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许棵和陆子寻醒的这一天是周六,不用请假。
两人在医院里再一次检查过之后,就出院了。
许棵被陆子寻送回了家,叫的出租车。
“在家里要乖一点,记得按时涂药。”
陆子寻看着许棵嘱咐道,许棵的头发被扎在脑后,暂时看不太出来问题了。
只是凑近了闻,还是能闻到头发被烧焦的味道。
“你也是,要记得给自己涂药呀。”
许棵回看着陆子寻,他的头发有些凌乱,却不影响他在许棵心里的形象。
看着许棵好像还没发现自己的头发有问题的样子,陆子寻不知道该怎么和她说这件事。
许棵的头发是护士小姐姐帮忙扎上的,走的时候还特意整理了一下,许棵没有空可以看镜子,现在还没有发现自己头发的异样。
许棵的眼睛里还充斥着红血丝,看着眼睛红红的,嘴唇有些苍白,是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
“你的头发被烧到了,去剪个短发吧。”
斟酌再三,陆子寻还是说出了这句话。
许棵隐隐约约的,也明白自己这一头长发留不住了,听到陆子寻的话,脸上的表情并没有什么波动。
“好。”
看着许棵心情还算稳定的样子,陆子寻才稍稍放下了心。
“那我走了,你回家吧。”
出租车还停在路边,等在两人道完再见后,载着陆子寻离去。
“再见。”
许棵看着陆子寻还缠着纱布的手,说了一声再见。
看着许棵走回家后,陆子寻才上了出租车离开。
许棵打开了自己家的大门,客厅里一切如常。
没有人气,也没有人间烟火气。
她失踪了一晚上,爸爸也没有打电话找她。
手机里的通话记录,都是陆子寻和许棵的。
上来楼后,许棵经过书房听见了父亲在里面办公敲击键盘的声音。
受到了冷落,许棵心里有些说不出的滋味。
但许棵很快就没有空去想这个心里说不清的滋味了,她已经看见了自己的头发被烧焦的样子。
房间里一切如常,桌子上有爸爸给的现金,镜子像往常一样摆放在桌子上,映出许棵头发凌乱又有些难堪的模样。
把发圈解开,头发从长至腰间,变成了只到脖子和肩膀的长度,参差不齐的,发尾还有些烧焦的颜色和气味。
真丑啊!
许棵想着,心里却没有了紧张的感觉。
头发而已,能有多重要,命都快没了,还要头发做什么。
想不起陆子寻摸着她的长发的样子,许棵流不出眼泪来。
眼睛干干的,有着涩意,眼神却是决绝的样子。
该狠下心了,许棵!
她抬手拿着、起了剪刀,把自己烧焦的发尾给剪掉,干脆利落,一点都不心疼。
头发落到地上,许棵的心也定了定。
她,再也不要仁慈了,不狠,怎么能打得赢十烟。
这场角逐,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周一去学校的时候,许棵在教室外面的走廊上看见了对面教学楼二楼走廊上的十烟。
十烟还是像往常一样,站在追捧她的人的中心圈里,那模样嚣张得意“”的很。
许棵看着十烟,手渐渐的握紧了拳头,指甲掐着掌心,却像感觉不到疼一样。
十烟最在意的是什么,她就要毁掉什么;十烟最想要什么,她就让她再也得不到。
对“好东西”的占有欲,对别人逆来顺受的享受,一样样的,十烟,你可不能轻易的死了。
死了,就不会再感受到痛苦,不能便宜了你啊!
被你欺负过伤害过的那些人,包括她,所受到的一切伤害,都要你一一偿还。
等着吧,你想要的每一样东西,都将一一失去。
十烟!
“棵棵,你在干嘛呀?”
耳边传来绵绵温软的声音,许棵转过头看向她。
“绵绵。”
许棵转过头来,绵绵才发现,自己的好闺蜜竟然剪了短发。
“棵棵,你受什么刺激了?竟然剪了短发!”
绵绵震惊的看着许棵的脸,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之间剪了短发。
她们只不过是一个周末没有见,许棵就这样悄无声息的发生了这么大的改变。
对于墨守成规的蓝绵绵来说,剪短发,就已经是很大的改变了。
毕竟自从她认识许棵以来,许棵都是留着长发的。
许棵头上戴着长袖外套的帽子,宽宽的帽子掩藏着许棵的头发,绵绵也是看见了许棵的正脸才发现,她剪了短发。
周六自己剪掉了那些烧坏的头发后,许棵又去理发店剪了个齐耳的短发,想要盖住自己脖子连着头皮的那一小块伤口。
“这件事,说起来一言难尽。”
许棵和绵绵三言两语说不清楚,她得和绵绵好好的说十烟的事。
十烟这么狠毒,会不会也朝善良心软的绵绵下手,还是未可知。
必须告诉绵绵十烟的事,让绵绵防范起来,免得被人钻了空子。
两人回了教室,许棵把十烟的事原原本本的告诉了绵绵,包括原然和十烟的事情,还有上次在体育场旁边的卫生间她被十烟的人霸凌的事情。
绵绵听得直瞪眼,看见许棵脑袋后面脖子的伤后,红了眼睛,眼泪都下来了。
“她怎么这么坏啊!”
绵绵哽咽着声音,伸着手想拉一下许棵的手,又怕碰到她的伤口。
“没事了绵绵,我现在还好好的,把这件事情告诉你,是要让你防范她的,知道吗?离她远一点。”
许棵安慰着绵绵,脸上却笑不出来。
“棵棵,你当时肯定很痛……一定不能原谅她!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绵绵泪眼朦胧的看着许棵,抓紧了自己的双手,定定的跟许棵说着。
“我不会放过她的,绵绵放心吧,记得以后离她远一点,她心肠狠毒着呢!”
“嗯嗯。”
绵绵哽咽着应着许棵的话,伸手擦了擦眼泪。
再次嘱咐了绵绵后,许棵才稍稍安了下心。
她怎么会原谅十烟呢,她脑袋后面连接着脖子的那里,秃掉的一小块头皮上的伤还疼着。
疼到她碰都不敢碰,手指都颤抖着。
她到死都不会忘的!
她与十烟,不死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