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传旨宦官小李公公在转了八圈后,好不容易找到王铮时,他正在皇城内兵部的衙门里,皱着眉头看地图。
小李公公拿到圣旨后,先去了城里的公主府。
公主府的门房说,驸马昨日没回公主府居住,让他去大将军府看看,小李公公又马不停蹄去了大将军府。
大将军府的门房说,王大将军昨晚没回来居住,让他去公主的外宅看看。
小李公公只得又拨转马头,去了城外风雪庄洛阳公主的外宅。
可外宅的门房说,驸马昨日没在外宅居住,让他去县侯府看看,等到了县侯府,可县侯府的门房说,大将军一早就出了门,不知道去哪办什么事了。
这下可把小李公公给气的,心里只恨王铮的住处太多,把他的腿都跑细了也找不到人。
最后,小李公公没了办法,也不能拿着圣旨回去啊!就一路走一路打听,好在王铮带着亲兵出行,前呼后拥的很好打听。
可他顺着打听到的大将军的足迹一路追击,竟然又回到了皇城内的兵部衙门。
要是早知道大将军会来兵部,他在这儿等着就行了,何必来来回回地折腾几十里路?
因此,小李公公让王铮接旨时,脸色就不是太好看。
圣旨上对王铮的最新任命,基本上和皇上对柴公公说的才不多,唯一的不同是,圣旨是两道。
头一道圣旨,诏曰:王铮侮辱君上罪不容恕,但念其有大功于社稷,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诏令:扒去王铮的顶戴花翎将军袍服,即刻起贬为庶民。
于是,小李公公宣读完圣旨后一摆手,手下几个宦官如狼似虎,上前就去脱王铮的袍服,可能这事做的多了,几个宦官的手脚极为利索,王铮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扒的仅剩了内衣。
此时,和王铮同在衙门里的代老将军和陈琦等人,听闻圣旨居然是惩罚王铮的,顿时就傻了眼。
咋了这是?传闻说,皇上不是要给王铮升官吗?这咋是被贬为庶民了?王铮这厮,咋又得罪皇上了?他们翁婿,这是要闹哪样?
可还没王铮和众人思虑清楚是咋回事儿,小李公公马上变戏法似的,又从怀里掏出了一道圣旨,他冲着王铮笑了笑挤挤眼,然后高声说道。
“庶民王铮接旨。”
王铮傻乎乎地张着嘴瞪着眼,模样极其别扭。
咋?这是弄啥哩?咋还有圣旨?
不仅是王铮蒙了,所有人都蒙了,不知道这一道圣旨又会是什么内容。
“诏曰:王铮因有大功于社稷,此时又是用人之时,朕奖功罚过,条理分明。诏令,赐王铮辅国大将军职,上柱国衔,爵封其为开国洛阳县侯,实封六百户虚封二百户,阴两子。···”
众人闻言,总算是松了口气,这是又为他官复原职了,可你直接说官复原职不就行了,还何必重新封赏?皇上这是玩的那一招啊?
“另赐王铮天子剑,可随时调动十万将士戌守大郑国土,以保我大郑国土不失,再赐封王铮为尚书省右仆射,可参知政事,钦此。”
小李公公宣读完圣旨,看王铮还是傻呵呵
地没反应过来,就笑嘻嘻地说道。
“恭喜大将军贺喜大将军,大将军,接了圣旨和天子剑吧?”
王铮没接旨,却张口问道:“怎么让我兼任右仆射了?那活儿太姬八累人,我不干,我就做我的大将军就行了。哎!对了小李公公,咋没说让我去松江卫的事儿?”
小李公公哭笑不得:“大将军,你不想做右仆射,你得去和皇上说,你去松江卫的事儿,你更得去问皇上,奴才就是个传旨的,还请大将军先接了圣旨,奴才好回去复命。”
王铮当然知道,传旨宦官只是个照本宣科的,什么事儿他都做不了主,无奈之下,只得先接了过来圣旨和天子剑。
他想现在就拿着圣旨进宫去,找老丈人说道说道,为何要吓唬他?为何让他做那个莫名其妙的右仆射?为何不让他去松江卫领兵?
难道,自己昨晚把郑妽折腾的哭爹喊娘的事儿,还没传到皇上的耳朵里?
昨晚,王铮确实把郑妽折腾的不轻,但郑妽却也特别喜爱男人对她不要命的折腾,王铮这么对她,才说明是真的喜爱她。
再说了,她也是初尝肉味,也很贪恋那种被男人抱在怀里予取予求,还有那一浪高过一浪,一次又一次死去活来的身心俱爽。
王铮要是有一天不折腾她,她还会担忧夫君的身体,马上就会亲自下厨,为自家夫君炖出一大锅,放足了地道药材的滋补靓汤。
现在,她每日被滋润的极为满足,只要饱睡一觉,第二日依旧是神采飞扬娇艳迷人,比她未婚时少了些青涩,多了些娇媚,比以前更漂亮了。
代老将军和陈琦等人,连忙拉住王铮,阻止他去找皇上···算账。
是的,王铮就是说要找他老丈人算账,他想辞掉右仆射的官职,他想去松江卫,他还想问问皇上,这么吓唬他,有意思吗?
