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大气都不敢出一声，直愣愣地看着栩初和boss。
栩初你胆子也太大了吧！连boss都忽悠！
倒是季玄一愣了一下后, 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
就在大家都以为栩初要被boss追到天荒地老的时候, boss傻乎乎地说道：“原来是这样啊, 谢谢你……”
随后, boss就不动了，只是那些土团还围绕在它身边转动。
众人面面相觑, 不明白这是什么情况，刚才被追得要死要活的双胞胎兄弟也傻了眼。
这就完了？这boss也他妈太好说话了吧！
合着他们刚才白被追那么久了？！
曰天和日天心态都他妈崩了，连话都说不出来，还是潇潇雨下先反应过来, 咳嗽了一声, 说道：“呃……继续？”
曰天回过神来，看着boss身上百分之八十的减伤，愤愤地说道：“继续！抽它！”
指挥都发了话，大家各自对视一眼, 只得在心里叹了口气，继续输出。
这一打，又是十分钟过去了, boss的血量到了百分之九十六, 大家看着那长长的血条，只想呕血。
别说其他人了，就连靡音和雪飘人间都打得面有菜色，一副要死的模样。
“我以后再也不进本了……”靡音奄奄一息地说道：“再进本我就是小狗！”
雪飘人间也面色灰暗，说道：“会变菜的。”
一旁的潇潇雨下听到这话, 十分紧张地凑了上来，说道：“怎么说？”
季玄一看了他一眼，解释道：“pvp除了套路和技巧之外，最重要的是手感，直觉和反应速度，pve则是完全重复性的动作，打久了之后这三者都会受到影响，变菜是正常的。”
说完，季玄一想了想，又补充道：“不过这个对你来说影响应该不算太大，毕竟我说的三个要素你本来也没有。”
潇潇雨下：“……喂！”
潇潇雨下正要向季玄一抗议，boss又发出一声沉闷的低吟，进入了判定阶段。
众人已经清楚boss的套路了，见状立刻退开十来米远，遥遥地观察着boss的动向。
boss果然再次张开了嘴，困惑地问道：“你们能告诉我，哪个是心吗？”
众人闻言，都是一愣，曰天懵逼道：“它说的是啥？爱心的心，还是星星的星？这配音怎么回事，前后鼻音不分清楚的啊？！”
其实boss这个声儿，跟闷雷似的，分清了也听不清，曰天纯粹是已经反应不过来了，整个在跑神儿。
栩初想了想，说道：“星星的星已经被我打掉了，我们没得选。”
季玄一冷笑一声，说道：“什么星都没得选，搞得好像你知道哪个里面是哪个似的。”
这倒是句大实话，不管boss问的是什么，他们好像都只能随便蒙一个。
潇潇雨下泄气道：“这他妈怎么打啊？”
就在众人不知道该不该直接随便打一个下来算球的时候，戚秦有些迟疑地举起了手，说道：“如果是爱心的话，我好像知道是哪一个……”
季玄一一愣，看向戚秦，戚秦有些不好意思地朝他笑了笑，说道：“不知道怎么的，想给玄一看看，就记住了。”
季玄一神情复杂道：“这是什么土味情话……”
竟然听着还他妈有点高兴！
戚秦还要说什么，潇潇雨下已经道：“现在也没有别的更好的办法了，死马当作活马医吧，天下，你上。”
戚秦看向季玄一，季玄一朝他点了点头，说道：“去吧，选没选对都没关系。”
戚秦闻言，便拎着阿瑞斯之剑上前去了。
他抬着头，目光跟着boss身边的圆球转了转，终于找到恰好的时机，直接跃起，大剑轻轻拍在土球上，将外层的泥土打散，掉出一个爱心状的石头来。
众人见状，发出一阵低呼，迫不及待地看向boss，不知道对方会是什么反应。
只见boss突然小幅度的摇晃了一下，用雀跃地声音叫道：“是爱心！我认得了，是爱心！谢谢你——”
说完，boss便又不动了。
众人一脸问号，正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反应的时候，就见曰天大叫一声，说道：“boss身上的减伤变成百分之七十了！”
