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陌生教授的主意实在是显得太过突然，哈利也是在足足愣神了几秒后才终于回过神。
“三强争霸赛？我参加三强争霸赛？可是我根本不够年龄啊。”
“这件事用不着你操心，我有把握能让你成为被选中的选手。”
“可是这根本不合规矩.......”
“不合规矩的事我干得多了，你总不能要求傲罗们在坏人面前也慈眉善目，这才是真正的不合规矩。”
“等一下！”哈利突然问：“这是邓布利多的意思嘛？”
他是因为猜到穆迪要说的话大概率和邓布利多有关，所以才答应留下来谈一谈。
“邓布利多很忙。”
穆迪意味深长的答道：“我想他应该是有这个意思的。但出于某些原因，让他暂时没法和海默撕破脸，于是这些事情就只能交给我自己来决定了。”
“那他就是没答应了？”
哈利一刻也不想多待下去了，他急忙说：“抱歉，我现在还得.......得去谈恋爱，我也是很忙的。”
他匆匆走开，哪怕已经转过身去，也能感受得到穆迪的那只魔眼在盯着自己的背影。
“看来你已经选好了要站在哪一边。”
哈利隐约听见穆迪说，他现在已经渐渐明白过来了。
自打邓布利多离开霍格沃茨以后，盯上海默教授的人也变得越来越多了。
而且莫名其妙的，他就被穆迪看成了海默教授那一边的人。
不过也确实如此，相比于这位冒失的新教授，哈利当然会更信任海默教授。
当哈利把这件事分享给自己的另外两个朋友时，他十分高兴的看到他们也是这样想的。
“这不明摆着吗。”罗恩气恼的说：“那个人明显就是冲着海默教授来的，你肯定不能答应他。”
“哦？”赫敏眼神古怪的说：“我怎么觉得你反倒是因为自己没被选中才这么生气呢？”
不管怎么样，哈利至少又确定了站在自己这一边的两个人。
他拿出自己的课表简单看了一遍，发现只有等到周四才会有黑魔法防御术课，而古代魔法课比这要早得多——明天就有了。
“你去找海默教授了吗？”哈利随口问道：“他让你见到多比了？”
“还没呢。”赫敏一副深思熟虑过的样子：“我打算等在明天的课堂上表现的好点再去问，这样应该能够多帮上不少忙。”
哈利和罗恩对视了一眼。
既然海默教授没来找这两人，那他们也等到明天好了。
第二天一大早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里的气氛显得十分肃穆，这股氛围被他们带到吃早餐的礼堂大厅，与其他三个学院的同年级学生们汇合在一起。
谁都知道，今年的古代魔法课又要开始了。
在过去的三年里，这群学生好不容易挨过了魔法阵的考验，与木乃伊公鸡的决斗，见识过可怕的魔鬼，以及神秘莫测的神秘魔法。
他们甚至全都预习过新教材了，也就是那本《古代魔法与古代巫师》。
尽管这看起来像是魔法史课的一部分，但他们可不会天真的认为这就是全部的内容了——海默教授最擅长制造出乎意料的课程。
为此，他们早早的就把各自的魔法阵物品带好，放在随时能拿出来，又或者是一眼就能看到的位置，而且已经做好了遭遇幻境，又或者是与魔鬼决斗的准备。
没准还要加上海默教授在魁地奇世界杯上的那场表演——无数的木乃伊会朝他们冲过来，海默教授则是会站在一旁，根据他们击败的对手数目来打分，不合格的还要重来一次。
总而言之，在未知的古代魔法课面前，就连格兰芬多与斯莱特林的学生都暂时放下了对彼此的偏见，他们一言不发的走进教室，挨个选好位置坐下来——德拉科甚至都没多看哈利和罗恩一眼，他正股足了劲要把黑魔鬼俱乐部的部长职位抢夺回来，打定主意要彻底击败那位可恶的女部长——卢娜·洛夫古德。
在这样一片压抑到不得了的气氛中，托比带着一副和蔼的笑容走进教室里，站在讲台后面。
“好久不见，我亲爱的学生们。”
