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是发生了什么,诺亚非常肯定。
他肯定自己的记忆是没有问题的。
但是又无法解释,为什么就连幻梦境里的韦恩他们,都失去了记忆。
努力寻找这信息,突然想到今天献祭的时候,银月女神的祝福。
他连忙问道:
“你们知道外界,现在是什么日子吗?几几年几月几号?”
四小只倒是一脸懵逼,他们平日可不看这些,韦恩倒是胸有成竹,他一直都有记录的习惯,很快他就站出来肯定的回答:
“帝国公历1919年10月21日!”
虽然早有准备,但是诺亚还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嘶……果然。”
时间倒退了!从23日倒退到了21日。
倒退了3天。
……
下班回到出租房的艾登,嘴里叼着一根烟。
倒了一杯朗姆酒坐在阳台上。
脚下是灯火辉煌的街道。
不远处还能看到市政广场。
因为最近这段时间柯西法尔的特工,搞得人心惶惶的,政府又颁布了宵禁,所以晚上人就少了。
他目光落在更远处,黑暗的海面上,一阵出神。
他住的地方是在市中心的位置,靠近中央大道的梧桐大街。
这里算是海边富人区出现前,最好的城市地带。
配套设施,商场、酒店,政府办公处。甚至邻居都是城市的高素质人才。
曼海姆因为三面环海,如果没有事,下班回家后,他就喜欢坐在自家五楼阳台上,看着大海。
桌上放着一本没翻过两页的书。
这是他的道具。
最近对面楼,搬来了一位小姐,看样子他就知道对方喜欢什么样的那人。
于是这段时间他下班如果没有活动话,基本上都在阳台上丢本书。
然后慢慢喝酒。
他知道这回儿对面的年轻姑娘,正在窗帘后看着他。
因为她忘记关灯,整个轮廓看的清清楚楚。
没脑子的女人!
不过……有时候,猎人总会以猎物的方式出现。
这个女子大概率是在装猎物。
高手过招,她装的太刻意了。
“嘁……”
艾登有些不屑。
又仔细看了看桌上书籍的名字:
《如何戒色》
……
老实讲,今天一大早醒来,就有些心神不宁,感觉像是忘记了什么事情一样。
到了中午的时候,才想起之前的钱还没有打。
下午去提前预支工资,结果这次不知道局长哪根筋不对,就是不签字。
看着手里算好的打款单。
皱起了眉头。
他每隔一个月,都要给以前队员家里寄一些钱过去。
最近那群队员家里来信,有人感染了柯西法尔传过来的瘟疫。
需要用到最新的特效药治疗。
这个月要的钱就要多很多。
愁的他一个劲的吸烟。
在军队的时光里,他可不是什么少爷兵。
退伍后,对外宣称是文员,只是为了掩人耳目罢了。
他们之前在部队里,是见不得光的那种特殊小队。
死了后也不会追授什么英雄烈士之类的。
他唯一一次授勋,也是在完成最后一次任务结束,回到首都后,在几个重要政要见证下,由皇帝秘密授勋的。
那勋章是他七名队友的命换的。
他受之有愧。
因为所谓的保密条令,帝国就再也没管过这些死去兄弟的遗孀了。
所以一直以来都是他在给这七家打钱。
最开始有家里的帮助,这些事情都没问题。
后来老爹想让他回首都,于是断了他的钱。
将存款花光后,现在的每个月都需要为了钱发愁。
想到钱,他就想起诺亚了。
突然脑子里某个地方被撩拨了一下。
他陡然发现,这个想法怎么有股莫名的熟悉感。
揉了揉额角,感觉脑子有点昏昏沉沉的。
海风刮了进来,一粒黄豆大小的冰粒落在他阳台外的空花盆里。
“哎,又下冰雨了……”
他摇了摇头,这会儿海风一吹,翻动着桌上的书。
端着烟灰缸和酒杯,他往屋里走去。
刚进门的他,忽然意识到自己刚才说的话有些问题。
“嘶……我为什么要说又?”
放下东西,他拍了拍脑袋,总感觉有些不对劲。
好像……
好像整个世界,都让他感觉有种似曾相识的重复感。
一切如果按部就班,好像就显得很不正常。
“见鬼了!”
