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漠这个地方最容易迷路,并且已见黄昏将至,导演一听就急了,千万别出什么意外好,便忙收了摄像机,让大家四处找找。
这么一说时筱倒想起来,她似乎在东边的沙雕附近看见过苏锦,找到她就可以回去了,所以时筱就直接奔着那里去。
傍晚沙漠腹地又起风了,时筱根本没留意到一直跟在她身后的顾泽言,直到走出一段距离,看不到旁人的时候,顾泽言才快跑几步一把拉住时筱,“你在躲着我吗?”
时筱甩开他的束缚,后退几步,又看了看四周,“你干什么,这是综艺节目。”
此时晚霞尽染西天,淡淡霞光抚上了面前女孩的脸,顾泽言就这么盯着她看,有一瞬间的恍惚,以前的时筱也这么好看吗?
虽然她家现在败落了,但是时筱最近在娱乐圈混风生水起,他忽然生出一种不想再跟着时盈一起算计时筱的念头。
“现在又没摄像机跟拍,你不用演了,我了解苏锦,她一定是嫌这个地方风沙大怕侵了脸,所以找个地方躲起来,她自己会回去的,不用找了。”
“那又怎样,”时筱还是一副拒他于千里之外的样子。
“时筱,”顾泽言声音软下来,“难道你一点都不想我吗?”
时筱全身狂冒鸡皮疙瘩,但是她还是抬起盈盈的眸子笑,“想,怎么不想,简直怎么想死了。”
莫名的,顾泽言忽然觉得一股寒意从背脊爬上了天灵盖,他还没反应那是什么的时候,时筱忽然就一脚狠踹过来,“想你个锤头,离老娘远一点。”
女人的拳脚到底不疼,但是顾泽言还是哎呦一声,见时筱根本没打算理他,他才又赶紧追过去,“时筱你还在生我的气吗?我都说了,那天真的是堵车所以我才去晚了。并且我也真的考虑过我们的将来,就算私奔了,也不能偷偷摸摸的过一辈子啊,所以你回去和傅斯年闹才是最好的办法,我对你真的是真心的……”
堵车吗?时筱心中冷笑,正好堵的他拉着她的手跑的时候,傅斯年来了,这不叫堵车,这叫掐指一算还差不多。
还有,又想让她和傅斯年闹,他和时盈还真是统一战线,非得闹出个人命官司他们就高兴了,还便宜了不用亲自动手。
时筱懒得再搭理,眼见天色已暗,她想往回走,谁知沙漠腹地风沙突起,风卷起黄沙迷乱了人眼,根本辨不清方向,连剧组撑起的灯塔都看不见了。
时筱心里瞬间慌了,她使劲看了看四周,又寻着记忆,脚步坚定的往东走去,东边一定没错的。
可是没走出几步………“啊,啊……”夜空里双双划过两声尖叫,时筱和顾泽言一起朝东边的坳沟里摔去。
没顾得上疼,时筱赶紧从地上爬起来看了看四周,糟糕!必须得想办法赶紧离开这里,沙漠昼夜温差极大,她可不想刚重生就和这个男人双双‘殉情’在此!
但是这里坡陡,凭两人之力根本就爬不去。
幸好此时传来导演组的声音,时筱赶紧大声喊他们,“我们在这儿,我们在这儿……”
导演组东西准备的齐全,指南针,云梯绳索还有很多消防器械。
这里很快就竖起了灯塔,又凭借多人之力将时筱和顾泽言一起救了上来。
时筱返回剧组车里时早就冻的瑟瑟发抖,她听见车外有几个人在议论,“时筱怎么会和苏锦的助理走一块去了………”
然后时筱一上车就看见了洛樾,她心里下意识的咯噔一下,一个猜测在心里升起,难不成今天这一出,也是受了谁的算计,这些阴魂不散的。
毕竟夜深人静孤男寡女的,傅斯年会不会以为他们私奔不成才掉进了深坳里。
注意到洛樾投来的晦暗不明的目光,时筱更是坚信她的猜测。
“苏锦找到了吗?”时筱开口问。
剧组里的很多成员都在,一个资历最老的男嘉宾萧斯理第一个开口,“人家悠哉的跑去帐篷咖啡店喝下午茶去了,害我们一顿找。”
果然啊,顾泽言说的没错。时筱又巧妙问出第二个她关心的问题,“那幸好没有摄像机跟拍,要不然这苏锦的名声还不得臭死。”
“这种矛盾冲突点你以为导演会错过,哪怕乱剪辑也会一五一十的呈现在观众面前,要不然收视率怎么来。”
时筱这才惋惜的“哦”了一声,实则心里乐开了花,这叫恶人恶报。
万年不开口的洛樾忽然开口,“你就不用担心别人了,先关心关心自己。”
时筱赶紧裹紧身上的小毯子,还适时的打了一个阿秋,这话说的,越想心里越瘆的慌。
后来的事实证明,时筱还是太单纯,她原以为洛樾那话,就是隐喻她今天的狼狈,完全没想到还有另一层意思。
今晚整个剧组就宿在附近的宾馆里,虽然说不上豪华,但是好在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时筱似乎是真的感冒了,一个接着一个阿秋的打,不行得赶紧去泡澡驱驱寒气。
不过一想到她和顾泽言的事,她就一个头两个大,这次该怎么自圆其说呢,乱糟糟想了一会……哎呀不管了,明天一早再说,反正这天高皇帝远的。
喜滋滋的泡起了澡,她喜欢用微微发烫的水,发红的皮肤让她有格外洁净的感觉。
又敷了张面膜,揭下来又拍拍打打一阵,本想裹着小浴巾出去,忽然看见洗手台上的香水,梦幻玫瑰味的,香水的广告上说:诱惑你想诱惑的一切。
时筱一般都不敢喷,她是有几条小命敢诱惑大魔王啊。
并且傅斯年那口味重的,她还用得着诱惑吗。
时筱轻扬起脖颈在上面喷洒了下,又在手腕处喷洒了点,整个人闻起来又香又甜,连她的心情都不自觉跟着好起来。
哼着小曲儿悠哉悠哉的从浴室里走出来,那香水味实在太奇特了,似糅合了蜜糖的甜又带着玫瑰那种微涩的香,实在好闻的很,时筱心里也不自觉好起来。
直到现在,她还是没注意到房间幽暗的一角正优雅闲适的坐着一个男人,从她进门起,男人的目光就紧锁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