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时筱再回来时,一个被蒙着面,嘴巴也堵着的女人就半跪在地上。
女人能敏锐的感觉有人来了,她显得很警惕,腰背一下子就直起来,“你是谁?你想干什么?你究竟是谁?”
时筱好笑,依旧踩着小高跟鞋走了一圈,看着地上娇滴滴的可怜见的小美人儿。
时筱高跟鞋踩到青石地面上发出‘咚咚咚’的声音,每一下就像踩在时盈心底,她心里的害怕就更盛了,整个身体都在忍不住的颤抖中。
时盈牙齿都在打颤,都差一点咬到舌头,“就究竟是谁?”
“我究竟是谁?呵……”时筱重复着她的话,“不过,眼前,这句话更适合我来问你吧,你究竟是谁?”
时筱又曲膝在她面前蹲下,然后伸手拍着时盈的脸,“盈盈啊,我们真的好久不见了,你想我吗?”
时盈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处,她觉得全身的汗毛都乍起,这个声音啊,是时筱!她为什么叫她盈盈,难道是她已经发现了什么蛛丝马迹。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时盈开始疯了一样,没有命的摇头,“我不是时盈,我不是,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不是……”
“不是就不是吧,你否认的这么激烈干什么?”时筱声音悠闲。
时筱用手握住时盈的小胳膊,忽然被揭穿,时盈已经抖成了筛子。
时筱的声音还是带着笑意,“盈盈啊做了那么多功夫既然决定回来复仇,怎么你还是这么没出息的德行啊。我们这才刚刚开始玩,你紧张什么,冷静一点,我可是去问过治疗你的主治医生,他们说薛家有遗传的精神病史,你这样紧张,小心患上精神病。”
“我听不懂你再说什么?”时盈继续否认。
“你听不懂吗?”
话音刚落时筱就一把将时盈脸上的面罩拿了下来,女人那张受惊过度晰白的小脸就骤然出现在时筱面前。
唇色也苍白着,牙齿不停在打颤,额头上已经涔涔出了一层冷汗,一个豆大汗珠从额头上滑落。眼前的时盈看起来是真的害怕极了。
看着那张害怕到极致的小脸,时筱刚想开口问什么,她的胃里就忽然一阵翻江倒海涌起来,想吐。
不知是生理上还心理上的反应,时筱一把推开时盈跑去了卫生间。
时筱的呕吐声传来,轻歌以为是时筱吃坏了肚子,忙跑去洗手间看,边拍着她的后背边说,“你今天早晨吃了什么,是不是吃坏了什么东西。”
时筱都是干呕,吐了一会就难受的倚在墙上,手抚着腹部。
她想了早餐,吃的实在很健康,都是新鲜的食材,所以时筱就摇摇头,“估计不是吃坏了东西,而是看见人想吐吧。”
“用不用去医院?”轻歌问。
时筱摇摇头,“我没事。”但是她的手依旧抚着小腹处,还是有点不舒服。
时筱洗了把脸,待她想再度走出去时,胃里那种翻江倒海的感觉就又来了。她用手扶着墙,揉了揉太阳穴,该死,怎么又是这么反应,不会真是看到那个女人恶心的想吐了吧。
轻歌一手扶住时筱,另一只手就准备拿出电话,打电话问问医生。
时筱伸手阻止轻歌打电话,“你不用问了,我也算是半个医生,这点小问题……”
‘叮——’时筱的声音忽然截然而至,因为她忽然想到了一个假设,呕吐,不是吃坏东西的干呕……所以她不会是……
当这个想法在时筱脑子里成行的时候,她眼睛瞬间瞪的老大,满脸的不可置信。
不可能吧,一次就中,别人都是准备好久才有可能有,她总不能这么简单,但是又想到大总裁是如何的威武,一次就中似乎也没什么可奇怪的。
时筱鬼头鬼脑的想着心事的时候,胃里那种翻江倒海的感觉又来了,捂着嘴又想吐,但是还是干呕。
轻歌急坏了,“你究竟是怎么了?”
“我没事,”时筱说,“但是我得去医院一趟了,你帮我看住时盈,千万别让她跑了。”时筱把手里的东西一股脑儿的递给了轻歌,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用不用我陪你去。”轻歌在她身上问。
时筱摆摆手,“不用,我自己可以。”
时筱开着车,她的心里依然忐忑的厉害如擂鼓作响,但是嘴角却忍不住的上扬。
等红绿灯的间隙,她还是忍不住的用手抚摸着小腹,真的很难以想象,真的有一个小生命在她体内悄悄孕育着吗?生命多神奇啊。
那个小东西身上流淌着傅斯年的血,是他们爱情的结晶。
时筱想的太过入迷,在她的面前,什么时候绿灯亮了她也不知道,直到后面传来其他车喇叭催促的声音,时筱才一脚踩向油门,可是就在这时,一辆转弯的车忽然强行超车,时筱一脚油门,就正好和时筱的车撞到了一起。
车剧烈‘颠簸’了一下,时筱又一脚踩向油门,车才稳稳停住了,惊魂未定时筱赶紧用手抚向小腹。
只是小的剐蹭,两车人均无事。
事故的地点离傅氏国际很近,傅斯年刚准备去参加一项重要的商业剪裁,行煜开着车只行驶了一段路,傅斯年就透过车窗看看时筱在和交警处理着一起交通事故。
傅斯年让行煜将车停在路边,他走过去的时候,事故已经处理的差不多了,时筱正在签字。
然后时筱一转头就看见了傅斯年,眼睛忽然睁大,“你,你怎么在这里?”就在刚才时筱还在想,要不要去他公司一趟,其实她是想让他陪她去的。
所以这算是心有灵犀,不点就通吗?
“你没事吧?”傅斯年握住时筱的肩膀,上上下下的打量她。
“有事,”时筱说。
傅斯年看着她,时筱才知道说漏了嘴,她轻捂住嘴,又自言自语道,“你一会有没有事,陪我去趟医院好不好。”
“你哪里受伤了吗?”傅斯年问。
“我不告诉你。”时筱狡黠的说,却抓着傅斯年的大手去了路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