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彪傻头傻脑的问:“为什么要这么麻烦?”
王德山敲了王彪一下头,说:“跟官家打交道,你不得多个心眼,免得到时候他们寻到什么罪证,盖在你的头上。”
于兴旺似乎还不愿就此罢休,嘴唇微动,我不待他出口说话,一把拉到旁边,说:“我们已经仁至义尽了,你随她吧。”
于兴旺骂了我一句“冷血”,又思量着,说:“我还是不放心。”
“那你想咋弄?”我也忍不住提高了音调。
“陪她办完所有的事。”于兴旺斩钉截铁地说。
“陪她?你疯了,”我压下声调:“拉古布拉还在病床上等我们带人回去救命,你还想继续护航下去,我们哪有这个时间,再说了,英雄不是这么当的。”
这头倔驴却说:“我没想到英雄,我决定了留下来,你先随王大哥他们去株洲吧,到时候我去湛江找你。”
这小子吃了什么迷魂药了,对徐飘红这么锲而不舍,看来是没辙,气不过来只有随他,我调侃道:“办完了这个事情,你是不是还准备送她回湘西?”
“走一步算一步吧。”于兴旺陷入自己的沉思中。
遇到两头拉不回来的牛,我只能摇头苦笑,也许是我低估了于兴旺萌生的情感。但不管怎么说,作为兄弟,就算我有一万个理由告诉他这样冲动的做法有点欠妥,此时,一万个理由还不如一句暖心的话,我掏出身上仅有的二十多块钱,留下零头,把二十块钱递给了于兴旺,“出门不能没有钱,但咱俩全加起来也就这么一点钱了,自己合计着花,实在不行就给湛江那边打个电报,让汇点钱过来给你。”
“那你呢?”于兴旺捏着钱,犹豫着。
我拍了拍胸膛,开玩笑说:“凭我这身武艺,卖艺求财还不易如反掌。哈哈,你安心做你的英雄,我只要到了株洲,找到陈专家,就赖着脸皮,吃他的,喝他的,怎么说我也是他未来干女婿。”
“你真这么决定了?孟蕾怎么办?”于兴旺八卦问我。
“行了,先操你这边的心,像你说的,走一步算一步。”
王德山得知于兴旺决定留下来帮徐飘红,直向他竖起大拇指,“仗义。”王德山说仗义两字时,同时仗义的掏出三百块钱,说:“被两位执着的性格折服,事情都到了这种田地,我也不好意思再拿你们的钱,现在掏出来全当物归原主。”
客气了一番,我按人头,给于兴旺二百,自己留了一百,然后告别他们二人,免费搭了趟车到了株洲。到达株洲时,天已朦胧破晓,这么早,马路上寻不到车,也不顾一路的疲劳,撒开双腿,直奔陈专家家中。一路上,最担心是陈专家没在家中,花了半个多小时,大汗淋漓的来到他家门口,我顾不上对方是不是在暖暖的被窝里做梦,一上来就猛敲着门,没多久,门被打开,陈专家还是那副吊样的站在门那头。
“挺快的嘛。”陈专家似笑非笑的说。
外头冷的要命,我嘘了口气,不客气的迈进屋子,问:“你怎么知道我要来?”
“湛江昨天就来电报了,叫我恭候我家的乖女婿。”呵呵笑过后,陈专家转变成一副臭脸,一指头戳在我脑门穴,生气数落道:“你是怎么照顾我家闺女的,出了这么严重的事情,居然到现在才想到我,要是她有个三长两短的话,看我怎么收拾你。”
“我。。。。。。”
“还有,你们全都笨的要命,不会直接发电报啊,这一来一回的,得耗费多少时间,要是今天还等不到你,我明天自己过去。”
“我已。。。。。。”
“更叫人生气的是那个狗屁不通的孟京辉,这种人也敢开诊所施医,简直就是视人命如草芥,要是我家闺女出点啥事,我非得封了他的诊所不可。”
陈专家噼里啪啦的把怨气对着我放过来,唾液直喷,根本就容不得我插一句话,好不容易等他奚落完,一点想解释的心情都没有了。要不是清楚他的性格,凭我一路积压的戾气,还不把他打成个猪头。不过,他如此维护拉古布拉倒是出乎我的意料,想来也奇怪,这年头稍带有点天赋的人,脑子都是有点秀逗的,陈专家这样,于兴旺也是这样,都不能按正常人的思维去分析他们。
我自找缘由的安抚着自己的心情,见陈专家气撒完了,问道:“那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出发吧。”
“稍等!”陈专家喝阻住我,转身去里屋取了几样东西,带着我出去拦了一辆车,一跨进去便吩咐司机:“去劳动路。”
“不是去车站吗?”我不解的问。
“坐车,猴年马月才到啊?”陈专家没好气的说。“我陈某人的闺女,身娇肉贵着嘞。”
专家就是专家,尤其这种国家级别的人物,别看他住的地方跟狗窝差不多(或许是他品味如此),一旦动真格的,还真不是我们这种草民能预料的。他居然早早的从军部联系了一架直升飞机,看到直升飞机的那一刻,我脑子都犯懵了,长这么大,还没真切的看过这神奇的玩意,更别说让带到天上飞翔的感觉。
再看陈专家的脸,那气魄,那架势,服了!早知道这样,又何需我辗转奔波,大老远的跑一趟。
螺旋桨转动的那一刻,我才发现自己肚子饿的厉害,我怯弱的问专家:“飞机上有吃的吗?”
