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阳宗。
山门前。
司乘,阳镇天,江天晓并肩而立。
在他们的身后是密密麻麻的少阳宗修士,俱都是化神。每一个修士身旁都有着一只飞禽。渡劫二重的司乘,如今同样成为了少阳宗第二高手。司乘眼中跳跃着思念。
“队长,我们又能够并肩作战了!”
他凌空一跃,跳上了飞禽的后背:“走,屠龙!”
“屠龙!”
一片战意昂然中,密密麻麻的飞禽冲霄而起。
太玄宗。
山门前。
宁彩云,风无痕,杨凤初并肩而立。在这灵气枯竭的时代,宁彩云已经成为了太玄宗首席大弟子。他的神色十分平静,没有去屠龙的激昂,却仿佛要去赴朋友的宴会。抬脚踏上飞禽,凝声喝道:
“屠龙!”
“屠龙!”
飞禽撞碎了云层,破云而去。
太清宗。
山门前。
简莹莹,雷海潮,楚云愁并肩而立。
太清宗先后死了两个宗主,黄道子和百战川,已经没有了真正的渡劫大修士。但是在这灵气枯竭的时代,简莹莹就是渡劫大修士。在百战川身死之后,简莹莹,雷海潮和楚云愁相继回来。简莹莹被雷海潮和楚云愁联手推到了宗主之位。
晨风之中,简莹莹神色坚毅。衣袂飘飘,落在飞禽之上。清冷的声音在空中回荡:
“屠龙!”
“屠龙!”
太清宗修士带着悲怆飞往沧澜宗。太清宗失去的荣耀,要在他们的手中夺回来。
为此,死而无悔!
天音宗。
一群修士站在元音音的身后,元音音凝声道:“我们天音宗最擅长的是音功。但是大道消失,灵气枯竭,让我们的音功失去了威能。我们不得不放下我们手中的琴,箫,筝,笛。而拿起刀剑。
我们不擅长近身肉搏,但是为了人族,我们要屠龙!”
“屠龙!”
彭家。
当彭熠辉回到家里的时候,便成为了彭家第一高手。而彭家也成为了周围第一家族,因为在这灵气枯竭的时代,彭熠辉这个本体坚韧度达到渡劫二重的修士,就是周围名副其实的最强者。因为灵气枯竭,石玉龙也回不了天盟,便跟着彭熠辉去了彭家。如此,在彭家有着两个渡劫二重坐镇,便是由魔神须无偿形成的魔潮,也没有攻击彭家。而此时,彭熠辉和石玉龙两个人带着彭家一些修士,向着沧澜关的方向飞去。
他们无所畏惧,反倒是有着亢奋。
灵气枯竭前,二十渡劫斗敖天,他们没有资格参与。但是现在,他们有资格了。
双龙山。
醉剑仙抚摸着墓碑:“瑶儿,也许我很快就来陪你了。如果你有灵,就好好看看师兄屠龙!”
南部。
上清宗,山门前。花解语率领着一众修士乘坐飞禽冲天而起。几乎于此同时,无念寺的无妄乘坐飞禽向着沧澜关飞去。长生宗的莫燃灯脚踩着飞禽已经腾空,回头看了一眼宗门,这一去也许就再也没有机会回来了。
那就不回!
莫燃灯收回目光,转头望向了中原。
“呖……”
百鸟鸣叫,声震长空。
东部。
云浪和花漫天带着修士告别了在宗门坐镇的左东流,乘坐飞禽向着中部飞去。
沧澜关。
西部能够撤离的修士都已经汇聚在此,他们在等,等天玄修士汇聚,围杀敖天。
西门破军和独孤剑胆并肩站在城墙上,两个人的神色都极为悲怆。
西部……完了……
一边废墟,便是斩杀了敖天,西部想要恢复元气,恐怕需要数百年,十数代人的努力。
在通往北地的天空中,两只飞禽在穿云破雾。
一只十分巨大,那是遮天鹰。鹰背上站着一个身高超过三米的巨汉,那是梁五。另一只是普通的苍鹰,上面站着第五剑痕。
两个人好不容易才借到了一只能够驮得动梁五的遮天鹰,此时正向着北方飞去,一想到不久之后,就要见到古铄,两个人心情都十分激动。
“呖……”
对面突然响起了飞禽的鸣叫声,梁五一双环眼向着对面望去,便见到对面如同一片云一般,飞了一片飞禽,每个飞禽上都站着一个修士,他的目光落在了最前面的一只飞禽上,那上面站着以为英姿勃发的女子。而此时那女子的目光也落在了梁五的身上。她和梁五虽然没有见过,但却彼此一眼认了出来。因为古铄曾经把两个人的影像给彼此看到。那女子露出一丝惊讶:
“梁五?”
