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你这么聪明,会不明白我找你干什么?”
“好人你做,做事我来。”南易揪住易倩兮的下巴,“你呀,真是太能干了。”
易倩兮拍掉南易的手,娇嗔道:“表哥你只要说句话就好了,又不需要做什么。”
南易狐疑道:“这么上心,你不会性取向发生变化了吧?”
“你有病。”易倩兮愤满道。
“你有药?叫什么?”
“叫魂。”
“我问你人叫什么。”
“杨小狐。”
南易目光闪烁了一下,“名字有点熟,好像在哪听过。”
“神凋侠侣。”
南易故作恍然大悟,“喔,应该是在电视里看到过,那两年大胡子挺会炒作,八卦消息不少。那个杨小狐背后应该有公司吧,还需要你为她争取资源?”
“她在公司并不受重视,不会有什么好资源给她。”
南易吐槽道:“你有病。”
“你有药?”
“有,你年纪也差不多了,该优雅地离开给年轻人腾位子,等你身上的代言合约都到期,隐退吧,安安澹澹在学校教书,花点心思当上教授,顺便当个受人尊敬的资本方,投资一点自己喜欢的影视剧。”
易倩兮脸色一变,“你是以表哥的身份对我说,还是以公司老板的身份?”
“你之前可从来没有把我的身份分的这么清楚,现在也没必要分得太清楚。什么年龄就该做符合年龄的事,七老八十,满脸的玻尿酸去演十七八的小姑娘,不会有人觉得敬业,只会当笑话看。
四十出头,不上不下,演母亲嫩点,演小姑娘老点,正好离开去做学问,将来还想演戏,就挑几个出彩的角色演一演,远离尘嚣,保持你的优雅和超然。”
“你是真觉得我老了?”
“我真怀疑你当表演老师是不是误人子弟,怎么解读的角色,我是你表哥,不是你情哥哥,幽怨中带着撒娇的语气用在我身上合适吗?”
“讨厌。”易倩兮脸上的幽怨瞬时一扫而空,“退就退吧,演了二十几年戏,我也累了。”
“你能想通就好,优雅永不过时。”
望北影视自产自销,资源比较多,但相对明星公司不断扩大的队伍,总有些人拿不到太好的资源,易倩兮的身份特殊,不需要宫雪开口,底下的人会自行把好资源给她挑选,她稳坐一姐的位子。
以前这样没事,现在整个娱乐圈的收入明显在提高,要不了多久就会追上望北影视的待遇,接着还会反超,为了队伍的稳定,望北影视必须做出一点改变,南易即使今天不说,宫雪要不了多久也会拿易倩兮开刀,在退休之前,她要给接班人扫清障碍。
“杨小狐的事?”
“我可以见见她,聊得来也可以给她找资源。但你要让她有心理准备,我不是圣诞老人,不会成为她的好大叔,也许有一天,我会是她的干爹、金主,她嘴里的王八蛋、老东西。”
易倩兮讥笑道:“你不怕我告诉表嫂?”
南易摊了摊手,“你要破坏游戏规则我也没办法,资源的传播和艾滋病没多大区别,你是因为血液,杨小狐?我没挖她家祖坟,不欠她什么。”
“我的面子也不好使?”
“你脸真大,比磨盘还大。以后少掺和这种事,给学生找点小角色是一个老师对学生的关爱,大家都会乐意给你个面子,一张嘴就要好资源,你不想做老鸨,人家也要逼你拉皮条。”
“表哥,你真污。”
“我从来就不是什么好人。”
上课,再飞羊城,转道南陈村。
先是参加老人组的会议,老人组有的委员想组织村里的老人出国一月游。
年纪一个个都不小了,飞机肯定是不能坐的,只能安排游轮,预算不小,需要南易这个基金管理人点头拨款,还有不少问题需要先做好预设方案。
这个方案,南易怎么可能会答应,不说容易出事,去的每人要有旅游经费预算,不去的要给现金补偿,这一票预算下来,南易把持的1.5亿基金,生生要砍掉2000多万。
在会议上,南易抓住“容易出事”这点,唇枪舌剑,直接否决了这个提议。
一帮老不羞,真给他们惯的,躺在功劳簿上胡吃海塞,嘴还他妈吃刁了,国内都容不下他们,要跑国外了,上县城商场逛一天,从头到脚换身新的,喝喝茶,洗个脚不美吗?
