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律不是个习惯说甜言蜜语的人。比起说, 他更擅长做。
眼下也只能用亲吻来表达他内心的喜悦与激荡。
于是他把宋不羁抱起来,让他坐到自己腿上,捏着他的下巴就吻了上去。
深吻过后,纪律整了整彼此的衣服,问他要不要一起出门遛狗。
现在正是早上纪律每天遛金大发的时间。金大发早就看到主人们起了床,乖巧叼着牵引绳等待了。但等了半天,主人们还是没来找它,它早就在卧室门外制造出好几波声音来催促了。
“去。”宋不羁从纪律身上下来,说,“难得这么早起床, 当然和你一起去遛狗。”
于是,二人一狗出了门。
金大发已经熟知纪律遛它的路线,也知道不论它中途想去哪, 都会被纪律拉住, 走既定路线。但今天……金大发对着宋不羁咧开嘴,愉快地摇了摇尾巴。
它兴奋地冲在前面,时不时地既定路线之外的地方冲去。但,都被纪律拉了回来。
次数多了, 宋不羁也发现了问题, 说:“大发想去那边,我们就走那边呗。”
纪律和他看法不同:“狗和孩子一样,要从小培养,才有纪律。”
这话一出,宋不羁顿时笑了起来。
“才有纪律”四个字像小石子一般射中了他的笑穴, 笑得停不下来。
“行行行,听你的。”最后,宋不羁弯着眼这么说。
金大发偏离路线失败,只能继续沿着走了无数遍的路线走。
走到常买的早餐店,金大发就停了下来,欢快地冲老板叫了一声,摇了摇尾巴。
“小金啊,早上好,又来陪主人买包子了?”早餐店老板笑眯眯,“真乖啊!”
然后他又问纪律今天要什么。
纪律问宋不羁。
宋不羁看了看店面上贴着的菜单,说:“韭菜鸡蛋包吧,两个,再一袋豆浆。”
纪律意外地看了宋不羁一眼,没说什么。他给自己、宋不羁和金大发各买了早餐后,待走得稍远一些了,才说道:“你的后遗症是不是还在?”
宋不羁一愣,说:“没有吧,我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身体正常得很,没什么违和的地方。
纪律看着他手上的韭菜鸡蛋包,问:“你以前会吃韭菜吗?”
宋不羁的目光顿时移到了被他咬了两口的包子上,里面,绿油油的韭菜和黄澄澄的鸡蛋与他面面相觑。他喃喃说:“是啊,以前我不吃的。”
先前纪律问他有什么不吃的,他说除了葱蒜韭菜其他都会吃。这会儿……是怎么回事?
“还有两个细节。”纪律说,“你有没有意识到,早上你醒来后,情绪比平时敏感了一点,红了两次眼眶。我本以为没什么,是你正常的生理反应,但现在想想,也不太自然——你即使感动,但会动不动红眼眶吗?”
宋不羁下意识地摇了摇头。
且不说他不是这样纤细敏感的人,就是真感动了,他也基本不会红眼眶。
“第二个,你以前会嘟嘴?”纪律说,“我认识你以来,你就没做过这些动作。但是你上午嘟嘴了。”
“我身体是不是出现问题了?”他茫然地摸了摸自己的脸,掐了一把,痛的,不是做梦。
纪律好笑地拉住他的手,握住:“掐自己的脸做什么,都红了——十有八九你的后遗症还在影响你,虽然你自己可能没什么感觉。”
不然是为什么?
“难道因为我这次附的是人的尸体的关系?”宋不羁极轻地说道,“因为是人,所以可能他生前某些性格、喜好……影响了我?”
