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呢,不是说叫我出来寻人的嘛,怎么夏十月和九殿下没一个人在此?”
可怜的白稚本在别院之中同封清妍两人别气,这一收到鸳儿给他的消息,当即就从别庄里头出来了,可因着路痴又天黑,这走了不少错道,才寻到了这城门。
然而此刻到这里了,这才发现,这城门内静悄悄的,除了守卫的士兵外,没有一个眼熟的身影。
“这大半夜的,不会是诓了我吧。”
白稚一边双手抱胸,一边站在原地抖腿,脸上皆是不耐烦的神色,那打更的都来了好几回,可还是没有见到夏十月他们的身影。
眼见着东方露出鱼肚白来,白稚总算是放弃了等待。
“这位官爷,劳烦问问你,这丞相府,怎么走啊?”
因着昨日夏十月的教训,守城的士兵再也不敢傲气,当即软言软语的回答了白稚。
“沿着这条路一直走,走到尽头再右拐便是了。”
“多谢这位官爷。”
白稚心中感慨,如今这当官的,对人这般和善,简直让人感动的不要不要的。
道谢完,就架起轻功,一路飞了过去,等到这府外,见守卫森严的很,没有多想,便走到侧方,选了一处位置后,直接从墙上翻了进去,刚巧落在了夏十月的碎月轩中。
“不愧是我,这般运气。”
环顾四周,见确实是夏十月的院落,很是高兴的夸赞自己,思着这会才天亮,吵着众人不太好,便放轻了自己的脚步,大摇大摆的推开了夏十月的卧房门。
“夏十月……啊……”
将床幔撩开,却见夏十月和九霄锦两人,衣不蔽体的睡在这卧榻之上,头一回见着这场面的白稚,当即大叫。
九霄锦因着这身惨叫,唰的一下睁开了眼眸,见夏十月有些许的皱眉,却只是翻了个身,往他这处靠拢,九霄锦微微一笑,轻轻拍着夏十月,哄她安稳入睡,随即才收拾了在床上乱做一团的衣物,套了件外衣,便起了身。
“白稚,你日后进他人闺房前,可要记得敲门。”
因着昨夜同夏十月同房,今日即便白稚一早扰了他的清净,可九霄锦的心情甚是不错,也不像往日,黑着脸,弄的白稚完全不敢靠近。
“我知晓了。”
白稚很是委屈的看向九霄锦,他哪里晓得,这两人会干这种事。
“所以,你这会来寻我和月月,究竟是有何事?”
“还说呢,明明你们两人派人来寻我的,说要一同去寻人,我昨夜在这城门口等了好久好久,直到天亮了,也没有见你们两来,所以,这不就来找你们了,可冻死我了,有热茶嘛?”
九霄锦一愣,他们确实是将白稚给完全忘在了脑后,可越是这种犯错的时候,便越不能承认自己的错误,他堂堂九皇子,怎能向白稚道歉。
“昨日事态紧急,我们便先行离开了,这才将夏穆阳给救了回来,可夏穆阳昨日中了毒,这才一直忙活着的,再来,你就不能动动脑子,你在城门口没瞧见我们,那怎不询问这守门的侍卫,月月是郡主,他们自然是认识的,你一问便知。”
“诶,对呀!我怎将此事给忘了,早上我还特意问了丞相府的路呢,那侍卫可好了,问什么答什么,语气还十分的温柔,早知如此,我昨夜就该问的。”
九霄锦见已经将白稚成功的绕了进去,眼神之中的喜悦转瞬即逝。
“你不是说要喝热汤嘛,还在这里坐着干嘛,自己去伙房寻去,月月的婢女认识你,你问她要。”
“好好好,我这就去。”
说罢,白稚匆匆的往外头走去,九霄锦见状,再次起身,刚想将外衣脱掉,同夏十月一起再睡个回笼觉,享受一下两人的美好,然而下一秒,又被白稚叫住了。
“还有何事?”
“那个,九殿下,你可不能纵欲啊,我听江湖上的人说的,这东西得有节制才行,要不然,月月要将九殿下你掏空了,那该如何是好。”
“白稚,你从哪里学来的这些个花花肠子,信不信本宫将此事告知你哥哥白岸。”
“唉,别别别,九殿下,你就当我没说过,你可千万别告诉我哥啊,若是我哥知晓了,定要将我吊起来打的。”
“哼……还不快去。”
“这就去,这就去,九殿下,你可记着了。”
见着这白稚慌乱的逃出房外,九霄锦又是一笑,摇了摇头,转过身来,准备回卧榻上,可这会,夏十月却已经坐了起来,一动不动的看向九霄锦。
“月月,你起来了。”
“九霄锦,你同白稚很早就认识了?”
“并没有,为何这样说?”
