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形术是很神奇，但也没法让一个成年人变成从彻头彻尾的小孩子，尤其是现在还不知道伏地魔的状态算不算是人呢。

“名字。”

“哈......哈利·波特。”

“年龄。”

“十三岁——教授，我——”

“别打岔，坐着别动。”

托比坐在办公桌后面，双眼紧紧盯着对面的小哈利，那目光让哈利忍不住想要躲起来。

直到现在为止，他还不知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就在刚刚，海默教授突然出现在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的入口，然后就让赫敏和罗恩把海德薇带走，该参加排练的去参加排练，至于哈利本人，则是立马被叫到古代魔法办公室。

随后，海默教授思索了好一阵子，又忽然走掉了，把哈利一个人扔到办公室里面，但没用多久又回来了，然后就变成了一连串审问。

“魔鬼。”托比想起了这个让哈利变得不对劲的地方，他说道：“把你的魔鬼召唤出来。”

哦？

尽管有些不明白，但哈利还是照做了。

竖笛在蛇佬腔的吹奏下吐出一道道黑色的烟雾，一条长着三个脑袋的如尼纹蛇渐渐成形，蛇信子往外吐露着。

“还记得如尼纹蛇的特征么？”托比像是在上课时一样问道。

“记得，教授。”哈利把如尼纹蛇的特殊之处说出来：“左边的头是策划者，会决定这条蛇以后的去向与要做的事情。中间的是幻想者，有些异想天开的意思，右边的是批评者，牙有剧毒，经常会和另外两颗脑袋吵起来，有些时候还会被它们联手咬掉，导致如尼纹蛇的寿命都不长。”

“你说的没错，哈利。”托比低声说，用手指着那颗长着毒牙的脑袋：“看见它脑袋上的闪电伤疤了么？”

哈利当然看清楚了，因为这是唯一一颗长着闪电伤疤的脑袋，就连伤疤的样子都和自己的一模一样。

接下来海默教授的话把他吓了一跳。

“我一开始还在奇怪为什么只有一颗脑袋上长了伤疤，直到今天才明白过来，这应该就是神秘人故意给你留下来的——失控，还有你前段时间的失控，那也是神秘人的灵魂在影响着你。”

“也就是说，现在你可以被称为黑魔王的继承人了。”

哈利张大了嘴巴一动不动。

托比无视哈利的反应继续说：“我知道这很难让人接受，但是，如果非要说的话，我想我是可以帮助你的。”

“是什么，教授？”哈利急忙问，生怕连这一点希望都失去。

可海默教授会怎么做呢？什么叫伏地魔的灵魂我的身体里面？

哈利意外看到在海默教授的脸上竟然浮现出微笑，他真不知道为什么教授在这种时候还能笑得出来。

“首先，我们必须要把一些线索交代清楚。”托比说：“灵魂。关于灵魂，这是我从巴罗那里得到的一条线索，很有趣的一条线索——体现在你身上的，就是神秘人不知道用什么方法将他的一部分灵魂藏在了你的身体里。事实上，我们可以更恶意的想，没准伏地魔有一天会在你的身体里复活——当然了，谁都不希望看到这样的事情发生。”

恐惧和愤怒充斥着哈利的脑子，他绝对不可能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所以，我们现在有两个方法。”

看着海默教授轻松的样子，哈利渐渐充满了信心——居然能有两个。

“第一个，也是最保险的方法，就是想办法屏蔽掉所有来自于神秘人的影响，这包括魔鬼的，以及以后可能会遇到的更多意外情况。这个方法需要你先学会大脑封闭术，但我要提醒你的是，这道魔法一点也不比召唤魔鬼简单，而且我们现在大致也能了解了——我真不想这么说，哈利，但是你能成功召唤出魔鬼或许正是因为伏地魔的灵魂，他才是最了解黑魔法的巫师。”

“换句话说，这个方法是看不到什么前景的。而且还必须要等你学会大脑封闭术以后才能接着解决你体内不属于自己的灵魂，非常费时间。”