王铮觉得没意思,可皇上和柴公公却觉得非常有意思。
他俩闻听小李公公诉说传旨的经过,知道王铮都快被吓傻了,皇上郑成高兴的,就像个小孩子终于得到了自己心爱的玩具,是哇哈哈的连声怪笑,好好的发泄了一下胸中的闷气。
他拿王铮没办法,现在连罚俸也不行了,假如把他的俸禄罚干净了,那就得自家的宝贝女儿养着脸皮奇厚的王铮。
假如女儿家的银钱不足花用了,就会去宫里找她娘亲要,可她娘亲就是他这个皇上的妃子,她娘亲的银钱也就是皇上自己的银钱。
给她银钱吧!皇上的心里憋屈,不给吧!自家女儿现在已是王铮的婆娘,男人没事了闲的蛋疼了,抓住自己的婆娘捶一顿松松筋骨,属于家常便饭。
所谓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即便他这个老丈人,最多也就是把王铮叫来训斥一顿,别的也没有太多办法。
罚了王铮的俸禄归了国库,可自己却得掏银子养着他,虽然国库也是他家的,可伸手向户部要银子,自己作为皇上,实在是张不开嘴。
因此,皇上觉得太亏了,不能那么做。
禁足也不行,假如把他禁足在县侯府,那自家的女儿不能和夫婿在一起,肯定不愿意,肯定会和他闹。
假如把他禁足在公主府,那他把对自己的怨气,就会全部发泄在自家的宝贝闺女身上。
就像他说的,会照死里折腾自己的女儿。郑妽可是他的宝贝,长这么大也没受过他一句训斥,更别说是打了。
可现在,他却只能任由王铮那个混账为所欲为,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
因此,皇上郑成的怨气无处发泄,这才有了第一道圣旨的恶作剧,故意吓唬王铮报复他。
皇上仁慈善良,却也有童心,换句话说,任何人都有童心,偶尔都会做一个恶作剧。
“大将军,不可,不可,大将军且请留步。”陈琦一把拉住王铮的衣袖,不让他气呼呼的去找皇上算账。
两人私下里是翁婿,可拿着圣旨谈着公事,那就是君臣。翁婿之间怎么着都行,可君臣之间就必须规矩。
何况,这后一道圣旨给了王铮极大的权利,对他来说有百利而无一害,陈琦当然不能让王铮推辞了右仆射的职位。
“你别拉着我,那老头儿太气人,我非得和他算算账不可。”王铮气呼呼地说道。
他不想做右仆射,主要是因为他太懒,尚书省的左右仆射,属于房相和吕相的副手,每日都得到衙门里办公,按时点卯,不能迟到不能早退,哪有他现在自由啊!
“你这小子,真不知道好歹,皇上封你做右仆射,那是皇上看重你,想让你的那些利国利民的办法尽快实施,你却竟想要推辞不做,傻了你?”
代老将军也看不过眼了,他脸泛怒气说道。
“可是···可我···我懒得天天上朝。”
王铮说出了自己的原因。
可他的这个理由,让代老将军和陈琦嗤之以鼻,数遍大郑的万千文武官员,竟然还有一个不想上朝参政的,王铮还真是个怪胎?
但两人也都清楚王铮的秉性,知道他最喜欢闷在家里写写画画,写出了什么良策搞出了发明,再找人去做,他懒得上朝和一帮老头子打嘴仗是真的。
“谁说让你天天上朝了?”
代老将军撇着嘴说道:“以后,房相和吕相的官邸附近,有一个你的位置是不假,可你还兼着兵部侍郎,还兼着大梁将军府的参军副令,还要发明创造兵甲战械标准件之类的,你有空了就去坐衙办事,没空就该干嘛干嘛。可你的那些利国利民的良策,以后,却可以直接交给你在尚书省的属下,让属下去找有司颁布执行,多方便你做事的位置,你傻不拉唧的,居然还想推辞不干,你小子昏了头了?”
代老将军虽然和王铮的品级相同爵位相同,但他的年龄却足可以做王铮的爷爷了,因此对王铮的无知特别生气时,就可以毫不客气地教训他。
两人撕破脸打过架是不假,但那是做给别人看的,私下里,两人的关系也不错。
“啊?不用每日去点卯坐衙啊!那就算了,这个右仆射,我就暂时先兼着吧!”
王铮如梦方醒无奈说道。
把眼馋的代老将军气的直哼哼,把陈琦气的直翻白眼,不过王铮没看到代老将军和陈琦的表情,他还有问题想找皇上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