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
中气十足的男子郎笑几声之后,道:“我劝大家还是回去吧,这条山涧本来有一座吊桥的,现在为了抵御催心魔族的入侵,吊桥已经被我们储粮山庄庄主下令捣毁。”
我倒现在才注意观察四周,有一大群鬼百姓站在山涧边,从大家的议论中得知,他们有些是去关外做生意,有些是去走亲戚,有些是自认为武艺高强、特意去会一会催心魔君的,还有些是去娶媳妇等等。
这条断涧宽逾二十丈,任凭你轻功再好,也无法凌空飞渡。而这些鬼争论的,显然是如何渡过断涧。
其中一位手持大刀的五旬男子突然高声说道:“诸位,依在下看法,这涧上的桥尽毁,咱们可是无法再进一步了。”
说话这鬼是刀震阴间的大侠张宇。他在阴间一带,声望颇隆,因此他这大声一呼,大家都静下来听着。听他说到后面两句,很多人均是相顾失色。
其中有两个面貌酷似,衣着也完全一样的壮年汉子,神色紧张匆匆从人堆中退出,跨上坐马,显然是要向来路退去。
两人这一番动作,使得另外几个胆子较小的人也都向他们学样,纷纷跨上自己坐骑,准备离去。
那些留在涧边不走的鬼,脸上均露出犹豫不决之色。但他们心中何尝又没有这种念头。一个娇滴滴的声音突道:“我倒想出一个办法,不过诸位是否均能办到,可不敢说。只看各人功夫练得如何了。”
众鬼正在一筹莫展之际,闻言纷纷扭头向说话的那人望去,原来说话这人是有名的老板娘茉莉花,她这次和关外的商家约好了生意上的合作,如果不按时赴约,将会失去一大笔财富,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故这次她非到关外去不可。
见了大家脸上神情,也不说话,先从怀中掏出二条丝绳,结在一起,足足有二十多丈。丝绳前端是一只百炼钢抓。众鬼一见,自然明白她的心意。
茉莉花目光一扫,停在刚刚大声笑的鬼身上,道:“敢烦聂大侠代为一掷,务须抓紧对岸岩石。”我现在才看清这位聂大侠,他竟然是鬼判王聂树的护院队长聂叶,原来他这次是受聂王爷的命令来帮助储粮山庄御敌的。
我一身狼狈不堪,衣衫褴褛,蓬头垢面,他自然认不出我来。
聂叶接过茉莉花的钢爪,举棋不定,庄主的命令的让他打听催心魔君入侵详情,但现在的这庄事颇为棘手,帮也不是,不帮也面子不好看,
想起茉莉花昔日曾经豪赠他许多的金银财宝,他一咬牙,心道:这不算违背庄主的命令。想到这里,他觑准对岸一块坚石,奋力一掷,但见一溜银光,脱手飞起,擦的一声,钢爪已经抓中对岸岩石。
茉莉花在附近弄了一截树枝,削去枝叶,剩下一段光树干子,握在手上,道:“我这渡涧的方法,相信不说各位也都明白。现在我先走过去。诸位不怕送命的,尽管跟着过来就是。”语毕,足尖一点,身已上了丝绳。
茉莉花先在丝绳上站了一阵,两手平持树枝,注定前方,一寸一寸地开始向前移去。润边看着的鬼都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人,但此刻一个个都是紧张已极,茉莉花每向前移出一寸,他们的心跳也跟着加速一分。
过了顿饭时间,茉莉花尚只走到一半。
涧风阵阵,吹得丝绳不断飘荡。聂叶拉着丝绳这一端,不敢十分用力,以防对岸钢爪抓得不够深,会突然松脱。
每当丝绳摇晃得厉害的时候,茉莉花必须停止前进。如此停停行行,竟然又被她走出两丈多远。
不知何故,一股突如其来的怪风从润底陡地升起,茉莉花身子向旁一倾,几乎翻落下去。大伙儿只觉一颗迸跳不已的心几乎要从嘴里跳了出来。
幸而茉莉花轻功极佳,心智又沉着,居然从万分惊险中使急遽晃动的身形逐渐稳定下来。就在这时,一串金光,疾逾怒矢,从涧底直飞而上,看那去势,分明是向丝绳撞去。
涧边群鬼一眼瞥见,不由倒抽一口冷气。
茉莉花站稳了山涧对岸,利索地收了钢爪,向聂叶微微一个礼貌的鞠躬表示感谢,然后飘然而去。
群鬼见了,每一个脸上都露出羡慕嫉妒恨的神色,特别是抬着花轿的一对鬼,他们竟是指天跺脚,嘴里不停口若悬河地指槐骂桑。
不是大脑智障的鬼,一眼就能看出来,他们是在责备茉莉花不带他们一起渡过山涧,茉莉花无情无义。
不过话说回来,人家凭什么要帮你,你又不是你家亲舅子!
我心想:这个老板娘真的是艺高胆子肥,佩服佩服。又想:我不能再这里耗时间下去了,阿珍的病情刻不容缓,人命关天啊,哦!不,鬼命关天!
我轻轻把阿珍从马背上抱下来,阿珍此刻脸色黑黝黝,脸上布满了一条条奇形怪状的绿线,看起来恐怖吓人,她的样子已经判若两人。
见了阿珍的这个模样,我知道这已经是阿珍到了鬼命危机的时刻,白眉师祖曾告诉我:鬼脸一旦出现了绿色,表示这只鬼已经是油灯将尽。
我心中大吃一惊,心想:我得马上寻找到雪域里的神医,否则阿珍就魂飞魄散了。
我念动诅语,玫瑰花开始长了出来,越长越长。群鬼惊讶不已,痴痴地看住玫瑰花长到了山涧的对岸,玫瑰花就像一座木桥,稳稳地架在山涧的两岸。
我一个‘蜻蜓点水’跃上了玫瑰花,几个起落,渡过了险山涧。
后面群鬼不约而同大吼一声,争先恐后地走上了玫瑰花,我艹!当先的几只鬼居然踩在玫瑰花上面,两脚就像抹了油一样,滑个不停。
“哎呀!哎呀!”
最先登上玫瑰花的那几只鬼脚底一个打滑,统统掉下山涧,山涧迷雾缭绕,深不可测,看来是凶多吉少啊!
后来我才知道,玫瑰花是有灵性的,它只认我一个主人,任我差遣,其他人想碰它一下都不行,更别说踩在它的身上了。
几只鬼掉了下去,定是粉身碎骨、七魂三魄随风飘逝,鬼的亲人们见此立时哭泣起来,鬼哭那声音像大风吹过松树林、又像母狮子难产毙命前的绝命一叫、也像活羊在油锅里的痛苦的嘶喊,真是唬人啊,只要听过一次,一辈子决定会做僵梦!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