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间雅间只能容纳下二十多个学子, 而雅间外面,楼上楼下, 人更多,离邪不可能全部都见完, 也不可能每一个人的问题都回答,饶是如此,依旧让学子趋之若鹜。
大唐立国一年,除了最初的第一个月太子在京之外, 他都在外面收复失地, 且只用了一年, 就全部把土地收回来了, 这不得不让世人震惊。
学子们对太子有太多好奇,此番能解好奇之心, 自然是趋之若鹜。
探讨学问和政事时, 学子们即便非常正经,但多余的眼光依旧落在了杨若惜身上, 对于这个盛传的未来太子妃,因为她经常在外走动, 其实好些人认得出她来,只是都没有打过交道而已。
还有奶娃娃李承乾和小孩房佳,奶娃娃大家都知道是谁,也知道太子此番态度表明这就是下一任继承人,也就是下一任太子,学子们脑子里闪过‘不是说秦王要与太子争锋吗’这样的事情来, 但秦王世子都被太子看中,预立为继承人,所以流言不可信,太子与秦王兄弟感情和睦,秦王也没有不轨之心?
还有太子这番作为似乎表明他以后没有亲生的孩子,所以这才是皇帝不逼迫他娶妻,不阻碍他娶前朝公主的原因吗?
而房佳?
话题还是是这样的。
“这个小郎君是谁?”
“看起来和太子很亲近。”
“我找个人问问。”
于是后来人逐个问前面人,前面人的讨论之声往后传。
“前面人说是房玄龄的儿子。”
“房玄龄是谁啊?”
“房乔,字玄龄,青州临淄人,我偷偷和你说,房侍郎是秦王殿下的人。”
......
房玄龄和同僚坐在一楼大堂品茶,他心情有些惆怅,同僚们看他那样子,心中有些郁闷,对面穿蓝色长衫的同僚似笑非笑道:“玄龄,还是你厉害。”
“是啊,我们就只能一棵树上吊死。”
房玄龄被同僚这么一挤兑,有苦难言,他很想大声申辩自己的冤屈,他没有拿自己的儿子讨好太子之意。
因为大家都凝神屏气听雅间里的讨论声,所以楼上楼下大家说话声音都很小,勐不丁小孩房佳惊喜的声音传来。
“弟弟,弟弟,你醒了哇?”奶声奶气的声音让大人会心一笑。
“玄龄,令郎厉害了,与小世子称兄道弟。”又是同僚讥讽笑道。
房玄龄面色坦然道:“小世子比我儿小,自然是弟弟,本是如此。”反正事已至此,他就干脆气死他们,看他们羡慕嫉妒的眼神,他心情突然变好了。
现在已经酉时过,天边夕阳慢慢收拢了红霞,倦鸟归途,外出的人们也都纷纷归家,离邪这里好似暂时脱不了身。
有点苦恼!
这时,到军营慰问下属的李世民回来,他到秦/王府时,已经酉时,听妻子说儿子被大哥抱走已经好几个时辰了,说好天黑前送回来,还没有送回来,长孙无忧便让他去看一看,听说大哥被困在酒楼,一时半会走不了。
李世民的到来,引起了楼上楼下的喧闹。
“秦王/殿下!”
李世民朝大家拱手一礼,笑道:“看来我错过不少热闹啊!”
他环视一周,惊讶道:“玄龄,你也在啊!”
有同僚调笑道:“秦王殿下也是来接小世子的吧?玄龄也是来接儿子的啊。”
房玄龄回礼,说道:“殿下。”他望了望二楼,想说接儿子回家那话,但终究未说出口。
李世民与诸人闲聊片刻,然后突破人墙,终于进了雅间,满屋子里的人齐刷刷看向他,离邪说道:“二郎来得正好。”
“大哥。”李世民嘴角微微抽了抽,怎么这些学子的眼神似乎想把他抽皮拔筋?