戚秦也道：“我身上多了一层攻击buff。”
众人这才恍然明白过来，这个boss竟然是这么打的！
曰天无语道：“这他妈就是个带判定的木桩boss啊，还真是白送的。”
潇潇雨下道：“可别了，大哥，你要是判定不成功，难道还真的顶着百分之八十的减伤直接撸到底吗？”
这倒也是，如果boss的buff消不掉，没有人能站撸□□个小时，毕竟就算他们能不吃饭，总不能不上厕所啊！
栩初也道：“还有一点，boss周围的那几个图形，在被击破后并没有出现新的进行补充，也就是说，如果一直选择错误，到了后面，土堆被打完，boss可能会不再提问，甚至是暴走，但不管是哪一种情况，它的减伤buff都会一直存在，哪怕这个boss从始至终都没有一点伤害，也只能拉脱重打了。”
曰天也明白过来，皱着眉头道：“那这不是个全看运气的boss了吗？”
官方出这种boss，是找骂还是找骂还是找骂？
季玄一看了他一眼，否定道：“当然不是，天下能记住一个形状，其他人当然也可以，场地外的石头你之前不是看过一遍吗？差不多也就是二十多个，我们也正好有二十五个人，一个人盯一个，出错的概率就会大大降低。”
曰天想了一下，说道：“虽然听起来有点傻，但确实是个办法。”
季玄一耸了耸肩，说道：“如果是键盘网游应该还有插件能看一下，全息网游确实有点麻烦了，这个boss兴许还会有改动。”
栩初道：“有改动也是以后的事情了，最重要的是现在，虽然证实了确实可以用糊弄boss的方式逃避点名，但事实上，点名相当于给我们第二次回答同一个问题的机会，在记不住答案的时候，其实选择对boss说实话，扛过追击，是比较好的办法。”
这个boss的追击机制其实也很好应对，如果上次点名的情况不是巧合的话，那么boss应该是依照玩家所说的名字进行点名的，也就是说，追击过程中可以换仇，如果安排得当的话，是完全可以避免伤害的。
栩初摸着下巴说道：“不过我感觉安排得不得当的也没关系，这个boss的点名机制实在是太适合公报私仇了……回头带六天来玩一下。”
众人：“……”
曰天记得六天，十分智障的一个人，但如果他的记忆没有出错的话，这人好像是栩初的帮主吧，什么仇什么怨……
不过这俩人相爱相杀的，跟曰天也没啥关系，虽然他也觉得这个boss挺适合报仇的，但还是正经道：“那就专门安排两个人出来接仇吗？”
“两个人应该不够，”季玄一道：“这个boss的点名似乎不能重复，毕竟日天在转仇给你的时候失败了，应该只能一个接一个的传，最好是三个人接力，然后敏系职业优先。”
在场的弓箭手和刺客纷纷心中一突。
曰天闻言，放眼朝几个敏系职业看去。
众人纷纷躲避他的目光，就连靡音都假装低头看装备。
曰天无奈道：“算了算了，反正机制已经搞清楚了，在坐都是犀利的pvp玩家，只要不点我和我哥的名，大家随便来吧，尽量点离自己最远，中间人又少的队友的名吧。”
大家这才雄赳赳气昂昂地应了一声。
boss眼下减伤还剩百分之七十，战斗力最高的戚秦又拿到了攻击性增益buff，虽然大家完全不清楚哪个的判定是哪个，但想想之前浪费掉的二十分钟，并不想再来一次，干脆就继续打下去了。
因为把机制摸得七七八八，接下来并没有死人，对于boss的问题大家也很努力地在闭着眼睛瞎蒙。
但是瞎蒙的正确率确实有限，等到二十多个土球被打完，好几次有人被点名险些暴毙，他们也就答对了两个，boss的减伤buff还剩百分之五十，不过血量倒是也只剩下百分之五十了。
此时距离众人进本开打已经过去了两个多小时，潇潇雨下脸色苍白，仿佛下一秒就会立刻昏厥过去。
这种重复了一遍又一遍的事情，实在是太精神污染了，这个boss脾气又他妈巨好，连个暴走的倒计时都没有，搞得这群人每每到想放弃的边缘都想起之前所费的努力，狠不下心的结果就是时间越打越长越打越长……
