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跃这么说,花葬梦也不在为难她。自顾自的吃好晚膳,让人带路前往墨尘居住的药炉方向前去。
药炉清静僻静,遥眼望去,皆是**绿色,宛若铺上层层地毯,风一吹,仿佛带动着进入了草海中。让人烦躁的心慢慢安静下来,一名小厮自药炉出来,对着花葬梦行礼,恭敬道:"王妃,墨尘大夫说了,他今天不想见任何人,身子不舒服,让您改日再来。"
花葬梦看了看药炉那边,她撇撇嘴,不死心道,"你在跟墨尘说说,说我有很重要的事情找他。"
"这..."小厮很为难,墨尘大夫口口声声说了不想见王妃的,若是他把王妃带进去,指不定会被墨尘大夫说的。
"算了算了,你跟他说改日我再来找他!"她就不信了,你墨尘能躲过初一,还能躲过十五。
只要还在王府一天,她就有办法和墨尘见面。
花葬梦知道,墨尘定是以为自己骗了她,所以才不愿见面的。
"雀跃雀欢,咱们走!"
月色洒下,照的小草泛着晶莹露珠,地面铺上了厚厚白雪,宛若为这世界裹上一层银装。在这草丛中,男子白衣乌发,侧身打理手下药草。仔细看去,他手中枝叶未动半刻,眼神恍恍惚惚的。
小厮驱走花葬梦后,恭恭敬敬来到药草园外面,对着里面的人说道,"墨尘大夫,小的已经按照您的指示对王妃说了。"
手一抖,继而漫不经心问道,"那王妃说了什么吗?"他听到他自己的声音,庆幸的是还是和平常一样,未有半点其他情绪。
其实只有他自己明白,他的心情不如表面上看到的那么平静。
那张绝世无双容颜,那双古灵精怪水眸无时无刻不在他眼前乱晃,像是恶魔般紧紧缠绕在他心底,挥之不去。
心底的苦涩和不可置信又有谁懂。
"王妃没说什么,只是说改日在来!"
短短一句话,却将墨尘心底的期待化为乌有。
"你下去吧,没我的命令,不准让任何人进来。"
"是!"小厮退下后,药草园又只剩下他一人。'
墨尘踉踉跄跄坐在草地上,拿起酒坛便往嘴里灌下去。
翌日,天微微泛白。
躲在床上的人儿正在睡梦中,突然被一道尖叫声给吵醒,"王妃,你快起来啊,不得了了,不要睡觉了!"
"干嘛啦,大清早的让我再睡会儿好不好。"花葬梦挥挥手,又继续在床上奋斗睡觉。
雀欢继续摇晃着睡得死死的某人,"王妃不好了,今天可是你回门的日子,王爷可是在外面等着的。"
"..."
床上人继续翻个身,对雀欢鬼吼鬼叫充耳不闻。
门外进来高大黑影,袍角飞舞,露出其中金色镶嵌丝线,衣服剪裁得体,完美的一丝不苟。馥郁芬芳,撩人心神。在那半个鬼面具下,是完美削薄同时又绵软的嘴唇,唇角紧紧抿起,他的到来,让整个房间镀上了层金光,却又压迫的让人不敢说话。
"奴婢参见王爷。"丫鬟纷纷行礼,不敢出声。
雀欢脸色难看,赶紧过来行礼,小心瞧了眼床上还在熟睡的花葬梦,战战兢兢说道,"还请王爷息怒,奴婢马上让王妃起来。"
"不用了,本王自己来。"手微微抬起,凉薄霸气的声音响彻在大殿,不自觉让人心头微颤。
雀欢筹措不安绞着手指头,不安的看了看夜染,心里默默念着自家王妃不要出事,希望王爷不要见怪才是。
"你们都下去!"随着夜染一声吩咐,雀欢担忧和众位丫鬟退出去。
她担忧问向雀跃,"你说王爷会不会生气啊?"
雀跃微笑,给了雀欢一个安定的态度,"不会的,王爷其实很在意王妃,所以不会生气的。"
听到雀跃说王爷不会生气,雀欢也安定下来。
她脑子没雀跃好使,但只要是雀跃说的,她都选择相信。
待殿中所有人退下去后,夜染来到床边,看到床上睡觉粗鲁,嘴角流着口水的女人微微撅眉。这到底是什么女人,睡觉也能睡成这副样子,还睡的这么香甜。
昨夜那句深情情诗仿佛还缠绕在他心头,他心底很气闷,本不想理这丫头,回门的事情也不想来叫她,可还是放心不下。
若是让欧阳家把她缠住,留在他身边也是很好的。
什么时候,他也会为了个女人变得如此卑鄙起来?