梁五也惊讶,不明白北方修士这是要住做什么?
“雪灵姑姑,你们这是?”
“屠龙!”
浩劫二十二年冬。
古铄行走在群山之中,这些年他一直在山间行走,一边行走,一边感悟心境。她已经感悟了多种心境,这半年多,他一直在用心去感悟风。
在山间行走的他,每踏出一步,身形都凌空而起,虽然距离地面不高,也就半米左右,而且很不稳定,有时候高,有时候低。而且当风大的时候,他的速度就快一些,当风小的时候,速度就慢一些。
但毫无疑问,他在御风。
在这种灵气枯竭的时代,他在御风。
他将自己曾经领悟过的奥义,都在一一的用心去领悟。这风是他领悟的最后一个奥义。他的心仿佛虚化了,而且从体内蔓延了出去,融入了风中,他在借势,借助风势,虽无双翼,却在御风。
“呼呼……”
身体周围缭绕着风势,他一路低空飞出了山脉,心念一动,双脚落在地面上,微微皱了一下眉头。
他苦行了这么多年,用心去领悟了多种奥义,却依旧无法感知到心脏处的玄妙,也就是没有找到自己认为的中丹田。但是却一天比一天感觉到,心脏深处的玄妙,他敢肯定那里一定有着玄妙,只是找不到玄妙之门。就更不用说去看看那门口的世界。
“呼……”
他吐出了一口气,数年隔绝俗世,也应该去看看了。
浩劫二十三岁年春。
古铄站在东部临海的一座城门口,他看到了城门口张贴的告示。脸色大变。
“大荒老祖来了?”
“糟了!”
“不知道现在有没有在沧澜关打起来?”
古铄转头看了一眼蹲在自己肩膀上的小冰:“小冰,走。”
“呖……”
小冰鸣叫了一声,从古铄的肩膀上飞了起来,然后放大了身形,古铄御风而起,落在了小冰的后背上,小冰展动双翅,瞬间消失了踪影。留下了城门口一片震惊的人。
浩劫二十三年,初秋。
沧澜关。
已经聚集了数万修士,这些修士中修为最低的都是元婴,而且绝大部分都是出窍以上。人数虽多,而且有些人之间还有着仇怨,但此时却没有人争斗,反而有着一种看不见的压抑。
一座院落之中。
梁五在练刀,在不远处的回廊之下,向纵横坐在那里,面前的桌子上放着茶具,他不时地开口指点着梁五。勐然间,梁五顿住了刀势。而向纵横将目光落在了茶杯上,茶杯内的茶水荡出了一圈圈涟漪。
“走!”
向纵横勐然站起,向着沧澜关城墙之上走去。
整个沧澜关都在微微的颤动,虽然很轻,但有着固有的频率。一个个修士从各处涌了出来,纷纷向着西部的方向望去,心中浮现出一个念头。
“敖天来了!”
城墙上。
向纵横,石开天,莫孤烟和叶青等人凝目向着远处望去,没有敖天的影子,但是却能够感觉到脚下的震动正在越来越强。
“昂……”
遥遥地传来了一声龙啸,隐隐约约,却震人心魄。
“来了!”石开天轻声道。
“无法再躲避了!”叶青道。
“这就是我们人族和敖天的决战。”莫孤烟双眸中的杀意开始汇聚。
向纵横大步向着关下走去:“那就迎上去。”
“轰隆隆……”
城门大开,人族修士如同洪流一般从城门涌了出来,在渡劫大修士的率领下,向着前方滚滚而去。
越往前行,震动越是勐烈。
然后……
在他们的视野中,他们看到了敖天,如同一座山脉一般在起伏,那是敖天在前行。
“轰轰轰……”
大地在震动,是敖天每踏出一步的震动,也是数万修士无畏的脚步,踏出的震动。双方已经能够看到彼此的身影。
遥遥地便看到如同一座小山般的龙头仰了起来。
“昂……”
龙啸震碎了天空中的云层,那震天的龙啸和巨大的身影,给了数万修士心灵和视觉极大的冲击力。那种冲击力令人心生畏惧。甚至有的修士脚步都不由一缓。而就在此时,向纵横拔出了巨刀,口中炸雷一般爆喝:
“杀!”
