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安歌安静的趴在慕容锦的怀中,感受着他身上的温度,和周围萦绕着的只属于他身上的香味。
“我趴在你身上半响了……你不累吗?”宋安歌用指尖抚着他白色麒麟锦袍的袖口,轻声询问着。
“本王怀中抱着的是你,自然是不累的。”慕容锦的低沉的嗓音落入她的耳中,宋安歌听闻后,嘴角扬起了一丝甜美的笑意。
“王爷…………”宋安歌的话还未说完,慕容锦就早一分说道:“王爷两字,是外人对我的称呼,你若是这样叫我,到显得生疏些。”
听到他这样说,宋安歌从他怀中微微起身,一双杏眼望着他好一会儿,慢慢说道:“那该叫什么?”
“我娘还在时,就唤我七郎,如今你成了本王的妻子,自然是要唤我七郎了。” 慕容锦的语气少有的温柔,狭长的眼眸也附上了一丝情意。
“七郎…………” 宋安歌把娇俏的小脸,藏到了慕容锦结实的胸膛中,细腻红润的脸蛋贴上他白色的锦衣,娇声唤着。
慕容锦薄唇勾起一丝好看的笑容,他用他修长的手,轻抚着宋安歌乌黑的发丝。
“七郎,你的身上可是用了什么珍贵的熏香,怎的这般的好闻。” 宋安歌深深吸了一了一口气,她的小手抓着慕容锦的衣袖,眼睛好奇的转了转,第一次遇到他时,宋安歌就闻到了这似有似无的香气,只要一靠近慕容锦的身边,这种香味就会出现。
“并非什么熏香,本王从不用那些。”
“既然不是熏香,那为何会出现在你的身上呢?”
看着宋安歌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模样,慕容锦到觉得有些想笑,他停顿了一下,然后慢慢说着:“这香味是天生的,我娘有,我也有。”
“真的吗?这世间竟还有这般稀奇事?”宋安歌搂着慕容锦的手,又收紧了些,灿烂的笑着。
“你为何笑?”
“没什么……我只是觉,以前我是为了宋家的上下,才代替姐姐,嫁到了这王府来,本以为,我这一辈子都将要在这府中郁郁寡欢了,没想到我嫁予的人竟是你,你可知我内心有多欢喜吗……七郎……”宋安歌眼波流转,神色飞扬。
“这一辈子很短,本王一定会保护好你,与你一同白首。”慕容锦拥着宋安歌的手,抓的很紧,仿佛是害怕他怀中的宝物会忽然消失不见一样。
宋安歌听后,也跟着点了点头。
“安歌,你要记得,以后你无论看到什么,听到了什么,你都要相信本王,知道吗?”
“我知道了……七郎。”
宋安歌窝在他的怀中,只觉得一阵温暖,睁眼间,忽然瞧见了桌子上放着的饭盒,她从慕容锦的怀中坐了起来,几下子就爬下了床,她坐在了圆桌子旁,将那饭盒打开,顿时一阵菜香扑鼻,她小心翼翼的把那饭盒中的小菜,一个一个的端了出来,整齐的排列在那圆桌上,笑着看向慕容锦说道:“七郎,这些小菜我做了好久,你快下来尝尝,合不合你的胃口!”
慕容锦见她兴致颇高,便也随着她坐到了圆桌子旁,打量起这桌上的菜色来。
这些菜品,颜色瞧着到也可口,虽不是什么山珍海味,但却藏着宋安歌满满的心意。
只是慕容锦在这王府中,并不是吃那厨房中厨娘做的饭菜,他只吃那自幼服侍他的李嬷嬷来为他做的饭菜,对于饮食,他一向小心而精细,他也只信任李嬷嬷。
可如今瞧着宋安歌正眼巴巴的望着自己,就像是一个做了好事,而等着大人们奖赏的小娃娃一般,纯情可爱。
慕容锦不忍她失望,所以只好修长的手指拾起银筷,朝那桌子上放着的几个小菜打量一番,这些菜色到也精致,他随手在那盘炒冬笋的锦盘中夹起了一片,刚要放入口中,却就在离他嘴唇几厘米的时刻,停住了。
宋安歌见他并未放入口中,以为他觉得这菜看起来不好吃,所以连忙拿起筷子,对着他说道:“七郎,怎么不吃啊,你是觉得这菜看起来不好吃吗?应该不会很难吃吧…………我试试……”宋安歌的筷子伸向了桌子上的菜盘内,夹了一片冬笋,刚想送入自己口中,谁料却被慕容锦一把打下。
这个举动可把宋安歌吓了一大跳,她惊讶的望着慕容锦说道:“七郎,你这是做什么……”
慕容锦意味深长的望了望宋安歌,又看了看桌子上的菜,狭长的眼眸中透着冰冷,他淡淡的说着:“这菜有毒。”
听到慕容锦这样说,宋安歌一下子甩掉了手中的筷子,有些慌了神,她望着慕容锦如寒霜一般的眼眸,恳切的说道:“七郎,我没有下毒,你可信我?”