“怎么了?”陈专家凶巴巴的问我。
“一天一夜没吃饭了。”以为把自己说的委屈,会讨到吃的东西。
陈专家根本就不买账,指鼻子骂道:“你还有脸惦记着吃,饿不死,到了再说。”
“我。。。。。。我怎么了?”想反驳几句,回想一下,还是算了,跟这种人根本就不能按照常理去解读。
在飞机上,陈专家向我询问了很多关于略楼族人病因的根源,我将我所知道的信息一五一十的讲述给他听。陈专家听的很认真,直到我讲诉完毕才开口问我:“这这点信息量了?”
我摊了摊手,摇头表示就这么多了,陈专家很不满意的敲了我几下头:喝道:“给我再想。”
我思索了很久,突然想起一事,说:“在阴阳谷的时候,有一事特奇怪?”
“说。”
“当时我们一伙人进去的时候,我突然闻到一股沁人心扉的香味,那种气味很特别。”我回想着当初进军阴阳谷遇到的光景。
“别人都没闻到吗?”
“没有,当时我问过同行的所有人了。”我肯定的说。
陈专家凝思了一会,问:“除了闻到香味就没再出现过别的异样?”
“嗯。。。。。。”我努力回想,想到在山洞还出现过另一种错觉,全都据实告诉了陈专家。
陈专家认真听完后问:“你们当时去了几个人。”
我用掰手指算了一下,说:“有十来个人。”
“就你一个人出现过这种幻觉?”
“好像不是,”我说:“我另一个叫大头的朋友好像也说自己遇到了类似的情况,只是情况跟我又有点不一样。”
“他出现的是什么情况。”
“想不起来了,也是幻觉之类的吧。”我说:“这些跟拉古布拉的病情有关联吗?”
“可能是同一个原因造成,”陈专家一脸严肃地说:“按你之前所说的那样,略楼族人应该是被一块奇特的岩石控制了生理结构,人体有五常、阴阳两极之分,当受到不合理的牵制,可能就会打乱常理。也就是说,当他们的族人离开这块石头的有效范围,可能会因人的体质不同,在一定的时间里引发某种病状,而你们过去后,由于近距离接触了这块岩石,可能也受到一定的磁场电波干扰,以致你会出现不同寻常的幻觉。”
“那为什么其余的人都没提及过?”
“这可能跟身体构造有一点原因,有些人反应明显一点,有些人可能只是一闪而过,甚至连他们自己都忽略了。”
“照这么说,罪魁祸首就是那块奇特的石头了?那有没有好的对策?拉古布拉是不是一定要回到自己的家乡,才能躲过此劫?”
这是我头一回坐飞机在天上翱翔, 坐在飞机上,鸟瞰窗外的景色,下面能看到的行人小的可怜,瞧着很是稀奇。陈专家自我分析了一会,对我说:“据国家档案记载,在中国元朝的时候,曾在现在云南高黎贡山一带出现过一次陨石穿透大气层降落的事件。这份报告在开国后,曾引起了相关部门注意,国家专门机构还特意组织过人去探寻这块陨石,但是搜寻未果。现在看来,可能记载的这颗陨石就是你口中的那块奇特的石头。”
说到这里,我肚子里暗自嘲笑,“什么国家专门机构搜寻未果,可能只是以这位借口,出去旅游了吧?要不我们几个怎么就能轻易的碰到呢。”当然嘴上不会说出来,嘴上应允着说:“就算是,也不过一块天外飞石而已,怎么会对人类影响这么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