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秋
木叶潇潇,夕阳漫天,
潇潇木叶下,河水湍急,河水之上的巨石站着一个少年,
这少年冷漠而孤独,仿佛已经和夕阳融为一体。
他的眼睛里面充满了惆怅,
只因前途太渺茫,
只因他太孤独,
内心太寂寞,
是的,他寂寞,即使脚下卷曲地睡着一个美女,鼻音均匀,出气如兰。
美女俊俏,青色的丝绸紧紧包裹着浑圆的身材,美女如侧,夫复何求?
可是,他的脸上还是写满了悲哀,难道他悲哀人间的凄苦?难道他在怜悯世人的生老病死?难道…。
他的手上紧紧握着一把木剑,木剑黑漆,精美别致。
这剑,曾经杀多少的妖魔;这剑,曾经令无数的鬼魂闻风丧胆!
如今,这剑只是一把破木,它已没有了往昔的法术,百无一用。
也许是想起了往事如烟,想起了壮志未酬,他忽然迎天长啸:
恨不为梦死,留作今日羞,
人生如晨露,仗剑走天涯!
今夜酒独倾,莫管是与非,
奈何,奈何,
天不遂人愿,孤星煞白发!
…
这寂寞的人,便是我,这曲睡的女子,便是王宛如。
当我们被东方白的硕鼠包围在河里的巨石上,硕鼠从河岸不停地向我两攻击,我计上心头,想到了用文斗拖延时间。
王宛如见此机会,跑到河岸的山间采撷一批花草杂树,硕鼠遇到这些花草纷纷不敢向前,我不知道这些花草叫什么名字,但是,我知道这些花草一定是硕鼠的天敌。
东方白无奈,只得作罢,但是硕鼠还是在岸上密密麻麻待命,蠢蠢欲动。
王宛如忽然醒了过来,她倩倩玉手拿起一朵小花,说:“这花叫草蔍香,老鼠最是害怕它啦。”
她又拿起一朵长满了叶子的花枝,仔细瞧了瞧,说:“花朵血红,是御寒莲,是一种大补的药,吃了可以强身健体。”
东方白在河岸高声吆喝:
“我已经等得不耐烦,两位准备好了什么样文斗,说出来听听?”
王宛如破口大骂,说是宁愿嫁给一个乞丐,也不愿意东方白给她提鞋,
东方白一怒,箫声响起,催促硕鼠上前,硕鼠闻到花香,纷纷后退,可是后面的鼠群不断前来,前面的不断后退,硕鼠互相践踏,鼠阵大乱。
东方白无奈,改换箫声,招呼硕鼠回去。接着,箜篌声聚起,高亢激昂,气势磅礴,东方白的歌声呼应道: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
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
“嗷
…呜…!”狼群突降,好似雷电挟裹着大雨而至,又好似万马奔腾扬着浓沙。
我和王宛如见此大惊失色,脸色数变。
狼大如婴牛,牙齿尖长,口稍宽阔,耳竖立不曲,尾挺直状下垂;毛色棕熊,爪比铁钩,动如猛虎,奔似雄豹,跳若灵猴。灰狼连绵不断,不知有几千几万只。
一狼跳上石块,蕙兰急转他身侧,一脚踩向天灵盖,把它踩落河里,背后一狼突袭来,我唬了一跳,大叫:小心背后!