慕容锦听后,紧紧握住了她的手,安抚着回着:“你我夫妻,我怎会不信你。”
宋安歌这才舒了一口气,她真的怕慕容锦会以为这菜中的毒是自己下的,她怕眼前自己最爱的人会因为误会而离自己而去。
“可是,这菜的确是我所做,这………七郎,你真的确定这菜中有毒吗?我看你用那银筷夹起的菜,可银筷也并未变黑啊!会不会是弄错了……”
听完宋安歌的话,慕容锦拿起银筷子,在那炒冬笋的盘子中,翻了几下,盘子底部的冬笋也被翻腾出来了,仔细看着,原本应该白里泛黄的冬笋,却有些发黑。
这到是让慕容锦陷入了一阵沉思,转而明亮深邃的眼眸变得有些阴郁,他将宋安歌一把揽入了怀中,慢慢说道:“安歌,府中看似平静,其实这其中的利害关系错综复杂,我本不想把你扯进来,可如今看来,已经不太可能了。”慕容锦的声音传入宋安歌的耳中,宋安歌的眼中却并未流露出一点退却害怕的神情。
反而,她到是乖乖的俯在慕容锦的肩膀上,慢慢的回应着:“七郎,既然我已与你许下了白首之约,自然是要共进退的,有你在我身边,就没什么可害怕的。”
听到宋安歌的回答,慕容锦的心中似乎踏实了一些。
就在此时,门外响起了一阵敲门之声,外面似乎锣声阵阵,叫声连连,吵闹极了,慕容锦喊了一声进来后,陆离就一个步子上前,急匆匆的说道:“王爷,走水了!”
“哦?是哪个别苑。”
“是…………”
陆离的话还未说完,画影就从他身后挤了进来,她上前对着王爷行了个礼后说道:“回禀王爷,是那王府中的厨房走了水,火势已经蔓延到了一旁的聘婷院了,好在如今火势已经被控制,只是烧死了个厨娘。”
“厨娘?”宋安歌一下子想到了,自己与绿竹做饭时不曾离开过厨房,只是期间进来一个面生的厨娘,说是取些东西,自己也没在意,便让她自行取完离开了,如今牵扯到那饭菜中有毒,若是那菜中的毒是那厨娘放的,烧死的也是那厨娘,岂不是死无对证了吗?
“王爷,那厨娘虽为奴婢,却也是爹娘生的,白白这么死了可还真是可怜啊!听其他的厨娘说……那厨房走水前一直是王妃在用的……呃……不过王妃是金枝玉叶啊……肯定自小就没碰过这些厨房内的东西……一不小心燃了个锅碗瓢盆什么的到也是不打紧……只是这一条性命……唉!”画影装出一副悲悯天下的表情,时不时还流出了几滴眼泪,只是不知那眼泪,有着几分真,几分假。
宋安歌眼瞧着她,表面上是来禀告走水的情况,实则是跑来告状的,怕是想来告诉王爷,那厨房是她宋安歌所烧,不仅将厨房烧毁,还将周围的几个庭院烧坏了,连带着害死了一条人命。
“一条人命,确实可怜,吩咐管家厚葬了吧,再给些钱财安抚一下她的家人……至于厨房……早已破旧,烧了再盖就是了,你再提醒管家,再在那湖边空旷处,建一座小厨房,王妃最近竟对厨艺感了兴趣,府中厨房人杂事多,她学起来也不方便,以后在那小厨房为本王做菜,到也是方便些。”慕容锦虽然是和画影说话,眼睛却一直望着宋安歌,那画影没想到,犯了错的王妃,非但没有受罚,却还能令王爷为她则别处修建厨房,专门为了她这个做菜的小爱好?
“……王爷对王妃果然宠爱……呃……这一桌子的菜,都是王妃为王爷准备的吧……王爷……可还品尝过了吗……对了王爷的胃口吗?”画影见那桌子上的菜品有翻动痕迹,那就必定是吃过了,可为何王爷的表情却并无异样,难道那药并未放到这个他吃过的菜盘里,画影的心中有一连串的疑惑。
“这菜……本王吃过了,到也对本王的胃口……怎么……你用这种眼光瞧着本王……难道是本王的脸上有什么东西吗?还是这菜中有什么异样,让画影姑娘瞧了去啊?”慕容锦锐利的眼神扫向画影的脸,被慕容锦用那种充满戾气的眼神瞧着,此时她正有些哆哆嗦嗦的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慕容锦接着冷笑了一声,整张脸愈发的俊逸了,他走到了画影的面前,冷冰冰的说道:“这一桌子菜,我就吃了几口,到也可惜了,画影姑娘,你也来尝尝,我这王妃的手艺究竟如何?”
画影听后冷汗直流,一时间竟征住了,若不是瞥见慕容锦看向她那如刀锋一般的锋利眼神,怕还是愣在原地发着呆。
“呃……画影想起,走水后还有好多后续的事情需要安顿,奴婢就先…………”画影见这房间中的气氛不大对,所以想要借个由头离开。
谁料,刚想转身离去的画影,却被慕容锦拦在了门口,他手持白色折扇,置于胸前,面无表情的看着画影,他轻启薄唇,慢慢说道:“画影姑娘,怎么,王妃的面子不够大吗?非要本王让你去尝,你才肯动弹吗?”慕容锦的声音不大,嗓音低沉而充满磁性,语气掷地有声,不容反抗。
“……是!”画影见状,只好硬着头皮夹了一小口那冬笋,在慕容锦那冷峻的眼神的注视下,终于将那冬笋咽下。
“怎么?画影姑娘,王妃的手艺如何啊?”慕容锦用看透一切的眼神望着画影,等待着她的回答。
“……王妃……王妃的手艺……自然是好的……”刚刚咽下那冬笋,画影就觉得腹痛难忍,可听着王爷那语气似乎都把一切都看明白了,自己若是此时就表现出腹痛不止的样子,那岂不是将自己彻底的暴露了吗?所以她强忍着腹痛,依然面不改色的对着慕容锦说道:“王爷,画影手上的事情很多,就不打扰王爷王妃了,奴婢退下了……”她脸色惨白,额上更是出了许多细密的汗珠。
慕容锦闻言,转过了身,不在看她,只是冷冷的说了一声:“下去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