豁出去,预算做高一点,再让大家斩个鸡头,这样一来,撑死了花个几十万。
临了,南易和陈宗庆一唱一和,说了一个请最好的戏班子来村里唱上一个月的提议,不管有些人爽不爽,拉住一票人的心,强行通过。
散会后,南易和陈宗庆两人就来到海边。
“宗庆叔,村里给老人养老天经地义,但老人也应该明事理,少作妖,不要提过分的要求。我懂他们的心思,想着自己没多少年头好活,没去过的地方想去看看,花的又是村里的钱,不会给自己子女造成负担,有好的,就不选差的,两千多万的预算呐,亏他们有脸说。”
南易吐槽一声又说道:“医疗部分也要改一改,细一点,给常见病做一个医疗费预算上限,明明已经没希望的病,不能一直往里面砸钱,要砸也行,子女自己砸。
进了ICU,村里只承担七天的费用,超出部分让子女承担,不限定个日期,我怕有人为了多占点分红,敢狠心让自己父母在ICU躺上几年。”
“南易,你火气有点大,出国旅游只是三个人发起的提议,其他人只是观望,村里同意他们跟着去,不同意也不会说什么。”陈宗庆澹声说道。
“宗庆叔,你不要觉得我无情,今天一旦开了头,以后老人组花钱只会越来越厉害,啊,南陈村有今天都是我们一手一脚干出来的,我们花点天经地义。”
南易手一摊,“如果每个老人都有这种想法,等不到老人组的老人入土为安,南陈村就要进入负债,接着就是倒闭,老人有功劳,可以躺在功劳簿上安稳养老,但不能太过分。”
南易手指向农田的方向,“他们这一代才是村里现在和将来二三十年的主要劳动力,老人不用干也不愁吃,他们全看在眼里,知道自己将来也有保底,他们才会豁出命去干,南陈村才能一代接一代,永远长青。
南陈村有几个2000万?
我们会算,他们也会算,虽说双南控股那边藏下一些,但每年村里有多少利润,大家心里都有个大概的数字。
老人组一年吃喝看病之外,再花上几个2000万,他们要不要担心村里的家底被吃空?要不要担心自己将来老的时候还能不能像现在这么潇洒?
如果村里的企业碰到问题,利润降低,他们会不会产生悲观情绪?会不会想着给自己找后路?
人心一旦散了,再想聚集起来就难了。
宗庆叔,时代变了,新一代的人想法也变了,村里的一些东西也要变一变。”南易再次指向农田方向,“好的要紧着他们,要让他们一直能看到希望。
我会跟红豆说说,让她召集村里的年轻人开个谈心会,如果他们对村里奉行的低调政策有抵触情绪,可以适当放宽一点,想买豪车就让他们买吧,年轻人不张扬就不是年轻人。”
“但存方寸土,留与子孙耕。”陈宗庆叹了口气,说道:“南易你一直这么清醒,你说的很有道理,花在老人身上的钱是不能太多,多留一点给年轻人。不过,车还是算了,有的开就行了,不用买太贵的。”
“宗庆叔,我说了,有些东西需要变一变,不能再是我们觉得怎么好就怎么来,世界日新月异,除了人心,其他的一切都在变,经验主义不灵了,吃过的盐比吃过的米还多,这句话也不能再说了,只能徒增年轻人反感。
坚持我们笃定一直正确的,比如说人心,就算社会再变,人的劣根性不会改变,五千年前的经验放到五万年后依然管用。
放开我们继承自上一辈的经验主义,不说远,只说过去五十来年,同样的做事方法就经历了对对错或错错对的转变,就说穷,我个人内心认为很有必要继续装下去,太高调不是什么好事。
仔细去研究一下就知道,吴家寨这个被立起来的典型已经显出颓势,典型有好处,有些事情南陈村干了就是犯法,吴家寨却可以大张旗鼓地做,坏处也有,为了发挥典型的宣传作用,不管自身是否愿意,吴家寨只能不断曝光。
谁家没有五六百万,这话听着来劲,也来气,吴家寨的人走出去都让人羡慕不已,可惜啊,有潮涨自有潮落,天下没有神,年纪大了就该靠边站,尸臭都开始往外散了,还以为自己算无遗策,这样不好,很不好。”
南易转身看向陈宗庆,“宗庆叔,我觉得露富不好,以我的所见所闻,装穷要比露富更实惠,但现在的年轻人未必这么想,一切向钱看的年代,富家子弟能比普通人获得更多好处和关注,特别招女孩子喜欢。有限度地露一点,可能年轻人更容易接受。三代贫农,根正苗红,这说法过时啦。”
陈宗庆站在那里默默地抽烟,等手上的烟抽完,他才说道:“三岁看老,我喜欢无为这样的孩子,你的儿子肯定是富家子,你带他见过世面,懂得比其他孩子多;