李玄霸、李智云这一下午还挺自在,唯一觉得无聊的也就是李元吉,这丫虽然不是个文盲,但对之乎者也完全不感兴趣,又不能大声说话,惊扰到大哥和学子们探讨学业的热情,又不能打瞌睡,只好一会逗一逗小侄子,一会逗一逗小孩房佳,一大一小就像聋哑人一样,用手比划,倒是别有一番乐趣。
离邪把孩子递给李世民,李世民小心翼翼地接过来,他可是知道儿子这脾气不算好,尤其是刚刚醒来,不是饿了就是尿了,不让他舒坦,他的哭声会震破房顶,闹得他完全没折。
李世民也觉得纳闷,妻子可以完全安抚儿子,这个他想得通,为何儿子在大哥怀里就这么安分,在他怀里就不安分呢?
离邪向诸位学子们一一道别,学子们迫切地希望还有下一次的交流会,但这事本就只是临时起意,离邪原本没打算做成固定的交流会,但转瞬一想,确实可以做成固定的交流会,便承诺大家,他会让人筹办,为天下学子们做一个交流的平台。
离邪虽然来到这里有好几年了,但过去天下是隋朝的,就算是在太原,李家就算掌握一方权柄,离邪也没有把太多东西拿出来,比如说办一份报纸,拿出水泥建设道路,他只改善了印刷术,但都被李渊压着,没有放出去,让天下人受惠。
不过现在可以了,这是大唐,是李氏王朝,他可以无所顾忌,而这个交流平台有点像后世娱乐圈歌手选秀节目,给天下学子一个扬名的机会。
当然发行一份报纸是缺少不可的,刊登交流会上的文章、诗词,助推学子们天下扬名。
一群人从雅间出来,从二楼下来,虽然没有达到万人相送的程度,但被楼上楼下几百双眼睛注视着,离邪他们很镇定,房佳有点小小的羞涩,杨若惜抱着他,极力保持镇定。
最后房玄龄跟了上来,注视着他背影的同僚们神色不一,他觉得自己的背都要被灼烧穿透了。
石崇、谢冲他们准备了马车,在马车前站定,杨若惜低头和房佳说话,等房玄龄到来,这个时间段,其实该吃晚饭了,小孩吃了糕点,还能忍住。
“房郎君,很抱歉,耽搁这么晚了,孩子还未吃晚饭。”杨若惜含着歉意说道,房佳转头看到父亲,眼睛亮晶晶的。
他伸出双手:“阿爹,你来接我哇?”
房玄龄接过儿子,微微颔首道:“三娘子不必过意不去。”
“太子殿下,秦王殿下、卫王殿下、齐王殿下、楚王殿下,臣便先告辞了。”随后他抱着儿子和离邪他们道别。
房佳欢快地挥手:“姨姨,再见。太子叔叔再见,秦王叔叔再见,卫王叔叔再见,齐王叔叔再见,楚王叔叔再见。”
大家会心一笑,只是房玄龄有些黑线,儿子顺杆爬的本事不小啊。
杨若惜笑道:“佳儿再见。”
“姨姨我明天还找你哇。”房佳乐不可支,房玄龄眼更黑了。
杨若惜忍俊不禁:“那也要阿爹阿娘同意才行哦。”
房佳转头看向阿爹,房玄龄赶紧说道:“明天的事情明天再说,我们该回家了,阿娘这会指不定好担心大郎哦。”
房玄龄哄好儿子,与诸位皇子道别,往酒楼左边街道走去,小厮史铁和婢女跟在他身后,直到拐角看不到人影。
离邪登上马车,走在车内,拍了拍自己的位置,示意杨若惜上车。
李玄霸、李元吉、李智云自动簇拥着抱着孩子的李世民走向第二辆马车,李玄霸还边走边嘀咕:“二哥,我们要会看眼色,大哥想和大嫂单独一辆马车,我们就不能不识趣。”
李世民黑线,你们哪只眼睛看到我那么没有眼色?李承乾这会是醒着的,不过可能有点饿了,所以开始不安分地在父亲怀里动来动去,当然他还小,再动动静也大不了,但他要哭,那可就让李世民为难了。
李元吉一把夺过侄子,抱在怀里,鄙视地看了一眼李世民,说道:“二哥,你到底有没有好好和侄子相处?怎么看起来侄子不怎么喜欢你。”
李玄霸、李智云托腮看好戏,李世民无语道:“我哪知道他为什么这么不待见我?”
