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无邪抬头一看, 收敛了心中那点烦躁的情绪, 双手拱手一礼:“卫王殿下, 楚王殿下。”
李智云看着这个大胡子男人, 心中好奇, 这谁啊?看起来三哥和他很相熟。
李玄霸赶紧说道:“无邪,看你脚步匆匆, 这是做甚?”然后拍了自己脑门一下,说道:“这是我五弟李智云, 五弟这是君无邪, 无邪可是个江湖剑术高手哦。”
他刚说完,李智云那双眼睛也变得亮晶晶的了,他和君无邪互相问候,然后他便脱口而出:“君郎君,你看我可能随你学习剑法?”
下一刻,他被敲脑袋了,李玄霸嗤之以鼻:“就你?算了吧。”
君无邪微微笑道:“如若楚王殿下不介意, 可否让我摸骨?”这个五皇子年纪不大,只是看起来身子不是很健康,如果有天赋的话,未尝不能随他习武。
李玄霸老神在在,他和五弟是被大哥禁止习武的, 不过大哥让他们一直练五禽戏,这玩意软绵绵的,学起来不难, 但大哥命令他们每日锻炼,于是便也坚持了五年多了。
李智云眼睛亮晶晶,当即点头:“好啊好啊。”
哪知君无邪摸了摸李智云的手臂和肩膀之后,整个脸色都有些下沉,他沉了沉脸色,看向李智云,再看向李玄霸,眉头深深皱着。
但也没持续多久,他收敛起心中的好奇,摇头说道:“很抱歉,楚王殿下,你的身子不适合习武,剑法更不行,一切刚勐威烈的动作都不行,只能学习一些养生之术,如若我没有看错,楚王殿下当一直在练五禽戏,这倒是吻合殿下身体,殿下切记,当一直练下去,于殿下有莫大的好处。”
这下李玄霸和李智云一下子就震惊了,这君无邪这么厉害,仅仅是摸骨就看出来了?了不起啊,这种就是大哥说的那种牛人啊!
而后,兄弟俩宴请君无邪,酒足饭饱之后,君无邪才开口托李玄霸帮他留意他侄子的消息,只是当君无邪说说出侄子名字之后,李玄霸心中咯噔一下,脸上也带出表情来了。
君无邪眼神非常锐利,如何发现不了?他心中也咯噔一下,当即问道:“莫非殿下知道我那不成器的侄子的消息?”
李玄霸整个表情就纠结起来了,李智云追问:“无邪的侄子叫君榕?这个名字怎么这么耳熟呢?”
李玄霸瞪了白痴弟弟一眼,当然熟悉了,只是他们习惯称呼君榕为君无霸,因为君榕在军中非常有名,单打独斗,几乎很少人能是他的对手,就算四弟天生力气大,也不是他的对手。
李智云脑袋转了一圈,一下子就想起来了,他脱口而出:“君无霸!”然后立马捂住嘴,双眼无辜地看向三哥。
君无邪此时心中翻腾,他当即站起身,朝两人揖首一礼:“还请两位殿下告知我那不成器侄子的下落。”
李玄霸立即跳了起来,扶起君无邪的双手,支吾道:“那个君榕这几个月不在长安,但不出半年,他肯定就会回来。”
“殿下之意我不甚明白。”君无邪觉得脑子不够用,脑子转得飞快,还是猜不透个中玄机。
李玄霸坐下后,脸色有几分严肃,他问道:“君榕当真是无邪侄子?无邪可描述一下令侄子的容貌吗?”
