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一一变就是一辈子
简直不敢想象!
气死我了,老子整的低配版都这么恐怖,要是真照方子上做了,岂不是两腿一蹬死翘翘?!
哭丧着脸骂骂咧咧骂了俩钟头,直到浑身最后一丝力气耗尽,宋铭才垂头丧气地拿起手机准备叫个车回家。
然后深刻的明白了什么叫做祸不单行。
没电了?不会吧!
宋铭不敢置信地疯狂按着开机键,手机去愣是半点反应都没有,自始至终黑屏,仿佛在嘲笑他的不自量力:这个点儿肯定没有公交,我不会真要在野外被蚊子叮一宿吧?那也太惨了!
又仰头长啸一声,他决定把希望寄托在两条腿上。
扪心自问,自己平时运动量也不少,肌肉强壮又发达,不就是几十里地吗?就当饭后散步了!
拖着疲惫的身躯来到鬼市,天已经蒙蒙亮了。
老子实在是走不动了
浑身上下软得跟面条一般,宋铭体力不支,软趴趴的贴着墙倒了下去,有气无力的呼吸着。
尽管他倒在了一个最不起眼的黑暗角落,却还是引来了不小的轰动。
我靠什么怪物!
是是特技演员吗?
太丑了,活了三十多年没见过这么丑的!
垃圾桶呢?我要呕吐!
几乎每个途经此处的行人都要被宋铭吓一大跳,要么倒吸冷气,要么原地一跳八丈高,要多夸张有多夸张。
要不是宋铭实在累得慌,两条腿酸得起都起不来,早就几拳头揍过去了。
啥眼神?都是些啥眼神啊!
他只是外貌有些不堪入目,至于呼朋引伴的来围观吗?用手机拍照几个意思,开直播那兄弟你过分了啊!
叮铛
一枚闪亮的钢蹦落在宋铭脚边。
淦!
他又不是乞丐!
侮辱谁呢?走开走开!宋铭火冒三丈,咬牙切齿的捡起钢蹦,用力向人群扔去,老子有手有脚,需要钱会自己挣!不用任何人施舍,听懂了没有?你们要是再嗯?谁特么又拿钱扔我?!
正准备反击,宋铭忽然停住动作:等一下,粉色票子?居然是一百?
眼睛里的怒火瞬间被冒着金光的¥所取代。
咳咳,是哪位大善人给的?您长命百岁,您万事如意!笑嘻嘻地朝围观群众拱拱手,宋铭高兴地把钱塞入裤兜原来这就是吃软饭的感觉吗?新闻报道说失足少男数量一增再增,忽然也不是那么难以理解了。
上班高峰期一过,行人少了许多。
宋铭见没啥生意,体力也恢复得差不多,站起来抖抖外套上的灰,打算去附近买俩馒头填填肚子。
一只脚刚踏进粥铺,无数道或震撼或嫌弃的目光就直刷刷朝宋铭射来,并且紧紧跟随他的步伐挪动。
正在熬豆浆的厨子不搅锅了,送菜的大妈连油从碗里倾倒出来也不曾发觉,所有人不约而同盯着宋铭,目瞪口呆,愣的愣,傻的傻,足足半分钟。
店主最先反应过来,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着拦下宋铭,心惊胆战道:先生,那什么,我们粥铺今天搞活动,第一百位光顾的客人免单,但有个条件就是不能在堂食,得带走,呵呵。
宋铭不傻,知道店主一番话背后真正的意图。
算了,看在他没有直接拿扫把轰人,而是委婉的顾全了自己面子的份上,带走吃就带走吃吧!
一份皮蛋瘦肉粥,一个卤鸡蛋,再来点泡菜,还要加两笼鲜肉包!
难得有白嫖的机会,不多点些怎么对得起他节约小能手的名号?
提着大包小包香喷喷的美食,宋铭原本想回出租屋和**婷一同分享,可一路上迎面走来的人们的目光却让他打起了退堂鼓。
厌烦,嫌恶,敌意,看得直叫人心里发凉。
不行,我不能回家。脚步逐渐慢下来,宋铭低着头喃喃自语,嘴角带着不易察觉的苦笑,万一**婷问我怎么折腾成这副样子,我要咋解释?实话实说肯定不行,百分之九十九会被她当神经病。
况且,他目前丑得惊天地泣鬼神,会吓着她。
同理,也不能见林倾月,更不能逃回贾田村让妈妈妹妹担心!
妈了个巴子,只能在外头晃悠两天再说了!
公园长椅,高速公路旁的桥洞,居民楼楼道,甚至街边的公共厕所,哪一处不能遮风避雨?就当体验生活!
三下五除二将早餐囫囵吞下肚,宋铭打了个饱嗝,去银行取了些现金。
不管怎么样,先去医院看看。
二十一世纪的科学技术这么神奇,指不定能找到治好他丑病的办法!
谁知道在车水马龙的大街上站了三十多分钟,手都挥得要断了,愣是没有出租车愿意载他。
其中几辆甚至还受到了惊吓,猛踩油门,加快速度从宋铭旁边风一般驶过。
宋铭一张脸本来就不忍直视,不开心的时候更臭得跟那什么似的:俗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非要逼我出绝招?
从钱包里摸了五张崭新崭新的粉红毛爷爷,继续招手。
事实证明,效果显著,不出两分钟便有空车在宋铭面前稳稳停住。
车窗被摇下,司机是个秃顶的中年男人,叼着烟,扯着嗓子问:走哪儿?
第一人民医院,能走不?
能,一口价五百!
啥玩意儿?你咋不去抢银行呢?不能因为我手里拿了五百块钱就狮子大开口啊,跑生意不能连脸都不要了!喂,说你两句你还不乐意?停!等等我!我给,我给还不行?不就五百块钱嘛,又不是给不起!
好几个钟头后。
宋铭气场阴沉地杵在第一人民医院大门,手里攥着厚厚一叠挂号单。
一群蠢货!折腾老半天,换了十几个医生,还号称专家呢?又是抽血又是照CT的,钱大把大把的花,结果啥也没诊断出来!
唯一的希望落了空,宋铭像无头苍蝇似的在恩阳市街头巷尾乱晃,不晓得应当何去何从。
明明有家,却不能回。
造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