李智云点头:“对呀,二哥陪侄子的时间不少,但不知道为什么,侄子在二哥怀里就特别不安分。”
李玄霸幸灾乐祸地道:“二哥,你造孽哦,侄子在我们怀里都不怎么哭,但就是在你怀里容易哭,你想一想到底是什么原因?”
“不可能无缘无故侄子就这么不待见你,小孩子是最纯粹的,一切以感官本能待人。”李元吉晃着小侄子,盯着小侄子思考原因。
突然,李元吉又道:“二哥,是不是你去了后院其他女人那里之后,第二天小侄子就非常不待见你?总要过一段时间,小侄子才会理你。”
李玄霸、李智云两双眼睛齐刷刷看向李世民,李世民那个脸黑:“荒唐。”
“荒唐?哪里荒唐了?”李元吉瘪瘪嘴,哼道:“就和你说了,才出生的孩子非常纯粹,闻不得不干净的味道。”
李世民觉得这世界变化真快,开枝散叶、多子多福不是正常的吗?现在他特么的变成了全家最被讨人嫌的存在了。
前一辆马车里,杨若惜看着前面的路,微微皱眉道:“这是去秦王/府的路,我去不大好吧?”
离邪探身伏在她背上,抱着她,蹭了蹭,闲适道:“没有什么不好,正好介绍你和二娘子认识,以后你们是妯里,承乾是我们两家人抚养,你和二娘子亲近一些比较好。”
“热,你不知道就像个火炉一样吗?”杨若惜知道拗不过他,便也不坚持了,感觉到背上的温度,低低轻笑一声。
马车里没有第三人,离邪又把空间封锁了,两人的说话声传不出去,就连车夫都听不到,可以尽情地在腻歪。
一刻钟左右,几辆马车在秦王/府门前停下,此时天边的夕阳落下去了,只留下余晖,怕是要不了多久就连余晖也会消失。
下了马车,两人刚刚站稳,就见第二辆马车里,李世民他们下车了,不过孩子是被李元吉抱着的,李玄霸他们抢不过他,谁叫李元吉块头大,力气大,他们抵挡不过。
秦王脸色不大好,杨若惜轻轻嘀咕了一声,却不防离邪挑了挑眉说道:“没事,一年到头我就没见二郎表情有多好。”
杨若惜黑线,兄长不正经,弟弟们不正经,秦王这个正常人只怕经常被兄弟们挤兑,他能只是黑脸,已经很不错了。
咦,我为什么会有这般想法?杨若惜一怔,但手上的温度这个念头悄然而逝。
秦王/府的门房看到门外的人习以为常,他一边派小厮去向王妃汇报,一边打开门迎接主人和客人。
长孙无忧从后院走出来,便碰上了李世民他们,看到儿子是李元吉怀里,她也没有意外,上前笑道:“四弟,该我抱了吧?”
李元吉嘿嘿一笑:“二嫂,小侄子应该饿了。”然后便把孩子递给了长孙无忧。
奶娃娃到了长孙无忧怀里,先是睁着眼睛看了看她,然后眨了眨眼,挥着手,小嘴扁着,但是没哭。
“承乾不哭哦,阿娘在这里。”长孙无忧抱着孩子哄了哄,不一会奶娃娃发出了铃铛的笑声。
离邪和杨若惜走进了,长孙无忧便福身一礼:“大哥,你们自便,我先带孩子回后院。”
杨若惜微笑着,与她互相见礼,离邪摆了摆手:“不用管我,有二郎呢。”
长孙无忧看了一眼李世民,她看得出来李世民心情有点烦躁,但此时不是夫妻叙话之时,便只道:“二郎,那你可得好生招待大哥、三弟他们。”
这可真是把自己的丈夫当着不放心的孩子在宠,离邪琢磨着长孙无忧别事无巨细都为李世民考虑周全就好了。
这丫不会被宠成巨婴吗?
李世民点了点头,看了一眼妻子怀里吐着泡泡玩的儿子,心道他还真是被儿子嫌弃,简直是岂有此理!