曰天看见众人的状况，欲言又止。
季玄一的法杖都快敲折，面无表情地说道：“你要是说现在拉脱试机制，我就打死你。”
曰天：“……”
曰天只好又把嘴闭上了。
众人又花了一个多小时，顶着百分之五十的减伤，把boss捶死了。
boss消失的一瞬间，团里有一半儿的人箱子都没摸，瞬间下了线，其他人也纷纷表示明天再战明天再战。
见潇潇雨下也满身疲惫地要下线，曰天无奈道：“又休息，首甲不要了？”
潇潇雨下翻了个白眼儿，说道：“首甲爱谁谁吧，能全通就不错了。”
曰天无语道：“我他妈都说先打风先打风，非不信！”
潇潇雨下连争辩的力气都没有了，一个boss打得他身心俱疲，完全不知道自己当初到底是抽了什么风要在pve上插一脚，甚至想要穿越回两个月前把自己摁在地上殴打一顿！
pve真是太可怕了……
潇潇雨下这么想着，默默地下了线。
季玄一虽然也面有菜色，但好歹旁边有戚秦搀着，不至于就这么下了。
两个人坚强地走到箱子边上，摸东西。
戚秦伸手一捞，便从箱子里掏出一袋金币来，说道：“太好了，出了！”
季玄一哼唧了一声，这boss要是不出，他能表演一个当场爆炸！
俩人也没看箱子里还有其他什么东西，把金币收好就双双下了线。
他们上线集合是上午十点，下线的时候是下午两点，季玄一把戚秦打发去做饭，自己强忍着恶心打开了论坛，搜索有关土系boss的攻略贴。
大部分都是被这个boss虐的哭爹喊娘的求助玩家，不过其中也确实有已经摸出来完备机制的人。
季玄一仔细看了一下攻略贴，才发现这个boss确实是纯木桩boss，除了点名和出圈阶段外，全程不会对玩家动手，前者季玄一他们已经get到了，但后者却是在boss的减伤下降到百分之三十的时候才会出现。
季玄一估摸着，是官方也不太想让玩家觉得这个boss太简单，是白送的，才勉强安了一个出圈的机制在里面。
季玄一打了这么久，又联系boss的对话设定来看，只能得出这个boss是个大傻子的结论，出圈机制完全不适合它。
攻略中还有一个机制是季玄一他们没有遇到的，那就是boss总共只会提出十个不同的问题，如果玩家频繁使用欺骗boss的方式来逃避点名的话，十次之后，boss就会进入暴走，随机在场地上翻滚，没有明确轨迹，而躲避不及的玩家一碾就死，穿着t装的血量都不能幸免。
这大概是这个boss杀伤力最强的技能了。
季玄一看完之前一些鬼哭狼嚎各种拉脱的奇葩贴，竟然也觉得他们的通过经历没有那么痛苦了，再加上看完完全机制，发现他们还避开了一些雷点，心里也没有那么不爽了。
假装自己打的是规避出圈的打法嘛，规避出圈最多也就压到百分之四十，他们百分之五十，也差不多了多少……
季玄一生生学会了自欺欺人，不过心情回暖倒是真的，饶有兴致地继续往下翻帖子，竟然还发现了有玩家专门为几个boss推测总结出来的背景故事。
季玄一进去看了一眼，发现是熟悉的文笔。
又是之前那个编排三大主城世界任务经历的楼主！
季玄一面无表情地想把这个帖子关掉，鼠标都点在红叉上了，突然想起来什么，叫道：“戚秦！”
戚秦在厨房遥遥应道：“怎么了？”
季玄一道：“饭还有多久好？”
戚秦道：“十几分钟。”
说完，戚秦又不放心地问道：“玄一饿了吗？要不要先吃几口菜垫垫？”
“不饿，不用，你忙吧！”
听见戚秦应了一声，季玄一这才又回头看那个帖子。
算了，反正也没别的事干，看完吃饭！
季玄一曾经经历过的四个boss，包括一声不吭就没了的火焰巨人在内，都被写出了一段非常凄惨的背景故事，季玄一看见那句“无辜而脆弱的小火苗”时，差点想把火焰巨人的伤害扣到那人脑袋上。
不过话说回来了，故事贴也不是一点干货都没有。