九霄锦当即知晓,夏十月这是将方才的话,全数听了去,所以才开始质疑他。
“那你怎知晓白稚有个哥哥,且还特别惧怕他哥哥?”
“白稚自己同我说的,你也知晓他嘴中没个把门的,又十分的没大没小,见同本宫投缘,他就一股脑的将自己的身世,全数脱口而出了。”
“倒是十分有理。”
见夏十月这是信了,九霄锦松了口气,便赶紧上榻,又搂住夏十月,让她将此事全数给忘却。
“月月,这会时辰还早,要不……”
“不要,我要睡觉。”
说罢,夏十月赶忙搂了被子,将自己裹成一团躺了回去,背过身去不看九霄锦。
“好好好,那我们继续睡觉吧。”
九霄锦宠溺一笑,便整理好这被褥,也随即躺了下去,伸出胳膊穿过层层阻碍,最终搂在了夏十月的腰间。
“怎么今日,大家都起迟了?平日里可是闻着早膳的香味可都来了,今日居然一个人影也不见。”
“娘亲,你就饶了他们吧,爹爹一早便去朝中同皇上汇报昨夜之事,穆卿昨夜更是忙的一夜没睡,还有月月和九霄锦两人,昨夜也是,再有穆阳,这会还有南嘉陪着,哪里起的这么早啊。”
“南嘉昨日在穆阳的房中,星沉,你说的可是真的?”
长公主眼睛一亮,手中的那碗养人粥瞬间就不香了,这天底下哪有什么大事,比得上自家孩子的婚姻大事更为重要。
“嗯,真的,还是昨日月月将南嘉留下的,说是穆阳中了毒……我后来问了一嘴宋太医才知,这是月月诓了南嘉的。”
“月月这聪明,还真随本宫。”
唐思沁笑的眉眼弯弯,看来如今啊,他们丞相府,可不止是四喜临门,这是要五喜……诶,说不准还是六喜呢。
“娘亲,你可别说漏了嘴,宋太医可是多番叮嘱了我的。”
“嗯,本宫知晓,今日本宫要去宫中一同准备中秋宴,星沉,你同月月说一声,叫她准备一下明日中秋宴后,要留在宫中诊察诊察几位妃子的身子。”
此事早已经问过了唐璟阳,也是因此唐璟阳才起了警惕。
他子嗣甚少,除了几个位高权重的大臣外,其余女子,可都是赐了坐胎药的,连带着皇后,珍妃,淑妃也是,如今想想,还真是奇怪,究竟是他的身子出了问题,还是这些妃子的缘故。
“是,娘亲。”
“星沉,你慢些吃,本宫先行离去。”
“娘亲慢走。”
楚星沉朝着长公主屈膝行礼,见长公主走远,这才坐回了桌前,慢慢享用眼前的早膳,难得因着夏十月的话梅有了胃口,趁着这个机会,楚星沉要多补一些回来,可不能叫腹中的孩子遭了殃。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下,夏穆阳觉着刺眼,半梦半醒之间抬手遮住了眼睛,待到眼睛适应睁开后,这才发现,自己这会已经回了房中,可刚要翻身,却觉着一丝凉意袭来。
“嗯?我的衣物呢?”
察觉自己如今是裸露着躺在这卧榻之上,夏穆阳当即坐了起来,可这一看,却见顾南嘉睡在自己的身侧,一脸恬静的模样。
夏穆阳这一秒,不由得看痴了,嘴角露出的笑容,是连他自己都没有想象到的宠溺,然而,直至顾南嘉翻身那刻,隐隐约约之间露出的碧绿色的肚兜,夏穆阳这才慌了神。
“我……我昨日是将南嘉……”
这话说到这里,便不敢再想象下去,一想到顾南嘉一人单挑十个混混的画面,心中皆是余悸。
“这该如何是好……”
坐在床旁踌躇半响,眼见着顾南嘉的眼眸微动,夏穆阳当即钻回了被窝,紧紧闭上眼睛,装作从未醒来的模样,等着顾南嘉唤醒自己。
“嗯……太好了,烧退了。”
顾南嘉醒来后第一个念头,便是伸手触碰夏穆阳的额头,见已经不像昨晚那般发烫,这下总算是放心了下来。
昨夜她也是犹豫了很久很久,可后来见着夏穆阳满脸通红,很是难受的模样,于是去了伙房寻谷丰子。
谷丰子看诊完便说,夏穆阳若再这样烧下去,怕是有性命之忧,于是,当即就答应下来将自己的阴气渡给夏穆阳一事,至于为何今日夏穆阳真没有再发烧,还是因着昨日谷丰子做了些许的手脚,得让顾南嘉全程信以为真才行。
方才还喜悦夏穆阳退了烧,可下一秒,顾南嘉再次露出苦涩的笑来,食指触及夏穆阳脸上的肌肤,很是不舍的摩挲好几回,这才起身穿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