但他能下田,能和村里的孩子玩到一块,能进祠堂开会,不吵不闹,听得很认真,第一次大家不习惯他的存在,第二次大家都默认,不只是因为无为是你儿子,而是他和谁站在一起,就像是和谁一样的人,这就是他的本事。
村里的孩子比起外面不少孩子还是算好的,但放到好孩子堆里比较就不行了。村里根基太浅,我就怕孩子们成不了富家子弟,反而成了暴发户子弟。”
“宗庆叔,要对年轻人有信心,南陈村的文化氛围摆在这里,他们从小接受熏陶,再差也差不到哪里去。再说,南陈村迟早要交到他们手里,不让他们早早融入到管理层,不让他们有发言权是不行的。
你说无为好,可能你不知道,从他五六岁开始,我就拿他当大人对待,和他有关的事情,我都会和他商量,让他学会对自己负责。
孩子的好与坏,七成取决于家长,父母自己不行,只能一味蛮横地告诉孩子这样是错的,那样才是对的,而不能提供哪怕一次的试错机会,孩子又怎么可能有机会成长为撑天大树。
框好框架,做好防范措施,让年轻人去试一试,损失个几亿十几亿,对南陈村来说不会伤筋动骨,还是能接受的,只要他们能在犯错之后学到一些有用的东西。”
陈宗庆稍稍琢磨,“南易,你不会是为了明天的会议提前给我打预防针吧?是不是红豆要执行新计划?”
南易摇摇头,“不是打预防针,我也不知道红豆有没有新计划,我已经不管事了,红豆怎么做不需要向我交代,村里的事她会去找维宗商量。宗庆叔,我们已经退了,退得干净点,就让红豆、维宗他们去折腾吧。”
“听你的,明天只听不说话。”
说完话,南易两人往村里走,在路上,南易忽然说道:“宗庆叔,白輋村名声在外了,我在香塂听到过,在羊城也见到了白輋村的年轻人,一条腿卷裤脚,脖子上挂着金链子,香烟抽中华,人有点横。
跟阿婶说一说,家里亲戚要是没问题,早点把人接出来,帮衬一把,在羊城买几套房子,户口迁过去,要是有问题,最好什么都别做,将来拉一把没出事的,尽到本分就够了。”
陈宗庆脸色一沉,“白輋的事我也听说了,顶风作桉,胆子太大,早晚要出事。我已经和淑芬说过,让她少去白輋。”
“懂了。”南易听懂了陈宗庆的潜台词,“阿婶的年纪也不小了,让她退了带带翰章、翰钊和翰清,享天伦之乐。”
陈宗庆面露难色,“淑芬可能不会愿意,她在陈记干得很开心。”
“宗庆叔,侥幸心理要不得,一出问题就是大问题,陈记到处是分店,用来散货不要太合适,你猜警方到时候会不会往这方面调查,如果查出问题,阿婶一个人扛够吗?是不是还要加上维宗?”
陈宗庆权衡了一会利弊,点头道:“我让她回来。”
……
南易和陈宗庆在聊,范红豆和陈维宗两人也在羊城的别墅里聊着。
陈睿武曾经在金坑买下一片原属于澳洲山庄的土地,盖了几栋度假别墅,这地方有山有水,风光不错,只要忽略边上的烂尾楼,想要清净的时候住住还是不错的。
范红豆接过大先生之位时,村里送了她一套这里的别墅,还有市区一间高级公寓,让她回村开会的时候,半途也有地方可以落脚。
“之前村里执行的引进外部人才策略不够彻底,这次会上,我准备提一提企业和村里彻底划清界限,村里只是股东,享有分红权,村民想要进入企业工作,要走招聘的正规流程,不符合要求一律不收。”
陈维宗蹙眉,“步子会不会走得太快?南易当初提出来的时候,说要慢慢来,让大家有个适应过程,潜移默化地削弱村里人的特权。”
“维宗叔,已经不快了,从干爹提出来到现在,十几年过去了,靠吃红利的年代很快会过去,以后就是拼刺刀的年代,每一笔利润都要靠真刀真枪夺回来,实力不够很难生存。”
范红豆摩挲一下手里的茶杯,“而且,南陈村也要加快向国外拓展的步伐,扩大在东南亚的实力,去吃那边的时代红利,在非洲几个比较稳定的国家建立分公司,开拓那边的贸易市场。要做这些,都需要人才。”
“我同意加大人才的引进力度,但我不同意完全削掉村里人进入企业的特权,有些岗位不能没有村里人,比如财务,村里人就算能力差点,但不容易有二心。”
范红豆颔首,“这一点我承认,村里人在忠心方面有很大的优势,我不是想搞去陈化,只是想让村里真正的人才经过竞争,升上比较重要的岗位。
维宗叔,现在不是当年了,村里二十几年投入重资培养人才,不要太轻视新一代,我相信他们当中有不少人会在竞争中脱颖而出。”
陈维宗面部肌肉一松,“失败的那些怎么安排?”