这一声杀,霸气绝伦,有着无人可挡的气势。让身后数万修士精神不由一阵,放缓的脚步再度踏了出去,同时张口长啸:
“杀!”
数万人的杀声,瞬间淹没了龙啸,双方在迅速地接近。
“我先上了!”
向纵横单手握着巨刀,向前冲去。那身形在冲出不到一米,便仿佛消失了,化为了一柄巨刀。
“杀!”
石开天,莫孤烟,叶青等渡劫大修士无畏的杀向敖天,还有种情花,西门破军,雷海潮等,在他们的身后是更为庞大的人群,数万兵器在阳光下映射,泛起一片磷光。
“轰……”
双方对撞了。
敖天就如同一座巨大的移动的岛屿,而数万人族就如同海潮一般拍击而上,然后人群如水卸地,将敖天包围,从四面八方向着敖天杀去。
“轰……”
敖天一脚就踩死无数修士,尾巴随意一拍,便将大地抽出一道鸿沟,鸿沟内俱是鲜红的血肉,龙头一摆,那龙角如同巨枪,抽爆了一片修士的身体,张口一吸,便有无数修士被他吞噬咀嚼,龙爪挥舞,拍飞了无数修士。
“当当当……”
当然,也有着无数的兵器砍在了他的身上,但是绝大部分却无法对他身上的龙鳞造成造成丝毫伤害。出窍修士甚至连让傲天感觉到痛一下都做不到,化神修士也只能够让傲天感觉到疼痛,也只有渡劫的力量,才能够对傲天的鳞片造成伤害。
傲天身上的鳞甲开始有所碎裂。
向纵横,石开天,叶青和莫孤烟四个人族至强直面傲天,他们四个在牵制傲天的龙头,牵制他的大半注意力,让他没有太多的注意力去关注其它方向。他们四个杀得很吃力,虽然都是渡劫圆满,向纵横甚至在本体上已经是半步大乘。但是想要完全牵制住傲天的龙头,都十分吃力。
赤霄道人带着剩下的一半渡劫在攻击傲天的左侧,于量山带着最后一半渡劫在攻击傲天的右侧。而大荒小队这些虽然是化神,但是本体坚韧度达到渡劫的修士,则是负责攻击傲天的尾部。
除了牵制龙头的四个至强渡劫,余下的渡劫修士并没有向四大至强那般固定攻击一处,而是在躲避傲天攻击的同时,不停地换地方,攻击傲天身上的任何一处,实际上就是打一下,换一个地方。
这是人族修士早就商议好的对策,能够破开傲天鳞甲防御的只有力量达到渡劫的修士,才能够做到。如果没有这些渡劫,就算傲天躺在那里,让那些化神修士攻击,都破不了傲天的防。那他们前来的意义何在?
难道是来给傲天千里送菜?
所以,人族想出来的策略便是,由向纵横四个至强牵制龙头,其他有渡劫力量的修士不停地给傲天身上的鳞甲造成伤害,打碎一片鳞甲就换一个地方,而剩下的那些修士,无论是化神,出窍,还是元婴,则是准备针对已经被打碎鳞甲的部位进攻。失去了鳞甲的保护,便是元婴修士也能够伤到敖天。
“轰轰轰……”
这种打法确实给敖天带来了伤害,也最大程度发挥出了人族修士的优势。敖天的身体上开始流血,但是人族修士也越死越多。
“轰……”
敖天一爪子拍在了向纵横的大刀上,向纵横便觉自己手臂发麻,整个人像弹丸一般倒飞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