季玄一注意到，这个楼主竟然把每个boss的技能和一些情报都在故事贴里写出来了，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又为了故事还原的真实性，挨个揪着打过本的人问过消息。
“随着冒险者们最后的攻击落下，那块脑内空空，却拥有了不该它拥有的求知欲的顽石，快乐而又满足地说道：‘谢谢你们。’
它终于又变成了那块普普通通，生长在山上的碎石，无知无觉，再也没有烦恼。
天空中的陨石雨随着它的死去而停下了，冒险者们冷漠地打开了它的宝箱，搜刮了它的遗物，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季玄一：“……神经病啊！”
搞得他都有点良心不安了，这都写的什么乱七八糟的，坏人全被他们这些玩家当了，呸！
季玄一发现底下也有人跟着骂，这才稍微不那么生气了。
季玄一又把后面的人鱼boss跳过，直接翻到了最后一个疾风小镇的boss。
景物描写通通跳过，无病呻吟通通跳过，什么风啊树啊空气啊，跳过跳过跳过！
季玄一一目十行地看过去，直到出现了boss的正面描写，这才停了下来。
按照这个人的描述，疾风小镇的boss是一只鸟，前置需要布置诱饵和陷阱，让boss降落，受伤后的boss和人鱼一样有虚弱状态，但虚弱只是轻微破防状态，boss还是可以用嘴攻击玩家的，虚弱结束后是悬空状态，会有大范围的aoe和点名，需要远程攻击boss的翅膀，击落后再次进入虚弱状态，如此反复。
“鸟儿发出一声悲戚的鸣叫，它扬起修长的脖颈，漆黑的眼睛直直地望着那片蔚蓝的天空！
那是它的自由之所，是它毕生的追求！
它拼命的挥舞着因为冒险者们的攻击而变得支离破碎的翅膀，然而那双翅膀早已不能支撑它的重量。
冒险者们已经逼近，但它是天空中的精灵，怎么甘愿埋身黄土！
风听见了它的呼唤，结伴而来，拥着它的翅膀，将它带上了天空！
冒险者们怎么会放过它！面目狰狞地紧跟在后面，穷追不舍！”
季玄一：“……”
你才面目狰狞，你全家都面目狰狞！
不过看是看懂了，这个意思是说血线下去后的最后一波有追击机制，他们还得追的上boss才能打死它，不然多半就要被跑掉脱战了。
季玄一一阵心累，这个故事贴其实比攻略贴还要详细，就是他妈的写得跟阅读理解一样，他要是知道这个楼主是谁，一定要把对方一顿暴打！
季玄一面无表情地看了一波玩家如何残忍如何无情如何无理取闹之后，直接把帖子翻到了最底部。
他记得副本里除了五个元素小镇的boss之外，似乎还有一个隐藏boss，不知道这个文章里有没有写。
但是季玄一翻到最后才看见，楼主表示暂时还没有人见到第六个隐藏boss的面，包括四服那支已经全通关的队伍，所以也没有素材可以描写，如果有人攻略到第六个boss，欢迎联系楼主。
随后便是一波求收藏求关注的套话了。
季玄一迟疑了一下，还是点了一下关注。
这个楼主虽然每次都满嘴胡话，瞎扯一通，但消息是真的很灵通，抛开那些乱七八糟的无病呻吟，只看过程走向的话，这个楼主情报的准确率绝对大于百分之八十，包括上次的三大帮会世界任务经历也一样，剩下的百分之二十还是季玄一他们没有外传的战术。
是个人物，季玄一心想，有机会认识他的话，一定要打一顿。
不过季玄一比较诧异的是这个楼主所提到的四服，这支队伍季玄一是有印象的，进度是全区全服排行第一，他们全通关了却没有看见第六个隐藏，也就是说隐藏boss其实是不算在正经boss里的。
季玄一这下就有点好奇boss掉落的会是什么东西了，但四服那个队伍是为了迎回npc才进的本，有一个boss没打肯定会拼了老命地去找，就这都没找到，季玄一感觉他们这支不伦不类的pvp队伍能找到的可能性也挺低的。
戚秦把饭做好了，在客厅叫他，季玄一听到声音，便把论坛关了，出去了。
季玄一和戚秦被黄土小镇的boss耗得完全没有上游戏的心思，季玄一又不想出门，两个人便依偎在家里看电视，娱乐项目一向单调的戚秦看得嘿嘿直乐，季玄一直接靠在他身上睡着了。
