佘长生皱紧眉头盯着苏玉娘，目光中满是讽刺。

"怎么，想装可怜欺骗咱们，叫咱们饶你一命？呵，老夫我活了一千年什么没见过，我就没见过没有妖丹却能活命的妖！咱们妖没有修炼成妖之前，心口这里面是心脏，成妖之后心脏就变成了聚集能量的妖丹。所以只要是活着的动物或妖，就不可能没有心或者妖丹——"

喵十七也赞成佘长生说的。

她目光怀疑的盯着苏玉娘，没有妖丹却能像个人一样活着，眼前这个苏玉娘该不会早就死了吧，该不会她如今用的只是一具活死人的尸体吧？

只有慕容离没有怀疑苏玉娘的话，他神色莫测的盯着她。

之前他的真气铺天盖地向她压去，她却没有受到任何影响，当时他就觉得她身上有什么古怪，如今看来，应该跟她没有妖丹却能好好的活着有关？

几人静默的盯着苏玉娘，她眼神涣散的望着夜空好久，才缓缓收回了略显沧桑的目光。

她下意识抬手捂着自己的眼睛。

她想，一定是因为那些星星太刺眼，所以她才会觉得自己眼睛好痛。

她想，一定是因为那月光太悲凉，所以她才会觉得突然间自己整个人都被悲伤笼罩。

她想，她一定不是因为那些难以回首的往事而悲伤，而浮起泪光。

长长的睫毛颤动了一下，她将覆在眼前的手指缓缓放下，望着眼前的一人，一蛇，一猫，"我和我哥苏俊生是双胞胎，这个，我想你们已经知道了吧？"

她的目光落在喵十七身上。

之前她以为这些人来并非是为了苏俊生报仇，可是现在到了这种地步，她哪儿还会再被蒙骗？

这只小猫，根本就是为了苏俊生而来。

喵十七对上她悲凉的目光，沉默的点了点头。

苏玉娘勾唇，"那你知道，我和他是连体双生吗？"

喵十七怔住。

连体双生？

也就是人族说的连体婴儿的意思，对吗？

忽然想到苏玉娘说她从来就没有妖丹，她的妖丹在她哥哥苏俊生身体里，喵十七心中咯噔一声，觉得接下来苏玉娘要说的事一定会让她震撼！

佘长生和慕容离俩对视一眼，显然也猜到了跟喵十七一样的东西。

他们都沉默的盯着苏玉娘。

看着这个因为即将死亡，于是终于放下执念将一切苦衷全部倾诉给他们听的狐妖。

苏玉娘眼神恍惚，陷入了回忆中。

"我们一家人很不幸，我娘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孩子是两个怪物，我和我哥明明有各自的脑袋和四肢，可是我们却面对面的长在一起，用着同一套五脏六腑。"

"我是狐狸，我哥是猫，同一个心脏不可能负担两个不同种类的孩子一日日成长。若是继续这样下去，我和我哥都会死，只能选择将那套器官给其中一个。"

"我娘痛苦挣扎了数日，她不舍得放弃我们任何一个，可是看着我和我哥一日日萎靡，一日日濒临死亡，她终于痛苦的做下了决定。她，选择了我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