看了一眼朗姆酒,只喝了三分之一。
放下酒杯后,在屋里停留了一会儿,外面的冰雨已经渐渐大了起来,风开始挂着遮阳棚哗哗作响。
他刚想出去将遮阳棚的伸缩杆收起来,但突然停下了脚步。
如果是正常状态,他肯定应该是这么做。
但如果这么做了,他总感觉不对劲。
本来这会儿,他应该做的事情,是去洗个热水澡,然后倒在床上听着收音机的音乐睡觉的。
但是他决定干点别的事情。
什么自己平时日绝对不会干的事情?
有了!
去找诺亚!
告诉他梦里的龙,还有权柄的事情。
这平日里这么没谱的事情,他绝对做不出来。
从柜子里找出皮衣和雨伞。
他犹豫了一下,又打开保险柜,从一堆武器里,挑选了一把匕首塞进裤腿。
同时还带上了,一支非常小巧,上满子弹的5发银色短款左轮。
摸出制服里的警官证,艾登就出门了。
虽然不太可能在大街上遇到柯西法尔的特工,但是这个特殊事件,他也不敢肯定。
带上武器有备无患。
五发子弹,他可以保证面对五个普通特工,做到两秒内全部击毙。
当然如果是最近的那位武僧的话,那恐怕就要考虑该怎么逃了。
到玫瑰街还有大概两条街的时候,他身后突然传来一阵汽车的轰鸣声。
三辆吉普车组成的车队,后面还远远吊着一辆轿车。
远光灯亮起,汽车连续按响了喇叭,
“什么人!宵禁不知道吗?”
车拦在他前面,下来了四名穿着圣光教廷的特殊部队军装的人。
手里拿着新款的强光手电,对着艾登就射。
“现在没到21点!”
艾登莫名的有点愤怒,这时候对方突然看清了他的长相,一下楞在当场。
手电赶忙关了起来。
四人互相对视了一眼,连忙啪一下立正,并敬了个军礼。
换做平时艾登还会解释一下,但今天突然就不想解释了,黑着脸看着这群特殊部队的军人。
这四位手也不敢放下去,就这么僵住了。
后面的车看到这边的情况后,最后的车里下来了一个男人。
他打着雨伞走了上来。
冷声问道:
“怎么回事?”
他那四名手下也不敢直呼其名,只是调转身形,对着他敬了个礼。
艾登看到一个,穿着西装,脸上戴着银色人脸面具的男人,来到他身前。
看到他后,面具男突然像是糟了雷击一样,竟然抖了一下。
随后他愣了起码三四秒,努力让自己镇静着问道:
“文森特骑士长!您不是在教皇陛下身边吗?”
这家伙果然也把自己当成自己哥哥了。
看他这样子,不知道是害怕教皇还是害怕他哥。
而这时候艾登心里却突然觉得,这个画面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
他对这种似曾相识的感觉非常讨厌。
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他忽然灵机一动。
皱着眉头上下打量了一番面具男。
然后鬼使神差的,学起自己双胞胎大哥的语调和神态。
用他面对外人时,那种冷漠且疏离感十足的语调,死死盯着对方露出的双眼反问道:
“那么,你希望得到……怎样的回答?”
西蒙.尼科尔越发确定教皇已经秘密来曼海姆了。
他低着头,咬了牙咬,努力用正常的语调回应道:
“抱歉,我不该过问陛下安全的内部事务,如果需要协调,可以随时联系我们宗教裁判所!”
……
艾登看到面具男,竟然真的被他唬住了。
招呼着其他人上车,直接离开了这里。
他又想笑,又在想,是不是玩大了?
这小子是宗教裁判所的人,虽然衣服穿着便装,但是看样子地位应该不低。
不过要说这小子也真是眼神不好。
这也不怪他,毕竟是双胞胎,而且面具男的眼睛他也注意到了,有一只眼睛是义眼。
圣光教廷里的独眼龙……
他不禁感慨,好久没回首都了,现在教廷什么样都不知道了……
看着车辆彻底走远,他继续朝着玫瑰街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