季玄一醒过来的时候正是半夜，戚秦见他先睡了，便给他用清水擦了擦身体，安置在床上了，自己则是一个人去外面的沙发上睡。
搬过来之后戚秦一直是这个状态，好像生怕自己会忍不住干什么坏事儿一样，搞得季玄一十分无语。
季玄一会半夜突然醒过来，倒不是因为欲求不满之类的事，而是他枕头下的手机一直在疯狂震动，活生生把他给震醒了。
季玄一半睁着眼，有一种特别不好的预感。
在他发现电话归属地在国外的时候，这种预感就更加强烈了。
季玄一半梦半醒地盯了屏幕一会儿，把它摁灭了，继续睡。
不过电话那头的人当然不会就这么放弃和季玄一沟通，继续给他打电话。
季玄一：“……”
季玄一的起床气非常可怕，他阴沉着脸，把电话接通了。
对面刚说了一个“喂”字，季玄一便冷冷道：“你的腿长好了吗？”
对面一下子就安静了。
季玄一道：“滚。”
随后，便“啪”地一下把电话挂了。
这回对面那个人倒是不敢再打过来了，但令人遗憾的是，季玄一挂完电话，就发现自己睡不着了。
“……艹！”季玄一从牙缝里挤出一声骂，下意识地想要摔手机，抡起来了才反应过来今时不同往日，又铁青着脸把手机丢到了床上。
季玄一坐在床边，试图让自己的火气压下去，然而他要是能一个人做到这一点，当初也不至于变成仇人遍地走的毒瘤了。
季玄一在黑暗里坐了一会儿，越想越气，越想越气，气到爆炸，最后“腾”地一下站起来，找戚秦麻烦去了。
可怜戚秦啥都没做，一个人默默地蜷在沙发里睡觉呢，季玄一整个人一下子扑倒他身上，把戚秦一下子压醒了。
季玄一分量不轻，把戚秦压得吭哧了一声，迷迷糊糊地伸出手去摸，口中道：“玄一？怎么了？”
他大概是以为季玄一做了噩梦之类的，一边用手顺他的背，一边嘟囔道：“不怕不怕……”
说完他又觉得有点不对劲，季玄一好像还真没怕过什么，又默默地改口道：“不气不气……”
季玄一：“……”
戚秦这时候有些清醒了，摸索着直起半个身子，说道：“要喝水吗？”
季玄一往上拱了拱，环着他结实有力的腰，将脸埋在戚秦的锁骨处，闷声闷气地说道：“不喝！”
戚秦不知道他怎么了，只得轻轻拍他的背。
季玄一无理取闹道：“都怪你，你要是跟我一起睡，刚才就能让你接电话了！”
戚秦这才反应过来，季玄一是让电话给吵醒了，当下也是无奈，拍着他的背道：“谁的电话啊？”
季玄一张了张口，又把话咽了回去，想了想，说道：“卖保健品的。”
戚秦不疑有他，但他确实对这种骚扰电话毫无办法，只能道：“把手机关了？或者放我这边？”
季玄一说道：“不行，我今天就在这里跟你睡。”
戚秦一愣，这回完全清醒过来了，有些羞涩地说道：“这怎么行呢？不好不好……”
季玄一无语道：“你又不是没跟我睡过，这会儿又装什么？”
戚秦面红耳赤，口中只会道：“不行，不好……”
季玄一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说道：“平时就算了，我今天心情不好，你知道吗？”
戚秦：“……”
戚秦最后还是屈服在季玄一的淫威下，不过他坚持不到床上去，说是沙发上比较安全。
季玄一心想，那是挺安全的，戚秦在沙发上连腿都伸不直，想干点什么还真挺难。
不过一个沙发两个人挤确实有点窄了，只能戚秦侧躺着，季玄一大半个身子压在他身上，两个人挤挤挨挨地睡了。
但是两个大男人肉贴肉，怎么可能一点动静都没有，结果一晚上谁都没睡好，早上起来的时候俱是脸上挂着黑眼圈，还一人一边落了枕，季玄一爬起来的时候，感觉全身的骨头都在咯吱咯吱响。
戚秦自己脖子还歪着呢，先给季玄一捏了捏，这才嘶嘶抽着气把自己的脖子掰直了，去给季玄一做早饭了。
季玄一懵逼地坐在沙发上，好半天才想起来昨天发生了什么事。
这会儿戚秦去了厨房，季玄一就又发作了。
