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装。
这时,一对男女结伴而来。
许仙连忙把银子伸到那名男子的面前,道:“公子,这是你丢的银子吗?”
有女伴在场的话,男人应该都是比较爱面子,不会占小便宜的。
那名男子愣了一下,见他手中银两颇大,连忙伸出手,满脸堆笑道:“谢谢,谢谢,是我的。”
许仙紧握着银子不放手,一脸严肃地看着他道:“兄弟,做人要诚实啊。”
那名男子捏着银子的另一半,使劲儿向外夺,满脸诚恳地道:“兄弟,这银子真是我丢的。”
两人暗暗使劲儿,都不肯松手。
许仙暗骂一声电视剧都是骗人的,这才满脸笑容地低声道:“公子,我是青山书院的学生,这银子是我自己的。我这么做,是在完成老师布置的作业,观察这桥上到底有多少人是诚实的。”
男子一听,又见他穿的的确是学生长衫,只得讪讪放手,尴尬带着女伴离开。
许仙暗松一口气,又见一名妇人带着一名小男孩走过来。
在孩子的面前,大多母亲都会以身作则吧。
许仙立刻走上前,把银子伸到那名妇人的面前,满脸笑容道:“大娘,这银子是你丢的吗?”
那妇人看了一眼,脸上面无表情,却突然伸出手,抓住半边银子道:“是的。”
许仙:“……”
两人一人抓着银子的一边,暗暗使劲儿。
许仙心头暗骂,只得又低声道:“大娘,我是青山书院的学生,这银子是我自己的。我这么做,是在完成老师布置的作业,观察这桥上到底有多少人是诚实的,请您放手。”
妇人依旧不松手,瞪着眼睛道:“就是我的,就是我的。”
旁边那小男孩也瞪着眼睛道:“就是我们的,你放手!”
妈的!
许仙转头看着身后的李平山怒道:“还愣着干嘛?过来把这小屁孩扔进湖里去!”
李平山生的颇为强壮,立刻叉着腰,装腔作势地走了过来。
那妇人害怕起来,立刻松手,嘴里骂骂咧咧,拉着小男孩快步离开。
许仙额头上冒汗,不敢再继续试探人性了,大声道:“看来,今天是找不到失主了,明晚再来吧。”
希望白娘子能够听见。
“阿山,走,回家!”
许仙把银子小心翼翼地装进贴身的兜里,大步离开。
李平山连忙跟在后面,低声道:“仙哥儿,这么大一块银子,你准备怎么用?”
说话时,他的目光贼兮兮地瞄向了湖畔那艘已经挂起灯笼的画舫。
他也就是在心里想想。
其实真要让他去,他也不敢去。
从小到大,他见到漂亮女孩都结巴,要是真去那画舫,估计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当然,要是让他妈知道了,估计能把他活活打死。
“我不是说了吗?明天继续来这里找失主。”
许仙一本正经地道。
李平山愣了一下,仔细盯着他脸上的表情看了一会儿,方诧异道:“仙哥儿,这不像你的作风啊。你可是嗜钱如命,连一文钱都……”
“闭嘴!”
许仙瞪了他一眼,突然对着湖水大声道:“我许仙从小到大就是这样一个诚实善良的美男子,不是我的就不是我的,绝不贪便宜!李平山,你休想逼迫我贪污这银子!无论如何,哪怕是天天晚上来这里等着,我也要把它交还给它真正的主人!”
李平山:“……”
回到家后,姐姐许姣容正在厨房做饭。
宅子有些破旧,但面积挺大,是姐夫李公甫的祖上传下来的,前后都有花园,住着还是很舒服的。
许仙走进厨房,看了一眼。
许姣容是一名二十多岁的年轻女子,穿着朴素,容貌清秀,眉眼与他颇为相似。
看着她忙碌的身影,许仙想到电视里她的形象。
贤良淑德、持家有方,心地善良,许家两代人俱受她细心照顾,苦心教导,比昔日之孟母,有过之而无不及。
许仙看着她衣服上的补丁,心头发酸,哽咽着喊了一句:“姐姐。”
许姣容回过头来,有些诧异地看着他道:“怎么了?没事的话就回屋看书去吧,饭好了我给端去。”
许仙还真有事。
吭哧了一会儿,方道:“姐姐,孙老师让你后天去一趟书院。”
“嗯?”
许姣容放下手里的面饼,但另一只手依旧拿着擀面杖,转过头看着他道:“怎么回事?”
许仙看了一眼那支擀面杖,心头突然有股不祥的预感,结结巴巴道:“没……没事。”
许姣容直接冲了过来,瞪着他道:“说实话!”
另一只手的擀面杖,已经轻轻扬了起来。
许仙连忙道:“真没事,就是……就是我跟孙老师开了个玩笑,结果他当真了,还生气了,所以让我叫家长。”
“出去跪下!”
许姣容听完,不由分说,脸色顿时一板,一把把他推了出去,满脸严厉地道:“跪在院子里,好好反省!老师是长辈,你怎能跟他开玩笑?你这是不尊重长辈,语言轻佻,你知道吗?”
许仙:“……”
“咦?许汉文,你今天是胆子肥了是不是?我让你去院子里跪着,你没听见?”
许姣容直接扬起了手里的擀面杖恐吓道。
许仙无奈,只得走到院子里,跪了下去。
他知道姐姐是为他好。
从小两人便相依为命,姐姐扮演着姐姐和母亲的角色,什么好的都会先给他,对他的教育也非常严厉,从未懈怠。
即便成亲了,也把他带过来,供吃供喝,供他上学读书。
家里节省下来的钱,全部用在了他的身上。
所以,无论姐姐教育的对与不对,他都绝对不会反驳。
让他跪着,那就跪着吧。
许姣容见他老老实实地跪下后,恼怒地瞪了他一眼,转身回到了厨房,继续忙碌。
许仙跪着无聊,意念一动,眼前出现了那副透明的面板。
正翻看着商城里还未解锁的商品时,一名身穿衙门服装,腰间挂刀的汉子,风风火火地从大门走了进来,大声叫嚷道:“饿死了,饿死了,娘子,饭好了没?咦?汉文,你怎么跪着呢?”
许仙尴尬一笑,低声道:“姐夫,救我。”
李公甫走到他面前,眨了眨眼睛,看了一眼厨房,又看向他,低声道:“犯啥事了?又在书院闯祸了?”
许仙摇头道:“没闯祸,就是跟孙老师开了玩笑,谁知道那老头脾气暴躁,开不起玩笑,竟然让我叫家长。”
“就这?”
李公甫哑然失笑,道:“我还以为好大的事儿呢。”
许仙嘿嘿一笑,低声怂恿道:“姐夫,是时候展现你男人的雄风和家庭的地位了,去降服我姐姐,救我脱离苦海。”
“嘿嘿。”
李公甫也嘿嘿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一脸得意的道:“等着,姐夫一出手,你就知道有没有!”
说罢,昂首挺胸,手握刀柄,大步走进了厨房。
片刻后,又大步走了出来,走到他的旁边,双膝一弯,与他并排跪在了一起。
许姣容手持擀面杖,从厨房里走了出来,怒声道:“下次再敢在外面偷偷喝酒,腿给你打断!给我跪着好好反省反省!”
在外面威风神气的李头儿,顿时垂下脑袋,吭都没敢吭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