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明显听着就不够真,而且还乍一眼给人一股浓浓的绿茶感觉,不是把脏水泼到了福伯的身上还一并连自己也给拉扯上了,当真是一个都不放过。
颜芷轻轻压着眉头,可不觉得福伯这么好的脾气,会因为这么点儿破事就生气,说不定他这家伙还在背后隐藏了些什么。
颜芷收回视线,往福伯的方向看了一眼,而福伯脸上虽略有些尴尬,但凭他的脾气,也不可能当面戳破贾证的借口和谎言,只是很有些难看的点了点头。
“他方才所说的,也差不多确实如此。”
话音落地,贾证自然是松了口气,但是颜芷却没打算这么轻易的放过他。既然福伯不愿意与他一般计较,自己自然有办法从别人嘴里问出实情,然后再好生的收拾他一顿。
“那既然如此,就当是我真的听错了,把不过我今日过来,要做什么事,想必大家心里都十分清楚,若是没有什么异议的话,那就现在开始吧,”
颜芷说着,眼睛在下面这群人当中扫过一圈,最后的目的,却还是在那个松懈下来的贾证身上。
“我记得,你应该就是府里的副管家贾证吧,既然身为管家,就应该以身作则,不如就先从你开始吧,”
颜芷一只手撑在额头上,偏过脑袋,一副随性自在的样子,但她如此明显的意有所指,就连站在一侧的小翠,都经不住满意的抿着嘴巴点点头。
“你且说一说,你平日里擅长什么,和这府里的那些人有什么关系,可曾犯过什么错被抓到过,你先一一报上名来,也给下面的人打个样子,叫他们不必紧张,你说是不是呀?”
根据这家伙刚才话里面的内容判断,恐怕是贾证因为不服气自己,想要找自己的麻烦,所以被福伯给骂回去了。
颜芷偏偏也不是那种好脾气的人,自然是有仇报仇,有冤抱冤,更何况,自己问的这些也都是正规的流程。
但是说来也是巧合,贾证要是真的心里面没鬼,也不至于这么紧张了,一看到颜芷的开篇就拿自己开刀,贾证也算是明白了,颜芷可不是能够随意蒙混哄骗过去的。
自己在这府里安插了那么多亲戚血脉,可不能这么轻易的被颜芷一条绳揪了出来。贾证眼睛一转。竟然轻蔑地笑了一声,自己主动抬起了头,垂着眼睛,一张脸色也多是蔑视的神情。
“王妃,实不相瞒王妃,小的可是王爷派过来的人,特意辅佐王妃的,王妃如此,怕是不太妥当吧。”
“既然是特意派来辅佐我的,那就更应该做个榜样,还是说你有什么事,是不能让人挖出来的吗?”
把宇文淮搬出来又怎么样,自己身为宇文淮名义上的妻子,他难道还能不向着自己吗?
颜芷一拧眉头,怕是因为对宇文淮顾虑的缘故,叫她一时间也不会想到别的地方去,而福伯都已经隐隐的听出有些问题,贾证也更是轻蔑的勾起嘴角笑出声。
“王妃,小的是王爷特意派来辅佐王妃的,自然王妃有什么安排,小的都应该听从,只是王妃要调查小的,是否也应该先于王爷通报一声呢?”
这句话里,贾证着重咬了几个字的重音,颜芷不解的啧了一声,差一点脱口而出,要与贾证痛骂一顿,好在最后突然明白过来。
“你既然自己都清楚,只要听命行事就行了,还没事跟我扯这些有的没的做什么?你是不是……哦~我知道了。”
颜芷意味深长的扬起下巴,一明白过来,眼睛里面也难得显现出了难过和悲伤,叫福伯见着心里不忍,贾证则是一副依然大获全胜的姿态,分外的得瑟。
难怪贾证要特地和自己强调宇文淮,敢情是宇文淮还是不放心自己,才特地派了他来看着自己,有宇文淮作为贾证的后盾,自己于公于私,还真不能够将他怎么办。
只不过,自己原本是打算在所有人面前公平公正公开的,偏偏出了贾证这么一个特例,那和贾证没有多少交情的人,心里怎么可能可以服气呢?
最后的结果,也无非是一开始的打算不能够完成,而且会因为贾证的存在,使得府邸里面两拨不同势力的人,愈发的相见深恨,宇文淮在自己面前说的那么好听,可背地里还是给自己出了一个不小的难题啊。
颜芷越想心里越是生气,而贾证眼瞅着颜芷不得不放过自己,一下子得瑟起来,竟然主动到大宝那里,抢过了她手中的花名册。
“那既然有王爷为小的做保,想必王妃心里应该不会再有什么疑虑吧,可是这点名还是要继续下去,王妃瞧这很有些疲惫,那不如就让小的替王妃执行吧,不如这第一个人,就先从小翠开始好了。”
贾证到底也真是个人精,一下子就看出来小翠和福伯是向着自己的,福伯不能动,就想着从小翠下手。
可是就算贾证背后有宇文淮撑腰又怎么样,可不能让他开了这个先河,让所有人都听着他的话而对自己阳奉阴违。
颜芷听着,缓缓收回手抬起头,看向贾证的眼睛里面也多了几分锐利和冷酷。
“副管家一知道自己不用点名了之后,也未免显得太过兴奋了吧?可是我啊,方才还什么话都没说呢,你就这样自作主张会有些太过于越矩了呢,此事若是传到王爷耳朵里,怕也说不过去吧?”
“这,王妃此话也未免说的有些严重了吧,小的只是想要替王妃分忧而已,这也是王爷之前的吩咐呀。”
说起来,贾证飘的确实太早了些,他也给颜芷刚才的话吓了一跳,但贾证想着,宇文淮对颜芷未必有心,且自己也没有明面对颜芷表现出怎样的反对,所以在宇文淮那边也未必会受到惩罚。