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面目一点温度也找不到,即便是看着北野溟,还是相同的冰冷!
"夜魅没事了吧?"北野溟淡淡的望着她,双手背在身后,随意穿着一袭睡袍,依然不怒自威。
夜紫倔强的摇头,注视了北野溟一眼又急忙垂下脑袋,"少爷!"
"如果是私事大可不必问了,我已经做了决定!"北野溟转身背对着她,浑身都是疏离味道。
夜紫挣扎的抬起头,缓缓将北野溟细细看了一次,仿佛从来不认识这个人,现在才是第一次,需要仔细来认识他。
北野溟稍显烦躁的长吁了口气,"你走吧,先不要回去,随时注意好动静!"
夜紫不服气仿佛还想说点什么,被北野溟的一个眼光锁住,千万年的寒冰地狱,她再也没有什么要说出口的话。
"是!"冰冷漠然的女声像极了北野溟,转身高跟鞋留在空气当中的声音都极富有节奏感,一秒一拍。
雷湛取出子弹足足用了三个钟头时间,杜千雅不吃不喝在外面等着他出来,说不清是什么心思,但总算知道自己就算现在回到国内也不会安心。
还不如在这里等着他好好醒过来。
只有后面的事情,又只能后面再说了。
当四十多岁的医生便往外走边解掉脸上的口罩时雷湛还没有被推出来,杜千雅一步扑上去,眼巴巴的望着医生:"大夫,他怎么样了,有没有生命危险?"
男医生一愣,不明所以,身后跟着出来两个***,也一头雾水。
在外面听见杜千雅在说话的北野溟飞快冲了进来,不好意思的超男医生点点头,翻译了杜千雅的话。
医生这才清楚过来,笑着点点头,又说了一堆杜千雅根本听不懂的日本话。
北野溟被杜千雅的神色逗乐了,紧绷的身体上的伤痕似乎都跟着好了一点,转身送走了大夫才带杜千雅进去看雷湛。
"医生说从来没有看见这么能坚持的男人,身上的伤口很多,有的地方还很深,但是绝对没有生命危险...医生就是这么说的!"一句话解释完,杜千雅已经站在雷湛病床前了。
刚才一路都坚持着清醒着的男人,现在倒是睡得极是深沉,鼻息间气息绵长而温暖,让四周都是洁白的房间,生生多了一股人性的味道。
"刚才不是很着急吗?怎么的?"北野溟邪痞的嗓音响起,抱着臂膀靠在窗前,打量着床上毫无声息睡着的男人跟站在床前却在犹豫要不要近身的女人。
杜千雅没好气的瞪了北野溟一眼,幽幽问道:"确定是没什么事了?"
北野溟无所谓的耸耸肩,"我不是医生,医生告诉我没事了,当然现在你也可以捅他一刀试试!"
真是一个毒蛇的男人!
杜千雅终究还在在床前的凳子上做了下来,并没有靠近雷湛的床,两个动作之间,渐渐生出了一股疏离的味道...
北野溟哪知道两个人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不过就算是发生了什么事也不是他能够解决的,以是摇摇头转身出门,"地方留给你们两个人了,晚上要是累了对面的房间可以住,当然雷湛现在躺的床也很够大的!"那两米宽的病房,被雷湛剩下的位置,睡下三个杜千雅也没什么问题。
杜千雅愣愣的听着北野溟的脚步声真的消失在坑长的走廊上面,却根本不知道应该说点什么...
整整一个雨夜,天翻地覆的变化。
隔天早上北野溟带人送来早餐,杜千雅却躺在床边睡着了,而躺在床上的人,手轻轻拂过女子头顶。
很温馨美丽的一幅画面。
北野溟笑笑走进了房间,让人把东西放在茶几上。
雷湛感激的朝北野溟笑了笑:"昨晚还真是感谢你!"
的确是应该感谢他,如果当时真没有北野溟在,就算他雷湛的本事再怎么上天入地无所不能,在北野一郎绞死人的暗道里面能活着走出来的概率实在小之又小。
北野溟无所谓的摇头:"老头子要是不骗我,可能我也不会做这种事!"
雷湛稍稍有些惊讶,"你知道什么事了?"
"看来你们都知道了,就我一个人为他死命的卖命呢!"北野溟再也没了昔日里的嚣张不可一世,眉眼含笑,却也多了种自嘲的味道。
只有他一个人不知道。
以至于为自己的杀父仇人做了这么多坏事!
雷湛也没客气,"我也以为有一天你会很明白谁才是你的仇人!"
"也是,当初就算是你们告诉我我颗肯定不会相信!"努努嘴望着居然都没醒的杜千雅:"叫她吃点东西么?"
雷湛点点头,丢掉刚才冰冷僵硬的声音,突然一声温暖得北野溟差点甩掉了手中的叉子,"千雅...醒醒..."
