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葬梦眨眨眼睛,指了指自己,"我?"奇迹啊奇迹,这是这么久以来,这家伙终于跟她开口说话了。
"不是你,难道还会有谁?"出乎意料的是,这家伙还跟她开起玩笑来,但凭着一镖之仇,花葬梦可是很生气的,要知道她现在腿伤还没好,又被人当着猪一样牵着。
话说这家伙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趁着这个机会,花葬梦赶紧问出自己的疑问,"你要带我去哪里?大哥,咱们无冤无仇的,而且你我根本不认识,你干嘛还要绑着我不放呢。"
斗篷人沉默许久。
在花葬梦以为他不会说话的时候,他开口了,"就这样绑着吧!"
此话一出,花葬梦一口血差点没吐出来,她也不会在问这些傻问题,就算问了,也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如今就是走一步看一步。
要是能有机会逃出去,那当然是最好的。
这桌开始静默下来,整个地方都是安安静静的,花葬梦很奇怪为什么这些人都盯着自己这方,不过现在人在别人手中,还是乖乖不说话为好。
这吃饭的时候,斗篷人只是掀开个角落,隐约能看见性感红艳的薄唇,而且他吃饭的时候,十分的优雅,跟他那阴沉的气息完全不一样,好像是专门受过教养似的。
莫非此人出在名门?
花葬梦也不敢想。
简单的吃了些饭,在斗篷人强大气压之下她也不敢吃太多,最重要的是她的手被绑着,还不准她松绑,所以花葬梦只能艰难夹着筷子,一点一点的夹起来,结果放在碗里的还没有掉在桌子上的多。
唯一好点的事情就是,他们三人都没有说什么,只是连夜非常嫌弃,嘴里嚷嚷着,"一个女孩子怎么能这么吃饭,真死的,一看就没有受过什么教养!"
当场花葬梦怒了,直接放下筷子,拿起手往菜里抓,只剩下连夜和连清目瞪口呆。
什么没教养,那她就没教养看看。
吃完饭后,连清直接把她丢在房间中,花葬梦看了看四周,好奇问道,"连清美人,是你跟我睡,还是我一个人睡一个房间啊!"
这段时间,她跟连清走的最近,就是她睡觉的时候,连清都是在旁边守着,可以说是寸步不离。
连清瞥了她一眼,留了句捉摸不透的话,"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什么叫到时候就知道了,哎,美人,你就不要这样说了,我知道,其实等下也是我跟你一起睡的,没事的啊,我想给你暖被窝,到时候你就可以来睡了,保证是热乎的。"
要说美人,你才是真正的美人。
只是可惜,再美也不过是被利用的,真是可怜。
最后连清眼中那同情让花葬梦捉摸不透,好像是对自己的同情。也不管她眼中的同情是不是对自己,等连清要关门的时候,花葬梦赶紧叫道,"连清美人,你等等..."
连清顿了顿,转过身来,已经恢复平常冷清的表情,那抹同情好像是花葬梦的幻觉,语气也是跟以前那般清冷,"有事?"
尴尬的咳嗽了下,"那个,就算你把我关着,那能不能给我准备洗澡水啊,这衣服都快臭死了,我都有两三天时间都没洗澡了。"
这一闻,都是股酸臭味啊。
见连清不说话,花葬梦以为她是顾及自己逃跑,赶紧发誓,并且说道,"我发誓,一定不会逃跑,要是我自己去提水也没事的,就想洗个热水澡而已。"
连清只是看了她一眼,留下一句话,"你先等着!"
这话也有几分松懈,等连清关上门后,花葬梦赶紧开始咬绳子,小粽子在旁边跟着一起咬,一人一狐狸一起在努力咬着。
天已经开始泛黑,花葬梦已经开始咬断了绳子,准备开始逃跑。
然而刚刚准备逃跑,外面的门开了,她赶紧将绳子胡乱的套着,然后用一块布盖着,后面怕实在不行,干脆就把小粽子丢在手上蹲着。
"姑娘,这是您要的热水!"这进来的不是连清,而是提着热水的店小二,他一进来就跟花葬梦打招呼,鼻尖隐隐有流鼻血的样子。
这看店小二不敢看自己,花葬梦疑惑了,自己长得这么可怕吗,至少要是恢复容貌的时候,还是不错的。说起来她醒了这么长时间,还没看自己是什么样子。
听说现在已经是朝奉国三十年了,也就是过了四年。
算算她也是二十岁了,在这个地方应该算是剩女了吧!