所谓忍一时越想越气，更何况季玄一能忍吗，掏出手机就面无表情地回拨了昨晚的电话，对面的人几乎是迫不及待地把电话接了起来，不过这回连“喂”都没有“喂”出来，就听季玄一冷笑一声，说道：“你已经死了，别让我在国内见到你。”
对面的人：“……”
怎么了？！怎么了？！他到底做了什么！不就是说了一个“喂”字吗？！怎么就死了？！他死的好冤啊！qaq！
季玄一说完，也不管对面那人如何忐忑，径直把电话挂了，去厕所了。
季玄一昨天晚上吃完饭后把论坛里的那个帖子发给了潇潇雨下，又经过潇潇雨下发给了双胞胎兄弟，看得双胞胎兄弟啧啧称奇。
这种奇葩帖子都能找到线索，季玄一也是挺牛逼的。
季玄一和戚秦起得早，离上线集合的时间还有好大一会儿呢，季玄一便跑去厨房撩骚戚秦，最后把戚秦弄得羞愧地捂着脸跑去了厕所，季玄一一个人神情自若地捧着碗去外面吃面了。
这两天集合的时间越来越长，季玄一和戚秦上线的时候，还有四五个人没来。
潇潇雨下正双眼放空地望着天，一副已然超脱了的样子。
双胞胎神情复杂道：“我们真没想到pvp打本的后果会是这样，早知道当初就坚定地拒绝你们了。”
潇潇雨下凄然一笑，沧桑道：“坚定地拒绝我们？怎么可能呢，你们是不知道栩初到底多有钱。”
双胞胎：“……”
这话听着怎么怪怪的？你到底是希望他们拒绝你还是不拒绝啊？
不过话说回来了，栩初要是真的加价，哪怕知道pvp打本是一场灾难，双胞胎兄弟也肯定还是会来的就是了……
季玄一和戚秦一起走过去，说道：“出什么事儿了，怎么人还没有来齐？”
潇潇雨下抬头看了他一眼，正要说话，忽而皱起了眉头，说道：“你脖子怎么了？”
满脑子不知道什么奇怪东西的剑洗新酒立刻抻长了脖子，够着看季玄一的情况，发现对方的脖子上雪白一片什么都没有之后，才遗憾地想起来，这是游戏，不会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
不过话说回来了，剑洗新酒奇怪地问道：“你们俩脖子怎么歪了？”
戚秦解释道：“昨天晚上……”
季玄一无语地看着戚秦，戚秦回望了他一眼，才反应过来，在座的一群全是满脑子奇怪东西的老司机，没什么也要脑补出来什么的人。
别提干什么了，光是昨天晚上这四个字，就能让他们脑补出来一出大戏了。
果不其然，戚秦话才说了一半，众人就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露出十分内涵地笑容，看着戚秦和季玄一。
季玄一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忽而冷笑一声，还没开口，众人立刻把头低了下去，不敢再惹这位大爷。
季玄一见众人收回了视线，便也不说什么了，努力地正了正自己的脖子，脚步有点歪地走到潇潇雨下跟前，说道：“到底怎么了，人怎么还没到齐呢？”
潇潇雨下长叹了一口气，说道：“一个副本，差点把人打a了，他们说精神上受到了伤害，需要缓一缓。”
这个季玄一倒还是挺能体谅的，毕竟他自己上线都有点勉强，更何况他还是个打过pve的人，对那些pvp来说，这两天的副本之旅简直就是精神污染，打完之后分分钟看破红尘，想要出家。
季玄一道：“那怎么办？再找人？”
潇潇雨下道：“找人多容易啊，问题是不能真给人打a了，我统计一下人名，等会下线去挨个做一下心理辅导……总之能救的救一救好了。”
季玄一左右看了看，说道：“栩初又没来？”
提到这个人，潇潇雨下已经完全淡定了，说道：“鸽初嘛，大家都已经习惯了，等会儿让六天下去叫他。”
“叫谁啊？”
潇潇雨下正说着呢，栩初就已经笑眯眯地从另一个方向走过来了，说道：“昨天下线下的早，休息得还不错——哟，季玄一，你脖子怎么了？昨天跟谁妖精打架了吗？”
季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