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夫朝着这群将士微微一笑,脑海之中,不由得想起当年征战沙场时的场景,保家卫国,也是这般刻苦的。
“你们辛苦了,午后还要再练吧?”
“嗯,应该是的,照夏小军医的说法,中午的休息都取消了。”
“这般辛苦?为何啊?”
“不知,夏小军医未曾说过原因。”
“那你们这般听话?”
“我们输给了夏小军医,如今自是归夏小军医管着的,将士自是要听军令,军命不可违。”
“嗯,也是,来,将士,多喝些水吧。”
这伙夫一听,心中感慨万千,立马拿起一旁的碗,为这将士装了一碗水,递了过去。
“多谢伙夫。”
将士们,一个接一个的接过水,再也没有第一天时,那般的杂乱。
躲在这营帐之中的夏十月,看到这番情景,很是满意。
“南嘉,那下午,再交给你了,我得继续上街行医去。”
“行,你去便是,只是小心着些,可别被长公主瞧见了。”
“放心好了,我心中有数。”
夏十月确实是去行医的,只不过,不是去的东市街头,而是去别庄里,再看一看江堇年。
昨日来的匆忙,又有许多外人在,自是不敢将江堇年的身份暴露出来的,再者昨日累成这把样子,哪还有这力气和闲心啊。
今日,想来那姑娘和侍卫应该走了,这会天时地利人和的,自是要去看看,为明日的手术好好做做准备,也该叫人,将手术室通通风了。
然而,事情并不如夏十月想的这般如意。
刚到别庄,却听见里头吵吵闹闹的声响,门口的守卫还围在那上前苦口婆心的阻拦着。
“发生何事了?”
“主子,你回来了。”
这守卫见着夏十月回来,就如同见着救世主一般,立马小跑到夏十月跟前行礼,并将事情的原委,详细的解释了一遍。
“你是说,昨日那姑娘,与昨日那男子,因着一个鸡腿而争执起来了?”
“是的,主子。”
夏十月双手背在身后,嘴角直抽抽,这两个到底是什么奇葩啊,这种事都能吵起来,还有,那姑娘怎么还不走,难不成,是见她这别庄住的舒坦,要赖在这里了?
想来还是得自己出场震一震他们了。
夏十月昂首阔步朝他们走去,正要开口说话,没想着,却见白稚和那名叫炎林的侍卫,瞬间腾空而起,而后,在屋顶之上,你来我往,不停的过招。
“炎林,加油,将这泼皮狠揍一顿!”
而檐下的封清妍,还助纣为虐,一直在一旁替炎林加油,和昨日那温温柔柔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
夏十月一瞧……果然女子,都是要装一装的,不过,为何昨日这姑娘,要在自己面前,行那般温柔的模样?
这一个疑问,只稍微冒了尖,夏十月便将它连忙的踩下去了,再不上去阻拦,怕是这房子,都要拆了。
“通通给我住手!”
喊了一句,然而,并没有人听你说什么……
夏十月背手而立,白了一眼,将心沉了下来,随即,偷摸的从智能医疗包中,将先前的大喇叭给再次取了出来。
没办法,自己这不是被嫌弃没有内功了嘛,可不敢再拿大喇叭出来显摆了。
“掉一片瓦,罚银五百两!”
这话一出,方才还在屋顶上头斗个你死我活的两人,瞬间停了下来,还牢牢的站在这房梁之上,丝毫不敢动弹,转而,一同朝夏十月看去。
真是的,非逼我出绝招才肯消停。
“你们两给我下来!”
夏十月再次朝两人一吼,这两人相互对视一眼,继而缓缓的飘了下来,然后站在夏十月面前,只是这神情上,还是剑拔弩张的模样,半刻都不肯消停。
“别庄之中要保持安静,我记得,你们来时,我应当都用你们讲过吧。”
“嗯。”
“是。”
“那为何,刚刚这般不听劝,守卫都拦着你们,你们还要吵吵闹闹?”
“那是因为……”
“十神医是他……”
两人因着这句话,又开始吵闹起来。
夏十月被吵得头疼,立马从身后拿起大喇叭,朝着这两人喊去。
“丑的先说。”
这两人,瞬间闭了嘴,不再言语。
“方才还说了,要安静些,又吵闹起来了,不就是一只鸡腿嘛,何必因此吵吵闹闹的,想吃,命伙房再做就是了。”
“可……”
“唉,你这小护卫,这是承认自己丑了嘛!”
“白稚,你再叫一句,我便让你走人了,你若是露宿街头,我也再不管你了!”
白稚很是委屈的嘟起了嘴,随后便将头转向一旁,小心的嘟囔着:“方才你庄主你说的,谁丑谁先说的,这小护卫都承认自己丑了,干嘛要责罚我!”
“你别以为你在一旁嘟囔,我就听不见了……鸳儿,去,将白公子带过去,将一年要用的柴火,全劈了,反正白公子,有力气的很。”
“庄主,不公平 !”
“公平?你还要跟我说公平二字?我让你留宿于此,还不收你银子,已经是莫大的仁慈了,之前误会我欠钱一事,我还未同你计较呢,你却说不公平二字,既然如此,那我就让你知晓,如何是公平。”
“干嘛这么小气嘛。”
白稚再次嘟起嘴,看向夏十月,俨然就是一个小孩的模样,却一脸的不认错。
“鸳儿,告诉白公子,在别庄里住宿,要多少一晚?”
“无价,若是真要算上价格,再看一看人情,不多,就收白公子一晚一千两银子。”
“好,那劳烦白公子,将这一千两银子交出来,我且不跟你计较昨夜留你住宿的费用,但是,昨日你在门口讨债之事,还有用膳,还有热水,这些的银两,我是要另外同你计较的,这样一算,这一年的柴火,不算多吧,是不是,白公子。”
夏十月看向白稚的眼神十分不善,甚至将从来胆大妄为的白稚,看的头皮发麻,背后发凉了,这人的目光,竟比九殿下还恐怖,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啊。
这若是以前,他定是不将这千两银子放在眼里的,然而,这回是他偷摸溜出来,嚷嚷着要闯荡江湖的,哪里还有脸去问哥哥讨钱,将这债还清呀。
于是,白稚头一回,在金钱面前,认了输。
“不多,砍柴就砍柴吧,庄主你消消气,大人有大量的,就别同我这个小人计较了,我去,我这就去砍柴,就央庄主你,让我住在这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