纪律不置可否,拉了他的手往前走:“下午反正要去见刘文韬,让他好好检查检查你的身体。”
宋不羁低低“嗯”了一声,又咬了口韭菜鸡蛋包——以前不吃韭菜的人,会突然觉得韭菜很好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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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文韬上午去公司上班了,下午请了个假。
因为宋不羁发来信息说下午一点左右过来。于是他便请了假在家做准备。
他把检查要用的仪器设备等一一准备好,经过客厅时,瞥见客厅茶几上的一个空花瓶,蓦地想起了王余平时说的一句话——
“生活已经够没新鲜感了,每周买束不同的花装饰一下也好啊,看了也开心。如果有客人来,也能让他们觉得舒心,眼前一亮呢。”
——虽然他们家其实几乎没什么客人。
如今每周买花插的那个人已经不在了,刘文韬怔怔地看着透明的空花瓶出神,厚重的镜片下,眼眶竟渐渐红了。
突然,阳台上的一件衣服被风吹得高高扬起,扬起的衣服下摆甩到了一旁的一个小多肉上,花盆不稳,“咣当”一声摔在了地上。
这个声响瞬间惊醒了刘文韬。
他像掩饰一般抬起眼镜,匆匆擦了擦眼睛。
而后,他快速出了门,在附近花店买了一束花。
刘文韬生活工作两点一线,很少去商店什么的,即使是小区周边的店铺,他也不熟。店员是个刚来的小姑娘,也不认识他,见他买了一大束花,就笑眯眯地套着近乎:“先生是为您妻子买的吗?她可真幸福啊!”
刘文韬含混地应了一句,付了钱就匆匆回去了。
他拿着花,准备插到花瓶里时才发现,自己这束花买的太大了,一个花瓶插不下。
他茫然地转头四顾,心想,怎么办呢?这时候王余她会怎么办呢?
突然,他目光一凝——餐桌上也摆着一个空花瓶。
是了,王余每周会插两束,餐桌上一束,客厅一束,有时候卧室里还会摆一束。
几天之前这两个花瓶上还有花的,是王余死之前插上的,但后来花败了,刘文韬就把他们全扔了。
其实,更重要的是因为看到这些花,就会想到王余。
刘文韬一边克制着情绪地在心里想着王余,一边把花分成了两束,分别插到客厅茶几和餐桌的花瓶上。
插完后,他冷眼看着两束花,心想:“没问题了,现在看着它们想到王余,也没问题了。”
接着,他又拿了扫把,把阳台上掉下来的多肉、泥土和碎花盆,整个扫到了垃圾斗里,又倒进了垃圾桶里,扔了。
下午一点,纪律和宋不羁准时出现在了刘文韬家里。
刘文韬看着一起过来的纪律,神经顿时紧绷起,他匆匆和这位人民警察打了个招呼,就把宋不羁带到书房,焦急地问:“宋先生,这、这是怎么回事啊?你告诉警察了?”
宋不羁爽快地承认:“告诉了。”
刘文韬脸色顿时难看了起来,开口就想让他们回去,但检查二十五年前“m1”实验对象身体的诱惑依然盘旋在他脑内。
宋不羁:“——我告诉的是我男朋友。喏,外面那个就是我男朋友。只不过他恰好是个警察。你放心,就他一个人知道而已。也是没办法啊,不告诉他,他不让我来啊。你也不想失去我这个宝贵的研究对象是吧?”
宋不羁把锅全推到了纪律身上,把自己讲得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你别看他瘦,他身手可厉害了,我可打不过他。我一开始当然是拒绝透露的,但是他一定要我说啊,我打不过躲不了,只能说喽。不过这也是很好的嘛,你在检查我身体时就可以安安心心地检查了,如果有哪些不长眼的人要过来,我男朋友能全解决了,不会打扰到我们。”
刘文韬虽然对研究到了痴迷的地步,但对什么是违法什么是不违法还是知道的。他深知自己目前在做的“m1”研究是非法的,一旦被警方知道的话……
他镜片下的双眼中闪过一丝犹豫,继而又皱紧了眉头。
“你放心。”宋不羁好像明白他在想什么,直截了当地说,“纪队不知道‘m1’的事。”
刘文韬好像松了口气,又不放心地追问:“你没告诉他?”
