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学院。
“安宁,你怎么样?顾承泽那个杂碎,我这次一定不会放过他。”
林深坐在慕安宁对面,焦心的看着慕安宁。
慕安宁今天虽然来上班了,但是整个人怏怏的。上课的时候还在演示一个解剖动作的时候用手术刀把手给划破了。
她本来没把这件事告诉林深,但刚好,林深今天打电话来了,听出了她情绪不对,追过来看看,她瞒不过去,就说了。
“好了,你别生气了。我已经给他惩罚了。”
慕安宁把昨晚对顾承泽做的事都说了。
林深一听就一巴掌拍在了桌上。
“就该这样。叫他断子绝孙。”
解恨的说完,他又有些不放心:“安宁,这段时间你还是搬到我那去住吧。你住在慕家,我不放心。这下顾承泽那个杂碎肯定也不会放过你。你再出点事,怎么办?”
“不用了。我会小心的。你别担心。”
慕安宁今天是连话都不想多说。
林深听她拒绝,有些无奈,还想再劝,又见她脸色着实的苍白,就不忍心再说,只道:
“我看你这样不行。你还是先回去休息吧。不想去我那也行,身体不舒服就不要回慕家。回公寓去吧。今天什么也别做,什么也别想。好好睡一觉。”
慕家那一家人各个都不是省油的灯,各个都恨慕安宁入骨,她回去哪还能休息的好?
林深的提议,慕安宁没有拒绝。
她其实自己也是这样想的。本来早起就有些不舒服。可能是昨天着了凉,头昏昏的,再加上心情不好,人更难受,上了课之后就坚持不下去了,这时候刚好林深提出,她便答应了。
自己的身体本来就很一般,她可不想硬撑着。
“好吧。回去睡觉。”
她也干脆的很,说回去,人就站了起来。
“我送你。”
林深道。正在收拾包的慕安宁看看他,微微一笑:“行。就你对我最好了。不让你送,你又得唠叨半天,刚好,我也不想开车。”
她随手将钥匙扔给了林深,林深接了,等她从座位上出来,直接替她拿了包。
两人刚刚一转身,就见门口站着一个人。
“二少挺有空的,来医学院来的这么勤快?难道又是身体不适?”
林深的话微带讽刺,哪怕慕安宁对顾衍城的到来也有些排斥,但她还是不太愿意听到这样的话。
任何人,拿别人的病痛说事,甚至是讽刺都是不对的。
病痛发作的时候,只有他自己能感受,旁人代替不了,又有什么资格再在这里说风凉话?
“林深。”
慕安宁看了林深一眼,用眼神示意他不要这样。目光转回来看向顾衍城便道:
“对不起小姑父。我今天有些不舒服。实验室那边不能去了。我要回去了。再见。”
她不舒服,顾衍城已经看到了。
脸色发白。唇畔也发白,没什么精神,眼眸都没了神采。
很显然,昨晚的事对她来说影响还在。
这丫头,远没有平时表现的那么强大。
“林深,走吧。”
顾衍城的目光还看着她,慕安宁却将脸一低,打算从他身旁走过去。
“好,我们走。”
林深说道,故意抬手在慕安宁腰间虚扶了一把。他的另一只手还提着她的包。
两人就这样以亲昵的姿态走过来,顾衍城没再说什么,甚至往旁边让了让,让他们两过去。
他们就这样走出来,他的目光也就跟随着,轻轻黏着在那娇小的背影上。
“小宝生病了,你要不要去看看?”
前方两人快走到电梯那的时候,顾衍城突然说。
慕安宁一秒回头:“他感冒了?严重吗?发烧了吗?有没有带他去看医生?”
对妈妈来说,孩子永远是最揪心的。无论何时何地,无论自己是个什么状态。
“安宁,你别太着急。他也许是故意吓你的。”
林深比慕安宁冷静。
慕安宁看看他,拧拧眉,没说什么,接过他手里的包,低头翻找手机。
“中午的时候,老师给我打电话说小宝低烧,38度2,其他没什么症状,我正准备去接他看看医生,路过这里,顺道带上你。”
言下之意,孩子只是低烧,现在打过去,小孩子自己说不出什么名堂。
这个电话,她还是无法掌握慕小宝的真实情况。
至于学校。慕小宝转学的事情是顾衍城一手办的。这几天事多,她根本连学校的门朝哪开的都不知道。
这么想,自己这个当妈的真是不称职。
慕安宁眉头越收越紧,看得出来的犹豫。
林深见状,很不满,冲着顾衍城就道:
“顾衍城,你自己想约安宁你就说,拿小宝做什么挡箭牌?小宝真的病了吗?你用一个小孩子撒谎你好意思?”
对于小宝搬到锦园的事,林深心里很不是滋味。
但是他不能在这个事情阻拦。因为那是小宝的意愿。
他不想承认这是天性,却又不得不承认小宝更喜欢顾衍城。哪怕他才刚刚见到顾衍城。
可不阻拦不代表他就真的在心里接受了。事实上,他一想起来就不舒服。
对于林深的愤怒,顾衍城的表现很淡漠,他只是眼帘微掀。
“林总怎知我说的就不是真的?要不,你也跟着去看看?”
反将了一军,林深眼中怒火更烈。
慕安宁看他脸色都变了,也怕他俩吵起来,便道:
“算了,别说了。我去看看他吧。林深,你先回去吧。我也有两天没见小宝了。我想他了。我还是去看看吧。”
妈妈想儿子,谁又有什么理由阻拦?
林深只能气闷,目带狠色的看了顾衍城一眼,心里到底有些不平的愤怒,也没跟慕安宁说什么,转身就走了。
他好心来看自己,却被自己遣走,慕安宁心里到底有些过意不去。便回头一直看着他。
直到林深走进电梯,她才又转过脸来。
这时候,顾衍城已经到了跟前。
“他对你最好,怎么个好法?”
他说。
眼底凉凉的,顷长的身形立在这走廊上,也跟冰雕似的,让这四周的温度都降低了数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