王宛如头一低,腰一弯,反手小刀送入狼肚,另一只手接着一刀野狼咽喉,野狼毙命。
刹那间,王宛如连连杀毙二十九匹狼,每次都处在七八匹狼的包围圈中,喘气雨汗,狼血溅身。
我在一旁着急如蚁,却无能为力,突然,一狼避开她,朝我迎面扑来,张口就咬,我往右一让,野狼要住我的左肩膀,狼牙入骨,鲜血奔流,来不及细想,我也一口死死咬住野狼脖子,双手抱紧狼身不放。
我乱脑中想道:难道要毙命在这只狼手上。慌乱之中,竭尽全力拼命一咬,狼喉立断,狼血喷入他的嘴里,腥味浓烈。
狼已不动,牙齿还深深切入他的锁骨,我忍住痛,用力把狼嘴拔了出来,接着一扔,把整头狼扔进河里,河里面的野狼嗷嗷声大作。
我转脸一看,王宛如已和群狼斗得筋疲力尽,大腿挂采,鲜血汩汩地流,裤子撕了几道口子,露出皙白滑嫩如绸缎般的肌肤。
她披头散发,娇气呼呼,动作还是风行雷利,力道却是微弱了许多。
一狼在我发呆看着王宛如的时候,从石后跃而上,一口咬住了我的小腿,狠狠往河里拖,我挣扎几下,半条腿就被野狼拖至河面,河里狼群纷纷游向这里来,眼看我就要毙命于此。
王宛如见此花容失色,快劈几刀,劈退跟前野狼,一跃至我的石下,左手抓住石沿,右手一刀挥向野狼,咬住我小腿的野狼立马喉咙被齐齐切开。
正在这时,石上的一只野狼奔到我的面前,张开大嘴,向我的头咬去,千钧一发,王宛如右手一扬,小刀飞入野狼的嘴里直到喉咙,野狼倒下挣扎死去。
片刻之间,我两累累遇险,我几次与死神擦肩而过,想想心有余悸,我忽然想到了私塾老师教给他的方法:遇狼,用火攻。
我大喜,脱下外衣,外衣是一件上等的棉衣,绸缎易燃,我马上点燃了衣服。拿起衣服,逼退石上群狼。
时至寒秋,我穿着厚厚的好几件衣服,衣服虽然破烂,一时间也不至于烧完,但是野狼群围着不攻,却也不离去。
我把一件衣服用衣带缠成火把,对王宛如说道:“你轻功好,可拿着火把,到河岸拾些干柴过来,我们就不用怕狼群了。”
王宛如呜咽地道:“一定要等我回来,无论如何。”
我点点头。她一跃而去。
不一会儿,她就抱着一捆干柴回来,干柴燃一半,她又依葫芦画瓢,又拾一捆干柴过来。
东方白驯养野兽有术,心机也比较狡猾,但武功平平,她来回奔跑于山间拾木柴,他眼睁睁看着却也不能阻拦。
箜篌声停,群狼往后退去。转而琴声响起,抑扬顿挫,深沉婉转,突地清脆激昂,嘈嘈切切!歌声也紧紧跟随:
“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求其凰。
时未遇兮无所将,何悟今兮升斯堂!
有艳淑女在闺房,室迩人遐毒我肠。
何缘交颈为鸳鸯,胡颉颃兮共翱翔!
凰兮凰兮从我栖,得托孳尾永为妃。
交情通意心和谐,中夜相从知者谁?…。”
“嘶嘶嘶…哗哗哗…”千万条蛇奋前奔涌,像一个巨大的海浪汹涌滚来,又像一个瀑布从天而降,紫花蛇一对对嬉戏爬来,放着绿光,吐着信子。
“蛇…蛇…,”
王宛如害怕地把头躲进了我的胸膛。
我说:“不用怕,你爷爷能救我们。”
在前来的路上,我听了王宛如讲述了她家的情况,知道她爷爷是著名的医生,医生高超,对毒药也是很有研究。
王宛如疑惑道:“爷爷又不知道我们在这里,从何而救?”
我艹!我怎么不知道她爷爷不在这里?她爷爷在逍遥谷啊。
我说,“你爷爷当世名医,想必对毒药也掌握一二吧?”
王宛如说:“毒药?是的,爷爷如果说自己是第二的话,世界上就没有谁敢称第一。”
我笑道:“那就好,你可带有毒药?”
“有。”
“很好,那我们就试一试,到底是爷爷的毒药厉害呢,还是蛇毒厉害。”
王宛如马上明白过来了,欣喜地从腰袋里拿出一小瓶毒药。我有些失望地道:“就这么一小瓶?”
她了解我的心情,莞尔一笑:“这一小瓶,却是可以毒死千军万马还多余。”
说着把毒药分别到在石上的几头野狼躯体里面,踢下河里,河里面的青花蛇立刻变成青黑蛇,一命呜呼,半柱香时间,河里面蛇尸堆积,臭气熏天。
可是,蛇太多,好像世界上所有的蛇毒聚集于此,前蛇一死,后蛇继爬,前仆后继,没有得到主人的命令,它们就像一个个死士一样,视死如归。
看着蛇宝宝一条条毙命,东方白气得胡子横起,手一把乱抓,抓掉了一小撮胡须,哇哇大叫。
我宛如开怀大笑,我不由高兴地大声唱:“东方色眼熏黑心,陪了胡须又折蛇!只见鬼脸比人恶,不见人面比鬼丑;现今一见鬼犹怜,不如撞破南墙跳进河!”