“我为什么要告诉他?”宋不羁反问,“这么多年,王余有告诉过你吗?”
刘文韬摇了摇头,如果不是最后机缘巧合……王余肯定是到死都不会说。是了,宋不羁是王余的弟弟,他肯定会和王余做同样的决定。
“我平时身体就有点问题。”宋不羁继续半真半假地瞎说,“不知道是不是当年注射了‘m1’带来的副作用。昨天在殡仪馆差点晕倒,浑身冰冷。当时我手机静音了,没看到纪队打我电话,他联系不上我就定位了我的手机,最后找了过来,差点没把他吓死——”
“——你看,找个警察当男朋友就这点不好,他想查你找你的时候总能有办法。他听说我和你约了今天检查身体,不放心,硬是要跟过来。我拗不过他,便同意了。他就以为是个普通的身体检查,而你肯定比医院普通的医生要强多了,所以没事的。”
刘文韬点了点头,说:“你平时身体也有问题?”
“嗯,有的。”宋不羁说,“比如像昨天一样,比如我挺怕热的……哎,王余姐姐的身体是不是也有问题?”
刘文韬张了张嘴,没说话。半晌后,他才含糊道:“有的。”
宋不羁:“那肯定是‘m1’带来的后遗症了!赶紧给我检查吧?最好能去掉我这些后遗症啊……挺烦的哎。”
二人从书房出来后,宋不羁笑眯眯地过去对纪律说:“走吧,检查身体了。”
书房隔壁的房间就是刘文韬在家里的小型实验室。
宋不羁躺到床上后,刘文韬一项一项地给他检查。
进入工作后的刘文韬十分认真专注,一项一项数值记录得很是严谨。他甚至忘了房内站着的那人是谁,像指挥助手一样指挥他,让他帮忙递东西。
纪律沉默着打着下手,偶尔见到宋不羁对他挤眉弄眼地笑笑。
两个小时后,检查完成了。
“等出了结果,写了报告,我再联系你。”刘文韬说。
“不急,你慢慢来。”宋不羁朝他挥手再见,经过餐厅时,看到桌上摆着的鲜花,随口赞道,“这花不错啊。”
刘文韬讪讪地笑了笑,把他们送到了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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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律“旷”了半天工,回去上班了。
宋不羁坐在家里的沙发上,前面趴着金大发,和何小贝发着信息。
他接连旷了三天的体验课,何小贝问他是不是她上得不好,所以不打算再来了。
宋不羁撒了个小谎,称这两天发烧生病了,今天刚好。接着不等何小贝回复,他就问,能不能把今天下午的体验课改到晚上,他晚上有时间过去。
何小贝说可以,让他想上就过来上。
于是宋不羁乖乖地和纪律说了晚上去苏慢瑜伽馆上何小贝的课的事。
决定好晚上的安排后,宋不羁又百无聊赖地琢磨起下午纪律说的话——他现在的一些习惯、喜好不是他原本有的。
他走到卧室里的卫生间,把所有灯都打开。顿时,又亮又热的浴霸照得他整个人好像都发着光。然而下一秒,宋不羁就关了浴霸,只留了一盏不冷不热的白光灯。
热,实在是热。
宋不羁凑近镜子,做着各种表情,仔细研究自己的脸部特征。然而,他大概眼神不好,实在没看出现在的自己和以前的自己有什么不同。
嘟嘴。
想到纪律提到的这个小动作,宋不羁便对着镜子嘟起了嘴。
……怎么这么丑?
宋不羁想不到自己嘟起嘴是这么副丑样子,还傻逼兮兮的。纪律当时看到的就是个样子?
