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想动不能动,想反抗却反抗不能的无力感,让人心焦的很。
结界外的白沐看着眼前的一切,又恨又急,但也拿这结界无奈。他虽是修行千年,术术却远不及北冥玄,一次一次的撞击结界,一口一口的鲜血自他口中吐出,浸红了地上的青石板。
“白沐!”她蹙眉,这孩子当真是乱了阵脚“他不会伤害我,回去找堂主来,让堂主救我。”
一语点醒梦中人。明知术术不如人,便不是蛮干的时候,寻来了南子离说不定还有翻盘的机会,不然白白折进去两人岂不是糊涂。
见着他飞奔而去的身影,北冥玄并不拦他,这个传说中上官子语的丈夫,位居妖界重臣的南王爷,人界百善堂的南堂主,他早是好奇的很,到底会是怎样一个丰神俊朗的男子。
确然之,到底是怎样的男子才配得上这样举世无双的女子。
“不必了。”胡同口传来南子离的声音,此时听来却如救世的神明般让人欣喜“子语,为夫接你回家。”
人未到,声先至。
跑出几步远的白沐,终是松下一口气,缓过神来。一缓过神,他的身体似是被碾压过一般疼痛起来,尤是胸口的位置,入芒刺在胸痛的大口大口呼着空气。这一身的伤多半是刚刚撞击结界而生的。
北冥玄似是来了兴致,手臂挑衅般的搭在上官子语的肩头,手指缠绕着她垂落的发丝“怎么办她已是我的了,和你回家多有不妥。”
“妥不妥,由我说了算。”
南子离的话音似是在她的耳边响起,下一秒她已是离开了结界中的阵法,结界阵法中的压迫感消失全无。他将她抱的紧了些,生怕一个不慎摔着了她。
抬头,她的男人正似笑非笑,似喜非喜,似怒非怒的凝视着她,上官子语不禁打了个哆嗦,心虚起来,转念一想又不是她欲陷入这般境地之中,她心虚什么。顿时又趾高气扬的看向他。
结界中北冥玄依旧保持着刚刚揽着上官子语的姿势未动,琥珀色的眼珠亮的惊人。能在他设的阵法中安然无恙的走出去的妖,他是第一个。能在他眼皮子低下将人劫走的妖,他也是第一个。
有趣,有趣,甚好,甚好。
“怎么办。”北冥玄似是苦恼的扶了扶额头“南堂主不如我将北冥家给您,您将子语让与我可好。”
拿整个北冥家来换,北冥玄也真是敢想。若是让北冥家族中的那些老古董知道,他们的少主用整个北冥家,竟换回了一个女人,不对,是竟换回了一个女妖,那些老古董们非得气的直接吐血身亡了不可。
南子离望着她的眸子中多了些沉思,拿一个女人换整个北冥家,世上再也没有比这合算的买卖了。
“提议不错。”
“什么!”
“什么!”
此话一出,正依在墙角调息的白沐险些没吐出口血来,他拼死拼活欲救出子语,便是为了安全的将其带到他的身边,如果他真是要换了子语,他白沐就算豁出去半条命来,也要阻止这出人间惨剧发生。
“不过。”南子离抬起头,正视着北冥玄“别的女人定是与你换了,只不过这个女人不可以。若是北冥公子非欲将整个北冥家拱手让出的话,我拿整个百善堂与你交换可好。”
上官子语挑挑眉,她还是第一次知晓自己竟这般值钱,怕也就是在此二人眼中这般值钱了。
谁也未将谁的话放于心间,若是真真涉及到两人背后的势力时,事情断然不似他们说的如过家家般容易。
天边绽开红色的一瞥,北冥玄扶了扶额角,勾唇相视而笑“我许你的闲云野鹤,这一生都是做数的。”
“许我闲云野鹤的大有人在,你还是死了此心吧。”
揽在她腰间的手忽然一紧,上官子语猛的收住后边的话,细细想来这后面也没何他听不得的,这最听不得的已是听了。却不知这听得与听不得的,皆如火星般在南子离的心中燃起燎原的怒气。
“既然如此。”北冥玄起身,踏上胡同的墙头“我等你。”一溜烟的不见了踪影。
自这里回到别院的一路上,南子离也是抱着她不肯松开。只是微微的一瞥便能看见他阴沉的发黑的脸色,上官子语索性将头埋在他的胸膛上,装起傻来。
白沐自动隐匿了踪影,今日的风向不佳,似有大事发生的模样。回头瞥了一眼南子离的表情,似有狂风暴雨发生的迹象。
看来今日不宜出门。
于是乎在一众属下的围观之下,南子离抱着装傻充愣的上官子语,大步踏像书房的方向。有好事者伸长了脖子偷看,却被白沐一个眼神瞪了回去。
“看什么看,没看过堂主要收拾夫人么。”
众下属了然的互视,呈鸟兽状散去,不说其他,堂主收拾堂主夫人,他们确未见过。毕竟这所谓的堂主夫人,他们也是第一次见。
碰的一声,南子离抬脚踢开书房的门入内,上官子语环住他的手配合的穿过其颈间合上书房的门。
“很好。”冷冷的两个字,自他口中蹦出,突兀的很,却惊的她手下一颤,带好的门险些又推了开。
“那个,你是不是累了,我给你揉揉肩,捶捶背可好。”
南子离叹出一口气来,将怀中的人儿放在椅凳上,伸出手与她捶背揉肩。方才的结界中的压力有多大,他自是知晓的,连着他置于其中都压迫的很,更何况是困于的子语。
“你不生气了?”上官子语小心翼翼的问着,虽是不知他气的是什么。
他又是重重的叹出一口气来,不生气,一直都不生气,又何来的生气一说。只是吃醋不满罢了,他有何不满的,似又说不清,道不明。只是不满,深深的不满,直至最后不满到有些失落。
见他不说话,她回头望向他,竟是看着他眸中的失落之色愣住。起身,踮起脚尖,温热的唇附在他的唇瓣上。
即便是再大的气,也全然化在这一吻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