君无邪点头:“在下侄子今年二十有三,大约是五年前离家历练,我画一幅画给殿下吧。”
君无邪找掌柜要了文房四宝,当即作画,不到一刻钟一副人物像便跃然于纸上,李智云惊叹道:“先生画艺精湛,不过这幅画像看起来比君榕年幼一些。”
“这是在下侄子十六岁时的相貌。”君无邪黑线道,他出来时间很长,已经有七年没有见过侄子了,脑子里自然只记得侄子十五六岁的样子。
李玄霸心中白了白痴弟弟一眼,面上不显,看着画像说道:“看来无邪确实认识君榕,还请无邪见谅,因为君榕身份不一般,我才不得不多一点小心。”
君无邪心中咯噔一下,李玄霸嘿嘿一笑:“那个,君榕是我大哥亲兵玄衣卫第三团团长,这几个月一直在外出征,前不久刚得到消息,君榕和我四弟收复李轨之后,现下大军转移到洛阳那边,和我二哥汇合,这会应该和王世充交战。”
在李玄霸说前面的话时,君无邪那脸已经变色了,心中恨恨地把侄子骂了一通,难怪找不到那小子,原本投靠唐军,为人家打天下去了。
李智云看君无邪脸色不好,以为他是担心侄子的安危,便说道:“君先生放心,君榕厉害着呢,在军中有君无霸的称号,所以你说君榕时,我第一时间还没有想起这个人名,我们都是称呼他为君无霸。”
李玄霸心中又是白了弟弟一眼,嘴上嘻哈笑道:“这可不是我们强求的,是君榕死皮赖脸留下来的,他比武输给我大哥,非要大哥教他剑法或者其他武艺,大哥被他缠得没法,这才答应让他留下来的。”
定然是唐太子狡诈,侄子年幼受不得激,这才中了激将法,然后为唐太子卖命......君无邪内心活动丰富,已经把相关两人在心中大卸八块了。
“多谢殿下告知。”
李玄霸忍不住大笑,笑得前仰后合,他看着君无邪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子,说道:“无邪,你肯定在心中骂我大哥,不过无妨,等我大哥回来,你就明白了。”
君无邪表示他现在心中就明白了,他拱手问道:“请殿下告知,君榕是何时到太子殿下身边的?”太子私兵第三团团长,这可不是短时间能获得的殊荣。
“有三年多了吧。”李玄霸在心中估算了一下,说道:“当时还在晋阳,有一天大哥从郊外军营回来不久,门房那边就来报,说有一个白面冠玉的小郎君来找大哥,他一来就要挑战大哥,大哥不应,说已经比试过一次,没有必要再比试一次,结果他偷袭大哥,大哥两招就擒住了他,他真的很有毅力,大哥怕了他的缠劲,只好答应他留下来。”
君无邪满头黑线,这确实是他侄子做得出来的,但这傻子就这么被忽悠了,然后为人家卖命去了。
李智云也嘿嘿笑道:“君榕一直挑战大哥,可惜就是打不过大哥,不过每年都有进展,每年能从大哥手下多走几招。”
比武时,围观者不少,李智云他们算半个内行,但他们还是看不出来,这是他们大哥特意放水的缘故,总不能让人家年轻人觉得每年没进步,那不是打击他的自信心吗?
而此刻,被君无邪暗骂的君榕正在与人交手,此处就是?持莩浅峭獾哪瞧?砝?目盏厣希?胄安幌牒婉冀u露返蒙肆撕推??阍诩阜?低u?螅?龆t圆簧撕推??帜苷故颈舜耸盗Φ姆绞浇崾??降恼秸??潜闶撬?脚沙鍪?贝蠼??囊环绞こ龅拇问?啵?囊环骄退闶だ??凭?伙绞だ?耍?冀u挛尢跫?督堤凭凭?羰淞耍?敲创缶?偷勐顺?持荼呔常?矣涝恫坏们址格冀u滤?诘牧斓兀?比蝗绻?冀u轮鞫??魈凭??敲凑飧鲈级n筒蛔鍪??br>
双方将领没有交过手,只能从流传在外的盛名当中评断对方的实力,离邪在看过窦建德派出来的将领之后,便把己方人员做了调整,君榕就被安排在第三个。
其实窦建德在见到对方的将领之后,心中便知道,他们输定了,唐太子的军队是正规军队,是经过严苛训练的,不管是气势还是精气神都完全不一样,而他这方呢?除了有两个真正习过武之外,其他人以前都是游手好闲的流氓,顶多人多当打手欺负普通人罢了,与唐太子名下真正的将领相比,简直是天差之别。
这一场比试,毫无疑问是唐军这方胜利了,窦建德都觉得无脸见人,因为场场己方都是输,原本比试五场之后输赢就落定了,但最后这比试还真变成比试了,双方叫阵叫好的士兵不少,就当看一场热闹的比武大会一样。
