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磨蹭了,赶紧给我上!你走前面!
吴舒玥指着宋铭的鼻子,命令道。
哈?为什么我走前面?
呵呵,本来不想伤你自尊,但既然你非要问出口,本小姐就只好实话实说了。嫌弃地吸吸鼻子,吴舒玥毫不客气地将宋铭从头挑挑拣拣到脚趾甲尖,要不是你长相实在太辟邪,本小姐才不乐意与你为伍。
只要宋铭走过的地方,除了瞎子,心里多多少少都膈应。
这就叫精神攻击!
只要大家都离得远远的,挑拣起来就方便多了,至少大大减少了和竞争对手争抢同一物件的风险。
除此之外,鉴宝协会的一群人也能通过超群的专业知识替她拿主意。
这么大的优势,不赢说不过去!
在这万众瞩目的时刻,她吴舒玥誓死一雪前耻,扭转自己在别人眼里的白痴大小姐形象,大声的告诉全世界,她配得上、也是唯一配得上拜路远行为师的人!其他臭鱼烂虾们,只有羡慕嫉妒的份儿!
如果不能一雪前耻
那就开外挂!
规则都是人定的,只要钱到位,什么路子行不通?
看着吴舒玥一脸毫无道理的自信,宋铭心里一千个一万个无语。她想借他长相把竞争对手吓跑,然后呢?然后就能保证找到最符合要求的物件?就她那点小孩子过家家的功夫,除非瞎猫碰上死耗子!
不过宋铭懒得废话,走前头就走前头,反正他找他的,吴舒玥找吴舒玥的。
沿着拥挤的街道往前行走,宋铭平心静气,集中意念分辨着脑海里来自各种令人眼花缭乱的货物信息。
他抿着唇,不说话,反倒是小辣椒和吴舒玥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炫耀着自己关于鉴宝的经验,讨论得热火朝天。
小辣椒刚入门不久,知道自己肚子里那点墨水只是皮毛,全程虚心地缠着吴舒玥问这问那,就差掏出笔和本子一条一条记录下来每日复习三遍,吴舒玥虽然从小跟着路远行混,可功底差得一批,每次和同行切磋只有被碾压的份儿,不容易遇到小辣椒这样可爱单纯的萌新,尾巴瞬间就翘到天上去了。
宋铭专心致志的投入比赛,健步如飞,没那闲工夫管远远落后的两人。
哪怕吴舒玥在他身后气鼓鼓的喊他等等,他也假装充耳不闻。
等?
等屁啊,再等黄花菜都凉了!
活动规模这么大,万一有大佬抢先一步找到了最值钱的西贝货,不就前功尽弃了吗?
喂,我叫你停下你没听见?还跟不跟着本小姐混了?识相的就赶紧给本小姐回来,气死人了!吴舒玥走到哪都是被众人捧在掌心的一朵娇花,竟然被宋铭这般丑陋的人无视,气得七窍生烟,拉着小辣椒小跑起来,在拥挤人流中追赶。
好几次,宋铭蹲在摊前摆弄物件,吴舒玥在距离不远处一边气喘吁吁的拖着沉重的步伐,一边以为自己即将赶上的时候,他又会猛的起身消失在熙熙攘攘的身影中,不知道是不是故意躲避。
呼呼本小姐终于抓着你了,你,你跑那么快干啥?
二十分钟后,吴舒玥咬牙往前一冲抓住宋铭胳膊上的衣袖,擦着额头上的汗,咬牙切齿质问道。
终于,赶上了!
她是让宋铭走在前头来着,但也没让他钱前得如此夸张啊!
宋铭定定地站在原地,没搭理她,似乎在非常专注的看着什么东西,目光里隐约有光芒闪烁。
吴舒玥顺着他看的方向看,是个十分精巧的陶制摆件,被制作成了翠鸟的形象,蓝绿色的羽毛青翠欲滴,虽说体积只有四分之一个巴掌大,可细节处的刻画却半点不少,神态生动,栩栩如生。
嗤笑一声,吴舒玥又开启了嘲讽模式。
怎么,你不会觉得这玩意儿能入路远行的眼吧?鉴宝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的,别装腔作势了,你会写鉴宝俩字儿吗?
叫花子而已,估计没读过书,更别说对古董这类高端大气的行业有所涉猎了。
想赢,还得靠她!
小辣椒弱弱开口提醒:那个小姐姐,九戒他眼光应该不错的,你就相信他一回吧。他之前跟我一起在鬼市摆摊,用十几万的价卖了块石头给路远行呢!
将来龙去脉简单的介绍了一遍,吴舒玥脸色变换几分。
我爷不是,路远行竟然真的掏钱了?那好吧,本小姐暂时同意这个丑八怪和我并肩作战。不过丑话说在前头,要是让本小姐发现他是糊弄人的,你们俩都得吃不了兜着走!明白了吗?
小辣椒眨眨眼。
一开始不是你非要跟我和九戒搞捆绑吗?
吴舒玥蹲下来拿起陶制翠鸟,三百六十度反复看了好几遍,嘴里嘟囔着:也没什么特别之处嘛。
为啥丑八怪被吸引得不要不要的?
自己看不出价值,就承认不学无术,别让物件背锅。宋铭也毒舌起来,直接扯破吴舒玥用来掩饰自己才疏学浅的窗户纸,目光冰冷。
要是以自己原本的脸和身份和吴舒玥对峙,宋铭万万不敢得罪这位娇生惯养大小姐,但九戒就不一样了,反正是过两天就会消失在世界上的人,想得罪谁得罪谁!只要不连累小辣椒,就可以作天作地作空气!
一个字,爽!
这件翠鸟陶器大约有四五百年的历史,之所以看起来这般新、这般光洁,是因为它于民国末年被某个民间收藏家无意间发现,并用当时最顶尖的工艺进行了翻新,乍一看很有迷惑性。
如果不是拥有特殊能力,宋铭恐怕也很难看出其真实年份,从而简单地认为是个一百年出头的玩意儿。
一路下来看了这么多东西,只有这只翠鸟是最符合参赛要求的。
若要说有什么缺点
太可惜了,如果我没推算错,这摆件应该是一只公鸟一只母鸟,成双成对,如今只剩下一母的,市场价值会大打折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