思绪缓缓拉回,他从袖中掏出只五颜六色拱成一团的鸟儿,淡淡对下面睡着的女人说道,"你若是不想让你的鸟儿变成一锅鸟汤,就赶快起来。本王可没有那么多心思把你叫起来。"
话音刚落,在他掌心的糯米身体颤了颤,仔细看起它身体发着抖,在夜染面前不敢乱叫一声,眼底充斥着强烈恐惧。
它呜咽着身体,听到夜染那好听却恐怖声音在耳边响起,"你若是不把你的主人给我叫醒,你就等着被做成鸟汤。"
糯米继续发抖,在夜染淫威之下,它扇着翅膀,用那尖尖鸟嘴直接对着花葬梦的手啄起来,正在睡梦中的花葬梦凄惨叫了声,眼底猛地睁开,本能抓住糯米,咬牙切齿道,"死糯米,你鸟都跑了,还跑回来做什么。"
手一扔,毫无怜香惜玉把糯米丢在了夜染身上。
她打着哈欠,揉着自己红通通的手,嘀咕道,"大清早的,就遇到这家伙,真是超级不爽的。"正在抱怨着的她并未发现站在床边上的大活人以及糯米可怜兮兮又无辜的眼神。
"可是睡醒了?"阴测测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
花葬梦想也不想的回答,"嗯,还没有,可不可以让我再睡儿!"
"可以!"回答的干脆利落。
"谢谢啊,麻烦你把门关上,那只鸟儿随便你怎么瞎折腾,别来烦我就可以了!"她朦胧着双眼,也没看清眼前是什么人,朝床上躺去。
身边有人跟着躺下来,她迷离着眼,推了推那人,"你是谁啊。"
"你觉得呢?"
听到对方的反问,还有股莫名的寒气袭来,让她打了冷战。
后知后觉发现这声音莫名熟悉。
随着糯米在边上唧唧凄惨叫唤声,还有身边那莫名熟悉香味,让她心头警铃大响,什么睡觉,什么好吃的,统统都见鬼去。
眼猛地睁大,眼前出现是张白色面具,一个男人正侧躺在她身边,两人挨得极近,差一厘米距离便直接挨着。他身上冰凉的温度冒了过来,让她心头打了个冷战。艰难吞吞口水,花葬梦首先本能朝那人大吼,"你怎么会在我的床上,给我下去!"
脚一抬起,直接踢向对方臀部。
夜染眼神轻而易举抓住花葬梦的小脚,接着另一只脚踢向他腰身,被他手给压住,形成了****姿势。
"别忘了你可是本王王妃,这张床也是本王睡下的地方,你如此驱赶本王离开,可不是你王妃的职责。"他压在她身上,语气悠悠,含着丝怒气。
气愤暧昧,但那张面具后面的眼神清明,深邃宛若无底洞般,她对上他的视线,倔强回答,"我不是你的王妃,你认错人了,王爷,你的王妃可不是我,还请离开!"
"哦?"凤眼微眯,糯米被夜染提起来,在花葬梦眼前晃荡一圈,"那么请问下,这只鸟儿是你的吗?"
"咦,糯米!"话一出口,她赶紧捂着嘴,马上装作不认识摇摇头,"我不认识这只鸟儿,不过长得挺好看的,不如送给我做份鸟汤。"
伸手想要将糯米拿过来,被夜染反手拿开,眼神幽深俯视下面笑嘻嘻的女人,淡淡道,"你既然不认识这只鸟儿,为何要叫它糯米?欧阳明雅,你若不敢承认的话,欧阳府可是会因为你的逃婚而毁于一旦。"
看着身下小人儿紧**来,他继续说道,"你若是不想让欧阳府随着你的任性而消失的话,最好就乖乖的听本王的话,否则王妃的鸟同欧阳府百十条性命,可都是你造成的。"
"你是在威胁我!"花葬梦一张其俏脸气的红一阵白一阵,脸颊鼓鼓的,杏眸圆瞪,随即转念一想,这肯定是夜染骗她的,是在威胁她,若是自己承认夜王妃,那岂不是完蛋了。
她笑嘻嘻道,"王爷,不是我吹的啊,你说你家王妃有我这么漂亮吗?而且可是听说了,王妃感染风寒,不宜出来。你这样误认为我是王妃,那真正夜王妃会生气的,还有王爷,能不能麻烦你从我的身上起来。"
指了指夜染压着自己的身体,花葬梦欲哭无泪,这人吃的什么东西长大的,简直是重死她了,在这样下去,她非得先窒息而亡,到时候连送花的人都没有。
夜染未动,挑着眉看向下面的人儿。
"喂,我跟你说话,你听到了没有,我说你快压死我了!"花葬梦抬了抬身上的重物,脸色憋得通红。
而身上的男人非但没有离开,而是朝她更压近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