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筱怔了下,大佬就是大佬啊,她忙活了这么一大通无非就是给人家拔拔毛,而大佬思考问题的方法就是直接从根本上解决了。
“没有啦,”时筱赶紧说,“其实我就是看时盈和顾泽言不爽。”
这个问题其实傅斯年心里早有答案,他忽然朝女孩勾勾手,“过来。”
时筱马上蹭去男人怀里,男人伸手宠溺的摸着她的发顶,薄唇不自觉勾起一个浅淡的弧度,呵,还真是个小坏蛋,但是他很喜欢怎么办!
无论什么样的她,他都喜欢到爱不释手。
其实傅斯年好几次都跃跃欲试的想帮她,她绕着弯路需要努力办成的事,其实他一个电话就能搞定,但是他却独享受着这种陪着她成长的感觉。
曾经的时筱阴郁、愤世、消沉,但是如今的女孩完全就是被雨水洗涤过的小树苗,清新而恣意着,向阳而生。
他的女孩,就应该如此明媚。
“你知道吗?其实我只是无畏,他们是无路可退,而我呢,”时筱窝在男人怀里,“我是背靠大树好乘凉,因为我知道无论我闯了多大的祸,都有人为我善后。”
这个马屁无疑拍到了男人心口最柔软的地方。男人捏住女孩软软的下巴,下一秒就忽然吻住了她的软唇,或许时筱永远都不知道,他有多喜欢她的无畏……
因为这是一种被人需要着的感觉。
第二天一早,时盈就给何晋茂打去了一个电话。
何晋茂此时正焦头烂额着,因为那个丑闻继续发酵,也连累公司股票暴跌了几个点不说,连他都差一点卷铺盖滚蛋。而时盈这个贱人还指望着他能念什么旧情,救救她之类的话……所以没等时盈把话说完,时晋茂就直接爆了粗口,“我、操、你大爷!”
火都烧到家门口了,他还有那个闲工夫管别人死活。
时盈满脸泪痕的跌坐在地上,手死死的掐着掌心,手心里早已鲜血淋漓。
疼,钻心刺骨的疼,却不是来自掌心这点伤口,而是心理的创伤。
丁慧然和时晋浩当然也都知道了这件事。
时晋浩拿着报纸的手都在颤抖,脸色也煞白一片,“这就是你生出来的好女儿,我时家家门不幸啊,怎么能有这样辱没家门的畜生。”
时晋浩心里窝火,说着就做势要上来打时盈,时盈也彻底发了疯,“你们问我为什么这么做,那我今天就明明白白的告诉你们,我是为了你们,是为了这个家啊,你们都让我努力努力再努力,但是那个圈子是凭努力就可以出人头地的吗?”
丁慧然虚脱了般的一屁股跌坐在地上,饶是窗外的阳光再明媚,但是她却感觉到世界末日那么冰冷。
……而时筱这边,傍晚的时候,她亲自将从澳洲冷链运回来的两只大龙虾送回父母家。
傅斯年有工作餐,时筱就开心的和老爸老妈一切吃了丰盛的晚餐。
吃完饭时筱驱车往家走,路过超市的时候,她忽然想到了什么,就下车进了超市。
这时候天色已暗,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时筱刚下车就忽然感觉身后凉飕飕的,就好像阴暗处正有一双阴毒的眼睛正在盯着她看。
自从重生以来时筱的第六感就非常准。
这种感觉也越来越强烈,时筱几乎可以断定她背后肯定有人,她不自觉握紧了拳头,忽然转身警惕的看着四周!
时筱很快就发现了那个可疑的男人,此刻正坐在一辆白色的小车里,开着窗盯着自己看。
男人离时筱很近,也就不足两米的距离。
时筱一颗心瞬间都提了上去,借着路边的灯,她试图看清男人的脸,可是男人却忽然伸手压了下鸭舌帽,似乎并不愿意让人看见他的模样。
与此同时,时筱小心的将手往包里一探,就抓了一把白色粉末握在手里,她警惕的看着那个男人。
男人没有动,他似乎也注意到时筱手里的东西,下一秒竟缓缓的拉上车窗,时筱趁这空荡赶紧跑上车,关上门的同时迅速反锁上车门。
果然下一秒,那个男人忽然跑下车试图打开她的车门。
时筱脚底油门一轰,车子就迅速驶离了。
今天她是临时起意要来超市,所以下车时忘记带口罩和鸭舌帽了,所以时筱不确定这个男人是什么时候盯上她了。
是一路尾随的,还是认出了她临时起意的。
……
时筱的车开的很忽然,那个男人显然也完全没料到时筱会速度这么快的反锁上车门,高度旋转的轮胎碾着他的脚趾压过,连鞋子都被压扁了形,但是男人却没有一丝疼痛或者难受的反应,只是沉腰轻拍了下鞋面的灰尘,然后快步离开。
之后那个男人就走进了路边一家廉价的KTV里,里面音乐声喧嚣鼎沸,他选了最偏僻的一个包厢走进去,然后利落的反锁上门,这才慢慢的脱掉了鞋子。
男人的右脚竟然是一个冰凉的机械,这个装置一直到膝盖处的位置,他的左腿是正常的,只有右腿,曾经不知道发生过什么截肢了,而又拼接上的假肢。
金属的光泽倒映在男人脸上,让他的眸光看起来更加狠戾、凶残万分。
就在这时男人的电话忽然响了,电话里瞬间传出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女人一直在不耐烦的念叨着时候,男人听了几句眉宇间就明显浮起几分不悦,他打断女人的话,兀自开口道,“我回来了。”
“你说什么?你回哪儿了?”女人惊问。
“燕城!”
“你回来到底是要做什么?”女人愤怒,又可以压低声音问。
“当然是做该做的事。”
男人铿锵有力的说完这句话就挂断了电话,瞬间沉下来的黑眸里面狠戾一片。
……
直到回到别墅,时筱这颗忐忑的心才终于安静下来。她看着窗外的夜色,眉头紧蹙起,那个男人究竟会是谁?是黑粉吗?
但是又不像,时筱虽然没看清那个男人的长相,但是她总觉得那个男人非常熟悉,一定在哪里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