进了前厅之后,李世民便吩咐管家安排厨房准备晚膳,这事管家他们做得非常娴熟,今日来不及准备太子他们喜欢用的火锅,便只能准备一般的饭食了。
“二哥,你不会这么小气吧?”李元吉哐当哐当喝了一瓶低浓度的黄酒,看着李世民那神情似乎还端着,便嚷嚷道。
李世民恨不得塞住他的嘴,他黑线道:“吃也堵不住你的嘴?我哪小气了,我要是小气,根本不会让你进门。”
李元吉嘿嘿一笑,打了一个酒嗝:“那就好,我怕二哥以后给我穿小鞋。”
李世民无语。
李玄霸、李智云朝李元吉竖起了大拇指,这家伙一直在挑战二哥的神经啊!
管家很快领着端菜的婢女来上菜,这下无人说话,都只管大快朵颐了。
房府,房玄龄没有坐马车,所以他是抱着儿子一路回家,这一路儿子小嘴就没有停过,不是漂亮姨姨,就是只会睡觉的弟弟。
“阿爹,弟弟好可爱。”房佳再一次大为赞赏,然后捧着双手揉着父亲的脸颊,他不惧父亲的黑脸,玩得铃铛大笑。
他吧唧一口亲在父亲脸上,房玄龄心情顿时好了不少。
“阿爹,我怎么没有弟弟?”
房玄龄挑挑眉:“有了弟弟,阿爹阿娘就不会只喜爱你一个人了,你要排在弟弟后面,这你也愿意?”
房佳眨了眨眼,皱着小眉头彷佛在思考世纪大难题,这确实是个世纪大难题,直到回到家,他也没有想出答桉。
卢氏在前厅那是不停地踱步,这儿子啊,自从认识漂亮姨姨之后,就像被丢了一样,根本不着家。
“这是怎么了?你又训他了?”卢氏看到丈夫和儿子回来,立马迎上前,看到儿子一副不开怀的样子,横眉就朝房玄龄瞪过去了。
房玄龄幽幽道:“看来我在夫人心目中印象不佳,专门欺负儿子的吧?”
他很是有些无语,他虽然对儿子严厉,但那只是偶尔,现在他们父子不是很熟悉,他也在培养和儿子之间的感情。
卢氏娇嗔他一眼,然后接过儿子,探了探儿子的额头:“佳儿,告诉阿娘,你这是怎么了?”
可惜卢氏没有问出来,小家伙一直在思考,就算吃了晚饭,还是在思考,该睡觉了,卢氏哄他,他一直睁着大眼睛盯着床帐。
“我的小祖宗哦,快告诉阿娘,你在想什么?阿娘可是佳儿的九天仙女,什么问题都难不倒的哦。”
在卢氏好说歹说,房佳才疑惑问题说出来,然后卢氏在心里骂了没事挑是非的丈夫一声,然后开始给儿子讲道理。
“佳儿呀,阿娘不会欺瞒佳儿,阿娘以后肯定还会再生孩子,那就是佳儿的弟弟或者妹妹,在弟弟妹妹生下来之后,就像秦王叔叔家的弟弟那样,他很小,每天只知道吃和睡,阿娘把他带到这个世界来,他那么弱小,阿娘肯定不能不管他,你说是不是呀?”
房佳重重地点头:“对,弟弟那么小,姨姨和太子叔叔抱着他,但姨姨还是喜欢我哒。”
“对呀,如果阿娘生下弟弟,在弟弟长到佳儿这么大之前,阿娘肯定要多关心他,就像阿娘现在这么关爱佳儿一样,但阿娘对佳儿的疼爱之心从来不会变......”卢氏又继续讲道理,讲了许久,终于让小家伙想清楚了脑子里的问题,最后欢快地闭上眼睛睡觉。
回到隔壁卧室,卢氏看着靠在床头看书的丈夫,没好气道:“你和孩子胡说八道什么?以后要是兄弟姐妹不和睦,这责任你负啊?”
房玄龄表情有些讪讪的样子,放下书籍,乖乖认错道:“夫人教训得对,是我的错。”
卢氏进了耳房,洗漱之后,出来吹熄灯火,上了床,才和他算总账,不过这夫妻嘛,床头打架床尾和,这床头不打架,床尾更和了。
然后夫妻俩才讨论起正事来,卢氏一直觉得房玄龄想‘建功立业’的心太重了,且这个‘建功立业’只为秦王。
“要不是你还记得交公粮,我都要以为你对秦王情有独钟。”
房玄龄觉得自己患了心梗:“胡说八道!”
