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安宁闹了一个脸红，看着顾衍城的笑脸，深觉自己这是自作孽不可活。
“小姑父的媳妇是我小姑，不是我。要不，我现在打个电话给我小姑，她一定很愿意来照顾你。”
慕安宁回敬。顾衍城的脸色瞬间冷了冷。
他并不喜欢慕欢颜。
可是……
“小姑父怎么了？提到我小姑脸就变了。”
她作死的想试探。
把粥用小碗盛出来送到他手里时，她又挑眉看了他一眼：“你不喜欢我小姑啊？”
“嗯。”
他居然承认了。
居然承认了。
慕安宁意外，伸出去的手都僵了忘了手回来。
顾衍城捧着小碗，捏着勺子，舀了一勺看看身旁这个呆成雕塑的女人，似笑非笑。
他这表情多少带着点戏谑，叫人难堪。
慕安宁慌忙回神，自顾自的嘟囔了一句：“不喜欢还要娶她干嘛？就为了慕家这点产业吗？”
“你倒看的很明白。”
他又没否认。
喝了一口粥，顾衍城赞许的点了点头：“挺不错。我都不知道这附近还有这么好喝的粥。”
他好像对婚事真的是十分的不在意，或者说还有几分轻蔑，轻蔑到被人窥视了他的目的性也无所谓。
慕安宁皱皱眉：“你不像是个为了联姻就委屈自己的人。”
她说，顾衍城抬眸，凝视着她，唇边笑意微微凝固。
“我没有多委屈自己。”
“你说你不喜欢她。”
“我也没喜欢别人。”
所以娶谁都一样。
慕安宁无话可说了。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追问这个。
也许只是想弄清楚他心里对慕欢颜到底有没有一丝的爱情。只不过，这与她何干呢？
“算了，我不该问。对不起。”
对自己的失控，她很懊恼。低眉摇摇头就转了身。
顾衍城没叫住她，只捧着热乎乎的粥碗看着那走着还在摇头的背影。
他的瞳眸微微紧缩。
他是越来越看不懂这个女人了。
她给他的感觉就像是在前方缥缈的影子。每次追上去，攥住了，他以为他抓住她了，到最后却总是发现，那不过是个影子。
而真人，却不知道在哪。
慕安宁，你心里到底藏着什么？
过了一会，沈易进来了。
“二少，慕小姐说她先回家了。这是她给您的药。她说这也是止疼的，不过比你现在吃的好。没有副作用的。她刚给我的。”
沈易拿着一瓶药。顾衍城看着那个不起眼的药瓶，眼底多了一丝温色。
沈清萍被车撞的事，因为这一夜的守护，他突然不想提了。慕安宁也更懒得提，她不是个喜欢追着人家解释求原谅的人。
回到家，慕小宝正在吃早饭。
一边吃早饭，一边还捧着他的平板。
一看他这样，慕安宁的河东狮吼就来了。
“慕小宝，跟你说过多少遍了？少看这个，你眼睛想瞎吗？”
在国外的时候，这孩子跟着那帮人就喜欢捣鼓这个。
他现在的电脑水平比一个大人还厉害。但是，慕安宁不喜欢他多看，怕伤眼睛。
慕小宝听他母上又吵他，只得将平板举了过来。
“妈咪，我在看这个。”
“什么。”
慕安宁没好气的接过来，扫了一眼，又瞪着慕小宝：
“这不是你该看的。”
“我好奇嘛。”
慕小宝撅着嘴，另一只油乎乎的手还捉了一只包子啃。
“这内容太多啊，我想着我能不能看看，然后捡重点的告诉你嘛。妈咪，看我多贴心。”
慕小宝扬着肉脸邀功。
慕安宁朝天翻白眼：“不好意思，我对她的事情真的一点也不关心。不想知道重点。”
慕小宝浏览的是一些八卦。都是慕玥然的八卦。
就是上次沈易让那些小报小网站去搜罗然后报道的。
里面内容丰富的能撑起来一部八点档的狗血剧。
说慕玥然上中学的时候就差点跟人私奔。男孩名都扒出来了。还有说慕玥然大学的时候还插足过别人家庭。
那人是个搞艺术的。两人轰轰烈烈，最后逼的人家老婆在家喝药死了，是慕家拿钱把这事给按下来的。
像这种事还有好多起。总的来说，这个慕玥然就是个滥交的女孩。只要她喜欢的男人，不管什么职业，什么背景，总要弄到手，然后玩玩就又不要了。
还有就是她在学校的一些霸凌事件，最离谱的是上中学二年级那年，她因为嫉妒校花美貌，在她课桌肚里塞了一条蛇，那蛇没毒，蹿出来却把校花吓的当场休克。
以前慕家为这些烂事头疼不已。也花了很多钱摆平她的烂摊子。
这次好了，全曝光了。网上现在是口水一片。
这在慕安宁的意料之中，所以她并不好奇。
“妈咪，你昨晚去哪了？”
慕小宝咬着包子问。慕安宁没说实话：“去学校做报告了。今天我要补觉。你自便。”
慕小宝是个自理能力很强的孩子，她一个人精力有限，只能这样。不过好在，这孩子从小省心，很多事自己都能做好。
她很放心，随便吃了点就洗了澡睡觉去了。
慕小吃货吃的多，母上都走了，他还坐那，一边啃着包子一边做沉思状。
翌日。锦园。
“这是我早上炖了一早上的鸡汤，加了药材，我看你今早回来脸色不太好，吴妈说这个最补气养身。”
午饭时，刚落座，慕欢颜就先盛了一碗汤送到了顾衍城面前。
可他已经端起了饭碗：“太油腻了。放那吧。”
知道他口味清淡，她已经提前把油花给撇干净了。
慕欢颜的手僵在了那，直到指腹受不了碗的热度，她才将碗放下来。
“衍城，你是不是真那么讨厌我？自从我住到锦园，你就很少回来，回来也这么冷淡。你跟安宁的事，那些报道我都看见了，可我说什么了没有？我没有，我想做一个好妻子，做顾家的好媳妇。我都忍着。这还不够吗？”
慕欢颜眼中泪光点点，说不出的委屈。
顾衍城吃饭的动作停了一下，缓缓转眸，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
“你也可以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