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送送你们。”
尽管徐二狗现在是只冰冷的僵尸,但他依然有着人类的情感。
相处这么久,分别时难免伤心。
徐二狗一直把林响和水娘送出距离平阳府三十里外才停下。
“正所谓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回去吧!”
林响伸手对徐二狗挥了挥手,屁股下的木牛便加快速度。
水娘也不甘示弱。
一步便踏出数十米。
眨眼间一人一僵就消失在徐二狗的视线内,它又直愣愣的站了许久之后才返回平阳府。
赶路的林响和水娘走到天黑,看到前面有一座破庙,二人便打赌今天晚上会不会遇到鬼怪。
水娘说:
“不会。”
林响则说:
“会。”
因为这个赌约,今天晚上本来不需要落脚,又不得不进破庙待一晚上。
林响推开庙门,打量了一眼,并不觉得有其他人,随意找了个地方坐下。
水娘在门外探进脑袋:
“我觉得有人的味道。”
“我不就是人吗?”
水娘对林响的味道最熟悉了,肯定似的摇了摇头。
林响立刻原地跳了起来,环顾四周,看到破庙里堆在墙角的草垛。
唯一能藏人的地方就是这里了。
走过去把枯草扒拉开,里面一个头发杂乱无章,脸庞却格外精致,只知道傻笑的女人看着他。
她除了衣衫不整之外,手里还抓着一只死猫:
“小声些,我儿子在睡觉。”
林响退后,没想到这么漂亮的女人是个疯子。
看样子她是一直住在这里的吧!
“别打扰她了。”
林响坐在一块石头上,准备生堆火。
水娘突然好奇的问疯女人:
“你的猫哪去了?”
“死了。我把她埋在了那。”
疯女人指的是林响的脚下。
他吓的直接跳了起来。
真晦气。
正准备换个屋子,却听到破庙外响起一串脚步。
有人来了。
当他们五个推开门看到屋子里的林响和水娘后,五人迅速用眼神交流了一下。
“两位别被这个疯女人吓到了。”
领头的说:
“这个女人拿死猫当儿子,闹了一年了。”
“看样子的确不正常。”
水娘和林响站在一块后,破庙被两伙人一分为二。
疯女人便是他们的分界线。
这群人火堆点燃后,领头的取出干粮后和那四人吃了几口,继续问:
“两位是走亲戚还是?”
水娘低声说:
“我们两个外出做生意,你们呢?”
“我们?打猎的。”
另一个男人对着疯女人努努嘴:
“你们小心点她,神神叨叨的很不正常。”
“看得出来。不过,她为什么会变成这副样子?”
“据说是因为偷汉子,然后被男人赶出家门,她无处可去,找那个男人,但那个男人不理她,这个女人就变成了这副样子。”
水娘意犹未尽的点点头,随即追问:
“你们经常住这里吗?”
年轻一些的男人抢答:
“对啊!每一次打猎都来这里过夜。”
林响随即便不再和他们说话。
这些人身上有血气,看样子不是什么单纯的猎人。
而这五人中的胖子早把主意打到了水娘的身上,不过要先把男人解决掉才行。
这样肤白貌美的女子,他哪个见过?
夜深人静时,胖子看到林响还没有睡觉时,起身说:
“也睡不着?”
“恩。”
“出去说会儿话去。”
林响面含微笑的起身,先一步出去。
胖子后面跟出来后,手里握着刀,藏在后面。
故意靠近林响后,刀刚一亮出来就被上吊绳直接吊了起来。
林响仰起头看着挣扎的胖子,不屑一顾。
把他吊死后,林响把尸体扔在树下,大摇大摆的走进破庙内,坐到水娘身旁坐下。
那四个装睡的猎人没看到胖子进来后,便知道出事了。
这个男人恐怕是个高手。
领头的心站起来,走到破庙外面,找了一圈后在树下看到了胖子的尸体。
随即抽出匕首,走进了破庙,关上门。
林响抬起眼笑道:
“看到了?”
“你做的好事,我饶不了你。”
“饶?先不提。这个女人也是被你们弄成了这样?”
“没错。”
林响冷笑一声。
把上吊绳取出来。
“你要自己死?做梦,老子让你。”
领头的话没来得及说完,就被脖子上的绳子悄无声息的吊在了房梁上。
“大哥。”
“怎么回事?”
他们三个还没弄清楚到底怎么回事时,只感觉脖子一紧,随即身体腾空,也被吊在了屋顶。
不得不说,上吊绳真好用。
对付实力不怎么样的喽啰,简单方便。
四人吊在屋顶挣扎了半天后渐渐的一动不动。
林响收回上吊绳,瞟了一眼地上躺着睡觉的疯女人。
这么大的动静没吵醒她?还真是个疯女人。
水娘说:
“已经死了。”
“什么?”
林响觉得太不可思议了,怎么就死了?之前还好好的?难道被自己吓死了?不至于吧!
水娘解释:
“她活着的时候便已经灯枯油尽,现在看到那五个猎人已死,胸中那口气就散了。”
“这个女人实在是太可怜。”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才让她变成这样的。”
林响施展袖里乾坤,取出两炷香,走到火堆前点燃,来到尸体旁,他对水娘说:
“我要摸尸。”
水娘诧异,不过没有多问,从破庙出去等着。
林响在女人那双脏兮兮的脚上分别插上了两炷香。
“我倒要看看你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从双腿开始摸,摸到双臂一无所获。
最后才是胸口。
林响把手伸进去,取出一部书。
《读书破万卷》
【了因录】
【苗渃了因录】
(姓苗,名渃,年19岁。
她本是南方人,家境殷实,嫁给了本地最富有才学的一个秀才,第三年,苗渃的相公不负众望高中。
他岳父又花些银子。
朝廷便把他派往富裕的云州境内晋和县做知县老爷。
上任的路上遇到暴雨,因为有孩子便暂时留在破庙避雨。
半夜里,苗渃因为想要上厕所,就冒雨跑到了外面方便。
突然来了一群土匪,他们刚绑了一票,压着一家老小走进破庙避雨。
本来他们相安无事。
偏偏有个小孩看到有人,便不知死活的大喊救命。
他这才意识到眼前这些人是土匪。
作为知县老爷,此事不能不管。
站起来义正言辞的指责,让他们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土匪能听吗?当然不能。
而且在得知眼前的文弱书生是县太爷,便不能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