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隆的响声,似要震天破地一般,在寂静的书房中不停的回响。书架后方的墙壁处一人多高的石门伴随着滚滚的烟雾缓缓的打开来。
挂在书架上的两人瞪大了眼盯着打开的石门。这石门藏的真是隐蔽,若不是不小心撞翻了书架,怕是把这里的书都读完了也是发现不了。
“走,去看看。”沈凌风顺手抄起孩童模样的南子离,他现在这副小小的模样好拎的很“我似乎问到了子母蛊的味道。”
“别是一场空。”有人提着他少走一些路他自是愿意。
在书架上几个轻点,两人的身影已是来到石门之前,石门内黑黝黝的洞穴散发着霉变的味道,一股寒气自洞中吹来,阴森可怖。
两人前脚踏入石洞中,身后的石门碰的一声合了上,速度快的惊人。石洞中瞬间漆黑一片,就连他们这两个夜间视力极佳的妖也是不敢轻易前进半步,只得在原地缓了缓。
过了半晌方式适应过来,能清楚的看清石洞中的景象,风家人似是极其喜欢石洞,无论何物都愿藏在石洞之中。
“我还以为有什么机关暗箭,原来就是石门关上了而已。”沈凌风舒了口气,手不自觉的拄在旁边的石壁上,黏糊的感觉瞬间传至手心,猛的又抽回了手。
南子离仰着头望向他,眼珠白起他来,在这种地方任何东西都乱碰不得,有时即便是地上一颗微小的石子。沈凌风这般大刺刺的拄在墙上还安然无恙,倒是可以说明这石洞中并未有过多的机关。
沈凌风也是后怕的用依旧干净的手拍了拍胸口,他大意了,大意了。又将粘湿的那只手凑到鼻间闻了起来“这味道像极了母蛊的。”
“排泄物。”南子离嫌弃的向一旁退开几步,入眼的都是凹凸不平的墙壁和墙壁上绿色的排泄物。
沈凌风也是嫌弃的甩了甩手,在衣袍上猛的蹭了起来。
“你们出云的瑰宝还真是特别,有趣有趣。”
石洞中霉变的恶臭阵阵传来,让两人无处可躲,随处可见的绿色粘液混着颗粒不明的物体,几乎铺满了整个石洞,每走出一步,脚下便会传来粘黏湿滑的感觉。
“真不知道风长青是怎么养的我们出云的瑰宝,母蛊在出云的时候可从未发生过这种事情。”沈凌风甚是受不住这股刺鼻的气味,手指捏住鼻子便不放开,每一步皆是走的小心翼翼,生怕不甚摔跤滑到。
南子离也不得不承认,无论以往自身的定力有多强,也是受不住这股恶臭,手指捏住鼻子也是不愿放下,暗中不断的调息以适应这种气味。
他一想到子母蛊是要吃进人的身体中,便觉得胃里翻江倒海的难受,似有什么要往外翻,这般脏乱的母蛊若是吃进体内,怕是要直接被熏死了。
石洞中的景象简单的很,如圆通般可让人一路走下去而不必担心会其他,看的出石壁上原本还残留着曾安过机关暗器的迹象,如今那些印记已是磨得愈发模糊。
“这里残留着安装暗器的痕迹。”南子离伸出手想去触摸那些痕迹,见到石壁上绿色的粘液便放弃了这个念头。
“子母蛊那般珍贵之物,当然要做些防护措施,免得被居心不良之人盗走。”沈凌风拔出腰间的佩剑,扫过墙壁上的痕迹“有一点我倒是不明了,怎的现在不设机关了?”
“居心不良之人,说的有理。”风家还真是消停不下,先是偷了出云之物,后又来惹怒傲雄,真是当妖是好欺负的,是该与他们些教训尝尝。
越是向石洞内里走去,这股霉变腐烂恶臭之味愈发的清晰,偶尔伴着呼啸的风扑面而来,这股恶臭简直沁入心脾,让人犯呕。
沈凌风捂这心口,干呕起来“这,这风家,到底对母蛊做了什么,难闻死了,呕。”
“嘘!”风家对母蛊做了什么他不知,不过方才夹在在风中的微微的*声他听的清楚。南子离拽住沈凌风的衣袖,示意他噤声细细听来“有*声。”
野兽的*声,似是难受的很,不断的轻声*向外人求救。
“若我说这是母蛊的声音你可信。”沈凌风竖起耳朵仔细的听着,*声声声入耳,这声音他再熟悉不过“它似要不行了。风家到底怎么样的母蛊,才五十年而已!”
