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等等,这位大叔,我不是坏人,其实我是被冤枉的,所以被狗官关进了大牢中,幸好我娘拿着银子好不容易把我救出来,可没想到听说她在老虎山失踪了,我想去找我娘..."说完花葬梦便哭了起来,说的那可是情真意切,可怜兮兮。
看她哭的十分伤心,长着也不像个坏人,看着又这么可怜,农民迟疑了下,本不想好人做到底,可确实过不去自己良心这一关,叹口气答应,"好吧,看你这么可怜的份上,我就送佛送到西,就免费送你一程吧!"
"谢谢大叔,您真的是个大大的好人,我会代替我娘感谢你的好心的!"花葬梦假装哭着上牛车。大眼泪汪汪的,如兔子无害而无辜。
在农民没看到的地方,她的脸上挂着奸计得逞的笑容。小样儿的,这还难得到她,要说农民伯伯可是最朴实的,不费一分钱就可以直接到达。
牛车一路驱赶到老虎山的下方,不知不觉,天慢慢开始暗下来,花葬梦饿的前胸贴后背。好不容易到到达老虎山的山脚下,农民在也不愿意前进,他回头对花葬梦抱歉的说道,"小伙子,我只能送你到这个地方了!这一带的土匪很多,你娘肯定是被土匪抓走了,所以万事要小心啊!"
"知道了,谢谢你啊,大叔!"花葬梦睁着睡眼惺忪的眼,跳下了马车,真诚的道谢,望着高高的老虎山,她莫名的激动起来,好像看到大哥和兄弟们高兴的笑容了。
想着,她与大叔道谢,随手将手中的披风赠予大叔。刚开始,大叔还不肯要,见花葬梦这么执意,也就勉强收下。
告别大叔之后,想到大哥和弟兄们肯定等着自己,脚下也不由得加快了许多,几日不见,不知道大哥是瘦了还是胖了,一向跟在她身后的狗大,身上的伤好了没有,二虎有没有好好帮助大哥管理寨子的弟兄。
现在想着,就连冬如花她也倍感亲切,恨不得抱着她那团肥肉,好好的感受下。
至于狐狸男的身份以及名字,花葬梦很聪明的不愿多问,反正她的脑海中已经猜到他是个不凡之人,要是与他扯上什么关系,事后肯定众多麻烦。
天逐渐黑了下来,冷风吹得她瑟瑟发抖,花葬梦不禁有些后悔,早知道就不该把轩辕月的披风给那位大叔了。而花葬梦没有想到的是,刚刚送他回去的农民已经被砍了脑袋,目光狰狞的倒在血泊之中。
只是因为那件所得的披风,被人要了性命。
月色之下,淡紫色的瞳孔微微变得深邃,"这个小混混,倒是胆子挺大的,我的披风还敢给其他人,不知道,我不喜欢我的东西被别人穿吗?这件披风,我不要了,拿去把它烧的一干二净!"
"是,大人!"
黑色的披风夹杂许多鲜血,血色弥漫着残月,合着农民的尸体在那堆稻草之中燃烧,火光冲天,轩辕月的面容在火光之中忽明忽暗,看不清此时他的神情。
而当花葬梦高高兴兴到了老虎山的时候,迎接她的不是活生生的弟兄,而是遍地的尸体。血染了整个寨子,门口的树桩流淌着鲜红的血液,缓缓流在地上。
满山满地的尸体,血流成河,断肢断脚,好不残忍,仿佛看到了地狱一般。他们眼里充满了惊恐之色,可以想象当时他们多么无助与绝望。
曾经带给她温暖的老虎寨,如今一片狼藉,她张着嘴,神情木讷的走在尸体之中,终于在角落处找到了死去的二虎,他的死相极其残忍,眼珠子都被抠掉,背上插着三支利箭。
"二虎..."眼泪不自觉的从眼眶之中流出来,内心堵塞的难受,花葬梦颤抖着双手为二虎合上了死不瞑目的双眼。自己始终是来迟了,来迟了!
她颤抖的踏过每具尸体,终于看到了倒在桌子上死去的冬老大,以前喜欢与她开着玩笑,叫着二弟的大哥现在已经成了冰冷的尸体。
"大哥..."花葬梦捂着嘴唇,每走一步,越发的沉重。不知道走了几个世纪之久,终于来到冬老大的身边,手心颤抖,紧紧握着他粗糙的手掌,这是曾经带给她温暖的手,总是在她觉得冰冷的时候,及时搭在她肩膀的手掌,如今,再也没有了温度。
"啊!大哥,你快点醒醒啊,你告诉我,到底是谁杀了你!"花葬梦绝望的趴在地上,默默的哭泣,伤痛再一袭来,从此她又变得孤单。
她的家,又没有了!爱自己的大哥,也没有了!
