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慕晚似有些得意洋洋的看时筱一眼,看吧,这个女人只是斯年心情好时的宠物罢了,是只能同甘不能共苦的。
随后,时筱就随其他人一起退了出来,走之前她自然留意到顾慕晚的目光,那个女人所想的何尝不是她心中苦涩的由来。
第一次,时筱竟觉得眼前这个男人好陌生,陌生到她好像从来都不曾认识过他一样,多少个夜里同床共枕的亲热好像是个幻觉!
很快顾念瑾也来了,她刚想进病房,轻歌就伸手拦住了她,“傅先生让全部人都在外面等。”
顾念瑾还想强行进入病房,但是她一看连时筱都等在外面了,便知趣的没有再往里面闯。
“怎么会这样?行煜怎么会受伤。”顾念瑾也是一脸担心的问。
很快顾慕晚和顾念瑾几个女人便抱团故意站在离时筱比较远的地方窃窃私语。
说话的间隙,顾慕晚还用眼角余光看了时筱一眼,那样子分别就是想表明‘她就是个外人’。
时筱心情不好,没工夫和她勾心斗角,她将身体贴紧墙壁站着。
今年的夏天感觉好长,窗外秋风起兮,夏天是终于要过去了吗?墙壁透着寒气丝丝浸入时筱的体内,她想着不久后会发生的事,忽然忍不住冷冷打了一个寒颤。
很快傅斯年便出来了,他给每个人都指派了任务,连傅念瑾那个废柴,傅斯年都让她陪同顾慕晚一起去。
唯独时筱一个人站在边缘就像一个外人,此时顾慕晚眼眸中的得意更胜。
窗外忽然下雨了,秋雨裹着风寒气很重。
离时筱最近的窗户微开了一个小缝,虽然雨丝溅不进来,现在秋风却携着秋雨的凉意源源不断的涌入。
时筱感觉冷,她不自觉的抱紧胳膊,心情也更加落寂起来,刚想离开算了,她只是一个豢养的小猫小狗,心情好便逗她玩玩,这种箭在弦上的紧急关头她究竟算那颗葱。
很快傅斯年一行人也朝门口走来,时筱走到最前面,她刚想撑开伞。
忽然肩上一暖,傅斯年竟然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披在她身上,她手里的伞又瞬间易主,傅斯年撑开,遮在偏向她的头顶的地方,“回家吧。”
男人的肩膀一半都在雨里,却紧紧的搂住怀里的小女人,半点雨丝都溅不到她身上。
两个保镖又赶紧跑过去,一个接过傅斯年手里的伞,一个人也小心遮着男人肩膀的位置,以免他临雨。
医院前面的地面正在施工,一处有个小坑,时筱正踌躇会不会湿鞋,她忽然就被人横腰抱起,时筱顺手抱住男人的脖颈,将脸颊贴在他的脖颈上。
鼻头忽然酸酸的,这一刻她矫情的竟然想哭,傅斯年,这样的好的他,她一定要想办法阻止他涉险,因为她已经不能失去他了。
顾慕晚则眸色沉沉的看着眼前这一幕,她几乎都在觉得心在塌方,那个冰冷的全身都浸着寒气的男人,似乎永远都留着一瓣最温柔的心给时筱。
秋风携着凉气,但是此时的顾慕晚却感觉不到一点冷,因为她的心彻底的凉透了。
车里。
时筱依旧将小脸埋在男人怀里,傅斯年伸手抚摸她的小脸,却将深邃的目光看向车外。
他心情看似不是太好。
时筱伸手抚平他微蹙的眉头,“最近很忙吗?”
傅斯年这才收回目光,看着他怀里的小女人,点头,“下个周,我要去M国出差几天,这段时间我会让轻歌和你一起去剧组。”
他在以为她害怕吗?对,她是真的害怕,但是她所有的害怕里,只不过一个他而已。
“一定要去吗?”时筱心里一凉又赶紧问,“真的很重要吗?你的腿最近才刚恢复,怎么又要出差。”
“很重要。”他没有再回答其他。
时筱还想说些什么,但是那些劝阻的话哽在喉头却怎么也没办法开口了,她怎么可能劝得住傅斯年,他若执意的事,千军万马都拉不回来。
可是若他真的去了,上一世的一切真的又会重演吗?时筱的身体忽然冷冷的打了一个寒颤,傅斯年以为她冷,更是紧的抱住她。
傅斯年将时筱送回别墅,他就离开了,但是傅斯年说晚上会回来。
夜慢慢深了,时筱坐在阳台上看着窗外的雨幕,心里迷茫,似陷入到万丈深渊里。她究竟该这么做呢?究竟怎样才能阻止这件事的发生,但是显然阻止傅斯年是根本就不可能的事,哪怕推迟几天,该发生的一切还会发生。
直到将夜傅斯年才行色匆匆的回来,若不是他答应她今天晚上一定会来,他早就留宿公司了,明天一早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商议。
傅斯年身上乏极了,一进门就松了领带,伸手按着太阳穴走去床上。
他想,都这个时候了,时筱肯定睡了吧,走到床边刚想低头看看她,腰间就忽然就缠上来一抹馨香和柔软。黑暗中,时筱忽然转过身紧紧的抱住他。
傅斯年整颗心都是软的,一天的乏累似乎都可以被安慰,他轻声问,“怎么还没睡?”声音是难得的温柔。
“我想你,”小女人的声音染着哭腔。
因为没开灯,傅斯年伸手去摸她的眼睛,果然湿湿的有泪痕,“怎么哭了?”
时筱不说话,傅斯年便知道,今天行煜受伤,她一定是在担心他。
他伸手将女孩从腰间拉下,继而又抱她入怀。黑暗的夜,男人菲薄的唇轻抚上你还的眼角眉梢,声音都带着几丝宠溺和柔软,“小傻瓜。”
“我还不傻呢……”话没说完,她的唇就已经被封住。
那里有他梦寐以求的甜美,反扣住女孩纤腰的手在用力,直到完全擒她入怀。
窗外秋风呼啸着,天气已渐寒,是谁说过,情人的体温是这个世界最温暖的地方。
一夜春宵帐暖。
转眼就到了六天后,行煜的伤恢复的很快,已经可以拄着拐杖走路了,他几次都想要丢开拐杖独自行走,却始终都不能。傅先生出发在即,他怎么也得陪同。
所以他必须要尽快的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