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娘见拿不走那银票,一下就急了,她望着一脸冷漠的慕容锦说道:“你这是做甚,这不是给我的吗?”慕容锦听到她的话后,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他顿了顿后,抬起了狭长而锐利的眼眸,低沉而有力的说道:“我的银票可不是那么好赚的,这些银票可以全都给你,但是,你要把你所知道的有关于你头上那只金钗的全部事情,通通告诉我,如若有一点的隐瞒,那你就会和这些银票一起去见阎王的,我说到做到。”
慕容锦眼神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刃一般,扫过了那女人的脸庞,她望着慕容锦冰冷漠然的眸子,由心而发出一种惧怕,不知为何他说话的声音中好像有着一种令人畏惧的震慑之感,让她不敢去直视。
“……呃……当然,我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老板娘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衣着气质不凡,说话平淡中有透着一股极强的掌控力,怕是个不得了的大官,再说这金钗又不是自己抢来的,偷来的,自然是不需要去藏着掖着什么了。
她将金钗从头上小心翼翼的取了下来,递到了慕容锦的眼前慢慢说道:“这个金钗是我家那口子从别人手上买来的。”
宋安歌听到后,抑制不住心中的激动之情,大步走上前去询问道:“你从谁的手中买来的……是不是一个与我长得很像似的女子啊,她在哪里,在哪里啊?”对于宋安歌的质问,老板娘真是感觉到一头雾水的,她支吾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一脸的为难。
“……呃……我也不知道啊……呃……对了……我去帮你们问问我家那口子吧……”老板娘这边刚刚说完,那边就急匆匆的迈进了里面的厨房,不出一会儿的功夫,那个身材臃肿肥腻的老板,身上围着布满油渍的围裙就憨笑着和老板娘走了出来。
“咋了?谁找俺呐?”他油光满面的走了出来,手上还粘着白色的面粉,两只肥胖的手掌还在他胸前的围巾上熟练的擦拭着。
“这支金钗是你在哪买到的,或者说,是你从何人的手上买来的?”慕容锦疑惑的望着有些懵着了的胖男人,语气果断而干脆。
“快说,快说!”老板娘不耐烦的催促着胖男人,他愣了一下,脸色由喜转悲,小声的对她身边的老板娘说道:“这金钗是俺买给你的,你怎么……怎么能给别人啊?”他有些唯唯诺诺的,虽然是质问,却也小心翼翼的,似乎生怕眼前的女人生气。
“别给老娘磨磨唧唧的,你就跟他们说说,你是在哪买的这钗子,何人手上买的就完了,说个话能不能干脆些,像个爷们似得!”老板娘瞪着眼珠子,生气的撇着嘴,她着急的催促着眼前的胖男人,生怕那放在柜台上的一沓银票会长了翅膀飞走了。
胖男人听到她说的那些难听的话,有些不是滋味,但面上却也没有再顶嘴发脾气,只是望了望眼前众人,慢慢说道:“俺今天去钱老板家要账回来时,在酒楼附近遇到了赵二,他说是赌光了银子,想要拿东西换些钱,俺见他拿出来的那个钗子真是好看,想着俺家娘子爱美,就用我兜里剩着的八两银子给买下了。”
“赵二是谁?”慕容锦抬眸冷冷的问道。
“他是这条街上出了名的赌鬼。”胖男人挠了挠头发,怯生生的说着。
老板娘听后,用手臂用力的将她身边的胖男人推到了前面,用她又尖又细的声音,绘声绘色的说道:“赵二成日在附近的赌坊赌钱,吃喝嫖赌,偷鸡摸狗,什么都做,是个名声不好的小混混,你们要是想寻他,不如就让我家掌柜的,带你们去那赌坊寻寻!”对比老板娘的热情,这胖老板就显得木讷许多。
要不是老板娘用手臂又捅了捅他,估计他的脑子还在神游中,不能反应过来。
“……啊……”那胖老板被她怼了一下,吓了一大跳,疑惑的看着老板娘。
“掌柜的,你就带这几位客官去寻一寻那赵二吧……去吧……快去啊…………”听到老板娘的催促,胖胖的掌柜只是憨憨的回了一声:“好……呃……好吧……”
那老板听了老板娘的吩咐后,就带着几人,浩浩荡荡的朝那赵二经常出没的赌坊快步走去。
