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弥陀佛,师弟,到了这个时候,难道你还不知悔改吗?”嘉相大师神色悲悯,神圣气息流转,甚是非凡。
“悔改?我有什么要悔改的?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既然如此,为何我不可以求长生,我不可以超越佛祖?”嘉应大师神色更加张狂。
“世人皆可求长生,但绝对不能以牺牲他人的生命为代价!”杭天逸开口。
嘉相大师,以及其他的人,目光皆是落在他的身上,眼中有几许惊诧之色。
显然,谁都没有想到,杭天逸竟然会说出这般话语来。
“万物生灵皆蝼蚁,弱肉强食是规则,杀一个是杀,杀一群也是杀,既然他们可以成全我,为何不可杀?”嘉应大师双眼血红,此时他的身上,慢慢的冒起了黑气。
如此气息,与曾经杭天逸见过的万正高,如出一辙。
“蚍蜉撼树见力量,何言众生是蝼蚁?若是众生为蝼蚁,大师莫非不是这芸芸众生之中的一员?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这是畜生的原则,我看,大师不该是出家人,不该是大师,而是畜生才是!”
杭天逸字字铿锵,神色凌厉,浑然之势流转,这一瞬间,仿佛天地万物,皆是感知到杭天逸的心意,与杭天逸形成共鸣。
不单单是天地万物,前面的那立在山间的一方玉璧,此时也有光芒流转,其间映照天万物苍生,各种景象浮现,不断的衍化。
在这一瞬间,所有的人,都感知到了杭天逸的力量,他明明是那么的平凡,但却又是那般的独特。
这种矛盾的气息,悄悄仿佛天地阴阳二气的相生相克,和谐自然。
嘉相大师双眼顿然一亮,那日他就觉得色杭天逸天资非凡,乃是人中龙凤。
如今这般言语,引得天地共鸣,便证明了自己没有看错。
可是杭天逸却没心思入普渡寺修行,这不免有些遗憾。
不过佛家讲究缘法,既然杭天逸不愿意,那就没必要强求。
法海大师此时怔怔的看着杭天逸,这般引起玉璧共鸣的,千百年来,除却他之外,却是只有杭天逸了。
当初也是也是引起玉璧共鸣,顿悟佛法之高深不可测,悲悯众生,欲要引渡,这才入了佛门的。
可惜,最后却是三十年被关在山洞之中,不见得半点光明。
但是这三十年里面,法海也更加沉静,将往昔的浮躁之气,给消弭得半点不剩。
如今,法海不仅保住了容颜,更是成为了真正的高僧。
他只是往这里一站,天地万物,皆是能够感知到他的悲悯。
众生皆苦,那只是因为众生面临的太多。
佛家要普渡众生,但却是不知道,这众生在红尘苦海之中,本就是在争渡。
如此,谁又能成佛?谁又是芸芸众生呢?
此时嘉应大师听得杭天逸的话,却是怔住了,过去好一会,他忽然间又是一声大笑。
只是这一次的笑容,没有了适才的狰狞,反而多了一些祥和。
“法海,不错,我曾经很嫉妒你,也很想超越你,但是知道,如果不能成天佛明王之身,就没法子超越你,如今,我却是看到了希望!”嘉应大师说道。
杭天逸被说得一愣,难道嘉应说得,能够超过法海的人,是他?
这······是不是太疯狂了一些?
“芸芸众生,不论是智慧,还是修为,还是贫富,还是权力,皆是有差别的,谁超过谁,谁又弱于谁,向来都不是绝对的,嘉应,的确着相了!”
法海大师不愧是高僧,这一翻话语,却是说得模棱两可,令人听得云里雾里的。
此时白衣看了杭天逸一眼,似乎这小子,顺眼了许多。
“哼,你放什么狗屁!”嘉应大师对法海,的确是有成见的,这个点上,他依旧不服法海。
法海没有多说什么,有的时候,此时无声胜有声!
杭天逸看向嘉相大师,说道:“方丈大师,如今这孩童失踪案,算是破了,嘉应大师,恐怕得与我们走一趟!”
“阿弥陀佛,百因皆有果,一个人不过做了什么,都要为他的所作所为承担起该承担的责任!”嘉相大师说道。
嘉应哼了一声:“今日
这计划虽是失败了,但是关于我,你们没有资格,也没有能力处置!”
“能力是一方面,责任又是一方面!”杭天逸半点不退。
他知道修行这事儿,很多时候,是需要争一口气的,但凡违逆了心中所愿,违逆了大道运行,想要再进一步,绝对是难比登天。
另外,从某些方面来说,杭天逸心里面的那一关也难过。
人生在世,很多时候,一个人会有什么样的决定,会有什么样的感悟,真的说不清楚。
就像是适才的蝼蚁论,强者视弱者为蝼蚁,但是在更强的人眼里,他何尝不是蝼蚁?
但是蚍蜉撼树,蝼蚁也可逆天,这便是大道之无形。
一切,都是说不准的。一句话,不论何时,天地万物和谐自然,才是最关键的。
视别人为蝼蚁,自己终究也是蝼蚁,芸芸众生,苍天好轮回,有曾绕过谁?
很多时候,不是不报,而是时候未到。
佛家的因果之说,他不是没有道理的。
“你真的很非凡!”嘉应大师,半点都不掩饰对杭天逸的赞赏。
先前的杀机,已经消弭。
杭天逸道:“不,我只是一介凡人,只是芸芸众生之中的一员而已!”
“天地之间,谁不是芸芸众生之中的一员?万物和谐,方才是大道运转的秩序规则!”南宫祺说道。
“哼,道家的那一套,在我这里,通通都是狗屁!”嘉应大师说道。
杭天逸心想,这位大师,难道是被自己给说服了吗?除却自己之外,其他的人说话,他都毫不留情的怼回去。
可是,今日之事要成,令作恶者伏法,光靠嘴皮子说,是不行的。
嘉应大师,可是超越元胎境界的存在。
人家站得有多高,自己都不清楚。
这样的架······如何打?
杭天逸暗暗思虑,让廖大亨把军队给带上山来?
这显然不现实,那些兵士,连上山的机会都没有。
就算是能上山,在嘉应的面前,似乎也不够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