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火在结界中肆意的烧着,即便烧没了结界中倒下的树干,依旧不停的燃烧着。似要将这个世界也一并烧了,燃了一般。
结界被这大火烧的直发出咔咔声,渐渐露出裂痕来。火苗沿着烧裂的裂痕向外探出来,新鲜空气也是顺着裂缝渗透到结界里去。
原本的烈烈大火更是疯狂的烧了起来。直径百米的圆形结界内外疯狂的烧了起来,似天上的赤轮落入了凡尘,要用光和热将一切付之一炬。
热浪扑面而来,打在裸露在外的肌肤之上,焦灼着发尖蜷成一团。
上官子语就那么站在结界之外,赤轮之前不动。
她猛的举起怀里的呜呜呜,将它举到赤轮之前,滔天大火在二人的眼前张狂的飞舞着。似是下了某种决心,眸中的光亮的惊人,坚定的看着眼前的火光。
“你且看好了,是谁做的,是谁害死了你的族人。”有些事情是我们再努力也改变不了的,既是改变不了,不若去试着认同,试着接受。
火浪打在一人一兔的身上,火光映进两人的眼中。
南子离心疼的看向她,她虽是未经历过两万年前的灭族之恨,可眼前的情景无不是当年的重现,无不是三年前罗云山她被逼死时的重现。
无相一族全族的罪孽,足够将肇事者摧骨扬灰百次、万次。同样的事发生在兔子精呜呜呜的身上,许是上苍的安排,这般的安排一生经历一次便已足以,上苍怎的也这般的无情。
“骨蛇!若是再见......”清冷的话语自它口中说出“挫骨扬灰!”
“挫骨扬灰!”
碰的一声巨响,火舌终是冲破了结界的束缚,终是找到了突破口一般,滔天的火焰一瞬间冲上云霄,燃着了周围的树木万物。
话自这二人的口中说出,听的他心中一颤,此时此刻怕是这主仆二人的心情是一致的。
火海中的一人一兔依旧立在那里,上官子语睁大了眼看着面前的火海吞噬着一切,头脑中属于她的前世的记忆第一次如此深刻被刻印下。
三年前,罗云山,同样是滔天的火焰,同样是那个人逼得她坠崖自尽。许是悲痛许是愤恨,她只觉得再也站不直身子,胸口一阵一阵抽紧般的疼痛。
南子离眸色一紧,快步上前扶住她的身子,伸出手掌收了这滔天的火焰。熊熊的烈火向着他手掌的方向剧集,他的心中也是无底,能否收的住所有的烈火。
火焰自冲破结界那刻起,便燃烧着遇上的一切,周遭的树木无一幸免,火势顺着树身烧至树梢。
火光似是迟迟不肯离开的夕阳的余晖,照亮着这片本应沉静安宁的土地。整个两界山中方圆几里,火光伴着落日晚霞,连天与地,融做一体。
与此同时与众人失散的白沐也是牵着受伤的妖马,到了有着百米瀑布的深水潭处,妖马的背上背着上官子语整理出的行囊。
一人一马皆是一瘸一拐的走着。
“马儿啊马儿,看来今夜咱么要在这里过夜了。”
百米高的瀑布奔流而下,落进深水潭中,激的水花溅起数十米高。隆隆的水声依旧,全不因着这里发生过的事情而异。
以深水潭为中心,方圆数百米内自成一片平地,岩石、树木、鸟兽鱼虫皆无。一片狼藉,这里似是发生过一场恶战。与其说是恶战不若称为单方面的屠杀,四周的岩壁上还留这深深的沟壑,可见屠杀者力道之大,修为之深。
“他们来过这里?”白沐猛的被不远处的脚印吸引住。
地上的脚印深入地面半寸,前后脚掌大小不一。他熟悉的很,是南子离的原身雪狐留下的,略大一些的后脚掌,那是与他接的万年狐骨的脚印。
正当他暗暗兴奋寻到了两人踪迹之时,东南方向忽然火光冲天,在这漆黑的夜中照的东南方的天空一片明亮。
伴着这大火,自东南方向一个背生双翼的巨大身影直直的向着深水潭中飞来,刮起阴风阵阵,卷连着地上的砂石。
白沐急忙牵着妖马躲在远处的大树后,警觉的观察着这庞然的身影。
骨蛇背生双翼,夹带着满身的大火与砂石向着瀑布的方向飞来,猛的扎进深水潭中。数百米长的身躯不停的摆动着,搅动着一潭池水形成巨大的漩涡,漩涡张牙舞爪的吸进去一切靠近它的物体。
潭面之上,水天之间,火舌湮灭在水中的滋滋声,砂石飞舞的扰动,似是上演着一场精彩大戏。
待它全部没入深水潭中,白沐自藏身的地方出来,潭面之上依旧是久久不能平静,被骨蛇巨大的身体压溢出的潭水浸湿了这一方土地。
“骨蛇。”他微眯起眼,看向东北方骨蛇飞来之处。冲天的火光渐渐暗淡下来“走吧,马儿,我们有事情做了。”
那般醒目的大火无论是在两界山中的那个角落,他敢断言,无人会忽视不见。
那面。南子离收了手,也收了漫山的大火,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来,再也顾不得其它,盘膝而坐运气起来,调节着体内的真气。
这场大火也算是烧的及时,正是让身为火相一族的他,滋补体内输出的真气。上官子语抱着哭的摊到在她怀中的呜呜呜在一旁护法。
原本还是郁郁葱葱的森林,因着这场大火被烧为了灰烬。好在火势及时止了住,不然两界山上岂不是要成了火海一片。
即便是未成了火海,却也害的兔子精呜呜呜没了家人。
她怀中小小的身体时不时的抽动着,丢了前脚掌的腿不停的揣在她的臂弯上,似是梦魇了。
“过去了,都过去了。”若不是他们不经意间破坏了封住骨蛇的结界,之后的一切便不会发生。
无论是狼帮,亦或是呜呜呜的族人,皆不会平白无故的丧了命。
“家......”睡梦中的呜呜呜轻声的呢喃着,泪自眼角滑落。
无论是谁在背后操纵了这一切,无论前路多么艰难险阻,此恨、此愿、此情、此志,不可平也,不可移也。
定叫他血债血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