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条陌生的乡间小路上,两边都是高高的、枝叶纠结的灌木树篱。头顶上是夏日的天空,像勿忘我花一样清澈、湛蓝。
托比扯了扯微微有些发闷的衣领,他走到路口的一根木头路标,上面指着两个方向,分别写着:大汉格顿,5英里;以及小汉格顿,1英里。
“我们要去的是小汉格顿。”
同样走过来的邓布利多开口说话了,他换了一套蓝色天鹅绒的西装,看起来完全像是一位得体的老绅士。
“神秘人以前就住在这种地方?”
托比干脆将夏威夷衬衫的扣子解开了几个,隐约露出胸膛上刻印的仪式魔法印迹。
和邓布利多相比,他更像是还没有绝迹的黑手党,而且不是只会花天酒地的公子哥,反而是那种随时会掏出汤普森冲锋枪的得力干部,一言不合就会将敌人扫的七零八落。
他们二人打扮的都像是麻瓜,或者说和麻瓜相比没有任何区别。
在得知通过安琪拉的反应得知雷古勒斯的说法或许是真实的以后,邓布利多与托比就一同联想到了反复出现的死神,因为它也算是古代魔法造物了——或许死神的出现与遗留的古代魔法物品一样,在魔法守恒法则的影响下,它出现的次数越多,就会导致魔法界的魔力水平变得越来越低。
不管怎么说,这都是一个不好的迹象。
所以邓布利多才会向托比询问,他是否想要得到全部的死亡圣器——这是唯一可以用来研究死神的途径了。
然后邓布利多就这样做了,因为他知道,只有托比才能阻止自己忍不住使用复活石。
对此他极其确信自己会这么做的,阿利安娜魔鬼就是最好的证明。
邓布利多将托比带到小汉格顿,他在来之前就告诉过托比这是伏地魔的母亲曾生活过的地方,也是伏地魔的母亲遇到他父亲的地点。
按照邓布利多的说法,唯一剩下的那件死亡圣器极有可能就在她母亲居住过的房子里。
冈特老宅。
托比停在这座被树木围在中间的房子,它简直破极了,还被树木挡住了所有的光线,看起来阴森森的。
“好吧,我之前还奇怪,神秘人为什么不是出生在一座魔窟。”
托比咧开嘴笑道:“现在我理解了,他住过的地方可比魔窟要差多了。”
邓布利多纠正道:“准确来讲,伏地魔并没有在这里真正的生活过,不过这就是另外一段故事了,与我们今天的目的不是特别相关——跟我来。”
在托比跟着走过去的途中,他听见邓布利多继续说道:“冈特家族,他们是萨拉查·斯来特林的后裔,当然如今他们已经没落了,又被伏地魔亲手终结。不过在犯下又一桩罪行之前,伏地魔并没有忘记带走自己的战利品——萨拉查·斯来特林的挂坠盒,以及冈特家族的一枚戒指,那上面还有佩弗利尔的饰章。”
“从挂坠盒的现状来看,我相信有一点是极为明确的——想必那枚戒指也被伏地魔制作成了魂器,而且就藏在这座房子里面——如果它还能被称为房子的话。”
托比站在这座孤零零的废墟前,他摇摇头说:“就算再精明的考古学家也不会希望从这种垃圾堆里找找到宝物的。”
“那你就应该庆幸我不是一名真正的考古学家了。”邓布利多微笑着说,然后将魔杖从口袋里抽出来。
托比也紧跟着这样做了,谁知道接下来他们会面对些什么——伏地魔肯定会在这里留下陷阱的。
说起来这个名字已经逐渐变得陌生了,尤其是在发生这么多事情以后,伏地魔似乎就此消失不见。
也不知道他现在藏在哪,否则的话托比还真想把他找过来看一看自己的老家变成什么样了。
就在托比冒出这些想法的时候,邓布利多已经操控着魔法将大门打开,露出屋子里布满灰尘又腐朽的布置。
随后他们一同走进房屋,看到了屋子中间被破坏的石台,以及那个空落落的盒子。
戒指曾在这,但是它现在已经不见了。
按照邓布利多的说法,复活石极有可能就被镶嵌在那枚戒指上面——这是他根据佩弗利尔家族印章浮现的猜测。
但是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托比突然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小丑,光凭一个没法确认真假的消息就被人耍的团团转。
“我要回去杀了雷古勒斯。”他咬牙切齿的说:“还有格林德沃!这群人真以为可以这么湖弄我么!”