“走,是时候物归原主了。”这种*不到将死之际断不会发出。若是母蛊死了会怎样?风长青会死,风家的长老也是会死?南子离勾唇而笑,他倒是开始期待见到母蛊是的情景了。
五里街铸剑阁中。
茯苓忙碌着备下晚宴,这算是她离开妖界后第一次见到王妃,心中自是高兴的很,当年妖后用血控控制她杀害王妃之事,仿若昨日,忘不掉也不敢忘,唯有在心中时刻提醒自己方能安下心来。
“师父,老板娘开饭了。”
“来了,来了。”上官子语随手披了件外袍,伸着懒腰自二楼下来,忙了一天一夜难得休息的这般好,近一个月的奔波也是耗尽了体力,能这样舒舒服服的睡上一觉,终是不易。
“徒儿,晚啊。”贪嘴的爧早已坐在桌前,夹着面前的饭菜吃了起来“坐。”将自己身旁的位置空了下来让其坐。
上官子语坐下身来,又是向外望了望天,已是微微黑了下来,吃过饭后也要准备下,等着午夜子时去风家也算是与南子离做个外应。
“徒儿,你想未想过风颜体内的母蛊是为了控制谁而服下。”
她舀粥的手愣了住“或许是......也只有他自己说得清。”
或许是为了控制风家之人,以风颜自己的说法风家之人知道其半妖的身份,不单是半妖还是术术修为极强的半妖,风家素来以除妖降魔为己任,怎的可能留下风颜在。
现在风家之人反而听从其命令,大长老又那般在乎他的性命,许他们的命早已被风颜以子母蛊连在一起,才会如此吧。也只有这一法说的通。
“风颜。”不禁喃喃出声,若是这样,杀了风颜,便算是断了风家的一切,风家不攻自破!
“子语!”爧伸出手在其面前晃了晃,拉她回神。
“师父您叫徒儿?”
他定定的望进她的眼中,子语心中作何想他这个做师父的怎是不知“你一向心善,万事有因有果,切莫做了错事。”
她的命格他算不出,才是叫他最为担忧之事,既是算不出说不明,便也只能用他的方式,护着这唯一的徒弟,也是无相一族仅存不多的族人。
舀粥的手猛的一抖,大半勺粥撒了出去,晶亮的眸中闪过一丝慌张。
“知道,师父安心。”修行多年早已磨了戾气,不知为何近日心中总是起了杀念,得饶人处且饶人,爧提醒的及时,不然后果难料。
子时天已彻底黑了下来,一弯残月爬上正空,散发着冷冷清清的光,昏暗着照不了这方天地,
她择了身黑色的粗布麻衫,随意的将青丝绾在脑后,一身的劲装比之之前的罗群方便至极。
爧已是睡下,自是不能与之前往,她本也未想着带上他同行,以他师父的个性,风家断然不会看在眼中,若是再惹出什么不必要的乱子来,当真是不好收拾。
茯苓本是吵着要来,也叫她劝了住,以茯苓的修行虽是不低,可到时说不准谁要分神搭救谁了,故,此行只她一人也是方便些。
若是有了危险,还只盼着她那能掐会算的师父能及时搭救上一把,对于此她也不报多大的希望,万事还是小心了来,准不能有错。
蹑手蹑脚的合上铸剑阁的门,上官子语舒了一口气,将手中暗黑色的面具扣在脸上,转身欲走。
“子语?!”
未等她缓过神来,脸上的面具已是被人摘下,把玩在来人纤细的手中,尽管夜色昏沉,也掩不住他眸中宝石般的光亮,月牙白的道袍愈发衬得其英挺。
“北冥玄!”她心中一惊,想起了白间茯苓与她的信件,原以为他约她午夜子时前来是闹着玩的,现下看来果是真的。那信被自己烧了,思及此,脸上不免红了起来。继而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伸手要抢他夺走的面具。
北冥玄身子微微侧过去,躲开了她伸过来的手,顺带着揪住她脑后的辫子“黑色不适合你,显得不活泼,换了的好。”
“还我!”上官子语气结怎的每次遇上他都处于弱势,好歹自己也是修行了三千年的妖,真真是丢了妖的脸面。
“还你也好,将这身黑衣换了,收拾的立正些我便面具还了你。”
他的手指在她的发间绕了几绕,原本束之脑后的青丝变作结鬟与脑后,随手点缀上几颗珠宝华贵无比,与这身黑色的粗布麻衣显得格格不入。
“你要作甚!”她眯起眼警觉的看着他,身子自动向后弹出几步与其保持着足够的距离。
北冥玄不慌不忙的自怀中摸出玉石锦盒来,缓缓打开。
盒内一株九叶还魂草静静的躺着,发出淡淡的白光。
“还魂草,你这是?”她竟一时看不出他的心思,信上的‘药物’果是‘药物’不假。
“用还魂草换你帮我一个忙,这买卖不亏,如何?”(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