他十分和善的讲道：“在正式开课之前，我有一件事要额外通知你们——安琪拉教授，我想你们应该都已经见过她了。在本学期中，她也将成为我的助手之一。好了，让我们回到正题。”
“我们已经共同学习过了足足三年的古代魔法课，现在你们应该也都了解我的课程设置目的了——先是魔法阵物品，那成为了权杖的替代物，然后，在你们的第二个学年，你们又都顺利通过了守护神的初步考验，证明你们都具备充足的意志力。接下来就是仪式魔法了。”
“在上学期中，你们学到了不少仪式魔法的使用方式，包括简单的占卜，还有如何真正了解你们的魔法阵物品，也许有聪明的学生也联想到了仪式魔法与满月之间的一部分关联。”
“现在，请允许我荣幸的宣布，是时候继续加深对仪式魔法的研究了——这是古代魔法中绕不开的一点，也要比魔法阵出现的时间更早一些。”
“最关键的是，这也与魔法守恒法则有关。”
当海默教授说完最后这句话后，原本就安静的教室顿时变得更加压抑了。
“格兰杰小姐。”
托比注意到她眼中跃跃欲试的目光，如果只是在课堂上这种学生还是挺讨人喜欢的。
“解释一下什么叫魔法守恒法则。”
赫敏立马站起来，语速快的像是连珠炮：“魔法守恒法则的意思是指在整个魔法界中可以使用的魔法总量是固定不变的，绝不会少，也不会突然多出来一部分。有些被施展成咒语，也有一部分被制作成魔法物品，尤其是古代魔法物品的累积造成如今魔法界水平的下降，这些......这些都是我从报纸上看到的。”
“回答的完全正确，格兰芬多加五分。”
托比没去理会赫敏后面的停顿，无非是猜到自己这名考古学家的分量之类的事情。
“那又有谁能告诉我，有打破这种限制的方法吗？”
一个人立马高高的举起手。
托比感兴趣的点到对方的名字：“马尔福先生。”
“没有，教授！”德拉科恨不得把自己所有的本事都展示给托比去看，他故意回答的很大声：“一个办法也没有，这种平衡是没法被打破的！”
“非常好，看来你也有好好预习功课。”托比欣慰的说：“斯莱特林也加五分，请坐吧。”
德拉科的脑袋仰的高高的，一副要继续抢答问题的模样，让扭过头的哈利与罗恩震惊的不得了。
讲台后面的托比继续总结道：“正如这两位同学刚刚回答过的那样，魔法守恒法则是无法被打破的，它也给整个魔法界带来了无数的限制，最明显的就是如今的巫师们很难再施展出一千多年前的强大咒语了。”
“例如，守护神咒。”
“我知道，现在还是有巫师能够施展出守护神咒的，但却再也没人能召唤出巨人大小的守护神。尽管他们也没能打破魔法守恒法则的限制，但却突破了巫师自身的束缚——我猜这也是和魔法守恒法则相关的，他们也研究过这道法则，只可惜最终的收获仅仅体现在了他们自身上面。”
“这也将会是我们本学期的主要课程——研究那些异常强大的古代巫师们，最好——请注意，关于这一点并没有严格的要求——最好也要能让你们自己能够发现自己的限制，并尝试着突破它。”
十分罕见的，学生们发现海默教授头一回放宽了对考试内容的要求。
但他们心里却一点也不轻松。
有目的的考试多少会有限制，可无目的的考试才是最可怕的——没有尽头的作业和课程，而这些都得和海默教授相伴。
“看来你们已经了解到一部分了。”
托比微笑着说：“是的，这是一个很形象的例子，我就是你们在魔法守恒法则中的限制。至于有多少人能够打破它，就要看你们自己的了。”
他满意的瞧了瞧学生们的反应，再一次彰显出黑魔鬼的本色。
“很好，就先让我们从无敌的安德罗斯讲起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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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怕的古代魔法课又回归到了它的本质。