“呵呵,那为何你这么执着秦王?现在这情况,秦王明显不可能是下一任皇帝,你整天愁眉苦脸作甚?跟谁不是办事?何况,太子对你们这些秦王的亲信、旧部打压了吗?你不还是照旧做你的吏部侍郎?”
“你呀,别惦记什么从龙之功,好好为朝廷、为百姓做点实事,这不比你那虚幻的从龙之功强。”卢氏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何况就算秦王上位,你顶多也就是个丞相,但那肯定是好些年以后的事情了。而你现在做好你的事情,就算是太子上位,你未必做不到丞相。裴丞相他们老了,那时候就该致仕了,你比他们年轻十来岁,正是你上位的时候,所以你执着于秦王有何意义?”
房玄龄被妻子噎得不行,但妻子所言倒也进了他的心,他会郑重思考的。
而秦/王府那边,早在亥时之前,离邪他们吃饱喝足便做鸟兽散,长孙无忧是在后面出来的,她安顿好儿子之后,便出来陪客了。
这一顿饭吃了大半个时辰,眼看着天色不早了,这才作罢。
离邪送杨若惜回杨府,马车缓缓前行,两人坐在马车里,杨若惜低着头,只是对面那人的眼神太灼热了,她心中有些好笑。
“别这么盯着我。”她抬起头微微警告似的瞪了他一眼,离邪心中美滋滋,就当抛媚眼了。
半响,他才道:“好了,不逗你了。说说你对二郎这媳妇儿有什么看法?”
杨若惜看了他一眼,低头说道:“秦王妃挺好的,待人处事面面俱到,她和秦王之间的感情很好。”
“少小夫妻,感情能不好么?二娘子一贯把二郎当孩子宠,什么都由着他。”两人成婚那会,一个十三岁,一个十四岁,这六年来,经历颇多,感情愈加深厚,而李世民是标准的古代贵公子教育长大的,所以他所受的教育里压根就不觉得女人多了是个麻烦的事情,而长孙无忧是笃定任何女人都夺不走她在李世民心目中的地位,所以她不怕任何女人来和她抢丈夫。也或许她只想做一个真正的贤妻良母,所以不知道所谓爱情为何?
离邪转身坐到杨若惜身边来,夜风吹拂,非常凉爽。
杨若惜伏在他肩膀,看着他的侧脸笑了笑,才说道:“你这个大哥操心得太多了,人家夫妻过得好,有自己的相处之道,旁人说什么都是多管闲事。”
“就算我多管闲事吧。”离邪挑了挑眉,掠过李世民夫妻的话题,转而说起了其他。
马车在杨府门口停下,杨若惜下了马车,离邪看她进了门才让车夫调转车头回太子府。
秦王/府,送走像饿死鬼投胎一样的弟弟们,李世民觉得一下子就舒坦了,洗了澡既更加一身轻松,他躺在床上,等着妻子的回来。
长孙无忧到隔壁看儿子去了,小奶娃这会自然是已经睡得很香,她仔细叮嘱了奶娘和守夜的婢女们,这才回到卧室。
脱下外面的衣物,只着贴身衣物,她上了床。
好半天,屋子里的动静停了下来,夜晚静谧,长孙无忧在想自己的事情,她以为李世民睡着了。
但李世民并未睡着,思来想去好半天,最后推了推妻子的肩膀,说道:“无忧,承乾每回在我怀里哭,是不是因为不喜欢我身上的味道?”
长孙无忧抬起头,惊讶道:“二郎,这是何解?”
李世民沉吟半响,还是把被弟弟挤兑那话讲了出来,长孙无忧犹豫道:“不若二郎近一个月试一试,看一看承乾是否真是如此?”
对于李元吉所言,长孙无忧心中有些无语,他们夫妻俩真成为了全家被重点关注的对象,这大伯子、小叔子管天管地,还管到他们的个人私事上来了。
为了不被弟弟们嘲笑,李世民豁出去了,他不找其他女人,修身养性,总能讨孩子喜欢吧?
长孙无忧心中暗暗思量,她找大夫询问一下此间情况,如若真如大哥所言,她以后定然不会再放纵二郎,会好好保养两个人的身体,不教大哥所言那般的兄弟相残的悲剧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