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吧,陆老爷子什么咖位?你让他看,他就会帮你看?
想得美!
吴舒玥神神秘秘地压低声音:这有什么难的?别看林氏集团听起来牛逼轰轰,其实外强中干,一点小伎俩就能把他们哄得团团转。
哦?
一个刚满十八的小丫头片子,居然有自信说出林氏好哄这种天打雷劈的话来?
当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宋铭觉得好笑,来了兴趣:怎么哄?
想知道?那你先答应陪我演场戏,好让我把宝贝送进景华拍卖行,要是成了,卖出去的钱分你一半!
别吧,我有个朋友就在景华拍卖行里工作,要是让他知道我帮你一起骗人,多尴尬。
啊!你怎么不早说?
吴舒玥不仅没有因为宋铭的话而打消念头,反而更加兴奋了,跃跃欲动:有这层关系不是更方便吗?
她手里的宝贝可不是普通物件,一旦出手,接下来一百年顿顿山珍海味大吃大喝也绰绰有余。
行了,别犹豫了,赶紧跟我走,去晚了拍卖行就关门啦!
迫不及待一把扯过宋铭的胳膊,吴舒玥蹦蹦跳跳往鬼市出口方向去,本来就短得几乎遮不住重要部位的裙子随着她的步伐上下晃动。
白色打底裤边若隐若现,惹得宋铭一股热血从身上往头顶涌。
咳咳,现在的高中生打扮都这么成熟了吗?
你有车没?
冷不丁的询问将宋铭的思绪拉回现实:啊?哦,没有。
这么大个人了,怎么连车都没买啊?将心直口快的特性贯彻到底,吴舒玥想也没想便表达出自己的嫌弃之情,还好我骑了自行车。
鬼市附近不好打出租,等半个小时也不见得有人来接。
如果没有私家车或其他交通工具,就只能靠两条腿硬生生走到拍卖行了。
虽说不远,可吴舒玥从小到大十指不沾阳春水,压根没走过这么远的路。
更何况她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将宝贝变成现金存入银行。
如果人类长了翅膀,她早就飞过去了。
掏出钥匙解开停在路边的自行车的锁,吴舒玥动作熟练地骑了上去,随即回头看宋铭。
像个木头似的杵那儿干嘛呢?抓紧时间,坐我后面,咱们出发了。
宋铭仿若未闻,就是不肯动。
先不说骑车载人这种体力活该不该由女生干,就单就吴舒玥这穿了跟没穿差不多的裙子和高度诡异的后座,他要真坐上去,姿势实在是让人浮想联翩。
不雅观!
这离拍卖行还是挺远的,你体力恐怕跟不上,还是我来骑吧。
如此一来,虽说两人之间的距离仍旧很亲密,但男女位置对换过后,至少不会让人产生某些奇怪的联想。
半小时后。
宋铭吭哧吭哧蹬到拍卖行门口,吴舒玥从后座跳到地上,迈开长腿往里走,浑身都是兴奋劲儿。
看着她四下张望着不着入口的样子,宋铭轻哼一声:光嘴上说的厉害有什么用?连门都找不到,还想瞒天过海。
切,这楼又大又高,每条路都长得差不多。我第一次来,找不到无可厚非。
挺会给自己找借口啊。
别光顾着说我,赶紧找路人问问景华拍卖行诶?你往哪儿走啊?眼看宋铭大步向前,吴舒玥有些错愕,随即三步并作两步追去。
拐了几个弯找到电梯间,宋铭熟练按下楼层。
看样子是常客。
原来他说他在拍卖行有朋友,真的没有骗人。
吴舒玥眼里闪过一抹狡黠的光。
交那么多朋友,为的不就是在需要开后门的时候行个方便吗?
别打歪主意。宋铭一看吴舒玥满脸的坏笑,就知道她脑子里在想什么,漠然置之,我和你一起来拍卖行,不代表同意和你狼狈为奸。
一方面,他来这里主要是想提前了解拍卖会的准备情况如何。
另一方面,咳咳,好奇之心人皆有之,他倒是想看看某个涉世未深的小姑娘要如何在摸爬滚打几十年的老油条眼皮子底下耍手段。
啊?你怎么又耍赖!
吴舒玥翻了个白眼。
行吧,连个鱼篓都要和她抢的男人,果然不是什么靠得住的好东西。
不帮就不帮!到时候我卖出好价钱赚得盆满钵满的时候,你可别眼红!
哦。
径直来到鉴定室,宋铭敲门,走了进去。
正忙于工作的钱伯翰抬头看了看宋铭,又看了看他身后略显紧张的小女娃:这位是?
懒得介绍吴舒玥,宋铭将刚刚在鬼市上买到的画卷摊于桌前:钱先生,方便帮我看看这幅画什么价位吗?
从抽屉里掏出老花镜,钱伯翰俯身仔细观察,看了足足有一刻钟,越看眉头就皱的越紧。
他目光里满是痛心:哎呀,这么难得的宝贝,怎么就撕坏了?若是完好状态,少说也值这个数。
说着,伸出大拇指和食指比了个八字。
要是遇到对魏震云有特殊偏爱的收藏者,还能卖得更高。
不过,硬生生撕成了毫不相连的两半,哪怕再值钱的东西,市价都会大打折扣。
嗯。对于钱伯翰的回答,宋铭并不意外,点点头,继续道,我想请一位修复专家,试着把画作恢复成原样,您看成功几率有多大?
鉴宝他懂,但至于修复,就还真触及到了知识盲区。
这个我也不甚清楚。要不你问问齐龙?他在国外留学的时候认识了很多古玩修复方面的朋友,也许能帮上你。
虽然两人嘴上没说,但宋铭和钱伯翰心里都清楚修复书画是个技术含量要求极高的活儿,若是成功,便皆大欢喜,可若是出了哪怕一点点小差错,不仅会导致修复失败,甚至有可能将整个文物损毁。
简短的对话不超过三分钟,可吴舒玥却觉得像过了三个小时那般漫长。
不就是幅画吗?
宋铭在街上看了几眼就认定是真品了,这老头子怎么磨磨蹭蹭这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