时间过得真快,要是搁在现代,也才刚刚踏入社会,正在社会底层挣扎的小青年。
算了,不想了。
试了试水温,感觉还不错,将衣服褪下,整个人融入到热水中,毛孔松开,说不出的爽快、
低下头来,水中倒影着她的样子。
当时就怔愣住。
水中的女子即使样貌模糊,却依稀能瞧见那绝世风华,只见肌肤胜雪,双目犹似一泓清水,顾盼之际,自有一番清雅高华的气质,让人为之所摄、自惭形秽、不敢亵渎。但那冷傲灵动中颇有勾魂摄魄之态,又让人不能不魂牵蒙绕。
果真是世间难得的美人。
这幅容貌说是她的,又不像是她的,好像是比之前更美了些,更有灵气,若说不是她的,与之前的五官相似。唯一不同的是,眼角多了颗晶莹剔透的泪痣。
更衬得清雅中透着一股妖魅。
"真是红颜祸水啊!"花葬梦啧啧赞叹,对着水中的自己开始自恋,"要是用这副容貌去勾搭,还真说不定会勾搭好多人呢。"
噗通。
正在花葬梦洗澡自恋的时候,只见上方瓦片猛地摔落,一个黑衣人掉进水中,溅起了水花。
花葬梦瞪大眼,还没反应过来,她整个人就被人带进怀中,跐溜下飞到了床上。
一股强烈的男子气息袭来,花葬梦有瞬间晕眩,刚想准备大声吼叫,一道冰冷的刀片抵在脖子上,耳边传来男人冰冷压抑的声音,"你要是敢叫,你的脖子瞬间断掉!"
闻言,花葬梦立马不叫了。
就这样整个身子光溜溜的在黑衣人的怀中。
她委屈的指了指被子,吸了吸鼻子,小声问道,"那个,你能不能把被子拿过来啊,咱们男女授受不亲啊!"
黑衣人没有瞟她,但是被子还是用剑挑了过来,盖在她的身上。
屋内的响动很快惊动了连清以及斗篷人。
几人急急赶过来。
连清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梦姑娘!"
花葬梦刚想搭话,抵在脖子上的冰冷更加近了,她甚至能感受到皮肤破裂的感觉。
白了眼那黑衣人,"你放心吧,我小命都还在你的手上,可不会乱说什么的。"
脖子上面的剑稍微移开了些。
花葬梦松了口气,对着外面的人说道,。"我没有事情,你们不必担心,就是洗澡的时候,不小心摔倒了,你们可不要进来啊,我现在可什么都没穿呢。"
砰!
刚说没穿衣服,门突然打开,透过屏风,模模糊糊看到高大的身影进来。
隐约间能看到黑色长袍,长袍边角镶嵌着滚烫黑金线,尊贵尽显,而那双靴子干净整洁,一点灰尘也没有沾,正慢慢的朝花葬梦这边走过来。
花葬梦心中咯噔一下,赶紧叫着,"停停,你是谁啊,怎么跑到我的房间里面啊,你要是在敢过来,我就叫人了啊!"
心中嘟哝着,刚刚明明不是连清在外面守着吗?这进来的家伙是谁。
果然在她说这话的时候,那人已经停下。
她不清楚后面黑衣人的状况,只能感觉到黑衣人若有若无的呼吸声,再加上她整个人就是空着在被窝中,可谓是危险到底啊。
那人没进来,屋内却响起了男人戏谑的声音,"你洗澡还能将屋顶撞出一个大洞来,还真是厉害啊!"
花葬梦跟着看上去。
在她洗澡的上方,正有一个大窟窿,冒着风下着微微小雨。那屋顶大窟窿太大,真是怎么都让人无法忽视的存在。
这下可就尴尬了。
那么她的小命可难保了。
正在忐忑间,那脚步又开始移动,花葬梦这才响起,这声音怎么这么熟悉,原来就是斗篷人那家伙啊,透过屏风,模模糊糊间能看到男人高大的身影,在这次他没有带着斗篷,隐约能看到羽冠的轮廓。
眼看他要过来,花葬梦镇定的说道,"要是我说,这突然砸了个东西下来,你该怎么说?"顿了顿,继续说道,"对于屋顶上有窟窿这件事情,我会给一个解释的,但最重要的是,我现在可真的没穿衣服。"
瞥了眼后方的一动不动的黑衣人,花葬梦吞了吞口水,勉强笑道,"你要是在进来,我看光了,可是要你负责的哦。"
黑衣人身体僵硬了下,而屏风后面的脚步也停顿了下来。
两人似乎都在考虑该不该负责的道理。
果然,斗篷人没有进来,而是站在屏风处,身形挺拔,不自觉流露出尊贵的气息。
就在刹那间,白影拂过,花葬梦猛地大叫,"快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