顿时,宋不羁很有冲动跑到纪律面前去问问,当时他看到的到底是个什么模样。
在纪律说的时候,宋不羁以为自己露出的该是那种卖萌的嘟嘴表情,没想到这会儿他对着镜子嘟,嘟出的却是猥琐男想要强吻的效果。
……太可怕了。
等等……
宋不羁心想,是不是我这嘟得用力过猛了?
越想越有可能,宋不羁于是重新对着镜子,小幅度地、刻意地,嘟了嘟嘴。
……这么看,还不赖嘛。
宋不羁顿时满意了,心道:“我真是又帅又可爱。”
好心情地飘着出了房间,宋不羁想了想,又发了个信息给常非,问他晚上有没有空一起吃个饭。
常非大概在忙,半小时后才回复——有空。
于是,傍晚六点左右,宋不羁撇下了可怜巴巴想要跟过去的金大发,去约好的饭店。
宋不羁到得比较早,研究了会儿菜单后,常非也来了。
几日不见,常非的精气神似乎更好了,眼底的那股忧郁也淡了去。
宋不羁冲他笑了笑:“在侯律师家里还习惯吧?”
“挺习惯的。”常非似是有些不好意思。
宋不羁一副“我懂”的表情,说:“先点菜吧,饿了饿了。”
俩人点了四个菜,边吃饭边聊天。
宋不羁捡了些好玩的小事跟他讲,说:“纪队遛狗那路线,真的是很固定啊,我看好几次大发都想破坏路线,但纪队就是不肯,偏要把大发拉回来,逗死我了。”
说到狗,常非双眼亮了亮,说:“昨晚我回去,看到侯律师也买了条狗,也是金毛,和大发刚来时差不多大。”
宋不羁“啧啧”两声,说:“侯律师这人不像是会养小动物的啊,这是给你买的吧?”
常非耳根处可疑地红了红:“嗯……他说我们一起养。”
我们一起养。
啧啧啧。
宋不羁暧昧地朝他眨眨眼:“侯律师,可以的啊。”
常非说:“叫番茄,侯律师起的。”
“番茄?吃的啊。”宋不羁说,“是公的母的?要不和大发凑一对?”
常非:“公的。”
宋不羁:“两只都是公的啊,那搞基好了。动物中也有同性恋呢。”
常非:“等番茄长大,让它自己选择呗。”
宋不羁:“也是,不喜欢的话我们把它们勉强凑一起也没用。这要是喜欢的话……嘿嘿嘿,我们拉也拉不住。”
常非点了下头:“羁哥你晚上遛狗还是那个时间点吗?我们可以相约去遛。”
“可以啊。”宋不羁说,“这中间不是有个公园嘛,晚上挺多人散步跳广场舞的,咱们可以一起去那遛。”
“好,晚上我跟侯律师说声。”常非说。
宋不羁“嗯”了一声:“番茄有姓吗?就叫番茄?不是侯番茄、常番茄什么的?”
常非笑了笑:“没有,加了姓听起来多奇怪呀。”
“也是。”宋不羁点头,“还是大发这名字加姓好听。诶,你说也真是奇怪啊,纪队为什么不喊大发,一开始就喊小金呢?”
常非:“我听侯律师说,纪队参加工作后都是这么喊人的,年轻一点的姓之前加个‘小’字,年长的姓之前加个‘老’字。你看公检法里面那些人喊同事大多都是这么喊的。”
宋不羁:“那他岂不是要喊我小宋?小宋……哈哈。”
说着说着,他自己先笑了起来。
“还挺有意思啊。”宋不羁想象了一下纪律这么喊他的画面,顿觉好笑。
常非也笑了笑,说:“羁哥你最近心情挺好啊?笑点是不是变低了?”
“嗯?”宋不羁今天对“变”之类的词比较敏感,闻言问道,“你觉得我笑点变低了?还有没有其他什么不一样?”
常非:“还记得以前和你一起看一部搞笑电影吧,我和彬……高彬都笑得很厉害,但你就没怎么笑啊。现在你不觉得,和以前相比,你很容易笑开了?”