花葬梦朝天撕心裂肺一吼,仿佛感受到她的悲伤,连冷月也挡住了它的光辉。可大吼,却无法宣泄她的痛不欲生。那是一种比失去亲人还痛苦的悲伤,让她在这个世界上再也找不到关心自己的人。
"难道,我注定是个孤单的人吗?为什么,为什么只有我一个人活着,好冷,周围好冷!"花葬梦蜷缩着身子,喃喃自语,曾经亮晶晶的眸子如今死寂一片。
"嗯..."一声轻轻的呢喃将处在极度悲伤中的花葬梦唤醒,她愣了愣,回过头,刚好看到地上躺着的冬如花。微微睁开眼清醒过来,在她庞大的身躯上,一只利箭**她的胃部,看来对方并不是暂时想要她的性命。
"如花!"花葬梦擦干眼泪,赶紧爬过去,抱着她起来。
冬如花眼神闪烁了下,却没有了往日的光亮,只能死人般的灰白。原本以前花葬梦觉得讨厌的面容却在这个时候感觉到无比亲切,现在的她想好好看着冬如花活蹦乱跳,想吃多少就吃多少。
她轻轻拉着花葬梦的手臂,虚弱的咳嗽了下,"你,你回来了...好...好遗憾...我还是...没有...变漂亮...夫君...夫君,所以,所以不爱...我,我...我希望你能够...告诉...他,如花...真的很喜欢...他!"
"我知道了,我马上把你带回我的房间,我为你治病,我一定会把你救活的,到时候你要亲自给朗月星说..."花葬梦激动的想要将冬如花抱起来,可是对方太重,她完全没有任何力气。
一只微凉的手轻轻搭在花葬梦的手上,让她不要干些傻事,"不要...不要去,快走...不,不安全!"留下这句话,冬如花永远的闭上了双眼,一行清泪从她的眼角流了出来。
花葬梦慌了神,轻轻摇着冬如花的肩膀,"如花,如花,你快醒醒,你快醒醒!对不起,我不该以前老是跟你作对,你是个好女孩,你的话,我一定会告诉朗月星的!"
她埋在冬如花的身上,肆意的流着眼泪。嘴里一直念着,"如花,对不起,如花,对不起..."为何会是这样?为何当她回来什么都变了,为什么老虎山的兄弟都被人残杀,为什么!
"对对,现在如花还有一口气,我要马上治好她,对对,我要回房间去,应该可以的!"花葬梦仿佛找到了一线生机,赶紧冲向她的方向。只是冲的太快,一不小心撞到前面的物体上面。
前方的墙很柔软,也很温热,花葬梦呐呐的抬起头,入眼的便是精致完美的下颌,再往下面看去,是雪白透明的脖颈,如天鹅一般优雅漂亮。
洁白如雪,一颗硕大的珍珠镶嵌在衣领上闪闪发光,如飘浮在光辉之**现的圣洁,又如白雪皑皑之上盛开的雪莲,高傲又不食人间烟火。
她不自觉的退开几步,目光落在对方手中拿着的画轴,修长如玉的手指,指甲如贝,透明而皎洁,好似弯弯的清月。
那画轴真是腹黑女给她的东西,花葬梦诧异的打量面前带着斗笠的白衣人,正是之前害他们坐牢的白衣男子。
而如今,却诡异的出现在她的房间中。
"是你杀了老虎山的兄弟,我要杀了你!"花葬梦如发疯一般,冲向白衣男子,却不小心扑了个空,刚刚白衣人站着的位置眨眼没了他的踪影,而她没了支撑,惯性的朝前面扑去,狼狈的扑在地上。
手腕处狠狠撞到在石头上,青紫一片,有些血丝渗透出来。
"真脏!"白衣人淡淡出声,眼也不眨的将花葬梦刚刚触摸到的外套脱了下去,上面还沾着点点血迹。那是被花葬梦的手指沾染上的,当时她已经完全失去理智,以为那衣服上的血迹是老虎山兄弟们的。
看到白衣上的血迹,花葬梦把他看做了杀人凶手。
"我要杀了你!"花葬梦再次起身,眼底猩红一片,她捡起地上的木头,直接往白衣人砸过去。
瞬间,银光一闪,花葬梦只感觉面前多了道强烈的杀气,一把泛着冷光的剑朝自己的脖颈刺来,就在千钧一刻时,白衣人淡淡出声,"不要杀她!"
那把剑在离她两厘米的时候停了下来,黑夜冷哼一声,收回了剑,冰冷的看着她,"面前可是国师大人,不得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