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快步走过去,只见傅念瑾倚靠着一棵树坐着,眼妆早就哭花了,黑漆漆的糊一脸,哪儿还有一点影后的架势,特别是浓稠夜色的衬托下,活生生一个女鬼。
“哥……”傅念瑾一把抱住傅斯年的裤腿就呜呜呜哭了起来,“哥,我被毒蛇咬了,我是不是要死了,我好冷,我要死了哥……”
闻言,时筱拿着手电筒朝傅念瑾脸上照去,果然见她脸色苍白,是那种急速失血的虚弱。目光又下移,又见她腿腕处的地方已经流了一滩血。
时筱赶紧蹲**,撸起她的裤腿。
时家几代都是中医,从时筱爸爸这辈才弃医从商,所以她也是在中医的耳熏目染的环境下长大,颇懂一些药理,上次拜读了孙家的医书,更是掌握了一些蛇毒的医治方法。
傅念瑾的伤口在小腿上,膝盖下移三寸的位置,时筱想也没想忽然一把狠狠掐住傅念瑾了膝盖处的腿腕,非常用力。
傅念瑾瞬间疼的尖叫起来,是又惊有恐,一把推开时筱,“哥,我不要这个丑八怪碰我,我都快死了,这个丑八怪她还掐好,我早就看出她没按什么好心了。”
时筱没有防备,一下就被推到在地,从地上爬起索性就袖手旁观起起来。哼,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好啊,不用我就算了,若这毒真的入了你的五脏六腑去,那就不是快死了那么简单了,”是直接毙。不过最后一句话话时筱没说出来。
傅斯年知道时筱掐住她膝盖处是为了防止毒血继续往体内扩散。
“她是在救你,”傅斯年清冷开口,又转头看向时筱,那眼神带着命令,也是一种不容置喙的绝对权威。
时筱哪敢不从,只是……哼,“有刀子吗?”她冷着声音问,满脸写着‘有冤报冤、有仇报仇’。
谁出来带刀啊,傅斯年摇摇头,洛樾也说,“没有刀。”
时筱扬眉一笑,从包里摸索了一番,“我有啊。”说着就一把抽出来还在衣袖上蹭了蹭,那样子活像要宰猪的屠夫。
“你要干什么?”傅念瑾一脸惊恐,也顾不上腿伤了连连后退。这女人不会想要一不做二不休,结束了她吧。
“哥,哥,她要杀了我,哥……”又一把抱住傅斯年的大腿。
结果她这个绝对亲大哥不仅没有救她,而是禁锢住她的胳膊,不让她乱动。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时筱握紧刀柄在靠近她,然后手起刀落,只听傅念瑾无比恐惧的“啊,”的尖叫一声,但是却没有她臆想中的倒在血泊里。
腿上却传来了钻心刺骨的疼,额头上更是疼的冷汗涔涔,这个女人分明就是在公报私仇,她竟然用刀划开了她的伤口,虽然只是个小小的十字伤,但是那可是货真价实的肉啊。
扔下刀,傅念瑾又见那个丧心病狂的女人又不知从哪里拿出来了几根针……卧槽!这是个什么变态,人家女孩子包包里都是化妆品小镜子之类的私物,这个女人倒好,又是毒针又是凶器的。
傅念瑾还没反应过来,就见时筱把几枚银针很迅速的插在傅念瑾的腿上和脚趾缝里。
尼玛!傅念瑾表示都想马上跳起来杀了这个丧心病狂的女人,或者直接跟她同归于尽算了。她是在戏耍她吗?还每个脚趾缝都插一根针,是为了看起来和谐吗?
一股努力从体内上涌,傅念瑾就口不择言起来,“时筱,你这个丑女人,千刀万剐的王八蛋,你公报私仇,等老娘好了,老娘非要弄死你不成……”
时筱倒不生气,慢悠悠收好其他银针,想想又不对,又在她鼻下的中穴扎了一阵,这才慢条斯理道,“傅大小姐,别怪我没告诉你,急火攻心更容易将蛇毒引入心脏,如果你真的嫌病长了,就尽管骂吧。”
傅念瑾依然在用着吃人的目光瞪着她,时筱也无奈,实在不想和一个傻帽讨论穴位,但是看傅大小姐这个样子,再搞下次万一真的被她气死怎么办。
“好了好了,”时筱指着脚趾中间的位置说,“这个地方叫八风穴,可以加快排毒,加速退肿。挑破伤口也是为了引流排毒……”时筱又帮她挤了毒血,这才将人送去了医院。
傅念瑾才不相信这个变态的瞎扯,一到医院就急欲想拆穿时筱的谎言,但是她的疑问还没说出口,倒是一个医生先问,“这是谁给你做的紧急救治,很精准正确,若没有及时的阻血引毒,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在傅念瑾蒙圈的目光中,时筱无所谓的摆摆手,“不客气不客气,早就知道你没事。”
傅念瑾才不领情,她就是瞎猫碰上死耗子,“你怎么知道我没事,还不是巴不得我死了。”
时筱“哈”的一声,又将小脸蓦地凑过去,盯着傅念瑾的眼睛看,“说话这么中气十足,怎么可能会有事。”
傅念瑾这次觉出来了,刚开始见到时筱时,她确实觉得胸口闷闷的,一点力气都没有,倒是这个女人瞎倒腾一番,她确实精神多了。
时筱见她漏出这种表情,就知道被她说中了。
傅念瑾要住院,又在医院呆了一会,时筱才和傅斯年一起回了家。
……其实她很想找个借口滚回剧组的,但是又害怕大魔王误会她在躲着他。
上了车,行煜开车,傅斯年一直在打电话,可能是有人在向他汇报工作,他大部分时间都在听,偶尔才绷出一两个字,声音更是寡淡至极,但是男人的气场却太过锐利锋芒。
时筱几乎都能脑补出对面那位和她一样胆颤心惊的心情,胡乱想了一会,她又把目光移向窗外,目光渐渐失去焦点。
或许是因为傅念瑾今天遇险的事,她忽然想起了第一次遇见傅斯年的情景。
他不知怎么受了伤,一个人坐在车后座上,面色惨白,整个脸都紧绷的厉害。
彼时,时筱刚叫了一个滴滴车,所以一见到约定好的黑车,就连想都没有想就上去了,大咧咧一坐,“师傅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