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天逸道:“按着规矩,在案子没有破之前,除却公门中人,其他人是不能够随意询问案子有关一切的,但是可以告诉你关于小翠身份的部分,这并不算是违法!”
这话肯定是说来忽悠人的,杭天逸其实并没有完全的信任张珏,只是按着他曾经的处事原则,留了一个心眼而已。
张珏顿然露出感激之色:“多谢杭兄!”
见得张珏那真诚的模样,一时间,杭天逸的心里面,却是有些愧疚的。
但没法子,他必须如此!
杭天逸深吸一口气,平复一下心情,才将小翠的身世等等,与张珏说了。
当然,至于她和赵铭的那段情,倒是没必要说,因为这说了,只会让张珏不舒服。
“杭兄,查案子我并不擅长,待案子水落石出之时,你一定要高诉我!”张珏满眼的恳求之色。
杭天逸心想,案子破了的时候,你肯定也会知道的,我告诉你,或是不告诉,这能有什么影响?
这个书生,眼下心神肯定是混乱的,因此,出于怜悯,杭天逸也没继续多说什么。
回到城中,杭天逸并没有去柳家,而是回到了京都府。
今晚上,绝对是一个传奇而又令人难忘的晚上,同时,许多不曾想到的,不曾浮出水面的,也显露出来了。
罗大富要让京都府来查整个案子,只有一种解释,那就是他希望借助官府的手,将赵庆给拉下水。
同时,何敬之也是他的目的。
如果按着原来的计划,杀死何易,算计赵铭,从而令当年谋害蒋延召的人,都一一暴露出来,将其一网打尽。
这是他们原有的计划,可是这其中,却是出现了差错,那就是小翠被杀了。
杭天逸现在,就是要揪出来这第三只手。
“该从何处出手呢?”杭天逸心下,几乎没有半点头绪。
“罢了,还是先睡一觉,明日里说不定一切都明朗了!”
杭天逸这话,显然是安慰自己的,不过说了之后,他的确睡得极好。
一夜过去,
天色已明,新的一天,也就开始了。
早朝,文武大臣分成两排站立,待得陈君莫的司礼太监拉长公鸭嗓子大声喊道:“皇上驾到!”
文武百官,此时全都跪在了地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陈君莫高坐龙椅,俯瞰文武百官,淡然威严的声音传开:“诸位卿家平生!”
“谢皇上!”
文武百官高呼之后,便站起身来,整个大殿之上,散发出来一股子难以形容的端庄威严。
司礼太监再次喊道:“有本启奏!”
此时礼部侍郎周显朗站出来,他和赵庆,都是王家的人,作为礼部尚书的赵庆没有动,他这般举动,是不是有其他的想法。
“皇上,微臣有本启奏!”周显朗的声音想起,在大殿之上传开。
此时朝堂上的文武大臣,没有一个去看周显朗的,但是他们已经还是凝心聚神,静静的等着周显朗的下文。
“说!”陈君莫闻言的声音响起,不带半点情感,其间有的,是难以形容的皇者威严,无形之中,似乎会给人一种难以形容的压力。
周显朗最怕的,就是与陈君莫说话,在面对陈君莫的时候,他的心间,无形之中,就有难以形容的压力。
“何尚书之子何易被杀一案,已经过去数日,然京都府却不思破案,一拖再拖,微臣请陛下治京都府府尹办事懈怠之罪!”
周显朗躬着身子,若是仔细看,定然可见他额头之上,已经有汗珠子冒出来。
何敬之因为丧子之痛,最近几天都告假,没有来上朝。
但周显朗这番话语,显然他们几人是经过商量的。
“微臣附议!”
这时候,有不少的人站出来,他们整整齐齐站在一起,显然是要给司马晟下马威啊。
司马晟是皇帝老爷这一边的,说白了,这又是一场勾心斗角。
“韩尚书,案子是刑部在做,不知道周卿家所说可否属实?”陈君莫看向韩良旬,他们才是管理案子的部门。
韩良旬站出来,拱手行礼:“这件案子
,是京都府在查,不过据微臣所知,这几日里,杭捕头日日夜夜的都在追查案子,从唯有懈怠过!”
“嗯?”周显朗抬头看了韩尚书一眼,这老头子,是在为杭天逸说话?
要知道,自从韩良旬做了刑部尚书,从来没有站队过的。
“追查了这么久,竟然没有半点头绪,这杭捕头究竟是在查案子,还是游玩?”周显朗说道。
“查案子,有的时候,是不可一蹴而就的,若是周大人觉得自己能够很快破案,那这案子,也可以交给你们礼部来做,当然,就看礼部尚书能不能做这个主!”韩良旬这话,如刀子一般锋利。
这不单单只是帮杭天逸、司马晟说话了,而是直接点明,礼部的人不该来管案子的事。
另外,谁来管案子,不是礼部尚书赵庆能说的,韩良旬这般话语,夹枪带棒,直接将赵庆往山里面推。
不管如何,陈君莫才是皇帝老爷,就算是王伯端,也不敢叫礼部尚书来管案子啊!
赵庆、周显朗听得这话,皆是脸色大变,他们显然没想到,这平时里不吭声的老头,一旦开口,却是这般的狠。
让礼部管案子,那显然是笑话,但韩良旬这话,却是让周显朗他们彻底语塞,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作为天子,就算知道周显朗等人狼子野心,不忠不义,算不得自己的臣子,但他还是必须拿出自己的态度来。
“好了,这件案子,既然交给了京都府,那就要相信京都府,杭天逸的办案能力,天下皆知,这一点不用怀疑!”陈君莫说道。
皇帝老爷都这般说了,自然没谁敢继续说那些乱七八糟的。
接下来,早朝继续将近半个时辰,便结束了。
赵庆、周显朗、王伯端等王家的人,此时是走在一起的,出来皇宫,周显朗说道:“这个韩良旬,难道是咱们看走眼了吗?他本来就是······”
“今日咱们忽略了一个最关键的地方,这件案子,牵扯到韩良旬的前程问题,他自然要反驳,要说他站队,现在真看不出来!”赵庆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