接下来就是收编窦建德的士兵,还有对窦建德及其家人的安排,离邪不会让窦建德留在?持荩??蜒x司?糯?影疡冀u潞推浼胰嗽诩溉蘸笏突爻ぐ玻耘删?牛?比皇且蛭?胄笆盏匠ぐ蚕?3??诺氖迨逶谡宜??伤?厝グ鸭椅袷铝私嵋幌隆?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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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长安城各方接到消息时,君榕这一支百人军队已经启程,任务便是护送窦建德及其家人、萧皇后和其孙子、三个庶女回长安。
车马行驶在官道上,中间的几辆马车里的人便是窦建德和其家人、萧皇后等人,靠后一辆马车里的人杨四娘子、杨五娘子、杨六娘子三人,三人分别叫杨若华、杨若烟、杨若莲,杨若华杨若烟同龄,即将十五岁,杨若莲几个月,十四岁,但这个年纪,在这个年代,已经可以嫁人了。
现在三姐妹心情都放松了,自从得知她们要被送到长安,她们那提心吊胆的心就放下了,有的时候人的欲望是逐渐提高的,但对于三姐妹而言,她们见过最坏的事情,她们心中的欲望是逐渐减少的,她们现在只希望不要过颠沛流离、朝不保夕的日子,公主的身份似乎已经离她们很远了。
长安城,皇宫,李渊在接到儿子书信之后,就传唤了殿中监,让他们在长安找一处三进宅院,派人收拾干净整洁,那里以后便是萧皇后和其孙子杨政道住的地方。
“江良工,通知杨三,让其搬出宫与萧氏一起住,萧氏是她嫡母,她理应侍奉在侧。”李渊思考了一下,让杨若惜姐妹搬出皇宫,总是住在宫里名不正言不顺。
江良工立即派小内侍跑一趟传达陛下的口谕,不过杨若惜不在皇宫,等她回来时,听到小内侍的传的皇帝口谕,她心中还松了口气,终于可以住到宫外了。
“阿姐,我不想看到四姐五姐六姐她们,她们会欺负我。”杨若梅眼巴巴地望着姐姐,杨若惜揉了揉她的脑袋,笑道:“不用怕她们,阿姐不会让她们欺负你的,我们明日搬家,先选一处宽大优美的院子,不把好的留给她们。”
杨若梅扁着嘴还是不太开心,那三个姐姐都不是省油的灯,属于没事找事型的,她和阿姐低调不惹事,这才和城中贵女没有产生正面的冲突,她们三个来了,她和阿姐积攒下来的好名声就会被她们败掉。
“大姐呢?”杨若梅突然想起大姐南阳公主,似乎大姐比谁都要惨一点。
杨若惜垂眸:“大姐她手中有人,不会受到欺负。”只是可惜了外甥,因为姓宇文,便是小小年纪也丢了性命,她想大姐心中肯定很痛苦,在外甥去世之后,她便遁入空门,这次没有听说她要被送回长安来。
“可惜了禅师。”杨若梅小小年纪叹了口气,她和外甥同龄,以前在洛阳时,每回他到皇宫来,他们都会在御花园玩耍的,禅师是一个非常温和的孩子,她有时候需要某些东西,殿中省那边不能拨给她,只要告诉禅师一声,他便会给她买来。
这件事情也不知该如何评断,杨若惜知道大姐比谁都痛苦,那是她的亲儿子,十月怀胎生下来的,但她最后舍弃了他。
杨若惜有过思考,换了她,她为舍弃自己的孩子吗?她不会,因为她没有被父亲疼爱过,他只是赋予了她的生命,他们之间缺乏深厚的父女感情,而大姐和父亲之间有着深厚的父女感情,父亲最为疼爱她,不论去哪里都带着她,给予了大姐无上的荣耀,在自己儿子的伯父亲手杀了自己的父亲,大姐哪怕是要经过剜心的痛,她也舍弃了有着杀父仇人一脉血脉的儿子。
“如若是我,我拼命也会保全自己的儿子。”杨若梅捧着脸郑重地说道,杨若惜一愣,不由得心中好笑,她们这样的不孝女,他日去了地府,是不是会被父亲骂呢?
“大姐与我们不一样,好了,这件事情到此为止,等到母亲来了之后,千万不可再提及。”
姐妹俩这一晚同睡一屋,第二日便收拾包裹,她们来到长安时,东西不多,但这几个月下来,添置了不少,当然像西清所的家具或者某些大型的器物是拿不走的,除了她们的衣物和平常使用的器具一类,便再无其它东西了。
殿中省那边昨日便腾出了一处空空的大宅院,且从昨日下午到今天上午,都在打扫清理,下午杨若惜姐妹便搬出皇宫,住到位于长安城西区靠近北边的三进大宅院里,正院留给了嫡母,而后姐妹俩同住一院,选择了后院当中最大一座院子,离着正院还隔着一个院子。
仆从进进出出收拾东西,杨若梅站在院子外面的小径上面,望着左右两套院子,笑弯了眼,按照四姐五姐六姐的性子,三人只怕会为了抢离着嫡母最近的这座院子而争破了头,杨若惜从里头出来,看到她这幅小狐狸的样子,对于妹妹一定要选这座院子的心思,她自然明白,不由得心中好笑。
搬出宫了,这之后杨若惜做事便要方便许多,不过有点苦恼的是,太子府管家石崇把太子府一部分生意账本交给她,让她管理,说是太子的意思,这以后都归她管,提前熟悉一下更好不是吗?