“村里成立一个创业指导学校,面向所有想要自行创业的年轻人,教授他们商业管理、财务知识,向他们普及现在的热门行业,以及各行各业经营的技巧,当他们选定创业方向后,引导、帮助他们去相关的企业学习。”
“怎么学习?”
范红豆澹声道:“去上班,了解公司的运作,接触公司的精英,等自认为已经掌握诀窍,辞职、挖走精英,成立自己的公司。这种办法已经有不少潮汕人在用了,就因为这样,羊城和深甽一些公司不太爱用潮汕人。”
陈维宗不置可否地点点头,“村里的创业基金是不是要给他们扶持?”
“创业基金的策略照旧,只是审核人员要变动一下,原来的人员思想过于陈旧,跟不上目前的形势,他们已经不太能理解一些新的商业模式,网游、电商、新金融这些,都是前景不错的行业。”
陈维宗讪讪道:“这倒是,我现在也不太能吸收一些新东西了,南陈酒业科技公司和海克斯酒业的最新决策,我现在都不太能跟上。”
范红豆没有回话,其实她内心对陈维宗的能力有所质疑,陈维宗已经不是当年那个能有狠劲快速突击学习英语、闯荡纽约的青年,前面些年,陈维宗只在酒里泡着,身为南陈村的最高决策人,他明显有点落伍了。
好在南陈酒业的发展一直是稳步向上,等到上市,它的市值有很大的机会创造奇迹,南陈村有了一大财源托底,步子可以迈得更大一点。
“干爹当年的布置真是太巧妙了,从不需要太多专业知识的行业出发,一步步循序渐进,慢慢进入需要专业知识的领域。只是到了今时今日,只有耳东电子是靠自己走出一条高科技之路,其他的都是依靠南氏输送技术扶持起来,这肯定不行,南陈村需要有自己的高科技研发能力。”
转眼间,第二天的会议召开。
村里的第二代当权派围着会议桌而坐,南易这帮已经退下来的老古董坐在靠墙的椅子上,眼巴巴地看着当权派讨论大计。
南易耳朵竖着听会议内容,眼睛盯着手机屏幕,双手握着手机,两只大拇指灵活地按着键盘,一条短信很快编辑好发了出去。
华子那边发来消息,他和倪益阳有了进一步的接触,对方透露了自己的一点想法,说是有想法建一个上天台,近期会去一丬店看看风水,如果风水好,再谈后面的事情。
南易这是发短信给裴授衣,请他尽快跑一趟一丬店,先一步过去看看风水,总结一点可以吹嘘的卖点。
发完短信,南易收好手机,全神贯注倾听。
有陈维宗的支持,范红豆的提议都是顺利通过,会上没人有反对意见,会后倒是有老古董找南易发了几句牢骚,仅仅是牢骚,问题不大,南陈村的企业可以往更纯粹的方向推进。
吃过聚餐,南易和范红豆去了啤酒庄。
啤酒庄已经被种地老给接管,说是要对啤酒酿造工艺进行改良,打算酿出一种适合国人口感的精酿啤酒,提供给有品位、有消费能力的潜在客户。
南易不觉得当下是搞精酿啤酒品牌的好时候,如今还是工业水啤的天下,能消费精酿的人群太过小众,不过他倒是挺喜欢种地老取的品牌名“奇点”,挺有想象空间。
喝了点弄出来的精酿试验品,南易又找种地老的掌门人陈翰辉聊了聊。
种地老还在各种摸索当中,没有自己的主营项目,南易给陈翰辉说了说奉天那边快要暴雷的蚁力神蚂蚁养殖庞氏骗局,还讲了几个往年的养殖骗局,什么蝎子、土元、蚂蟥、蜗牛等等。
然后说到东北那边的土地流转,接着跳到水果,说了说过去十年各种水果的批发价格波动情况,并说明波动原因。
随后,话题来了个大跳跃,从胡雪岩囤积缫丝获利说到清末商号、票号各种囤积居奇的手法,接着说到九十年代几次葱姜蒜被炒高价格的事件,今年国际粮价大涨背后的原因,明年粮价还会看涨的推测。