没有那些花里胡哨的手段，也没有大声的训斥，甚至都没有艾尔先生和安琪拉女士。
有的只是海默教授一刻不停的温声细语，外加令人绝望的作业量——好多人都习惯被布置魔法作业了，完全忘了古代魔法课还需要写论文这回事。
在下课铃响起后，托比十分和善的说：“今天就讲道这里，别忘了在下节课之前把作业交上来——分别是与守护神咒，安德罗斯，对巨人守护神猜测的三篇论文，每一篇都至少七英寸长。顺便，别忘了都回去好好复习守护神咒，下节课我会重考你们是否能够再次通过火焰球——就这些吧。”
他对麦格院长说的一点都没错——光是第一天就足以让这些学生彻底难忘了。
他们不禁怀疑起这到底是刚开学，还是已经临近期末考试了？
等脑袋沉沉的学生们离开教室后，原本打算离开的托比注意到还有人没走。
“我真不知道你们居然这么好学了，有什么问题就尽管问吧。”
赫敏心里一咯噔，海默教授把气氛搞得似乎不问问题都不行了。
哈利和罗恩也心里一咯噔，他们瞅着另一边的德拉科，心里想着这个家伙怎么也在这？
德拉科当仁不让第一个冲了上去，丝毫没打算给另外三人行方便。
“教授。”他强撑着打起精神说：“我是打算问问，今年的黑魔鬼俱乐部评选，和去年的方式一样吗？”
“按理来说是这样的，没错。”
托比揉着下巴说：“但是你应该也瞧见了，马尔福先生，光是应付这学期的课程就已经够难的了，所以我也在考虑要不要换一种方式进行——例如放宽对四年级以及四年级以上学生的要求，毕竟你们现在学的都是同一个进度的课程内容，所以——还是要看你最终的表现，只要能达到那个不可能的目的，你，或者是任何其他一名学生，都有机会胜任。”
“否则的话，我就只能继续让卢娜留任了——防妖眼镜的势头正足，估计很难有其他产品能胜过它了。”
也不知道德拉科有没有听全这些话，他重重的点点头，自信满满的离开教室，看方向还是朝图书馆去的。
“看来他已经彻底学会教训了。”
托比满意的收回视线，语气突然变得严厉起来：“那你们呢？支支吾吾的，我劝你们最好坦白，别告诉我你们刚开学就惹出了大麻烦！”
赫敏和罗恩被吓得一激灵，那模样简直像是没惹麻烦罪过也不轻。
哈利心里咯噔的最响，他已经怀疑起海默教授是不是猜到了什么——包括詹姆的嘱托，还有穆迪的私下谈话。
“不是这样的，教授。”赫敏连忙澄清道，她飞快的把自己的那点小心思说了一遍——也就是打算帮助家养小精灵们争取更多的权益，而且十分需要多比的帮助。
托比的眼神逐渐变得古怪起来，他在魁地奇世界杯上想过找赫敏来做这件事，可现在他还没提呢，就被对方主动说出来。
“听起来似乎有些道理，”在听完赫敏的述说后，托比问道：“可是然后呢？你有想过一份合理的薪资吗？觉得会有巫师愿意支付给他们酬劳吗?”
“这些还在规划当中。”赫敏心虚的回道。
“那你遇到的问题可就多了。”托比不是很满意的说：“我可以让你见多比，但这件事没你想的那么容易，有些人也不会允许的——这是历史遗留问题，谁也没法彻底解决。”
“好了，该你们了，小伙子们。”
“我是想问问......”罗恩紧张的问道：“请问教授，什么时候安排我学习魔鬼啊？”
出乎意料的，托比回道：“这件事可能需要再等上一段时间了，三强争霸赛已经占去了我不少的精力，这些日子很难空出时间。”
罗恩可不敢对海默教授的决定有任何不满，他只是心里面觉得有些奇怪，感觉像是海默教授在故意拖时间。
最终，托比的视线落在了哈利身上。
哈利无比纠结的站在原地，手掌紧紧攥成拳头。
他到底要不要向海默教授坦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