他一辈子心不安。
作者有话要说: 早上好\(^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