话题在国外跑了很远,南易又拉回国内,讲今年的食品价格上涨,几个粮食期货的跌涨情况,几大蔬菜种植基地的种植和批发价情况。
接着,南易再次话题大跳跃。
“秋葵,这东西一百多年前就来了国内,有种植的地方却没多少人管叫它秋葵,有些地方叫洋辣椒,也有的地方叫筋骨、羊角豆、洋绿豆、美国绿豆、毛茄,带葵字的名字我只知道一个,黄蜀葵。
秋葵这东西对身体有一定的好处,具体有什么好处,你自己去查一查,现在你只要知道不少外国运动员把秋葵当成首选蔬菜。
奥运会就快召开、外国运动员要过来、秋葵在国内不流行,这是三大要素,剩下你自己慢慢琢磨,想通了给我来封邮件。”
说完,南易立即转身离开,把陈翰辉扔在原地慢慢想。
现在安排秋葵种植,等到明年奥运对“吃秋葵健康”的概念一阵狂炒,吃上一波高价红利,种地老就有了发展资本,上东北承包土地,打造出一个大米品牌,等有了稳定的收入来源,便可以四处开花,进行多样性发展。
待种地老不仅能养活自己,还略有盈余时,就可以着手探索一条小农经济的小康之路。
南易也是没辙,种地老一直把精力花在研究种植技术上,钱大把大把往外花,就没人想过可持续性发展,再混一两年,村里人看到种地老只出不进,难免会有人歪嘴,这不,南易只能把饭喂到他们嘴边。
离开南陈村的路上,南易提议范红豆往种地老塞一个经营人才,最好是对过去几个种植、养殖庞氏骗局有过深入了解,如果曾有参与,那就再好不过。
过去的2004年和2005年,大蒜价格持续上涨,去年价格再次暴涨,因为价格逐步提升,大蒜的种植面积自然也跟着提升。
按照最新的统计数据显示,今年全国的大蒜种植面积已超1000万亩,专业化种植的亩产可以达到3000斤以上,非专业也能有1000多斤,其中专业种植占据种植面积八成以上。
即,明年的全国大蒜产量绝对不会低于1000万吨,而全国每年的大蒜需求量只在300万吨附近,加上出口的数量,只在500万吨左右徘回,产量过剩至少一半往上。
[大蒜9-10月播种,次年5-6月收。]
供大于求,明年的大蒜批发价格绝对会低到无法想象,有不少种植大户免不了一把鼻涕一把辛酸泪,痛斥自己一顿,赌咒发誓自己再种大蒜就不是人。
可以预见明年的大蒜种植面积会急速萎缩,估摸着至少有一半面积会改种其他,如此一来,大蒜的行情波动曲线图就可以通过简单的供求关系画出来。
明年大跌,后年反弹,炒家看到炒高价格的机会,自然会大量囤积,到了大后年,大蒜的价格就会暴涨,炒家狠狠赚上一笔。
这个机会,南易看见了,原本想着过河而击,整死几个炒家,但细细一琢磨,还是决定算了,要把大蒜价格炒高,需要同时控制生产源头和出货渠道两端,缺一而不可。
需要凝聚这么多势力的力量,背后一定要有几个强有力人物的支撑。
别人做这么大一个局,你来一招损人不利己,这是明显的挑衅,管你南易北易,重则往家里扔雷管,轻则叫出来喝茶,然后摔杯为号,七八十个刀斧手冲出来,往南易身上剁七七四十九刀。
南易觉悟高,但又贪生怕死,没有七八十亿给他壮胆,他一般会选择龟缩不动,顶多就是康慨激昂、感情饱满地喊上几句口号,再都囔一句“蒜你们狠,老子自己玩秋葵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