一路上,陆离都在向慕容锦小声的抱怨,为何要给那贪心的女人那么多银票,而慕容锦却是一脸的平淡的说道:“能用钱来收买的人,是最好对付的了。“这世间的众人,有的贪钱,有的贪权,有的…………归结起来,慕容锦觉得,能用钱来摆平的人和事,是最容易且不费心的,所以对付那样的女人,慕容锦真的懒得和她纠缠。
一会儿的功夫,几人就跟着那憨胖的掌柜,走进了这间吵闹的赌坊内。
里面人头攒动,熙熙攘攘,七嘴八舌的争吵喧闹声,吵的震耳欲聋的。
单双,骰子,四门方宝,牌九……这赌坊的种类还真琳琅满目,胖老板四下张望了一圈,挨个桌子面前都大声的叫喊了几声:“赵二……赵二……”他带着几人走了几圈,许是赌坊里面的争吵叫嚷声实在太大,所以连喊了五六个桌子后,都无人响应。
当那胖男人走到最后一桌时,又继续的大喊了一声:“赵二……赵二……”几声粗重的叫嚷惹得一个黑瘦的男子从那众多的人堆中抬起了头,望向了这边,他小小的三角眼贼溜溜的转了一圈,还未等众人反应过来,就推开了面前的桌子,不顾撒了一地的骰子和银子,掺挤开拥挤的人群,撒开腿跑了起来。
“陆离,抓住他!”慕容锦最先反应了过来,他冲一旁的陆离使了个眼色后,陆离就一阵风似得追了出去。
陆离的轻功可不是说笑的,一眨眼的功夫,他就把那贼眉鼠眼的赵二擒住了。
几人将那赵二掳到了人迹稀少的胡同里,绑住了他的双手双脚,扔到了冰冷的地面上。
陆离刚刚摘下了他嘴里的布条,那赵二就带着哭腔叫嚷道:“……呃……你们是谁啊……我不认识你们,我最近可没干过什么坏事啊,你们抓我干嘛啊……”慕容锦如鹰一般锐利的眼眸,扫了扫他的脸,见他眼神飘忽,心神不定,在那赌坊中,他一看到有人来寻他,就不加思索的想要溜走,不是心虚又是什么。
“说,这支金钗,你是从哪,从何人的身上,弄过来的。”慕容锦一袭银白色绸缎长袍,衬的他愈发的尊贵威严,凌厉的眼神使那赵二不敢去直视,只能心虚的低着头。
“……我真得不知道啊……各位少侠是不是找错人了……”赵二灰头鼠脑的瘪着嘴,矢口否认着自己与那梅花形状的金钗有关系。
还未等慕容锦发问,一旁的陆离早已经压制不住心中的怒火了,他一脚狠狠的踩到了赵二的胸口上,力道不轻,惹得他一阵乱哼,玄铁剑也出了鞘,抵在了他的颈项间。
赵二一低头,那玄铁剑的寒光惹得他浑身颤抖,冷汗直流,陆离直视着他,冷冷的说道:“我家公子不喜欢废话,你说了一大堆,可是却没有一件事是我家公子想听的,就问你一句话,赵二……你还想不想活命了?嗯?”慕容锦见状,也没出手阻止,见这赵二是个死猪不怕开水烫的主儿,若不是让他吃些苦头,只怕他还要死鸭子嘴硬。
“本以为你是个有用处的人,没想到竟然这般无用……既然无用,留着也是祸害……”慕容锦语气清冷,声音低沉而醇厚,陆离听闻后,拿起刀尖儿,在他黝黑的右边脸颊上,快速的划了一道血痕,那伤口不深不浅,鲜血顺着他的脖子,滴落在他的衣襟上,脸上的疼痛感和他视觉上巨大的冲击,彻底击溃了他的心理防线。
他哭着哀嚎道:“……我说……我说……”他沉思了一番,哽咽的说着“我平时就喜欢吃喝嫖赌……坑蒙拐骗啥的……那日,我与几个酒友去那万香楼喝花酒,碰巧是那万香楼的头牌吟霜姑娘在大堂中表演歌舞,我就一时看着迷了……”赵二刚说到一半,就被陆离打断了,他又把玄铁剑,架到了赵二的咽喉处,大吼道:“问你这金钗从何处,何人那得来的,你休要再啰嗦了,直接说,否则我的剑可不长眼睛!”
赵二听到后更加的哆嗦了,他眼睛直勾勾的瞥着卡在他咽喉的那把长剑,不敢动弹分毫,随后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呃……好好好,我不啰嗦,少侠可千万别杀我啊……那支金钗……是是……是我从吟霜的房间偷出来的……我那日在万香楼的大堂见那吟霜姑娘的舞蹈,美轮美奂,轻盈妩媚,自然是想一亲芳泽……可我又没有足够的银子,根本连与她面对面交谈的机会都没有……所以……所以我就暗查了吟霜居住的房间,趁人不备,把独自呆在房中的吟霜用迷烟给迷晕了,本想……本想借机与之欢好,可是……可是却听到了那老鸨的笑声在门口的走廊中回响,想必是带了客人即将要到吟霜的房间,我一时间吓得不行了,可又不想白来一趟,所以……所以我就把她戴在发髻上的金钗给顺到了口袋,然后从窗户一点点的爬到了一楼……逃……逃走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