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小心的推门走进去,一眼就看见躺在床榻上的男人,腿部和头上都被扎着针,哪怕大魔王闭上眼睛,也不妨碍他强大的气场将四周冻住,太吓人了,那个老者手难道都不会抖吗?
小女人一靠近,傅斯年便瞬间捕捉到那股独属于她的香,糅合了花朵和少女独有的体香,好闻的很。
“出去,”男人忽然冰冷开口,甚至连眼睛都没有睁。
时筱吓得一怔,瞬间脚底抹油刚想开溜,却忽然被人擒住手腕,那老者看这情节,马上了然的放下针器离开。
直到传来门合上的声音,像是蛰伏千年的大魔王忽然睁开了他那双极地冰寒的黑眸,一眼望去,就让时筱冷冷打了一个寒颤。
深入骨髓的怕!
然后大魔王擒她小小一只入怀,旋即又闭上了眼睛,让时筱躺在她身上。
尼玛……太吓人了好不好,也不说话就这么干躺着,但是不得不说,傅斯年抱她这个姿势真舒服啊。
过了许久,男人又清冷吩咐,“拔下来吧。”
时筱从他怀里钻出去,“那我去叫先生。”
“你来,”他依旧闭着眼睛,却语沉如山容不得半分置喙。
时筱瞬间凌乱了,但是她又不敢违抗他,于是只好抖着手去拔……她很少会这么近的看他,这一看不要紧,这皮肤简直细腻的堪比10级滤镜80级美颜啊,让她一个女的都自惭形秽,斜飞入鬓的英眉,刀削斧刻的绝美五官。而他身上所散发的致命吸引绝不止于那张精致脸,而是他整个人散发出的那种尊贵神秘的气场。
……等一下,她究竟在想什么,竟然被他的美色所以迷惑了,时筱赶紧摇摇头,又专心致志拔起针来。
最后一根针拔出的瞬间,时筱又被男人一拘束在怀里,菲薄的唇带着些许寒气覆下,时筱顿时紧张的手缠在衣裙上。
这个全身哪里都长眼睛的男人似乎能感知怀里小女人的恐慌,修长大手忽然抓住她的小手,松开她的瞬间,却将她的小手送到唇畔吻了几下。
时筱下意识挠了挠小脸,虽然停用化妆品,但是她脸上的过敏却没有那么快好,总是痒。
“痒吗?”男人问出模凌两可的一句。
她要回答痒吗!尼玛,这也太羞涩了吧!时筱索性用软软手臂水蛇似的缠住男人的脖颈,在他下颌处轻轻印下一个吻。
“腿还疼吗?”她展开反客为主的问询,又说,“我把先生叫进来给你看看。”
男人微颔首,时筱这才松了一口气,赶紧起来把门外的老者请了进来。
那老中医又开了几幅中药,这才准备告辞。
时筱拿过桌上一本破破烂烂的古书,“老先生,这本书可以借给我看下吗?”
老先生的嘴角似抽了抽,这可是他们孙家不传外的秘籍,只是这傅太太想看,他岂敢拒绝!
身后两个书童想说什么,被老者伸手阻止,“这乃我孙家绝密医书,为始祖思邈所著,不过若傅太太想看也是我孙家之幸。”这句话巧妙提醒了这本书要保密,还要提早奉还,但是也给足了傅斯年面子。
毕竟傅斯年这么恐怖,谁敢不给他面子。
时筱当然知道这书多厉害,她也忙学着老者的样子作揖,“那谢谢先生了,我自保管好,明日定当双手奉还!”
她寻此医书不为别的,只为在上面学习下帮助腿部按摩疏解痛麻的技巧。
老中医刚想告辞,傅斯年忽然又开口,“孙老,看看她的脸。”
时筱摸摸脸,这不都快好了吗?其实上一世傅斯年也找过他来治她的脸,但是那时候的时筱哪儿会配合。
这会肯定乖乖配合,老者自是把脉看诊,还扎了她一根,才恭敬回,“是慢毒,可伤肌理,轻者满脸脓包,重者可能造成不孕,甚至可伤生命。”
什么,时筱惊呆了!呵……她还是太单纯,重生一顿也是白瞎了,本以为只是小儿科的过敏药,结果竟然是毒,所以上辈子哪怕时盈不下手,她最后也会丑成癞蛤蟆然后暴毙!
好阴毒的心思。
时筱眼眸不禁眯了眯,呵……真是越来越有趣了呢,这个老先生无疑是在告诉她,不用心慈手软,狠狠的虐就可以。
秃鹰吃腐肉,而猛禽都会以玩弄猎物取乐。
只一瞬,时筱立马反应过来,小小的一只忽然扑进傅斯年怀里,“我怕,是谁要害我。”
站在一旁的行煜嘴角都忍不住抽了抽,这个小妖精这是又要唱哪出,她好歹没把‘欲盖弥彰’写在脸上。
更让行煜惊讶的是他家明察秋毫的大总裁,竟然用大手轻抚女孩的发,“别怕,我在。”
卧槽!行煜都觉得自己的三观都要碎了,这两个人都是疯了吗?并且这算是近朱者墨、近蠢者瞎吗?还他们家英明决断,聪明无匹的大总裁!
行煜又见窝大总裁怀里的小妖后微撅着唇,那一脸的洋洋得意是骗不了人的,行煜觉得都没眼看了。
并且这情形是他该看的吗?当行煜反应过来时,房间里就只剩他一个人,其他人早就识时务的溜了。
又见大总裁面罩寒霜,分明是看他不爽了,行煜瞬间吓出一身冷汗,赶紧暗戳戳的离开还做一只懂事的下属,给人家关上了门,又驱散屋外的人群。
行煜本以为大总裁和小妖后温存下就会出来,毕竟一会有非常重要的视频会议,按照大总裁日理万机从不懒勤怠政的秉性,所以行煜坚信他一定会出来。
于是他就这么坚信了三个小时,在寒风中兀自站了三个小时,才终于得见他们家大总裁神清气爽的在魑魅魍魉的小妖后的搀扶下走了出来。
送走傅斯年,时筱又蹦蹦跳跳的跑回家,随后又窝在床上看那本古老医书。
书上不仅有对这种神经损伤的腿伤的按摩针灸方法,还有好多乱七八糟怪病的。
时筱很聪明,基本上翻个几个来回她就记了个七七八八,但是唯独把腿伤那一页漏去了,没看。
倒不是她怠慢大总裁,而是……
直到临近傍晚某女才捧着此书去了傅斯年的书房,端端正正的坐在人家的阔背大沙发上开始抄录那一页书卷。
若是不小心被傅斯年看见,他若没有一点感动那就算她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