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安宁东倒西歪，顾衍城必须双手抱紧她才能让她不摔倒。
他被那‘以前’两个字惊了，脑中思索的同时紧紧盯着她。
可惜，她醉了，懵懂的看着他，就好像根本没听懂他在问什么，更是已经忘记了她自己说过什么。
顾衍城不耐烦了。
“我问你话，你刚才说什么以前？”
以前，他们不才认识几个月吗？谈得上以前吗？
慕安宁皱皱眉，看着这张突然有些急色的脸，小脸爬上了不满意的神色。
“你凶什么凶？不帮我，你还对我凶？混蛋！”
这就是她的总结成词了，说完，用力一推他，她又转了身，朝前歪歪扭扭的走了过去。
“慕安宁。”
顾衍城有种要爆炸的感觉，追上去再扶住她，还没开口，却见那张小脸转过来，竟是一脸的难受。
“你这个人怎么这么吵？我很难受，我想睡觉。”
“……”
看着这样的慕安宁，顾衍城的心一股无力感占据了。
没再说什么，他一把拉开了车门，把这个醉鬼塞进去了。
他的动作不算温柔，被塞进去的时候某人还抱怨他了。
“粗鲁。”
听到这软糯的话，顾衍城气的够呛。
这女人，大概是上天专程派下来磨他的。
“沈易，快点，把这个醉鬼送回家。”
顾衍城生气的低吼，愤怒的语气让前头开车的沈易都虎躯一震，同时心里暗暗佩服后座那位已经人事不省的女人。
这位大概是第一个能让他们老大带这恨不能掐死她的愤怒还要照顾她的女人了。
不敢耽搁，他立即发动了汽车。
吐过两场了，后面的时间，慕安宁总算消停一些了。不过，她还是很难受，靠在后座上还不时用手揉着胸口。
顾衍城瞄了她几眼，越瞄眉心距离越近。
好不容易到了公寓，身旁的女人已经不能走了，他又不得不把她抱下来。
“你回锦园去，跟小宝说一声，就说我今天有事，晚上不回去了，别提慕安宁的事。”
准备上楼时顾衍城交代沈易。
“是，老大。不过，您晚上真不走啊？”
沈易问了一句，很快接收到一记白眼。
“你想说什么？”
“呃……其实，其实今晚机会不错。”
今天比较适合酒后乱性来着。
这话一说完，没等顾衍城说什么，沈易就快速转身闪了。
再不走，他怕是会被他家老大的眼神给杀死。
机会？
顾衍城低头看了看怀中已经睡着的小女人。
酒精的渲染下，她小脸通红，精致的眉眼，微微蹙着眉有些难受的模样。
这丫头，真是不省心。
他紧了紧双臂，将慕安宁抱上了楼。又从她包里翻出了钥匙，开了门，直接将她抱到了床上。脱了她的鞋子，拉了被子给她盖上了。
“水……”
刚一放下，他还没松一口气，某人的要求就来了。
“等着。”
顾衍城皱皱眉，把她那只伸在外面的手也塞进了薄被里。
倒了温水来，他又将慕安宁给扶了起来。
“喝水。”
水杯送到她唇边时，她也没睁眼，显然是醉的不轻。
胃里灼烧的难受，她一口气喝了大半杯，然后才皱着眉，推开了他的手。
顾衍城又将慕安宁给放了下来，这次，她安稳多了，闭着眼就那么睡着。
不过，仿佛也没有睡的太沉，因为脸上总还有难受的表情。
“安宁。”
在床边坐了一会，顾衍城轻轻唤了一声。
他本只是抱着试探的心思，没想到慕安宁回应了。
“嗯。”
她没张眼，软软的应了一声。
顾衍城的目光紧紧盯着这张小脸，过了几秒，慢慢问道：“你认识顾衍城吗？”
“顾衍城……”
他的名字在她唇畔上轻轻滚过，静默了几秒她才道：“认识。他是个混蛋。”
也不知道心里有多大的怨念，醉成这样，还不忘骂他是混蛋。
顾衍城有些哭笑不得，却还是循循善诱。
“你怎么认识他的？你们什么关系？”
他总觉得眼前这个女人给了他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像是故人，在记忆中寻觅，却又完全寻不到她的踪影。
“关系……”
慕安宁眉心的川子拧的更紧了。仿佛有些嫌他啰嗦了似的。
“什么关系？我们没关系。”
她说，语气很不耐烦。
说完，竟然还突然翻了个身，转到那边去了。
顾衍城皱皱眉，盯着这个纤弱的背影，心中有些失望。
人说酒后吐真言。可她大概是醉的太厉害，问不出什么。
沉默着，过了好一会，他突然伸手覆在了慕安宁的肩上。
“慕安宁，你喜欢谁？”
这个问题出口。
他便后悔。
他实在是无聊，问她这个干吗？有什么必要知道？
“算了，你好好睡吧。”
已经出口的话又被他强行收了回来。
覆在她肩头的手也同时收了回来，同时站了起来，关了灯，走出了卧室。
黑暗中，慕安宁的唇畔突然动了动：“顾衍城。”
一夜无话。宿醉的结果，第二天慕安宁是被一阵剧烈的头疼给折磨醒的。
眼前是她的公寓她认出来了。可是怎么回到这公寓的，她却糊涂的不行。
依稀只记得她在酒店碰到顾衍城了，仿佛还跟他争了几句。难道是他送她回来的？
费力的从床上翻起来，抚了抚感觉快裂开的脑袋，她就听见外面有动静。
厨房里传来的动静。
谁？
她蓦然警惕，鞋都来不及穿，光脚踩着冰凉的地板就出来了。
竟然是他？
他站在灶台前，修长的背影，微低着头，没穿外套，袖口卷着，很居家的样子。
只这么一个瞬间，她就想起许多往事来。记忆中的画面与眼前重叠，生出了无法抑制的撕心裂肺的感觉来。
她呆住了，就这样站着，看着他，一直到顾衍城回头发现她。
“怎么了？”
她的样子已经是一眼就瞧出的不对劲。
慕安宁慌忙回神，脸色很尴尬：“昨，昨天，是你送我回来的？”
这等于是废话。
顾衍城也直接没回应。他的目光垂下看见她那双脚，才沉了脸。
“去穿鞋，你已经耽误了我一个晚上时间，别再给我添麻烦了。”
“……”
这话说的？谁请他来照顾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