“不!”邓布利多回过神说。
就在托比以为他又要阻止自己的时候,却听见邓布利多继续说道:“格林德沃交给我,这一次绝对不能再继续拖延下去了。”
很好,这才是他最尊敬的校长。
猪头酒吧。
托比连那件花哨的衬衫都没换,就冲进酒吧里面,惊到了角落里裹得严严实实的客人,还有正不耐烦擦杯子的小天狼星——他知道今天是邓布利多与托比出去寻找线索的日子,因为无论是卢平还是斯内普都被刻意叫过来,专门看守被关在客房里的雷古勒斯,免得他在这种时候出来捣乱。
托比无视周围人的目光冲上楼梯,可楼梯口却被刚刚睡醒的格杰恩堵住了。
“你......你是托比·海默?我差点没认出来你,这身衣服还真是......看不懂,感觉是挺凉快的。”
“别挡路。”托比将瘦瘦的格杰恩扒拉到一边,差点没让他从楼梯上栽下去。
这可把格杰恩吓得够呛。
“好吧,好吧。”他壮着胆子喊道,语气里显得很没底气:“我答应把火炮队卖给你,但你必须把我留在队伍里面,不能把我赶走,还得......还得给我涨工资,只要你答应这几点要求......嘿,嘿,冷静点,有什么事好商量,就算不涨工资也行。”
在气势汹汹掉头走过来的托比面前,格杰恩显得既渺小又无助,模样甚至有些像是秃了头的斑斑。
看来托比一直看错格杰恩了,他对荣誉的追求并没有那么强烈,又或者是因为这几天的生活让他觉得换一种荣誉也不错——最起码托比看起来很像是一位有钱的老板,没准能帮助他终结输给流浪汉队的惨剧。
“去收拾行李。”托比冷冷的说:“现在去搬到三把扫帚,告诉罗默斯塔夫人,事后会有人帮你结账的。”
“那我就当你答应了?”格杰恩小心的问:“涨工资的事也......?”
托比的背影和他的语气一样冰冷,让格杰恩没敢继续把话说下去。
他有些尴尬的冲正好走上楼梯的酒吧老板搭话道:“看来我很快就会有钱付给你欠下的酒费了,不过在这之前能不能再给我一瓶火焰威士忌?一杯也行——”
“让开!”小天狼星一点搭理这个酒鬼的心思都没有,同样钻进客房的走廊里消失不见。
“这些人怎么都这样?”格杰恩委屈的自言自语说:“难道就没一个正常点的人吗?”
他瞥见酒吧里唯一剩下的那个神秘的客人,看到对方正拿起一片生肝舔了舔,然后哧熘一声吃进肚子里面。
“看来是真没有了。”
现在他只想尽快搬到三把扫帚,连行李都不愿去取,免得一会理查德火炮队又输给母夜叉队什么的。
当小天狼星走进客房里的时候,刚好看到托比正一只手抓着雷古勒斯的脖领子,另一只手的魔杖抵在他一端的脸颊上,来回戳了好几道红印。
斯内普站在一旁没有阻止,唯独卢平上前用力抓着他。
“你快要把他掐死了!”卢平震惊的说:“到底怎么了?”
“那就把他掐死好了。”托比紧紧盯着雷古勒斯惊慌的眼睛:“你总是学不会精明,我在上学时就看出你这一点,没想到你居然能愚蠢到这种地步——以为可以就这样大摇大摆的耍我,又不用付出任何代价么?”
“我......我不明白......”