宋不羁:“是这样吗?”
听常非这么一说,宋不羁也顿时觉得自己这段时间以来是笑得比以前多?
“是不是和纪队在一起很开心啊?”常非说,“以前我觉得羁哥你就像漂浮在天边的云,虽然也会和我们说说笑笑,但大多时候你独来独往,好像刻意制造了一层屏障,不让任何人接近你。但现在——”
常非扬了扬唇角:“——但现在羁哥你不一样了。纪队搬进来后,你明显接地气多了,怎么说呢,像个有血有肉的正常人了吧。我那会儿和你们俩住一起,就觉得我自己真是多余……像个瓦数很高的电灯泡。”
宋不羁被逗笑:“我现在是正常人,以前不是啊?”
常非:“一种感觉嘛。总之我觉得羁哥你现在这样挺好的,纪队真是功不可没啊。”
宋不羁笑笑没否认,又问还有没有其他不同。
“其他嘛……”常非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没有什么吧,就和以前一样啊,羁哥你也没去整容什么的……”
宋不羁不服:“我这个模样了还要去整容?”
“微整嘛,现在多的是。”常非叹了口气,“最近我们律所接了个案子,就是关于微整的。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跑去一家美容整形医院微整,打溶脂针,刚开始效果不错,小姑娘也很满意,结果几个月后,面摊了……小姑娘要告这家医院。这小姑娘从小娇生惯养,每天来我们律所发脾气,气势汹汹骂医院。”
宋不羁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啧”了一声,道:“不是你接的吧?”
“不是。”常非说,“小姑娘点名要我们律所另一个律师,章大鸣章律师。”
“那章律师是不是脾气太好了啊,小姑娘每天闹也没制住?如果是你的侯律师接,早一个眼神就让小姑娘退却了吧?”宋不羁说。
常非:“什么我的侯律师啊……羁哥你别瞎说……”
宋不羁:“哎,还别不承认啊,你看你脸要红了……”
宋不羁和常非吃了顿饭,心情变得更好了。
常非一番话,说得宋不羁更是豁然开朗。说不定有些与以前不一样的地方,真是纪律的功劳。虽然突然爱吃韭菜这件事依然无解。但,也没什么好纠结的。
他哼着走样的小调来到了苏慢瑜伽馆,开始他的第三节瑜伽体验课。
何小贝今晚的课本来是给正式学员上的,课程不是体验课的内容。但宋不羁走了个后门,混在几个正式学员中,上完了一节课。
一节课下来,说不上大汗淋漓,但流汗是肯定的。宋不羁呼出一口气,忍着快速奔回家脱衣服淋浴的冲动,心里对自己是一万个佩服——老子竟然忍着热上完了这节课?!
课结束后,其他学员都出去了。宋不羁在地上坐了会儿,才慢慢起来。
何小贝同样抽出纸巾递给他,笑说:“宋先生身体柔软度比之前更差了,这可不行呢,这要说出去,别人肯定会问怎么瑜伽越练柔软度越差,我们店的招牌可要被砸了呢。”
何小贝半真半假地说着,宋不羁擦了擦汗,说:“何老师这是督促我每天都过来上课吗?哎,我柔软度天生一般,这两天又躺床,不僵硬才怪呢。”
何小贝立即关心地问道:“这么严重啊?还需要躺床啊?”
宋不羁随口瞎说:“发烧嘛,浑身无力,医生让我多睡睡……”
何小贝点了下头:“那宋先生平时可得多注意身体呢。其实练瑜伽真的不错,宋先生可以考虑下我们的一年套餐……”
宋不羁:“我听说练瑜伽不会瘦,只会练成一个柔软的胖子。”
何小贝笑得抬手遮了遮嘴:“宋先生你也不胖,练不成胖子的。”
和何小贝聊了会儿天后,宋不羁才出了瑜伽馆,一出去,他的笑容就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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