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如平地惊雷般在众人中耳中炸响。若不是时间场合不对,上官子语还真想起哄将呜呜呜嫁与飞豹将军。虽然骨族之人生来注定化不做人形,但飞豹全是可以化回原身。
“驾。”南子离忽然驱马向一旁的树丛中闪去。
“作甚?”
“将这里留与有情人岂不美哉。”
她点点头“也是。”他们在这里反而让这一人一兽尴尬,倒不如将这里留与他们,也好叫两人互诉衷肠,说些体己话。
半盏茶不到的时间飞豹便是驱了马来,他的脸涨得通红,眼眶内似乎有水泽一闪而过,双手捧着呜呜呜,便是交还到上官子语手中。不发一言的夺路而奔。
“喂!飞豹将军!”
眨眼的时间未到人已是跑的不见了踪影。
她低头看向怀中的呜呜呜,雪白的皮毛上泛着轻微的红晕煞是好看“你把人家拒绝了?”
它小小的身子条件反射性的一颤,点了点头,随后又是摇了摇头。看的上官子语糊涂的很,这是拒绝了还是未拒绝。再去问时它已是闭口不提。
白沐下了马,将其拴在一旁的大树上“下面就是人界的边疆地区,已知的就有精兵三万驻守于此,还有些不知的数不胜数。”
南子离与上官子语也是翻身下了马。刚一触地她的腰身便是一软,若不是南子离眼疾手快的扶住,定是要摔上一跤方肯罢了。
“小心。”打横抱起她,寻了个干净之处才是将其放了下来“从这里往前的路,没那么好走。”
“这里到处遍布着人界之人设下的机关陷阱,比之在两界山深处遇到的更多,更精绝。”白沐常年往来于人、妖两界之间,知道的比她这个从未踏足过人界的妖多之又多。
机关陷阱什么的上官子语在两界山的林中,算是领教过。一直以为那个阵法就算的上足够精绝,听白沐这么一说,那个阵法与城中的相比只能算是大巫见小巫。
“下方一共有三座城池,每座城池中的主帅都是由一个术法极高的人界高人驻守。”说至‘术法极高’四字时,白沐嘴角攀上一抹讥讽的笑“当然,只是他们自认为的罢了。”
对于白沐的说法,她不敢苟同,人皇对妖界一直提防有加,派出的守城术师不是人界最好的,也定是人界中数一数二之人,想必这三人多半是出自风家或是北冥家。若是这两家,万事自应小心些,小心总无大错。
“今夜先在这里休息,明日天不亮再寻出城时机。”
两界山与人界的交汇处飘荡着的白茫茫的雾,不但起了保护城池之用,白色的雾气中混入了能使妖显出原型的化形散。每日皆有身穿贴满符咒的铠甲巡逻的士兵,凡是见着可疑人物格杀勿论。
这条去往人界的道路看似轻易通过,实则难的很。
众人生了一把篝火,择了个高地而又隐秘的地方暂且歇了下,顺便研究怎样过城的策略,讨论来讨论去左不过那么一种法子,硬闯不得秘密潜入便好。
上官子语懒散的躺在南子离的膝上,仰面看着天上的月色,今日是十五,月圆人不圆。自那日爧与他们在边界城分开后如今已是过去半月,想必师父他老人家定是到了人界,只是不知有没有找到不辞而别的风颜。
她的手摸向胸口处的锦囊,锦囊里装着的正是那日在地下陵寝里妙玉儿留下的字条。那个胆大妄为的女人,先是假扮了妖皇数百年,如今又夺取了上古四大神物之一的五色鸣琴。
摸出锦囊里的字条,展开在眼前,字条上的字依旧清晰可见“五色鸣琴在我手中,欲要此琴拿我的两个孩子来换”。两个孩子,会是谁?坊间不是传言她做德妃之时生的两个孩子皆是夭折了么?
他们自是拿不出她的孩子与她交换五色鸣琴,此番若是智取不得也只能硬抢了。
“后悔么。”
南子离清冷的话语传来。
上官子语摇摇头,仰面望向他时,他正看着天上的一弯明月,似他的语气一般清冷的月光打在他的脸上,折射出奇异的光芒。
“不后悔,即使这条路选错了我也不会后悔,爬也要爬下去。”
就似她当初与风颜月老前辈做交易一般,前辈已是遵守诺言将她想要的东西与了她,她也自是会遵守诺言将她想要的长生盏送至她的面前,就算搭上这条性命也要送至她的面前。如今前辈落了难,她没有任何理由不去搭救一般。
忽然树丛中传来沙沙声,她条件反射般的坐了起来,几次的经验表明一旦出现这种声音,便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碰的一声,自两人面前的大树上掉下一个被五花大绑的身影。紧跟其后的是几个蒙了面的黑衣人。
几个黑衣人见着南子离便跪“属下参见堂主。”
上官子语看向南子离的表情僵了僵,眉头几不可见的抽了抽。
这方的动静也是传入了白沐耳中,白沐抱起地上的呜呜呜与咕咕咕姐妹二兽,便向着这面走来。
黑衣人见了白沐又是一低头,跪拜起来“属下参见副堂主。”
上官子语看向二人的表情彻底崩坏了,谁能告诉她这是什么情况?还有面前这个被五花大绑的人......是被五花大绑的狼到底是怎么回事?
见着她疑惑,南子离轻佻眉梢,手臂自然而然的搭在她的肩膀上,向着众人宣誓着她的身份“这是堂主夫人,你们的新主子。”
几个黑衣人面面相觑的看着互相,心中腹诽着没听说过堂主娶妻啊。但堂主都承认了她的身份,他们也不敢多做质疑,便是对着上官子语跪拜起来“属下参见堂主夫人。”
呵,呵呵,呵呵呵。
南子离择了个树桩坐下,顺手一带便是将她带着坐至自己腿上,目不斜视的看着下方的属下“前来何事,说。”
跪在地上的黑衣人明显被他的举动惊了到,目光不时的偷瞟着坐于他腿上的上官子语,又时不时的看向站于他身后的白沐、白副堂主,只见他的手中抱着两只兔子。
那个黑衣人头目顿时觉的眼前一黑,纳闷着堂主和副堂主不再的几个月里到底发生了什么,怎的连性情都是大变了。
“这里皆不是外人,但说无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