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夜祁黎轻哼一声,原本放松的身体,瞬间绷紧。
“阿唐……”再度开口时,他的声音愈发沙哑压抑。
与此同时,唐颂的意识却已不动声色间进入到夜祁黎的大脑。
未经专业训练的普通人和意识薄弱、思维简单的人,大脑犹如一幅画,直观且明了。
而夜祁黎脑中的思绪,却如一座荒漠中浩瀚连绵的城堡,壮阔巍峨又不乏盎然生机。
眨眼间,唐颂已将夜祁黎脑中思绪浏览近半数。
“你已经查到我母亲的死亡原因了。”虽是问句,唐颂语气却十分笃定。
“嗯?”她这突如其来的一问题,令夜祁黎竟有些许不自信。
我姿势都摆好了,你就问我这个?
这女人,究竟是如何做到强人锁男与松口无情无缝衔接的?
这脑回路,简直比莫比乌斯环还要神奇。
片刻。
夜祁黎将内心的翻江倒海化作一马平川,“是查出了些眉目,之前怕你担心,所以想等有确凿证据的时候,再告诉你。”
“谢谢。”唐颂对夜祁黎的办事效率十分欣赏,她随手勾来一包薯片,撕开,递了过去,“要不要尝尝?”
“唐颂。”夜祁黎被她这生硬转变气得只觉血气翻涌,“你刚才那算什么?”
“刚才算……”唐颂稍加思索,“见色起意吧。”
“对!见色起意!”唐颂口中咀嚼着这个词,愈发觉得自己总结的十分到位。
“你……”夜祁黎被这一回答,气得震惊拧眉,而后又倏然一笑。
口中低低吐出两字,仿佛是从后槽牙挤出来的,“流氓!”
甚至有那么很多个瞬间,夜祁黎都感觉——自己和唐颂是不是互换了性别。
“然后呢?”唐颂对于这般评价毫无介怀,甚至还有些好奇对方接下来的反应。
如果有人说她像个流氓,或许她还会分辨一句——看不起谁呢?我就是!
“负责!”不同于以往的云淡风轻亦或是压抑、无奈,此时夜祁黎的语气竟带着几分贞洁烈女面对流氓的坚定。
什么?
唐颂一度以为自己听错了,但四目相对后却发现对方眸底那说不尽的哀怨与愤慨,令她只觉自己刚才仿佛真的让他变得不干净了一般。
“好好好!”唐颂抬手轻揽住夜祁黎的肩膀,半哄半抱,“想要我怎么负责?”
唐颂深知,他这般身价的人,最不缺的就是物质。
不过,如果对方想让自己帮忙赚钱,也不是不能答应。
她指尖轻勾,客厅里便有一罐可乐,飞至手心。
唐颂用纸巾擦了擦,扣开拉环,仰头灌了一口。
“定情信物!”夜祁黎口中的话依旧如他此刻脸上神情那般,简单直白又极其贞洁烈妇。
“噗……”唐颂看着他一脸认真伸来的手,一口可乐喷了出来。
近来,看惯了流氓调戏良家妇女戏码与恨嫁女逼婚桥段的唐颂,第一次听到一个男人因为被咬了下喉结,就要对方负责,并且还索要定情信物的。
“不好意思。”唐颂清了清嗓子,将手中半瓶可乐和拉环放到夜祁黎手中,抽了张纸巾为他擦拭脸上和衣服上的可乐。
“我收下了。”虽然夜祁黎此刻身上、脸上沾了可乐,略显狼狈,但依旧难掩他清贵气度。
收下?
收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