小姐听了笑得直不起身子,他俩嘲讽嬉闹,把山里面的东方白气得咬牙切齿。
夜幕降临,夕阳西下,大地上的一切变得模糊起来。一炷香不到时间,可能是蛇尸堆积太高,有些蛇竟然没有中毒,踩过同伴的尸体,像一条条幽灵,爬上石块上来。
王宛如吓得哭了起来,“难道要葬身蛇下,”我无计可施,急得来回着方步。
不一会儿,我敞开怀朝着山里大声说道:“东方兄,武斗我们已服,你要的是王宛如一个大活人,而不是她的骷髅吧,我们要文斗,”
我顿了顿,接着道:“王宛如说了,如果文斗她输了,她就输的心服口服,她就愿意嫁你。”
东方白想到:对啊,我要的是这活蹦乱跳的小美人,而不是一个死人;又想:损失了这么多驯养的宝贝,不就是要这小美人陪我吗,我可不能让她死,无论如何把她弄到手;转而又想:不光弄到手,而且要她心服口服,要不然,哪一天她背着我偷偷地跑掉,那可不行。他又想道,这一次他们不是又搞什么阴谋诡计吧,
想到这里,东方白大声道:
“我再相信你们一次,最后一次,可别耍什么花招。”
我躲开一条蛇,一脚把它踢到河里,说道:“王宛如说了,今天都累了,权且休息,文斗明天开始,明天再说,如果文斗输了,你就是大英雄,她一百个一百愿意嫁给英雄。”
东方白大喜,急招呼群蛇不动,说道:“就依你们。”
我道:“王宛如说了,现在她饿了,她想吃北京的考鸭,贵州的酸汤鱼,喝绍兴的百年黄酒,她冷了,她想穿东北的棉袄,”
我连连踢掉几条爬在石头上面的蛇,喘口气,继续大声说:“王宛如她又说了,她嫁给你这么丑的一个老鬼,感觉很委屈,如果你做不到,那么就不用再文斗了,她这么一个如花似玉小姑娘,马上跳进河里,和蛇一样,你只得到一个死黑尸体。”
东方白又好气又无奈地答应了,马上吩咐手下去办。
王宛如突然冒出一句:“这位王德全先生冷了,他要穿市长的睡袍,要不然,我可宁愿一头撞死,也不如你所愿。”
东方白听到气绝,两眼翻白。
王宛如看着我站在石上,像个山大王,对东方白发号施令,不禁暗暗佩服,她想,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想不到如此足智多谋。
王宛如笑颜如花:“王德全大王,来,宛如给你捶捶背,揉揉肩。”
我嘻嘻笑:“美人,快给本王唱支歌吧。”
这时,山里却响起了东方白豪壮的歌声:
“上邪,我欲与你相知,长命无绝衰。
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不敢与你离…。”
他唱毕,哈哈大笑,道,“王宛如,我对你一见钟情。”
王宛如不理睬,她温柔地怀抱着我,喃喃道,“好冷,你抱抱我啊。”
我艹!投怀送抱?哦,卖肉!
我霍霍不安,我知道自己长相普通,怎么能配得上她?她是比我高出半截,而且是如此的美丽。
王宛如好像看穿了我的心思,柔软地在我耳边呢喃:
“王德全大王,你长得虽然不是很美,但你是我长这么大的第一个朋友,也是我莫名其妙唯一喜欢的人,在我心里,你就是最英俊的。”
我心里面叹气:现在你只是遇见我一个男人,等你以后遇见更多英俊潇洒的朋友,你就不会喜欢我了。心里虽然这么想,但我却不好拂逆她现在的心情。
我知道现在这一劫,也不知能不能躲得过,说不定两个最后要葬身在群蛇里。我又突然想到,要是现在手机有信号就好了,我一个电话,警察马上过来,就可以脱险了。
一杯茶功夫,东方白的两个白衣女子登上石块,背着一捆柴,拿着一盘鸡腿,一锅清炖鸭,一盘爆炒猪耳朵,一篮子米饭,一壶嘴。东方白远远地说道:“王宛如姑娘先将就用些,你要的北京烤鸭等由于路程遥远,要过些时辰才到。”
王宛如不加理睬,我担心地道:“这些食物会不会有毒?”
“不会,对毒我也略知一二,放心,这些都没有毒,”说着,突然跪下举杯道:“大王,来,本姑娘给你斟满此杯。”
一壶酒喝完,我俩都有些醉了,
我轻轻拍了拍她的头,说:“我想到了一个办法,你家不是在逍遥谷吗?不知道这条河有没有流经逍遥谷,如果流经过,脱掉你的一件衣服,刻个‘有难’两字,再绑上你最珍贵的东西,顺水流下,谷里的人发现了,一定会来救我们。”
王宛如醉眼迷离道:“刚才你说的,吓我一跳,我以为你要什么文斗,然后让我嫁给东方白,原来你早就有了计策。”喋怪一声倒在我的怀里。
于是,她脱下小衣,在上面用刀刻了有难,绑上一条金丝手帕,放其顺水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