“那第二个方法呢，教授？”哈利干脆将第一个方法抛弃了，他当然不希望等哪天早上醒来后发现自己变成了伏地魔。

“第二个方法就要容易多了。”托比露出自信的微笑：“我不是一个习惯坐以待毙的人，那部分灵魂是神秘人给你留下的恶意，但也是他的破绽，只要我们抓紧时间研究它，就能找出神秘人的所在位置——至于剩下的，究竟该如何解决这个问题，难道不是已经在我们眼前了么。”

托比将目光移到哈利的旁边，哈利也看向自己的魔鬼——长着三颗脑袋的如尼纹蛇。

顶着伤疤的那颗脑袋感觉到了托比目光中的不怀好意，嘶嘶着叫出声来。

哈利没有犹豫太久就决定道：“我听你的，教授，就用第二种方法！”

“很好。”托比满意道：“这样吧，以后西弗勒斯的禁闭你都不要去了，把时间省下来放在我这里。我向你保证，哈利，神秘人是逃不掉的。”

等哈利离开后，托比独自静坐了很长一段时间。

灵魂

他望向角落里的那两具骷髅，还有一具变成布莱克尸体的还在魔法部里面，只有等庆典正式开始时才会出现在戏剧节目上。

“你们也有灵魂么。”他喃喃着说：“可为什么会变成这副样子呢，比木乃伊还要呆傻......这也是永生的代价么。”

“诶？”

托比突然左右看了看，眼中带着迷茫。

“我是不是把什么事给忘掉了。”

在二楼废弃的盥洗室，其中一道隔间里响起桃金娘担惊受怕的声音：“你-你-你什么时候走啊？”

血人巴罗站在门口，目光发直，一动也不动。

“等托比回来找我，我就会走的。”

托比和艾尔都把巴罗给忘掉了。

第二天一大早，托比在睡梦中被吵醒。

“呀——！”

这可不是艾尔叫出来的，而是什么人被困在门外的办公区域了——托比怎么可能不会在睡觉的地方设置陷阱，考古准则第一条——永远要保持警惕。

他翻了个身，没醒。

没用多久，又响起第二道嗓音。

“托比，我是来——”

没动静了。

听起来像是斯内普。

艾尔揉了揉眼睛，它迷迷糊糊的问：“呀？”

“不用管他。”托比半梦半醒的说。

第三道嗓音比任何时候都要更加接近，仿佛就响在托比的耳旁。

“该起床了，托比。”

托比一下子翻身坐起来，邓布利多就站在床尾看着他。

“校长？”托比惊讶道：“您怎么来了？诶，你是怎么躲过去的？”

“你是说活地狱汤剂？”邓布利多指了一下身边被泡泡包裹起来的魔药雾气说：“很有意思的陷阱，桃金娘和西弗勒斯都中招了。另外，你该不会是为了预防失控，才提前藏了这么多药水吧？我听西弗勒斯说那只是你装出来的假象，这件事是真的吗？”

“有这么一回事吗？”托比迷茫的问：“桃金娘怎么会在外面——哦，糟糕，我把巴罗忘了。”

“他已经回去了。”邓布利多的蓝眼睛闪烁着：“昨晚他等了你整整一夜，我也一样，一晚上都没睡。”

校长的语气听起来不太友善。

艾尔悄悄用被子蒙住脸，没敢起床。

“您也一样？”托比不明白的问：“我不是找过您一次了吗？那还等我干什么？”

“当然是想要听听看你对哈利的处置了。”邓布利多直勾勾盯着他说：“你没把那个孩子怎么样吧？”

托比在邓布利多的目光中感受到了深深的不信任。

“您在说什么呐！”他从床上跳起来抗议道：“我能把他怎么样，难道要杀了他吗，还是关他在监狱里关一辈子？您就是这么看待我的？还有西弗勒斯，为什么西弗勒斯也会来找我，您对他的信任比我还多吗？”

邓布利多平静的说：“我没法不在意，你昨晚才说哈利是伏地魔的继承人。”

“这是两码事。”托比不耐烦的摆摆手：“这没法说明什么，哈利也不可能同意的，他怎么会向杀死自己父母的凶手投降。”

邓布利多明显松了一口气，看来他昨晚是真的一整夜都没睡，光担心托比会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了。

