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州城隍脸色难看,分明已经对自己下战书了,倘若信奉自己的地方真被水淹的一马平川,那自己的功德得大减。
看来必须动用水君令了,就算暴露也在所不惜。
今天的晚宴可谓是刀光剑影。
众人的心思一览无余,最后是不欢而散。
林响从城隍庙出来。
没走几步,清同县的水君追了出来:
“水君大人。”
林响停下。
“有事吗?”
“水君大人。我们清同县每一年受灾最严重,还请大人慈悲。”
“你无法控水?”
“控制不了那么大的水,不过水君大人请放心,我回去立刻让人给您修庙。”
“庙修到哪里,哪里没水。”
“我明白。”
清同县的水君随即匆匆忙忙的回去修庙去了。
林响回到自己院子。
水娘问:
“怎么样?”
“鸿门宴吃的不错。我知道该什么时候动手了。”
“是吗?”
“过几天我让百姓砸了城隍的庙。”
“那可真让人期待。”
云州和成德城隍,水君商量到深夜,最后有个计划。
就是把信奉其的那片区域淹掉。
成德府水君把头摇成拨浪鼓,他内心一万个拒绝。
林响的实力他了解过了,十万个他都打不过。
云州城隍说:
“你怕什么?只要把他赶走,你就是两府水君。”
“可,可怎么赶走啊!我也控不了那么大的水。”
“把石头搬走,让水直接顺流而下,我在让云州来场大雨,添油加醋。”
“这能行吗?”
成德府城隍说:
“事在人为,你只要让水顺流而下,之后就没你的事了。”
“那百姓呢?如果这么做了,恐怕会淹的连片好地都没有了。”
“百姓遇到难事才会想到我们,不是吗?到时候会一淹,你再出现,救黎明与水火,岂不是一举两得?”
成德府水君的确动心了:
“好,我做了。”
两位城隍各自露出会心一笑。
他们的计划林响不知道,他也不想知道。
而且他们的计划都是以百姓做赌注。
那句话说的没错。
圣人不死,大盗不止;况且他们还不是圣人,只是稍有本事,就以百姓的生死走局。
……。
……。
林响在院子里等了五天,他等的雨终于来了。
仅半天的雨就把云州的街道积满了水。
随着成德府水君把堵在河道的石头搬走后,大水直接冲向了下游。
下游一直关注大水的百姓看到大水下来,慌忙回去禀告。
“发水了,发大水了。”
男女老少听到动静后,带着东西都爬到屋顶上。
每一年都有这么一回,他们已经轻车熟路了。
当他们爬在屋顶,看到已经到了他们面前的大水后。
老渔民说:
“比历年都大。”
“幸好水君把湖抽干了,今年我们不怕了。”
突然有人喊:
“水改道了,往我们这里来了。”
老渔民看到大水没有从河道直接进湖,而是往岸上的村民而来。
“苍天啊!还让不让我们活了。”
“水君啊!救救我们。”
林响站在山顶看着大水突然改道,冷笑一声,他哪里不知道,这是有人故意的,真是该死。
施展袖里乾坤,取出控水旗。
当大水淹过来,渔民给他修的庙首当其冲。
林响看到水到了自己庙前,用力一挥,大水随即改道,往城里淹去。
渔民看到水在水君的庙前改道,他们激动的冲着庙的方向磕头。
“是水君救了我们,是水君救了我们。”
林响看到他们磕头,自己立刻感受到功德入体。
当水进城后,城隍庙里的城隍脸色一变:
“果然有本事,竟然能以一己之力让水改道。”
我有水君令,倒是也不怕你。
从荷包取出水君令后,以功德催动之后,放出一道蓝光。
入城的水受到感应,随即缓慢了下来。
逃命的百姓看到之前气吞山河的水慢了下来,这下他们有足够的时间逃命了。
“是城隍老爷在帮我们,是城隍老爷在帮我们。”
百姓们在逃跑之余,还向城隍庙的方向叩拜,大量的功德被城隍吸收。
在城隍庙里的城隍露出笑意。
庙祝进来禀告:
“老爷。知府大人带着一家老小来了。”
“让他们住下吧!这水一时半刻停不了。”
“是。”
城隍此刻内心格外的畅快。
对方还是嫩了一些,甚至可以说赔了夫人又折兵。
等水退去后,自己的名声恐怕会达到顶峰。
显然他想多了。
林响不是束手就擒的人。
“云州府的百姓别怪我,是你们信奉错了人,本座这么做是为了让你们清醒清醒。”
举着控水旗,用力挥下。
暴雨开始像瀑布一般的往下流。
眨眼间云州府的水位直线攀升。
林响拿着控水旗,又冲着脚下的山间一挥。
山水撞破巨石,向云州府冲下。
渔民看到这一幕,惊的目瞪口呆。
他们哪里见过这样的水。
百年难遇。
纷纷对着水君庙磕头。
祈求得到林响的庇佑。
山水夹杂着巨石,同样越过渔民的村子,砸在云州的城墙上。
巨大的动静,地动山摇。
宛如末日降临。
当水冲进去后,整个云州从南到北,陆续被冲成废墟。
渔民在高处看到这一幕,吓的浑身发抖。
女孩大喊:
“他们不信奉水君才落到如此下场。”
所有人恍然大悟。
一切都是水君,水君保护了他们。
林响立刻感受到庞大的功德聚集。
老渔民说:
“去别的村子,把人都叫来避难。”
“是,好。”
“我也去。”
两个年轻人从屋顶跳下,去叫人来避难。
当他们来到别的村子后,看到被大水冲的狼狈不堪的村民。
很庆幸他们供奉了水君。
“你们两个怎么来了?你们村子怎么样?”
村长问:
“我们没事。供奉了水君,水君庇佑了我们,大水饶过了我们村子,我叔让你们过去避难。”
村长显然不相信,但也只好试一试了。
城里已经成了泽国。
他们也没地方去。
召集村民冒雨来到渔村后,眼前的一幕让他这辈子都无法忘记。
此地非但没有水,连雨都没有下。
渔民站在屋顶悠闲的看着大水罐进云州城内。
村长找到老渔夫问清了到底怎么回事后,他破口大骂。
“该死的城隍,枉费老子给他倾家荡产修庙,最后连我们都不庇佑,回去就砸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