北野溟不可置信的望着雷湛。
杜千雅正在梦境中差点不可自已。
梦里面的她,远远看着雷湛与李惜颜消失的背影,怎么叫喊他们都像是没有听见一样,转身眼眶里的泪水还没来得及掉下来,远处一个小宝宝突然向她快乐的招手,她心下大喜,正要追过去,小宝宝突然间又大哭,转身就没了踪影。
所有人...都要离开她吗?
被雷湛叫醒的杜千雅,眼睑上满是泪水,吓了雷湛一条,温柔的眸子,突然间漆黑。
"怎么了?"雷湛不顾受伤的手臂,手指肚一点点擦干她细腻的脸上的点点泪珠。
杜千雅看见雷湛,忍不住悲从中来,居然不顾房间里面还有一个人在,"哇"的一声,委屈得像个孩子,居然哭了出来。
雷湛哭笑不得,只能慢慢拍打着她的后背,"都过去了,现在没事了!"
北野溟同情的望着雷湛。
传闻中人都以为无双的杜家小姐身材火辣脸蛋天使,但有谁知道原来这厮还是个爱哭鬼么?
杜千雅这一哭,门口急匆匆冲来的两个下人被北野溟黑着脸赶走了,自己再次从房间里面退出去。
杜千雅哭够了才抬起头来,看见雷湛心疼的样子突然间一愣,不知所以然。
雷湛修长的手指勾过她滑嫩的鼻头:"这么大了还哭鼻子!"轻微的笑意落在宛如神一样完美的男人身上,让人不自觉的便想要深深沉迷。
杜千雅怔了一会儿,却突然从雷湛手中滑了出去,远远站在离病床两米远的地方,一双星眸陌生的盯着雷湛。
雷湛微微皱眉,"千雅..."他轻声唤道。
杜千雅茫然的望着他,仿佛望着一个陌生人的眼光,那般疏离...
被洁白的贝齿狠狠咬住的下唇,渐渐现出一抹苍白,晕开在唇上,整个人的脸色都又白了几分。
雷湛顿时觉得不妙。
杜千雅咬着唇望着他,眼底闪过一抹又一抹复杂情绪。
还没等雷湛想.asxs.什么,她已经转身离开。
"千雅!"雷湛不顾自己身上的伤口,一只脚已经落在地上。
伴随着"啪"的一声,一只脚已经探出房门的杜千雅听见身后传来的闷响,心脏顿时紧缩。
"千..."
雷湛何时这么狼狈过?
躺在地上想动一下立即全身抽疼的男人面色铁青,不是被气得,纯粹是因为肉体上的疼痛。
杜千雅放在门口愣了一下,回去与不回去的思想纠缠了半天,最终还是冷着脸转身又进门。
雷湛眼底闪过一抹狡黠,趁机深深喘着粗气,仿佛身上的疼痛随时能够压垮他,额头上还跟着冒出一层薄薄的汗珠。
杜千雅没好气的哼哼:"手给我!"
雷湛乖乖把自己的手交到杜千雅手上。
她的身体实在弱小,才稍稍一用力,雷湛又是一阵龇牙咧嘴,好不难受。
吓得她慌张之下又将他重新扔回地上。
"千..."雷湛吸了一口冷气,这回是真撞上了,不仅是屁股痛,还全身都跟着痛。
杜千雅也吓得脸色刷白,连忙蹲下来瞪着他:"哪里摔到了?伤口没事吧?"
雷湛悄悄吸了口冷气,坚持摇了摇头,"你站在旁边一点,扶我上去试试?"
杜千雅无奈的纵观房间四面八方还真没有一个人守在这里,床头连一个呼唤服务的铃铛也没有...
不过即使有,估计她说的话人家不懂人家说的话她也不会动。
最后还是不得不放弃,使上了全身力气势必要将雷湛重新弄回床上去。
原本雷湛自己也借了些力气,杜千雅这一回也是拼出去了,让雷湛右手穿过她的脖颈,左手撑在床沿上,接力跟她的辅助上去。
不知道是她的力气太猛了把自己都送上了床还是因为雷湛的手太过紧张。
总之雷湛是被弄到床上去了,不过也没有少的了她。
两个人足足已经有半个月没见了,再次见面杜千雅终究多了不少的尴尬,望着雷湛深邃如漩涡一般的眸,很快自乱了手脚。
脸上蹭蹭蹭的往上冒着热气,半响只有更红,压根没有平稳一点下来的意思。
杜千雅无语的望着雷湛,他喷涌的鼻息暖暖的,铺在她的脸上,居然也会觉得很舒服!
"千雅,我跟她,不是你想的那样子!"雷湛趁势紧紧抱着杜千雅纤细的腰身,委屈的道。
雷扎不说杜千雅还真能在这样的环境当中把这件天大的事情给抛诸脑后,但是一旦被提及,她好像被扎了屁股的猴子,脸上血气瞬间冒了上去,还努力想睁开雷湛的钳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