“那是你怎么打算的？”他感兴趣的问。

“很简单。”托比神秘兮兮的说：“先通过哈利找到神秘人，如果能让他把神秘人取代就更好了——”

“等一下。”邓布利多几乎是在一瞬间就板起脸来：“什么叫取代伏地魔？”

“灵魂。”托比微笑道：“我终于知道伏地魔的秘密是什么了，校长——发生在哈利身上的事情很不可思议，但也不是一点线索都没有——魂器，神秘人制造了不止一个魂器，看来哈利也成为他的魂器了。”

这一次，托比在邓布利多眼中看到了深深的惊讶。

“你是怎么......”他审视着托比问：“你是怎么知道魂器的？”

直到昨晚，邓布利多才对此加重怀疑。

不过在这之前很久，比托比入学的时间都要早，邓布利多注意到汤姆·里德尔查找过一些十分邪恶的书籍——例如《尖端黑魔法揭秘》，这本书里面就提到过魂器。

后来邓布利多将这本书从图书馆带走了，不愿意让任何学生接触到。

“说来话长。”托比得意的说：“您还记得我和安琪拉的一次共同的探险吗？就是发生在非洲神庙的那一次。很神奇的，我在那里发现了一些和卑鄙的海尔波有关的线索，他肯定去过那座神庙，但是失败了，没能闯进更深处，不像我这么厉害——当然，他都是千年之前的巫师了，许多现在的咒语都没见识过，做不到也很正常。”

“总而言之，在那次考古之后我专门查了一些和海尔波有关的记载，发现他居然是创造了蛇怪和魂器的黑巫师，没准也是有史以来第一个蛇佬腔——除此之外能够查阅的资料就比较少了，也不知道他的永生有没有成功。但是魂器，我大概了解一些——无论是谋杀，还是其他的什么，例如仪式过程，都是和神秘人非常符合的——桃金娘的死更加证明了这一点，和日记本被创造出来的时间非常接近。”

“所以，哈利应该是神秘人创造出来的魂器之一，但我不认为他是故意做成这件事的，应该是一个偶然——偶然让哈利变成了他的继承人，例如蛇佬腔，这都能想通了——是神秘人将蛇佬腔的能力传递给哈利的。那么，是不是也可以让哈利学到更多的东西呢？”

“最终，真的让他彻底取代神秘人？”

“灵魂。”

托比说个不停，而且还越来越兴奋，这都是他昨晚想出来的：“关键还是在灵魂上。我得去找巴罗了，校长，得找他问清楚拉文克劳与斯莱特林的具体研究内容，那肯定会对这件事有帮助的。”

他说着就要跑出卧室，却被一只有力的手掌紧紧抓住，托比没想到邓布利多的力气和他的年纪一样大。

“校长？”他回过头问。

“然后呢？”邓布利多看着托比的眼睛说：“你打算让哈利变成什么，下一任黑魔王？”

“这种好事怎么可能便宜他？”托比突然变得激动起来：“不管怎么样，神秘人在黑魔法的造诣上都是非常高深的，最后还是得交给我才行，让我来好好研究，看能不能有帮助解析古代魔法的地方——黑魔王就更不行了，有黑魔鬼在，哪里还有黑魔王的位置。”

邓布利多似乎变得欣慰了不少，哪怕这番言论听起来其实也不怎么样。

但是和他年轻时做过的事相比，已经算是很好的了。

“你继续睡觉吧。”邓布利多微笑着说：“见巴罗的事交给我，我会试着把那些研究内容问出来的。”

托比眼神古怪的问：“又是您？海莲娜，还有巴罗，见他们的事都被您抢走了？您以后该不会把我的古代魔法研究也抢走吧？”

“已经有人在做这件事了。”邓布利多说：“小心格林德沃，一定要小心他。你刚刚不是问过我为什么会更信任西弗勒斯吗？因为我知道，他一定不会投靠盖勒特的。”

托比撇撇嘴:“说的好像是我会这么做一样。”

“不。”邓布利多摇头说：“我很清楚你会做些什么——自以为能够利用格林德沃研究古代魔法，但只要你起了这个念头，就已经落到他的陷阱里了。”

他又一次重复道：“记住，小心格林德沃。”

在邓布利多一动不动的视线下，托比不情愿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