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的问题,在妖族也是存在的。
妖族的强大,血脉都可以传承功法神通,这比起巫族,只有过之而无不及。
风昊听着杭天逸、魏明阳、巫咸他们的话,也在思虑妖族的出路。
如今天地规则之道,人类身体的形状,五脏六腑,四肢头脑等等,恰到好处的组合起来,乃是大道最好的载体。阴阳五行,皆是囊括其中。
也正值因为如此,妖族化形成人类,是它们如今最好的选择。
但是妖族还在保持一些它们独有的东西,其间有糟粕,也有精华。
妖族继承的这些东西,糟粕的确是该抛弃了。
忽然间,风昊像是明白了一些东西。一个种族的强大与发展,其实最关键的,是要知道自己的长处和短处,从而对症下药,而不是将所有的经历,都放在勾心斗角上。
“适才诸位说的,是巫族理解的人,以在下看来,而我佛门中的人,却又有另外一层意思!”阿斯那开口。
他是孔雀王朝的丞相,孔雀王朝被称为佛国,阿斯那正是精通佛法的存在,这次会晤,本来先前的计划,就是他带着大弥寺的僧人到来就可以了。
但二王子摩云,野心极大,想要将普渡寺收服,另外,还有其他的目的。
如此,今时今日的会晤厅堂上,便多了一个二王子。
“洗耳恭听!”楚惊风看了阿斯那一眼,淡然说道。
阿斯那道:“人,是万物众生中的一员,但人之所有为人,正是因为人拥有其他生灵没有的灵性。也正是因为人有了灵性,才会思虑大道,才会进步,才会修行成佛!”
王腾风道:“万物皆有灵,而人类为万物灵长,这一点毋庸置疑,但成不成佛,却是要看自己的选择!”
“我不同意,成佛是一个必然的过程,将来的天下,也毕竟是与世无争的天下!”阿斯那说道。
王腾风道:“照王朝这般说法,在孔雀王朝之内,已经没有了纷争?对外也是无证?”
“我说的是将来,并不是现在,佛法最关键的,就是度化苦海
中的生灵,当人人上岸,脱离苦海,那自然一切纷争苦难都没有了!”阿斯那淡然说道。
王腾风摇头:“有人的地方,就有纷争,佛门中除却佛祖之外,应该还有很多成佛的生灵,难道他们彼此之间,就没有一点多余的想法?人是情感动物,神佛皆是在人的范畴之内,人性才是一切的根本!”
阿斯那微微皱眉,他发现在辩论这一块上,王腾风甚是了得。
必须想清楚了再说,不然的话,很大可能会落入下方。
事实上,王腾风的气势,正在逐渐攀升,已经有了占上方的趋势。
阿斯那选择这个时候思虑,就是要挫王腾风的锐气,阻止他的气势继续攀升。
这会晤简单的说就是辩论解题,但对自己的修为,是会有很大影响的,在座的不论是年轻一辈,还是长者,都不会轻易发言的。
“人与佛之间,其实从来就是紧密联系的,而不是分割的,人性其实就佛性!”法衍开口。
他是大弥寺中年轻一辈除却佛子之外最厉害的僧人,这个时候,自然是要接上的。
“人性就是佛性的话,那何来四大皆空?”王腾风问。
法衍淡然一笑:“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如此说法,那佛与人,其实是没区别的了!”王腾风道。
法衍没有说话,阿斯那本来想辩解的,但是王腾风显然逐步挖坑,他们已经走入了死胡同中。
一时间,厅堂之上,顿然安静下来。
到这时候,所有人都醒悟过来,这风云榜上第一的人物,果然非同凡响。
杭天逸心想,果然盛名无虚,这家伙学识渊博,书本上的东西,无人能及,见解方面,自然也很独到。只是目前为止,王腾风受到书本的局限,还没有完全走出来。
一旦真正走出来的那天,那必定是一鸣惊人的。
紫府境界,本就是一个探寻自己修行之道的境界,在这个境界之内,他自己的东西,也在逐渐显现出来。
枯荣大师看向杭天逸,问道:“不知道韩捕头,有些什么看法
呢?”
杭天逸笑道:“我能有什么看法?人就是人!”
很明显,所有人都愣了一下。
李云柏哈哈一笑:“这个回答甚妙!”
“妙个鬼啊,是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说了!”杭天逸道。
李云柏指着杭天逸连连摇头,脸上笑意不减,杭天逸一举一动,似乎都是发乎于本心的。
“那杭捕头认为,什么是佛呢?”摩云问道。
昨日里面,他与杭天逸的一翻理论,并没有占据上方,又在枯荣大师这里输了一局。
今日是枯荣大师出题,对于他来说,只要找打机会,不论是解正题,还是胡乱说话,都是要说上几句的。
杭天逸道:“我没有修佛,怎么知道什么是佛?”
“你······”摩云一时间发现,杭天逸这般坦率的说法,竟然无懈可击。
倘若杭天逸真的开始理论的话,他反而能够从中进行反驳。
杭天逸哈哈一笑,懒得理会。
柳若兰这个时候开口:“以我看来,所谓的人,就是要坐得正,站得直,而人与佛之间虽然有联系,但成佛与不成佛,却是要看自己的本心!”
“何为本心?难道这世上,有人不想成佛?”阿斯那问。
柳若兰道:“成佛,的确不是每个人的追求!”
“但是成佛,却是可以让人长生不死,修道不为这个,为的又是什么?”阿斯那问。
他这个时候,已经有些心烦气躁,这出口的话里面,透着一股戾气。
“原来阁下的修行,就是为了长生不死,明白了!”杭天逸淡然一笑。
佛门向来主张四大皆空,普度众生,阿斯那这时的言语,不但没有四大皆空,而且目的也不是为了众生,如此一来,便是与自己矛盾了。
阿斯那稳住心神,他的席间,此时有些许的迷茫。
似乎关于人与佛的说法,他和这个精通佛学的人,竟然还说不清楚?那这岂不是成了天大的笑话?
越是想,阿斯那越是觉得荒唐,背脊发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