雷古勒斯断断续续的说,他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
这时,小天狼星忽然冲上来想要做些什么,似乎是打算让托比松开手掌——可斯内普一直在盯着他。
“别动。”他抽出魔杖指着小天狼星,用惯有的腔调说:“我想,邓布利多把我叫过来不止是为了看着雷古勒斯的,别犯错误——我会很愿意看到这一幕的。”
他显然是站在了托比这一边,小天狼星目光阴沉的盯着他,手掌悄悄伸向巫袍的口袋。
“不......”
就在屋子里的气氛即将爆开的时候,托比忽然语气轻微的说,话语声却传到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校园生活将我变得软弱了,从一开始,我就应先该搞清楚你所有的目的......那并没有你展露出来的那么简单,我说的对么,雷古勒斯·布来克?”
卢平意识到事情的发展即将要超乎自己的想象,他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但很清楚如果这时候再不阻止托比——
“别!”他大声喊道,飞快的抽出魔杖,小天狼星也立马朝托比奔过去,斯内普干脆了当的施展神锋无影咒,那击中了小天狼星的头发,贴着他的脸皮掠过去。
可还是晚了——托比与雷古勒斯的身影凭空旋转,缩成一团,在一道响亮的爆炸声后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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炽热的阳光闪的雷古勒斯睁不开双眼,他被托比强行拖着往前走,步伐踉踉跄跄。
“你听我说,托比,我真的没有.......”
“不,用不着了。你高估了我的耐心,还低估了我以往的所有经历——我以为你知道考古学家是怎样的一份工作呢,格林德沃居然没有告诉你——他没有说过,像我这种人,和许多罪犯是没有区别的么?你以为你是在跟谁说谎?”
阳光逐渐消失了,雷古勒斯浑身禁不住的发寒,他被用力甩到崎区的道路上,一根尖锐的树枝戳破了他的脸皮。
他胆战心惊的抬起头,看到一座破到难以想象的屋子,屋子的大门还开着,似乎前不久才来过访客。
这里是冈特老宅,托比把雷古勒斯带回来了。
“现在你想起些什么了么?”托比用无比阴寒的嗓音问。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雷古勒斯想要站起来,却被托比用握在手里的魔杖击倒在地。
“不会有人知道在这里发生过什么。”
托比缓缓走到雷古勒斯面前,用力踩住了他的一只手掌,在脚下来回碾了碾。
“看来你是真的学不会精明,那就只有我能让你得到教训了——钻心——”
就在这时,从侧面的树丛中钻出一道身影。
“快住手!托比,他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别伤害他!”
托比侧头看过去,藏在发丝后的目光顿时变得更加阴冷了。
“好久不见,詹姆·波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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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格沃茨,密室大厅。
邓布利多与格林德沃默默对视着,一个人背后是渐渐隐入黑暗的甬道,另一个身后是巨大的凋像,象征着这位创始人不凡的野心。
“所以,你已经得到了复活石。”
“没错,再让我猜猜看你接下来的问题,詹姆的复活是不是也是由我一手导致的?我现在就可以回答你,同样没错。”
“你根本不清楚自己在做些什么——”
“不,我十分清楚,阿不思。”
面甲后的目光比钢铁还要冰冷。
“我学会了教训,我知道上一次自己是因为什么才输的——正是那些我觉得老套的东西——迷人又危险的古代魔法,你的学生是这么称呼它的,是不是?”
邓布利多的目光也逐渐变得寒冷起来。
但格林德沃却像是没注意到一样继续说道:“格兰芬多的宝剑,谁能想到我会输在这种老套的麻瓜决斗方式中,真是可笑。妖精的魔法确实有可取之处,但相比较起来,知道利用一切手段的你才是最难超越的对手。”
“所以,这一次,从一开始我就改变了方式,而且我已经成功了,你还没有注意到这一点么?”
“这还要多亏你的好学生,是他让我知道自己确实成功做到了。”
“现在,轮到我来问问你了,阿不思——”
格林德沃以一副胜利者的姿态说:“猜猜看——”
“阿利安娜,现在又在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