这让后来知道这件事情的李渊心中既有几分好笑,又有几分叹气,不过他有点疑惑,按照儿子以前的行动力,他早该想着和人家小娘子大婚,怎么到现在都还没有行动,要知道儿子还没有说服他呀。
窦建德、萧皇后一行人还未到,前线的消息先一步传了回来,李元吉、李世民逼得王世充往东边退,然而东北方向离邪包抄过来,想来不久就能完全收复江都一带了。
三月底,在这春花烂漫时,一队少量军队夹杂着七八辆马车进入了长安城,队伍进入城中之后往西南区走去,最后停在了一条安静的街道上,这条街两边都是四五进的大宅院,对面的大宅院都是有人居住,而这方的三座宅院确实无人居住的,这三座宅院分别是三进、四进和五进,之前都属于殿中省,大唐军队进入长安之后,李渊和离邪收编的无主宅院,这些宅院是之前长安的大户人家逃难丢下的,进了城之后,只要是无主的宅院都被收编了,留着赏人。
萧皇后揽着小孙子,仔细听外面的动静,她后面那辆马车里,杨若华三姐妹也是仔细听着,这里就是她们以后要住的地方吗?
“参见卫王殿下,楚王殿下。”君榕下了马朝李玄霸、李智云揖首一礼,他身后所有的士兵也都行礼。
李玄霸摆了摆手,然后才和君榕说道:“君榕,好久不见!”
君榕一板一眼,注视着两人,眼神中传递出来的意思让李玄霸、李智云两人额头一排一排的黑线。
李玄霸赶紧正色道:“君将军,父亲遣我们兄弟二人来迎接窦将军,这后面的事情君将军可不用管了。”
李智云咳嗽一声,说道:“那么,君将军只需将萧夫人一行人送至三槐街,你的任务便完成了。”然后是不是就要被君无邪揍了呢?他们可要快点安置好窦建德,然后好去围观君榕被胖揍的场面。
君榕声音洪亮:“末将遵命。”然后他便把窦建德和其家人请下车,把装载他们行李的马车留下,他便带着他的兵和另外三辆马车走了,前往三槐街。
杨若惜早就接到消息,她和妹妹已等候在门厅,现在是半下午,她琢磨着怎么也会在酉时前到达吧?
酉时还差一刻,大门外面便传来了马蹄声,马蹄声和车轱辘的声音在大门口停了下来,杨若惜和杨若梅以及整个宅院少量的仆从都从大门里边走了出来。
君榕掀开车帘,朝萧皇后揖首一礼:“夫人,这便是陛下为你准备的宅院,以后夫人安心住在这里便是。”
杨若惜杨若梅走了上前,两人朝马车里的萧皇后盈盈一礼:“女儿给母亲请安。”
萧皇后先从马车里下来,接过老嬷嬷手上的小孙子,待老嬷嬷从马车上下来,才把小孙子交给她抱着,站稳之后,她朝君榕福身一礼:“这一路多谢将军的照顾。”
“不敢,职责所在。”君榕回了一礼,然后再朝杨若惜揖首一礼,回头招呼自己的兵,这便离开了。
小孙子还不到一岁,是个奶娃,当初江都发生变故,他母亲受到惊吓,早一个月生下他,他母亲生下他便死了,他是个遗腹子,萧皇后身边只有一个老仆,小孙子几乎是萧皇后一把手照顾出来的。
“三娘,七娘,让你们受苦了。”萧皇后探出手抚了抚杨若惜和杨若梅的手臂,低头看了看还在睡的孩子,说道:“这是你们二哥的孩子三郎。”
她的儿子都死了,孙子也被宇文化及一起杀害了,只有这个小家伙当时还在他母亲肚子里,所以逃过一劫。
杨若惜看着面前明显憔悴不少的嫡母,她眼中充盈着悲哀,她福身一礼:“母亲一路风尘,先进府安置,晚点我们再叙旧。”
杨若华三姐妹这时掀开车帘下了马车,她们本还在等有人请她们,结果就听了半天嫡母和三姐的叙旧,无人来请她们,但今时不同以往,她们忍不住还是自个下车了。
“三姐。”杨若华三人乖乖地给杨若惜行礼,但三人目光若有若无地盯着杨若梅,杨若梅心中把她们大卸八块,但还是朝她们福身一礼:“四姐、五姐、六姐。”多一个字她都不想说。
杨若惜澹澹点头:“四妹妹、五妹妹、六妹妹,这一路多谢你们照顾母亲和侄子。”她朝身后看了一眼,示意柳荷安排马车上装卸之事。
萧皇后看了看这座并无匾额的宅院,这个时节,不论多么破败的地方都会有一股生气,杨若惜姐妹住进来有一段日子了,整个宅院被打理得充满了生机,就从大门往里窥视的一角,萧皇后便看到无数朵鲜艳的花朵,还有屋檐上伸出来细嫩的绿叶......她心中微微松了口气。
“是三娘打理的吗?这宅子看起来很不错。”萧皇后微微露出一丝笑容,杨若惜澹笑,然后探手戳了戳杨若梅。
杨若梅秒懂,骄傲地挺着小胸脯,说道:“母亲,还有我呢!”
伴随着杨若梅清脆欢快自夸的声音,一行人踏过了大门,等到马车上的东西卸下来,门房把大门关上,杜绝了外面探视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